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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黄泉引路人系列之邪兵谱-第55部分

小说: 黄泉引路人系列之邪兵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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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就知道……咱们全都成了柏叶手中的棋子……”宇文苦笑了一下,“奥斯丁如此强悍勇猛,一定是琐罗亚斯德教中年轻一代的个中翘楚,身份恐怕不会太简单。柏叶伸宏这番从容离去,很可能会将今夜之事放出风声,这么一来,我们与琐罗亚斯德教之间,也算是结下梁子了。”

  “拜火教要找什么麻烦,也是以后的事情,没必要现在去担心,难道黄泉引路人还会怕了他们不成?倒是这位小伙子的遗体,不能就这样扔在这里吧?”无为子虽然刚才命悬一线,险些丧命于奥斯丁的刀下,但他却并不因此而恨恼奥斯丁,反倒对这勇猛的年轻人有三分敬重与惋惜。

  “这个自然……”宇文虽恼怒奥斯丁太过冷血,随意杀害无辜的人,可他无意间瞥到地上那团破碎的风衣间露出半包苏烟,心里不知为何也微微悸动了一下。

  “你们两个过来!”无为子忽然毫不客气地对唐考与丁岚吆喝起来。

  唐考与丁岚面面相觑,他们两人都不认识无为子,没想到这高大的老人会对他们颐气指使,不由得都望向了宇文。宇文有些虚弱地对二人点了点头,唐考他们才犹豫地走到了老人身前。

  “这工地里别的没有,趁手的工具倒是不缺,你们俩去找个合适地方挖个深坑,把他埋了吧。”无为子不容置疑地指了指地上的奥斯丁。

  “埋尸体?”丁岚瞪大了眼睛。

  “不行吗?难道要你们脚上有伤的宇文老师来干这活?”无为子的眼睛瞪得更大。

  面前这老人虽然看来糟糠,可一旦板起面孔,顿时显现出一派不怒自威的宗师气度,吓得唐考赶紧拉着丁岚走开。

  无为子卸去召雷令,天空中雷云也渐渐变得稀薄,原先密集的雨点又恢复了淅淅沥沥的绵软。唐考从塔吊背后找来两把铁锹,站在奥斯丁身旁的丁岚接过一把,却挠着头皮看了看四周,不知该如何下手。

  玄罡见两个年轻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跳了出来,四处探寻了一下,最终在一处貌似规划办公室的房屋旁边,用爪子刨开一块土质较为松软的地面。唐考顿时明白了,玄罡是在为他们找寻挖坑的地方,他连忙对丁岚打手势,二人合力将奥斯丁抬了过去。

  “我们是不是在干违法的事情啊?”丁岚一边铲起泥土,一边看着土坑旁的尸体,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呵呵……看起来是有点象在杀人越货。”唐考说话时故作轻松,心里其实也是一片乱麻。

  一直守在土坑旁的玄罡听着二人的议论,突然呲牙发出一声低沉的叱吼,把两个年轻人吓了一跳,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还真是狗仗人势,把自己当监工了!”丁岚嘀咕着,渐渐熟悉了手上的那柄铁锹,铲土的动作也变得熟练起来。

  不远处,宇文挣扎着站起身来,与无为子并肩而立,看着正卖力挖坑的两个年轻人。

  “没想到邪兵竟有这样不凡的威力……那日本人本来就颇有能耐,现在又持有十字枪,恐怕会很难制服啊……”神情严肃的无为子突然开口道。

  “是的,我们最好避开与他正面交锋。”宇文微微活动了一下脚,仍是一片钻心的疼痛。“不知他取走断刀,究竟有什么用途?”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给萧别离那老家伙发个信?我可不习惯躲来躲去的,如果他能赶来助你一臂之力,对付这个叫什么松叶柏叶的家伙就不成问题了。”

  宇文眼中光芒陡然一暗,竟一直沉默不语。

  “怎么?你怕他赶不过来吗?现在坐飞机这么方便,只要他不是藏在什么深山老林里,还不是一天就到了。”无为子见宇文半天没吭声,忍不住开口催促。

  宇文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前辈,我对你隐瞒了一件事。”

  “嗯?”

  “我已经叛出师门了!”宇文的声音异常低沉。

  “啊?”饶是无为子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惊叫起来,“你是做了什么错事,被萧别离赶出来的么?”

  “不是,我是自己逃出来的。”宇文神情黯然,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无为子细想片刻,仍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宇文沉吟良久,老人刚才曾与自己并肩战斗,也算生死与共,若再继续隐瞒,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一页封存已久的记忆之书,就此打开。

  “前辈也见到了,我虽然自幼跟着师傅学艺,但生性驽钝,灵武两道的修炼都十分勉强,到后来,那些比我后入门的师弟们都大大地超越了我。我十六岁那年,耐心极好的师傅也无奈放弃,不再尝试教授我更多的法术,只要求我能时不时练习一下五行之术即可。”说话间,宇文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中甚是迷茫,“师傅家后院中有个清净的书房,内有藏书万册,天文地理,玄怪异志,各色书籍极多,几乎包罗万象。我虽不爱习练灵武,却对书中世界有莫大兴趣,稍有闲暇,便背着师傅跑到那书房中读书,师傅见我如此,知道我不是修炼功法的料子,也便由得我去了。”

  “莫非……你就是在那书房中,看到了你不该看的东西?”无为子插话道。

  “嗯,那是一本已经有些残缺不全的羊皮藏经,藏文我原先是不懂的,但经文旁有师傅另外起笔撰写的一卷汉译本,我看着有趣,就对照着两本经文,想借此机会学懂藏文。”

  宇文说得轻松,无为子听着却大为吃惊,那藏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支,除了中国境内的藏族外,在尼泊尔、不丹、印度境内也有一部分人使用藏语,藏文写出来颇为繁杂,又细分为有头字和无头字,有头字相当于汉文中的楷书,无头字则相当于我们日常手写的行书,另外还有简化过以方便记录的丘文,同属藏文而不同用途的字,具体的形体差距很大,一个生长在汉语体系中的孩子,是很难学习藏文的。可听宇文说话的口气,竟似通过两卷藏汉互译的经文便懂得了藏文,又如何不让无为子吃惊呢?

