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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部分

素年不相迟-第473部分

小说: 素年不相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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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出这种事儿?”丁教授开门见山地问。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说,“点导火线的人不是我,而是您儿子。”

丁教授皱眉,“司承的做法的确有问题,关于这点我会去问他,可关键的问题是,你自身怎么就出了状况?司承的做法虽说让我匪夷所思,但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他一定所言非虚。素叶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瞒着我呢?”

“我的情况我很清楚,只要不影响工作那就是我的私事。”素叶冷静地说。

“不影响工作?现在你看看外面,叫不影响工作吗?很多客户都已经打电话来投诉了,他们认为我们联众外聘了个十分不专业的专家来骗他们的钱,纷纷要求赔偿。”丁教授敲了敲桌子,语气加重。

素叶皱眉,“可是记忆的问题根本就不影响精神和心理,我分得清现实是种什么情况,丁教授,别人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工作这么久,我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吗?”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呢?得行业内的人相信,得客户相信才行啊。”丁教授痛心疾首道,“你是我高薪从国外请回来的,而且也是所长这一职位重要的人选,你的专业我怎么能不相信?但问题是,联众需要经营,它是个对外盈利的机构,不是国企不是研究机构,现在负面消息已经出来了,我们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才行啊。”

素叶也听明白了丁教授的意思,自然也明白商业社会的规则,压了压气,问,“你想给外界一个什么交代?”

丁教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她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后就直接将文件扔在了桌上,冷冷道,“我拒绝。”

“素叶啊,你已经没有拒绝的地步了。”丁教授语重心长,“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业内权威人士做了这份心理评估,没问题的话不是一切都皆大欢喜吗?这样,我们也可以给外界一个交代。”

素叶“嚯”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难看,“丁教授,如果今天你放在我面前的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心理例行检查,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配合,但是,眼前这份是业内协会组织发出的心理评估检查,你是业内的权威,应该很清楚明白这份检查意味着什么,一旦我真的配合检查又意味着什么!这是对外界有个交代吗?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带!”

每个行业都会有一个协会组织,作为最高管理机构来制约和规范自己的行业。心理咨询师是个特殊的行业,所以协会组织在管理上更为严苛。这份心理评估调查是从协会内部出来的,一旦素叶接受了检查,那么就意味着她作为怀疑对象被检查,这在一定程度上先是否定了她的专业技能,否定了她具有健康人格和心理的行为,这对于一个心理咨询师来讲,是极大的伤害。

虽说如果检查完毕真的没有什么,但素叶也会背负行业调查的帽子,每个找上心理咨询师的客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治疗师,那么谁都不会去选择一个接受行业检查的治疗师。因为需要心理咨询师的人都希望对方是个神而不是人,不允许对方有一点点瑕疵的。

所以素叶打死都不会去做这份检查。

就好比一个婴儿非得被拉着去做亲子鉴定一样,就算真的证明是亲生的,那么在他以后成长的道路上都摘不掉“被做过鉴定孩子”的帽子,在他心目中或外界人眼里,他始终会那么可笑地存在着。

丁教授一听这话也怒了,起身,拍着桌子说,“什么叫我把你往火坑里带?素叶,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曾经在司承那儿做过一份检查,现在协会已经把那份检查收回去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你再不接受协会的检查,那么协会也会质疑你是否能胜任心理咨询师的能力。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你现在还有退路吗?没有了!我知道这份检查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但也好过被外界猜测纷纷吧?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为联众想想也行啊。”

素叶的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着,紧紧抿着唇,眼睛因气愤染上了红,果然被年柏彦说中了,良久后她开口,“我不会接受检查,你是要办法对吗?办法不止一个,我辞职,就不会影响联众了。”

“什么?”丁教授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宁可辞职也不做检查?素叶,我看你是糊涂了!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一个人的能力被否的问题,丁教授,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去接受检查吗?这就是无形之中告诉外界,作为心理咨询师其实你是有问题的,你是存在心理疾病的!你以为外界会相信行业内的检查报告?就算你让行业主席拿着检查结果对外公布也无济于事!他们在乎的压根就不是真相,媒体也好,网友们也罢,甚至是客户,他们只愿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什么是真相?他们接受了的才叫真相!”

丁教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后坐回了椅子上,摇头,“我不允许你辞职,素叶,你这是逃避的行为。”

“我宁可让外界猜测,也不允许被人定性。”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辞职信我会很快打好放你邮箱里,你就对外声称我是被联众辞退,这样,对联众的声誉不会有影响。”

“素叶!你的性子怎么这么倔?”丁教授又气又急。

素叶拉开办公室的门,外面还站着好奇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同事,她挺直了脊梁,落下一声,“这就是我的自尊,哪怕输得太过廉价,这份行业尊严我也要保住。”

成为他的那根肋骨

素叶辞职了,从丁教授办公室里走出来后就打了封辞职信,干脆利落。

丁教授在接到辞职信后给素叶打了多通电话,素叶都没接,最后丁教授没办法,只好给她发了条讯息:何必在这种事上闹情绪呢?难道你还永远不从事心理行业了?

