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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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入睡后,谢雷并没有得到安宁,
他完全陷进了艾伦的情绪中去了。仿佛做了一夜恐惧的梦……
……
(以下是谢雷感知的艾伦的情绪)
他的身体是瘦小的,
坐在那张又小又硬的单人床的床头,背靠墙角,石灰墙坑坑洼洼,像靠在巨兽的牙齿上。
他的双臂紧紧抱住双腿。门是关着的,一个人的狭小的空间。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唯一的光来自远处一盏街灯。
他听到一门之隔的那些人的声音,那些做了错事、乱吃毒品、被家庭虐待或遗弃的家伙。这就是戒管中心。
想在这里寻求改变的人,是多么愚蠢。
他在生活中学到的唯一一件事是——他可以变换环境,却永远不能变换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真实本性是一道阴影,没办法否认,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丢弃。
现在,他感到那道阴影又出现了,又冷又黑地压向他。他一直在抗拒。每一天,每一夜。
他以为他会当着谢雷的面把它暴露出来。失控,原型毕露。他不能让这种事真的发生。人们就会把他当成精神失常的人送他到更可怕的地方。
那样他又会孤独一个人。
虽然现在他也是孤单一人。
他还是会回忆那晚,在他的脑子里,他能看见那具燃烧的尸体。他想跑开,拼命地跑,却哪里也去不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声音像一条黑色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展开。
那是恐惧与需要的一种奇怪的组合。
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拿过自己的背囊,拉开拉链。取出一把伪装成塑料钥匙的小刀,展开,卷起衬衫左边的袖子,露出一条瘦小白晰的胳膊,上面布满了伤痕,一个接着一个,犹如一道铁丝网爬在他的胳膊上。
他用小刀切开靠近手肘的一块柔软的皮肤。
痛楚的感觉又尖利又甜蜜。似乎压倒了那种几乎让他陷入疯狂的恐惧。
鲜血从切口处冒出来。在月光下变成一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的珠子。他死死的盯着它,平静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他终于暂时赶走了阴影。
控制。
人生就是控制。
他早就学会了这一点。
……
谢雷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痛苦难言。仿佛是醒在自己十五岁的床上。他已经分辩不清,在他心中的到底是艾伦的情绪,还是他自己的过去。
就是那样的感觉,
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绝望,孤独,看不到明天。
……
记者招待会后的第二天上午九点,专案小组拥有了一个独立而宽阔的办公室。
拉斯维加斯警察局的六名侦探、市治安官办公室的3名成员、州刑侦局的2名成员。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这些人召集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议。
谢雷因为被单独安排全程‘陪伴’证人,可以不需要参预会议,不过,也许这样更好,不然他就要天天面对佟阵。
Greg Sanders(小G)给大家简要介绍了一下验尸报告的总结。
“这是化验室的报告。”他说,在桌子上展示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血型检测为O型,这恰好与兰博特吻合,不过也和无数人吻合。现在要怎么办?就假设死者是兰博特来展开工作吗?有人声称在焚尸案以后见过他,不过没有成功证明所说的话。”
“儿子失踪,大富翁昆尼尔竟然没有想到可能是绑架。”一个侦探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佟阵的助手出示他通过大使馆得来的消息:“欧洲方面试图联系兰博特的继父,可是他似乎远在斯洛伐克做一宗生意。”
“兰博特自从返回美国以后,健康一直很好。”一位女PD探员出示她调查过的材料,“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害也没有疾病。没有任何严重到要照X光的症状——除了他的牙齿。”
“只有牙齿可对比,这下可真把我们害惨了。居然砍掉了脑袋。”一位刑侦局的探员抱怨。
……
大家各自将已知的线索聚集在一起,商量出初步的行动方案。便开始各自行动。
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去和大富翁昆尼尔。希蒂克见面。
昆尼尔。希蒂克的家是一座绵延盘踞的都铎式老宅子,高大的铁栅栏外面,是千金难求的岛湖风景。大宅距离拉斯维加斯市中心只有几英里。透过铁栅栏和关闭的车道上蓝白两色保安公司的标志,小心翼翼地散布着都市生活特有的偏执狂的迹象。
“人人想见的大人物。”Greg Sanders(小G)说,一边把车高速拐进车道。房子对面的车道上,停在一溜新闻采访车。那些记者们都伸出头来看着他们。
大门上的对讲装置的喇叭爆出一个声音。“请问……”
“佟阵,联邦调查局。”Greg Sanders(小G)故作夸张地说,朝佟阵做一个滑稽的鬼脸。
大门缓缓地打开,等到他们一进去就立即关上了。
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的林肯大陆牌轿车停在车道靠近大宅的一端,Greg Sanders(小G)把自己的卡普莱斯开到那辆豪华汽车旁边停住。
风吹过湖面,掀起粼粼波光,天空像肮脏的棉被,沉沉地压在城市头上。
应门的是拉斐尔·格瓦拉,昆尼尔的律师,法学学位获得者。
“佟阵特工。”他望着跟在佟阵身后的Greg Sanders(小G)发愣,“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没说要带来一个警察。因为昆尼尔先生和你们局长的交情,他以为只是私下里的会谈……”
