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弗洛伊德-第1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感道:“不是!”
季阳瞟一眼图谱仪,特地提醒她:“说谎了。”
甄意眼瞳微敛,心思转了一圈,这次的盘问,不仅仅是配合那么简单。
不能这样被他带动情绪地控制住。
她暗暗提醒自己,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下,打起12分的精神,也不急了,平静看他:“这和淮如的死有关系吗?”
季阳眸光幽深,盯她几秒,继续:“你们在工作上有竞争关系?”
“。。。。。。是。”
他这些问题太微妙了,不能不警觉。甄意一边回答,一边分析他的问题结构。
“和一个比你漂亮的女生做朋友那么多年,会不会嫉妒?”
“不会。”她非常淡定,已经不肯露出任何情绪了。
季阳看了一眼图谱仪,那上边没什么动静,转而问:
“林涵的死让你很难过?”
“是。”声音微微低下去。
“看见他被人挖心而死,你很痛苦?”
“是。”
甄意心情沉闷,可理智的思维并没有停歇,脑袋直接把这两个问题翻译了一遍:你是不是怨恨淮如。
果然,很快,季阳问:
“你非常怨恨淮如?”
甄意表情纹丝不动。一段问题一段问题的分析,事到如今,她已经可以把季阳这一串的问题和背后的意思都串联起来了。她心中冷笑,事先倒真没想到他们竟会有那种想法。
季阳追问:“你非常怨恨淮如?”
“。。。。。。是。”
“你想杀她?”
“不是。”
季阳换了个说法:“你想给淮如审判?”
如此小儿科,甄意哪里会上当?
“自行审判吗?没有。”
她的确难对付。季阳沉默半刻,瞟一眼图谱仪,心跳,呼吸。。。。。。还是正常。
又问:“你很喜欢言医生?”
“是。”蹙眉。
“你给了他一把你家的钥匙?”
“。。。。。。是。”甄意垂眸,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猜测着这个问题的意义,但季阳很快问了下一个。
“你们家的钥匙有两把?”
“是。”甄意已经猜出他接下来会问的两个问题。
“还有一把在你自己手里?”
“是。”
季阳停了一秒,说:“警方排除了淮如从窗户进入的可能,而且没有撬锁。她是怎么进去的?”
“这应该是你们警察调查的问题吧?”甄意早有准备地摆起了扑克脸,彻底一副律师的姿态。
季阳问:“是不是你开门让她进去的?”
她已洞悉季阳的套路,抬起眸,淡淡地,“呵”了一声,说不尽的轻嘲。
“回答。”季阳语气严苛。
“不是。”冷硬。
屏幕上的曲线一切正常。
“你觉得淮如是去杀你的?”
“是。”眼神流露讽刺。
“根据伤情鉴定来看,当时,她勒了你的脖子?”
“是。”
此刻,甄意无比庆幸,言格在她没有知觉的时候,帮她做了伤情鉴定和照相。
他做事从来缜密细致,从来叫人放心。
此刻一想起他,她便觉得心安,底气多了不少。
“你也勒了她的脖子?”季阳问。
甄意沉默了,不是想撒谎,而是不动声色地迅速思考了季阳接下来要问的。一秒钟的高速思维后,缓缓道:“是。”
“在当时,你想杀掉淮如?”季阳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这次,加了一个时间定语。
甄意微眯着眼,不做声。作为律师,她很清楚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在当时,你想杀她吗?”季阳加重语气重复,几乎逼问。
甄意瞟他一眼,目光凉淡带点儿挑衅。呵,她哪里是经不住吓唬的?
她稍稍昂起下巴,淡淡道:“在当时,我想反抗,想自我保护,让她停手。”
季阳沉默,果然是律师,文字游戏比谁都玩得好。
心跳呼吸等所有参数都正常。季阳突然换了问题:
“你出现在杨姿的案发现场是因为你要上去关灯?”
“是。”
“你走的时候没有关灯?”
“不记得了。”实话。
季阳敦促:“认真想一下,究竟有没有关?”
“没有。”
有一条线起伏不正常。
季阳眼神一挪,又看回来,可以提醒:“撒谎了。”
甄意倒也不慌不忙,反应极快地从容道:“看来潜意识里是关灯了。可自己忘记了。”
这句话说完,图谱正常。
季阳继续,“你上楼后接了奇怪的电话?”
“是。”
“我们查到这个电话和你一直有联系。”
“。。。。。。是。”对这个问题,甄意觉得棘手,但脑子也飞快转了一圈尽力做好准备。
“那个电话只给尹铎检控官打过一次。”季阳道,“你和尹铎监控关有矛盾吗?”
甄意一眼看出这个问题想挖掘的信息:她有没有动机陷害尹铎。
她抬眸:“没有。”
“在地铁围殴孕妇案子里,你希望施暴者都判死刑?”
唔,很好,要引向郑颖了。
“不是。”呼吸,心跳,皆正常。
“你认为郑颖应该受处罚?”
“社会服务令或者少管所。”甄意说。只回答“是”,可就把“死刑”包含在内了。
“你知道她来香港来,和尹铎联系过吗?”
“不知道。”
“你们都参与了这个案件,尹铎没有和你交流过这个细节?”
“没有。”脉搏,血压,正常。
“我们调查过,你接陌生无源头电话的频率很高?”
“是。”
“和你联系的那个人,你知道他的信息吗?”
“不知道。”摇头。
“不知道?”重复。
“是。”
“和你打电话的人确实存在吗?”
“什么?”微微眯眼,不可以死。
“存在吗?”