素叶没回复。

只是,看着丁教授发来的这两行字闹心。

其实,提交辞职信的时候素叶多少有点后悔,问题始终是存在着,她的辞职是有点冲动,李圣诞拿到她的辞职信后惊慌不已,一个劲儿地劝她不要这么做,跟她讲起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又说这里是中国不是国外,职场之中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的。

但素叶是做研究出身,在国外的时候她是待在实验室里的人,对于职场所谓的潜规则她有太多的不懂,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懂。而有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妥协和让步并非会带来和平共处的景象,她深知一旦接受了行业协会的检查意味着什么。

有的时候,从事心理行业的人会跟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一样轴,素叶,在面对自己的工作就是这么轴。

更重要的是,当她出联众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方倍蕾,她踩着五六公分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小步,职业短裙下都遮不住她的张扬。

她身边还跟着何明,手里抱着厚厚的资料。

方倍蕾竟主动跟素叶打了招呼,笑得不怀好意,“呦,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怎么?做了年太太就想着不务正业了?”

参加素叶的婚礼,让方倍蕾受了刺激。一来是素叶要嫁的人是恨不得被所有女人封为男神的年柏彦,倒不是说她暗恋年柏彦,她纯粹是嫉妒素叶能够嫁得那么好;二来是素叶在酒席上将她数落得一无是处,当时她也喝了点酒,素叶的说功的确了得,把她说得差点上吊。

平时很是优雅和注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在某人面前出了丑,她就会恨不得避而不见这个人,所以方倍蕾很讨厌见到素叶,一见到素叶就想起自己在婚礼上狼狈不堪的样子。

素叶是明白方倍蕾的心理活动的,只是冷笑,没多言,打算直接离开。方倍蕾却有点不依不饶了,“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协会做份检查报告出来。”

闻言这话,素叶停住了脚步。

转头,冷冷地看着方倍蕾,一字一句说,“没错,我不是你,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说谁不要脸?”方倍蕾火了,蹬蹬蹬走上前瞪着她。

素叶看着她,“说你,一个人要脸的话起码得做出要脸的事儿,你公开捏造谎话,然后又怕得罪丁司承开始自圆其说,方倍蕾,你活得可真叫一个累。你有本事站出来发言就要有本事坚持到底,想要来把陷害还前怕狼后怕虎的,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想当所长吗?我现在辞职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往上爬了。但是方倍蕾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种卑劣的出卖同事的手段根本不配做所长的位置,你何德何能能管理好自己的手下?为了一己私利而搬弄是非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心理咨询师,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素叶你嘴巴放干净点,我——”

“好了别吵了,各个科室还有客户呢。”何明被她们两个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出声禁止。

方倍蕾虽说气,但也顾及会有客户在场就闭了嘴,没好气地瞪着素叶。

何明走上前,推了推眼镜,看着素叶,“你真的辞职了?太冲动了吧?”

从素叶来机构后,除了方倍蕾跟她不对付外,还有这个何明,但几个合作案子下来后,何明对她也不再针锋相对了,后来素叶也渐渐了解了何明,他是个在工作上十分古板的人,向来对事不对人,这种不合群的性格造就了他不懂得如何跟同事相处,渐渐地,不解风情成了他的代名词。

素叶点了下头,说已经提交了辞职信。

何明无奈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做法,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不会接受检查,但是素医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事件对你真的不利,你脱离了机构,以后就得单打独斗了。”

素叶明白何明的好意,说了句,“这是最好的选择。”

何明知道劝说不了她,也只好点头。

方倍蕾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何医生,我看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人家是什么身份?年家的太太、叶家的二千金和大股东,她饿不死的。”

素叶懒得跟方倍蕾这种人争吵,转身离开。

出了联众,正值下班高峰期。

路上匆匆人影,地铁、公交站又成了拥堵之地,路上更是被一辆辆或私家车或计程车堵得水泄不通。

素叶坐在驾驶位上,车子始终在停车场不动弹。

她趴在了方向盘,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手机响了,是年柏宵。

接通,第一句话就是:嗨,你没事吧?

年柏宵的声线跟年柏彦很像,很多时候,如果年柏宵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说话语调没那么夸张时是像极了年柏彦。以前她每每接到年柏宵的电话时,都会误以为是年柏彦在说话。

“还没死。”她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我听说了你的事,在上海。”年柏宵用了中文。

“哦。”

“你有问题关于记忆,真的吗?”他好奇。

素叶听着他这个倒装句,一个头两个大,“年柏宵,你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吧?”

这句话显然把年柏宵说傻了,“撒盐?你饿了?”

素叶也愣了,然后忍不住笑了,压抑的心情多少有点缓解。年柏宵听见她笑了,语气也放松了些,“我可以陪你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人在上海呢,别说些没诚意的话,小伙子。”素叶无奈。

“上海到北京很近,飞机。”

“我真的没事儿。”素叶说了句。

年柏宵清了清嗓子,“其实,打电话给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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