“我没有提到过他吗?”佟阵装傻。“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警察,他是CSI分析员。”
“我只是个司机的角色,他对拉斯维加斯的路不熟。”Greg Sanders(小G)说。他打量着大厅里展示的艺术品,双手紧紧地插在口袋中。似乎是担心自己会打碎什么贵重的东西。
律师显然很不高兴他的存在:“昆尼尔刚刚失去他唯一的孩子,他希望可以多给他一点时间,恢复平静,然后才接受警方的正式讯问。”
“讯问。”Greg Sanders(小G)扬起了眉毛,目光离开一个赛马雕像。和佟阵相互看了一眼,“昆尼尔先生是不是以为我们把他当作一个嫌疑犯了,我们并不是那么想的,难道你这么想?格瓦拉先生。”
律师的面孔倏然变色。“问话,声明,随便你怎么称呼吧。”
“我倒愿意说是一次谈话。不过,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想要的是,”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一道拱型门廊深处传来,“看见我的儿子回来。”
从光线昏暗的门廊走出来的男人高约六英尺,身材精瘦。即便身穿家常休闲裤和套头上衣也显得整洁和一丝不苟,金色头发剪的很短,相当服贴,看上去更像他头上的一层金色光圈——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昆尼尔。希蒂克。
……
在佟阵即将要和拉斯维加斯最难缠的巨商打交道的时候,谢雷在面临让他恼火的难题。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警方派来的画师,是一位声音永远像加热变软的牛奶糖般温柔的家伙。
那声音有能将人催眠的效果,总能让证人乖乖地配合他。可是,显然这一次艾伦不会轻易上当。
谢雷站在艾伦身后,离门不远。在画家之前他已经先开始不耐烦了。但他还不能让自己不耐烦的情绪影响到艾伦。
男孩坐在椅子上,挪来挪去,不高兴,不自在,也不合作。
“我想请你闭上眼睛……”画家耐心地说,“慢慢地深呼吸,再呼气……”
艾伦不耐烦地叹气。
谢雷不得不承认这个画家还真有忍耐力。他都想扇谁一巴掌了。不过,想到这个画家至少没有被安排全天候陪伴一个问题少年,他还是比自己幸运的。
谢雷慢慢走近离艾伦只有几英尺的一把椅子,坐下,放松。让艾伦看到他坚定的目光。
“假如你不去回忆,你是不会再看到那张脸的,艾伦。”画师苦口婆心。
“如果我不想再看到呢?”艾伦反问。
画师看起来为艾伦感到伤心:“在这里他不会伤害你,艾伦,而你要回忆的只是他的面孔。只是他的面孔。”
大多数的证人,无一例外害怕两件事:一是遭到罪犯的报复。二是重温犯罪过程的恐惧。
又是沉默。画师无可奈何地看着谢雷。
“艾伦,你跟我说过你会配合的。”谢雷开口了。
男孩诡异地看了一眼谢雷,样子像一只贪婪而发/情的猫:“唔,也许我改变主意了。我听说有赏金。你可从没提到赏金。”
“我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讨论这件事。”
“唔,你最好快点。假如我配合的话,那我可他妈的一定要得到报偿。那是我应得的。”
“这现在可说不准。”谢雷说。“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我会弄清赏金的事。可做为证人,你还没想好怎么做。”
“如果我全说了。我就没价值了,就会被一脚踢出去。”男孩从椅子上腾地跳起来,用力那么猛,两条腿划过地板,发出尖锐的磨擦声。“就连你也不会再理我了!”
谢雷真想捂住他的嘴巴,干脆把他闷死。
他打量着艾伦,企图找到合适的对策。
“艾伦,你最初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你也不晓得有什么赏金。我对你这样捉弄我们感到非常不高兴。因为我是支持你的。我是你和市检查官的中间人,而他是打算把你当作嫌疑犯投进监狱的。”
“不要威胁我。”艾伦说。“说的似乎你和我非常亲近,可是我们完全不够亲近呢。”他竟然伸出了他的舌头舔了舔下唇,毫不忌讳地表现出一副淫/荡相。
谢雷不动声色:“这不是威胁。你不见得比我更能忍受别人撒谎或是捉弄不休。我一直对你实言相告。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同样的尊重呢?”
男孩垂下头,用他那古怪的发型遮住一半的脸。谢雷仍能看到他在不断眨眼。
“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混蛋。”艾伦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如果我不想那样做,又会怎样?”
“没有赏金。还有其它一些我不清楚的事。如果你决定了,那我就管不到你了。检察官就可以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你,无论他怎么做,反正都不会让我插手。”
“你大概会很高兴吧。”
“我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能令我高兴,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面对这样的局面时,独自一人面对。”
艾伦没言语,全身却像是发冷似的抖了一下。‘独自一人’,谢雷记得昨晚那些令他痛苦的情绪,印象深刻的是艾伦是那么害怕孤单一人。
“我会丢下你一个人。怎么样,小毛头?”谢雷尝试这样说,“你会永远独自一人。你坐在这儿想一想吧。我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艾伦没有言语,可他的表情显示有什么触痛了他。谢雷努力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感受艾伦的真实想法。
他确信他命中了艾伦的要害。
“好吧。老兄。”谢雷温柔地说,向画师点点头。“再试一次。我会打电话问清楚赏金的事。”
谢雷注视着艾伦,感受到他一瞬间的想法。这个小家伙竟然真的怕他会离开他。
“好吧。”艾伦瞟了一眼谢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帮助画师描绘一幅魔鬼的肖像。
第10章 焚尸案(九)
在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