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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来吧,看谁狠!-第14部分

小说: 来吧,看谁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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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想了想才答道:“我记得那附近来这里的路上,走路大概几分钟的路程有个公园。”只是,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去那里……快!”聂殊眼中顿时泛出光芒来。

知道了大致的方向,要找人其实便不难了。

车子在公园里转悠了小半圈,聂殊便见到了离旋转木马不远,站在一架秋千旁蹦跶得正欢乐的钱蓓蓓。

旋转木马温润的灯光照亮了周围,她身上是他精心挑选的白色小礼服,和想象中一样的甜美。她踩着地上的方格青砖跳动着,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像个天使。

话说钱蓓蓓从宴会冲出来后才想起自己东西都落在小林车上了,她原本想先打车回去,到了楼下再叫钱爹钱妈下来付钱。手已经伸出去准备拦车了,才想起昨晚晚餐时间钱爹似乎在问钱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他们公司同事约好一起去唱K,可以携伴参加。偏巧钱妈圣诞没安排,自然欣然答应,于是可怜的钱蓓蓓同学便被告知今天晚上要自己去外面打发了。

根据钱蓓蓓同学以往的经验,钱爹钱妈今天怎么着也得要到九点半才会回来的。若在平常,她老早就跑去逛商场,压马路了,无奈今天造型实在太打眼,刚才也不过从宴会出来走到公园的几分钟时间,她已经被人当怪物一般看了无数次了。

是,她知道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在外面晃悠是有点夸张,不对,是很夸张,但她不是衣服忘在车里了吗。怎么,还真以为她是疯子呢!

钱蓓蓓碎碎念着,干脆一转身进了公园。打算先找个地方蹦跶个半小时以防被冻僵,到九点半左右再打车回去的话,家里怎么着也得有人了。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画面让聂殊沉默了半晌,随即笑了。他怎么会以为她会像普通的小姑娘一样委委屈屈缩在哪个角落里哭泣呢!如果她真会如此容易便似小媳妇般委屈,那自己便真是看错她了。

示意小林去后备箱拿了自己的轮椅,被他搀扶着坐进了轮椅中,聂殊拿了钱蓓蓓的外套放在膝盖上,又交代小林让他回车上等,这才推着轮椅往秋千的方向去。

彼时钱蓓蓓是侧对着他们的,满心满眼都是如何让自己不那么冷,便也没有注意到其他。

待到聂殊靠得足够近,他的轮椅划过地板发出的声音才算让钱蓓蓓停下动作。

她喘着气,呼出的气体遇上冷空气顿时结成薄薄的白雾,她打了个哆嗦,扭头正待说些什么,见到坐在轮椅上笑望着自己的聂殊,脑子罢工了三秒,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逃。

钱蓓蓓也确实逃了,她几乎是撒丫子就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聂殊在第一时间抓住了手腕,冲出去的力道过大,硬是生生将聂殊坐的轮椅也带出了好几米。

怕真将人从轮椅上带翻,钱蓓蓓不敢再随意乱跑,只站在原地甩了甩手臂:“放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顾不上问聂殊他怎么会回来,钱蓓蓓拒绝道。就算她再小强,抗打击能力再好,也需要时间恢复。

现在就是她的冷静期,她需要时间缝合受伤的自尊心,等到从外面看不出伤痕的时候才能重新出发。

聂殊脸色白了白,脸上的笑容褪得干净。却仍旧倔强的不肯松手,身体僵直着,他没有抓住钱蓓蓓的另外一只手撑着轮椅试图将身体往轮椅里移一移。

彼时,心烦意乱的钱蓓蓓又一个挥手,他身体一个趔趄,便成功栽在了地上。手肘最先着地,随后是屁&·;股。聂殊只觉得胳膊肘火烧火燎的疼,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半边屁&·;股上,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骨骼撞击地板的声音,整个人都随着重力颠了两颠。失去知觉的右半边腿被身体压着,不一会便抽搐起来。

钱蓓蓓看着地上脸色惨白,全身开始像筛子一样颤动的聂殊,顿时吓傻了。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嘴里却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颤音来。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在冰冷的地板上颤动……

正文 就让你傻眼

聂殊又一次产生了难堪的感觉,他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去看她脸上的震惊之色。

地板很凉,身体仍旧持续地颤抖着,他努力扳直了自己因为寒冷而开始抽疼的腿,忍不住呼大声唤起来:“小林,小林……过来帮帮我!”声音焦急而凄厉,钱蓓蓓觉得下一秒他就该哭了,可是没有。

他仍旧维持着那僵硬的表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仍旧是那莫名的自尊表情。双手却已经哆嗦得几乎连地面都撑不住。

小林几乎是立刻就跑了过来,聂殊刚刚跌倒他便已经从车里冲了出来,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在原地急得打转转。

此刻听他叫唤,他立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车里走去。聂殊此时似是已经脱力,只是闭着双眼喘气,明明是零下的温度,他的脸上却开始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

嘴唇白得像张纸,被不远处旋转木马上的昏黄灯光照射着,更显得可怖。

钱蓓蓓默默捡起自己被掉到地上的外套袋子,跟在了他们后面。她想说点什么,却也被小林脸上的严肃吓退。

清醒的时候,聂殊从来不叫痛;即使痛到了极致,也只是闭着眼皱着眉不说话。每每这样的时候,钱蓓蓓便格外清晰地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感觉俩人之前似乎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每次她想要靠近的时候,他便会退宿;当她想休息休息喘口气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勾引着自己前进;而后,在下一个牵手到来前,再次消失踪影。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猜钉壳的游戏,你进我退,我进你退,永远也不会有同进同退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其乐无穷,现在却渐渐生出了无力感来。

