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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CSI犯罪现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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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雷看着警察的眼睛:“呃……PD警探们在记者招待会上给缠住了,他们在谈专案小组的事儿。似乎人手不够……”
  “我想加入小组。”看守的青年警察坚定地说。
  “你应该争取,这种案子会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呢。”
  谢雷心中想。他这样把艾伦带走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眼前这位看守的警察带来麻烦。
  不过,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他又想起了佟阵,最起码,他现在的目的比佟阵明目张胆的操纵欲崇高的多。
  谢雷的余光看到艾伦趁他和警察说话的空档把一个打火机塞进外衣口袋中。
  天呐,一个孩子,一个盗窃成癖者。
  “你要带我去哪儿?”艾伦把背包甩到肩上,向门口走去。
  “吃晚饭,我饿坏了,你看起来也饿了好一会儿了吧。”
  “可是,你的老板说不允许我离开这里。”
  “让他去死吧。我倒是希望有人把罗伊锁上两天,让他亲身体会一下这种滋味。我们走吧!”
  艾伦最后看了一眼看守他的警察,溜出了房间,一边把背包拉高一点,一边追上谢雷。
  “我知道你会惹麻烦。”男孩狡黠地说。
  “你在乎吗?”
  “如果你给炒了鱿鱼,可不是我的问题。”
  “真是好样的。听着,我要带你去坐上我的车子。现在警局里有许多记者,如果我们在走廊里被人拦住,你一定要假装和我不是一路的,你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
  艾伦狡黠地看了谢雷一眼:“其实我并不在乎,我能上报纸吗?听说他们会给钱的。”
  “你他妈的还是把这事交给罗伊去做吧。他会让你上《美国特级通缉犯名单》!当然,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个连环杀手没有先把你列为《谋杀名单》的话。如果你不肯听我的吩咐,老兄……”
  “你想吓虎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实际情况。”谢雷换上一副‘别他妈烦我’的表情,尽可能走的更快一点。早上的那场打斗,留在身体上的痛疼感在加深。
  幸运的是,一路上他们只遇到三个人,他们都对谢雷早上的英勇行为做出非常漂亮的评价。
  “究竟什么事啊。他们说你是‘超人’?你做了什么?杀人了吗?”艾伦的语气中混合是不相信、警惕,还有一丝钦佩一闪而过。
  “我今天是想过要杀人。”谢雷说。
  他们两个坐到谢雷的车子里去。一辆被改装的萨杜恩牌汽车。
  “你知道,其实你不是非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不可。”男孩说,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去,“我可以照顾自己,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而我又不是一个罪犯……”
  “我们不要谈到这个话题吧。”谢雷说,“你知道这里的情况,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可以住我朋友那里……”
  “你的朋友是?”
  艾伦马上闭上嘴,眯起了眼睛。
  “别指望跟我兜圈子。”谢雷说。但愿能起作用。“你根本没有朋友。你没有地方可住。话说回来,你所说的你的那个住址真是个鬼地方。谁会愿意明明不住在那儿却又说自己住在那儿呢?”
  “你说我是骗子吗?”
  谢雷摸到口袋中警局接待员给他的一个纸条,是一份已经得到批准的备忘录:‘已和罗伊谈过,证人送到'药物戒管中心'去。’落款是霍格。这个古怪的霍格,刚才在市长会议室怎么不提起这个事。
  “我认为你有你自己的一套安排。你在打算离开监狱或少年犯管教中心。”谢雷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是一个……”
  “省省吧。”
  谢雷的手机传来提示音。他掏出手机查看,是语言信箱满了。
  他按快进键来对付一天内没来得及听的留言。
  有一些是正在办理的其它案子的当事人的不耐烦的绝望的声音,有一些是想找到早上大楼里的枪击事件的英雄的记者,有一位声称遭到强/奸的女士的声音。谢雷相信她是编出来的,想得到赔偿。
  “谢雷。”
  最后一条留言,一个刻意板着的严肃声音,让谢雷感到一阵紧张。“我是,呃,是佟阵。我,呃,我住在WYNN饭店。”
  那声音好像是希望谢雷马上就过去似的。就是这种感觉。

  第6章 焚尸案(五)

  佟阵的电话留言,把谢雷搞的心绪烦乱。
  怎么还会想要给我留言?谢雷很想去感知佟阵心里的想法。可他总也做不到。
  “那是谁?”艾伦问。他就坐在谢雷的旁边,把佟阵的留言听得一清二楚。
  谢雷抬起头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艾伦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脸上来了。一双冰蓝的眼睛闪闪发亮,像个小魔头似的。
  “不,谁也不是。”谢雷说,努力恢复平静。“我们走吧。我饿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来。感觉自己就好像毫不防备地被击中了似的。他一直在小心地避免这样。
  可是佟阵又一次冒犯了他。他不能让他接近他。他搞不懂他的想法。他来了又会走的。顶多两天吧。谢雷想。
  调查局派他来,只是因为昆尼尔。希蒂克在政府高层有熟人。他的到来只是作秀。
  他没必要出现在这里,他不会久留。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他没有必要在他逗留期间跟他联络。
  他没有权力指挥他。
  谢雷将车子驶上第四大道。忽然对自己找了这么多不见他的理由,感觉厌恶。
  天呐,难道我是怕他吗?
  怕见他?
  不,不能去见他。他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反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也不要怕他,别怕面对他。
  “我们这是去哪儿?”艾伦问。把收音机调到一个另类摇滚乐电台。女歌手Lady GaGa正在歌唱着爱情的陷阱。背景是一片男男女女叹息的声音。
  “你想吃什么?看上去你大概需要一点脂肪和胆固醇。排骨?汉堡包?意大利面条?”