  见无为子脸上表情诧异,宇文不禁微微一叹,说道:“前辈一定会笑我自不量力,可我那时不过十四五岁,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叫困难,只是凭着一时兴趣,每天晚上都去看那两卷经文,如果能将一句藏文与一句汉文相互间完全对应明白,我便会高兴好一阵子。”

  “原来你只是将这两卷书之间的互译,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游戏……”无为子似有所悟地摸了摸头顶。

  “但后来经文内容越来越复杂,单是弄懂师傅所写的汉文已经不太容易,更何况那本藏经。我本想放弃之后更换另一种游戏,可又觉得之前已经获得的成绩就此放弃未免有些可惜,中止两天之后,我决定还是继续玩下去。”

  宇文说到此时,无为子已不再插话,只是全神贯注地接着听下去。

  “我开始在师傅的书房中寻找其他可以辅助学习藏文的书,但书房中大多数都是汉文书籍,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梵文的佛经。藏文经卷,竟然就只有师傅书桌上这一本!无奈之下,我查阅了一些与藏文相关的典籍,却发觉藏文的起源,竟是当年吐蕃王朝的大臣吐弥桑布扎赴天竺(印度)求学之后,根据天竺梵文“兰扎体”改仿,创建了藏文正楷字体。前辈大概也知道,梵文是印度的古典语言,也是佛教的经典语言,师傅信佛多年,一直都是看梵文佛典,我打小时候起,师傅便在练功之余教我阅读佛经,所以这梵文我倒能识得不少。而当我得知藏文是由梵文改制而成时,心中突发奇想,抱着游戏心态,不由自主地尝试将那卷藏经根据其字形还原为梵文。谁知如此一来,由梵文倒推其经书含意,我竟然发现师傅所撰写的汉译本有不少错误!许多内容的译注与原意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藏文经书……残破的羊皮纸……那本藏经可是叫《大藏密要》?”无为子突然开口询问。

  “没错,封面确实是用汉文隶书所写的《大藏密要》,只是内容全为藏文。”

  “当年别离先生躲在敦煌研习佛经,我想知道他修炼进展如何,曾私下向一个服侍他的小沙弥打听他平日都看些什么书,那小沙弥说,你师傅许多时候都是在研读《大藏密要》,当时我还奇怪,这《大藏密要》是唐天竺三藏金刚智所译,又由维扬福国寺僧人元度所集写,但仍是一寻常佛经,值得如此研读么?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这本集子难道还另有玄机?”无为子不禁皱起了两道白眉。

  “嘿嘿……”宇文发出一声苦笑,接着说道:“其实那只是师傅掩人耳目所做的伪装,那本经卷的内容并非真正的《大藏秘要》,只是我那时并不知道……年少轻狂的我,无意中发现藏经秘密之后,便很希望向师傅显摆,于是自作聪明地在师傅的汉译本上作出圈改,然后怕师傅猜到我如何破解,又将梵文草稿尽数烧去。不过这般一折腾,我将那一卷经文全部圈改完毕,也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可这两年里,师傅仿佛就从没有去动过那卷藏经……”

  “难道就是因为你圈改了萧别离的经书,他便迁怒于你?”无为子问道。

  “师傅如果真的迁怒于我,那倒是好事了……”宇文长叹了一口气,“两年后的某一天,我又一次窜入书房翻看杂书,突然发现那两卷经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本《大藏密要》和师傅所写的译本,这一本看来似乎是延续上一部的下册。那时的我十分失落,以为师傅连看也未看就将上册经书收藏了起来,我少年心性发作,一鼓作气将这下册经书也依葫芦画瓢的转为梵文,然后又在师傅的译本上大肆圈改。这次倒是进展迅速,只用了一年便将译本完成。”

  “哈哈……你说你不喜欢学习法术,可象你这样用心重构两卷经书,一定已经将它们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对吧?”无为子大笑起来。

  宇文沉默不语,似乎被无为子说中了心事。

  “啊哟!我的手!”正在挖坑的丁岚突然痛叫了一声,惊动了在不远处的宇文和无为子,二人抬眼望去,原来是丁岚不慎被铁锹把柄上的一根木刺扎入了手指。

  “不就是根刺嘛,大呼小叫的!”唐考不屑地瞪了丁岚一眼。

  “我靠,十指连心啊!等我拔出来扎你手上,看你叫不叫!”丁岚摸索了一下,忍痛将细小的木刺拔了出来,还接连在受伤的手指上吹了几口气。

  宇文望着丁岚,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扎在手上的刺,还可以拔去,扎入脑海中的记忆,却永远也消失不了……”

  “莫非这两卷藏经,竟有极大的危害?”无为子正色问道。

  宇文并未直接回答无为子的问题,接着说道:“十八岁那年的冬天,师傅叫我去书房见他,我一走进书房,便看到他手中拿着那两汉两藏四卷经文。我心中还暗暗高兴,想到就算师傅将我大骂一顿也好,至少他已看到了我所做的事情。可师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当着我的面,将四卷经书全都扔进了火盆!只一瞬间,火苗就将那书卷舔食干净,仅留下一堆灰烬。我惊愕地望着那堆灰烬,将那上下两卷经书在心中极快地回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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