就像此刻,他被小林小心地扶进了车后座,脑袋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着。即使什么也不说,钱蓓蓓也已经感觉到了距离。

“……”她沉默地站在门外,心里难过得一塌糊涂。钱蓓蓓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只是想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明明最初是他不对,到了现在却像是所有的错误都变成了自己造成的。

已经不紧紧是冷了,钱蓓蓓木然地站在冷风中,一瞬间屹立成枯。

手臂上开始出现紫色的小点,麻麻的疼痛的感觉,却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无力感。

她站在车旁,看着车后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同时关闭的还有自己心里另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现在发什么呆呢?上车!!”绕到驾驶座上的小林难得的怒目以对,明明声调还是那个平稳的声调,钱蓓蓓却忍不住颤了颤。

她沉默着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车里的暖气拂在手臂上,她打了个寒战,这才觉得全身都疼,细细密密地像是细针扎进了皮肤,钱蓓蓓便就这样低着头轻轻颤抖起来。

白色的纱裙在自己面前慢慢模糊,眼睛火辣辣的疼,随即便有泪水掉落,打在裙摆上。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小林,先送蓓蓓回去。”车子驶出不远,聂殊疲惫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她再次打了个寒战,眼泪有一刻的停滞。

“可是,你……”小林皱眉,现在是绅士的时候么,当务之急是回家找林叔来看看吧!刚才看他难受成那样,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是。

“先送她回去。”聂殊强调,语气加重,声音却越发的乏力。话音才落,他的喘息声便大了好几个分贝。

钱蓓蓓低着头,始终都没有回头,也不再像平日一般热心的要先送他回家。她只道是身后那人奇怪的自尊心又开始发作,原本已经极沮丧的心情,便越发绝望起来。索性自暴自弃地想:既然他的自尊心如此重要,便由着他去吧!

小林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钱蓓蓓仍旧保持着上车后的姿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隐隐觉得奇怪,但是他们的事情,他这个局外人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是掉转了方向,向钱蓓蓓家驶去。

车子不过又驶出五六分钟的车程,聂殊便开始呼吸急促,喘息声大到连前座的钱蓓蓓也听到了。一时间,沮丧之外又多了几分心疼,到底还是不忍心折腾他,在一个路口,她终于哑着嗓子道:“停车。”

车子“嘎吱”一声在路边停了下来。钱蓓蓓哆嗦着解开了安全带,开了前门,又爬去后门拿自己的东西。

聂殊坐在外侧,她侧身进去,小半个身体贴近了他的身体,耳边是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她又感觉到了那种如雷的心跳,伴随的还有另外一种心酸的茫然情绪。

她提了自己的袋子,从车里退开身来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抬眼看了他。只这一眼,钱蓓蓓便差点又掉下泪来。

聂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张开了双眼,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两人视线便这么直直撞在了一起,看到钱蓓蓓泛红的双眼,他一愣,发出一声近似呢喃地呼唤来:“蓓蓓……”

蓓蓓却是被这声呼唤唤醒的,就见她迅速从车里退了出来,说了声:“我自己打车回去,再见。”转身便走。

冷风一吹,她迅速打了个哆嗦,赶紧从袋子里拎出自己的羽绒衣套上了,虽然下&·;半身还是凉飕飕的,但到底是比之前舒服点了。

钱蓓蓓舒了口气,张了张手臂,强迫自己别回头,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才站在路边招的士:现在这个模样她是怎么也不愿意为了省那几块钱去公车上丢人现眼了。

索性的是,这个时间段路上的空车很多,很快就有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上了车,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她才敢回头,身后那辆熟悉的银灰色休旅车这时已经掉了头,朝聂殊家方向疾驰而去。钱蓓蓓轻轻吁了口气,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这才算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粘在了椅背上。

“去哪?”前座的年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

钱蓓蓓报了地址,又继续拢了拢外套,低头。

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张纸巾。她抬头,看看眼前的纸巾,又看看从前座靠背后露出来的脑袋和一小截脖子发呆……

年轻司机被她直愣愣地视线看得有些后背发毛,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从后视镜中看她道:“擦擦吧,哭得妆有点化了。”

钱蓓蓓这才算反应过来,胡乱擦了一把脸,手掌上传来的冰凉粘腻的感觉告诉她,她又哭了。

爱情是只爱哭猫,沾了的人都会被同化。钱蓓蓓原本以为自己是例外,可是到了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只是像张丹妮所说的,反射弧有点长罢了。

聂殊这次病得蹊跷,本来摔一跤屁&·;股疼、手疼、腿疼也就算了,可这头疼、心脏疼却是从何而来?

而且,养病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让他觉得不一样了。房间里太过安静,总也容易让他生出幻觉来。一点一滴,却都是和钱蓓蓓那小姑娘相关的。

将他的思绪扰得一团乱,她却消失了,足足四天,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小林显然也是看出了自家boss的心神不宁,终于在聂殊又一次将他拿来的文件翻回了第一页后,开了口:“在家躺了几天了,要不要出去转悠转悠?”

聂殊抬头,揉揉眉心,终于叹了口气起身。在家一直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出去走走会好点。

大病初愈,聂殊脸色仍有些苍白,出门前小林从柜子里抓了唯一一件羽绒衣给他套上了。

米白色的羽绒衣,是“妈妈”过世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也是最贵重的一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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