  艾伦做了一个粗俗的动作,猛地靠在椅背上,两脚搁在仪表板上。“随便吧。只要有酒吧就成。我得喝一杯。”
  “别指望了,小家伙。”
  “什么?我可是有一张有效的驾驶执照的!我现在能抽枝烟吗?”
  “我没有烟。把你的脚从我的仪表板上挪开。”
  男孩换了一个姿势在椅子上坐好,侧向着谢雷,长叹一声。“你干嘛带我去吃晚饭?你不喜欢我。难道你不是更愿意去见你的情人?”
  “我没有情人。”
  “电话留言里的那个男人呢?佟阵?不是你的情人吗?”
  “不。不关你事。”
  话说出口,谢雷立即反应了过来,有中计一样的感觉。艾伦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吐了吐舌头。“你真的是同性恋?”
  他们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谢雷没有回答,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克服那种犹豫或引发犹豫的负罪感。
  “我们还是谈谈你吧。你的夹克后面写着一个名字,汤姆,他是谁?”
  艾伦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名字嘛,原来就有的。”
  翻译过来就是,他从一个汤姆的人那里偷来了这件夹克。
  “你到拉斯维加斯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
  “你的家人去世时你多大?”
  “12。”
  “你一个人过了多久?”
  艾伦瞪了谢雷一眼:“8年。这个问题真逊!想看看我会不会计算错误?我就是20岁了。”
  谢雷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值得一试嘛。他们究竟怎么了?意外事故?”
  “是埃”艾伦的声音变弱,目光看着前方。“一场事故。”
  一定有什么故事在里面。谢雷想。一边设法从高速公路复杂连接口转上另一条大街。
  他或许可以猜到艾伦背后的故事的关键成分——酒精、虐待,不愉快的环境周而复始。官能障碍。基本上流落街头的小孩都有这么一个故事。只不过版本不同罢了。
  于是,他们的家庭成了繁殖精神病菌的温床,而这些病菌终将扭曲灵魂,断绝希望。与此相反,在执法部门的许多人,也出自这样的环境,曾经走过同样的岔路口,却仍然可能选择另一条出路,变成另一种人。比如谢雷自己就属于这一种。或许佟阵也属于这一种。
  他再一次想起佟阵,虽然他并不想这样。
  艾伦也将面临这些岔口,如果他走上了一条对的路,他将来也可以像他们这样。只可惜这个小孩,现在还完全意识不到这些。
  谢雷选择了一个逃离闹市区的英式酒吧。把车停在几乎空荡荡的街边停车处。虽然他知道一个吵闹的地方可以成为他的同伴的掩护,但其实,一个十几岁少年本身已经称得上是一座堡垒,够他想办法攻克的了。
  酒吧里面很昏暗。有一个长条型的老式吧台,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客人。谢雷不想靠近吧台,选了一个角落的桌子。他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这样就能看见整个餐厅。那是妄想症患者的座位。艾伦出于习惯,也是看准了里面的座位。背靠墙壁,这样他就能看见任何一个走上前来的人。
  服务生送上菜单,记下他们要的饮品。谢雷点了一杯白葡萄酒,艾伦则要朗姆酒加可乐。
  女服务生看了艾伦一眼,又看向谢雷,谢雷耸耸肩膀说:“他已经有身份证了。”
  服务生走开的时候,一种狡黠的胜利喜悦掠过艾伦的脸。“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让我喝酒呢。”
  “噢,管他呢。”谢雷说,“一杯酒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艾伦似乎是没想到谢雷会这样说,他本来以为他们会争论一番。他愣了一下,有那么一丁点失望。“你根本不像我认识的那些社工。”
  “你认识几个?”
  “好几个。那些女人不是凶巴巴就是老好人。我都要吐了。”
  “是啊,不过。我管教你这样小孩也是够资格的。”
  “你不一样。”艾伦说。眼睛闪闪发光。“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你大概经历过很多事,也不会轻易受骗上当。”
  是因为不能轻易上你的当么?谢雷心中想。“我不轻信任何狗屁废话。”
  艾伦盯着谢雷脸上的青紫:“今天是谁把你打伤了?”
  “另一个伤的更重的家伙。”谢雷说,“怎么样,今天从嫌疑犯相册里看到熟悉的人了吗?”
  艾伦的情绪起了变化,似乎是这个话题让他措手不及似的。他上扬的下巴也收敛了起来,视线垂到桌布上。“没有。”他说。
  这个回答换来谢雷一个愠怒的眼神。“明天早上他们要你跟警方的画家合作。依你看,这能行吗?你真的可以描述他的样子了吗?”
  艾伦一时间不回答。又变成了哑巴。
  “你当时在现场,手里拿着给我的信。”谢雷说。
  “我是想跑掉的。”艾伦说。
  “他们是一个人吗?让你拿着信和杀人的人?”
  “我在火光中看见他。”艾伦低声说。
  “那时你离的远吗?”
  艾伦的一根手指沿着桌布上的压痕滑过去。“我不知道。不是很远。我正打算穿过公园,要撒尿。然后他从小山上走下来……他还拿着那个……”
  艾伦的面部绷的很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头垂的更低了。显然是希望谢雷不要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谢雷敏锐地意识到男孩的紧张不安。也许他看到的场面,让他难以想像的震惊。那一幕以及在这几天在警察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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