“当然存在!他不是给尹铎打过电话吗?”
季阳意有所指:“现在有种变声器,可以把女人的声音变成男人的。”
甄意平静地吸了一口气,沉默。
问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进展,季阳索性抛开了:“甄律师,是你伤害了杨姿,然后装受害为自己洗脱嫌疑吗?”
“不是。”她早猜到季阳要问什么了,无非是害杨姿,杀淮如,拖尹铎下水。
他盯着她的表情,问题继续尖利:“甄律师,是你约淮如去你家,杀了她,把一切嫁祸在她头上的吗?”
“不是。”无语,不屑。
问了最尖锐的两个问题,可甄意根本没有暴躁失控,也没受刺激。
图谱仪上没有起伏,但季阳很清楚测谎仪的准确度,他也相信甄意是那种内心强大到可以躲避测谎的人。
他不相信她,可他也没有更多可以攻击的点了,因为全都给她化解掉了。
“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一个不知道的人,你会和他联系那么长时间?”
“是。”
“你和一个嫌疑人联系那么久?你觉得我们能相信你不可疑吗?”
甄意看他半晌,笑了笑,竟说了句:“爱信不信。”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电话打错了认识的。”她散漫地说。
而图谱仪上几条线剧烈起伏。
“甄律师,你在撒谎。”
她哼笑一声,来了句:“撒谎又怎样?”
此刻,她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
季阳反而一愣:“请你配合。”
“配合什么?”甄意扬眉,不耐地打断。在季阳提出那两个重磅问题时,她就不想配合了。
“季警司,有什么问题找我的律师去好吗?请你记住,在你能证明我有罪之前,我都是无罪的。你的测谎游戏,我不想配合了。”她淡淡而冷冽道,“现在可以把这些东西从我身上解下来了吗?”
季阳深深拧眉,她半路反悔,他也没办法,思索半刻,叫女警官帮甄意解开传感器。图谱仪上的多个线条开始一条条消失,1,2。。。。。。
季阳观察着,看甄意低头看女警察拆传感器,忽然问:“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甄意不理。
依次消失的图谱仪线条上没有异常。
“那个人是你的亲人吗?”季阳死揪不放。
甄意仍旧不理,等着女警察拆她腹部的传感器,显示屏上还是没有异常。
“是你朋友的朋友吗?”季阳穷追不舍。
无异常,图谱仪上的线条越来越少,只剩了手指夹。
“是你亲人的朋友吗?”季阳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手指夹抽掉,图谱仪上最后一条线消失了。
室内一片安静。
季阳却下意识握了握拳头,因为,就在刚才,他看见最后一条线往上冲了。。。。。。
甄意心情不太好,被人怀疑杀死郑颖和淮如,侵犯杨姿,陷害尹铎,她难免心里烦闷。今早出门前,她在洗手间里给姐姐打电话,没人接。
最近都没人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甄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手扶住门把的瞬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才拉开门。
她轻轻松松地走出去。
走廊里,言格还在等她:“怎么样?”
“没事啊。”甄意耸耸肩,“你不是帮我找律师了吗?交给律师吧。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都无法开庭。应该不是大事。”
“嗯。”
她拉上他的手:“走吧。”
才拔脚,便发现杨姿从另一间审讯室走出来,精神不太好。
甄意想起季阳问的那个问题,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和言格说了一声,便朝她走去:
“杨姿。”
杨姿停下,面无表情地看她。事到如今,两人其实比陌生人还冷漠了。
甄意在她冷酷的目光里,心生感慨,说:“对不起,上次在案发现场,我太激动了。竟会和你吵架。”
“为什么不能吵架呢?”杨姿反问,“因为我可怜,需要同情,所以不能吵架吗?”
她说话太酸刻,甄意也没较劲,只道:“希望你好好的。”
“我很好啊,甄意。一开始你们说是催眠,我还能接受;现在陈sir说,是淮如用假的东西。。。。。。切,你们就这么想羞辱我?
我很清楚,和我发生性关系的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警察不信,睁眼说瞎话,可我非常清楚。”她目光飘向甄意身后,“他真聪明,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洗脱。”
听她这样提及言格,甄意的神经又刺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忍住了:“杨姿,你不要这么。。。。。。”
“甄意。”杨姿语气居高临下,打断,“假的东西会在我的身体里变软变小吗?”
甄意无法回答。
她轻轻凑近甄意的耳朵,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看着那边的男人:“我给他做过口。交,我知道那是真的。”
甄意恶心,立刻后退一步。
杨姿见状,满意地笑了:“我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以后,就让我一直膈应你吧。”
在这个问题上,甄意什么也不想说了,怕自己控制不住。便只问:“你是不是私自配了我家的钥匙?”
正巧季阳几个经过。
杨姿蹙眉,冤枉道:“甄意,我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呢?我见都没见过。”
甄意扯扯嘴角,只能呵呵了。那段时间杨姿工作忙赶不上地铁,多少个晚上住在她家。她特意给过她钥匙。
她知道无法理论,索性转身,大步过去,拉着言格走了。
她步伐太快,言格反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让她缓下来。
“在生气?”
“也没有啦。”她一愣,低下头,“现在是真的觉得杨姿可怜。”
“怎么了?”
甄意迟疑,杨姿那种露骨的话和描述,还真不知怎么开口说。
这时,迎面走来了淮生。
甄意刚准备问你怎么在,又猛然想到,淮如死后,法医会给她做尸检。
而淮如是从她家阳台上摔下去的。她不知该不该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