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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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合利想调查什么事?”
“你去问他。”
“从你们发现尸体,到报警,有出过什么特别的鬼主意吗?”
“没有。”
“夏合利说他一直是和你在一起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一起?”
“从他出主意要去看麦洛伯开始。”
“那是他不在场的证明吗?”
“我没有说这是不在场证明。夏合利自己认为是的。”
我说:“我们发现尸体前20分钟,我来这里,发现他和白莎在一起。”
柯白莎说:“唐诺进来前10分钟,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卜爱茜说,他在接待室等了我20分钟才见到我的。”
“那当然只是约略估计。”佛警官说:“你们都是猜猜的。”
“假如我们知道有一件谋杀案会发现的话,他一进来,我们会用秒表来定时的。”白莎道:“你该自己先来通知的。”
我问佛警官:“这家伙死了多久了?”
“验尸官说死了不久。大概是我们到达前1小时至1小时半之间。这样计算就错不了。1小时反正差不多就是了。”
“那30分钟可重要得要命。”我说。“尤其对某些人说来呀!”
佛警官耸耸肩:“你该知道这些医生是怎么样的。”
我们大家不说话,半晌之后,佛警官道:“我希望多知道一些你们在替他做的事。”
我说:“那件事不复杂。夏合利是已故侯珊瑚女士两个遗属信托人之一。麦洛伯是另外一个。夏合利付我们500 元,要我们替他做件事。我们做了。”我突然转向白莎问道:“支票怎么样,兑现了吗?”
“别傻了,唐诺。他还没走出两条街,我就拿到楼下银行去定换了。硬得金子一样,进帐了。”
我转向佛警官道:“没错吧。”
佛警官抓抓自己的头,“那只乌鸦怎么样?”
“是只宠物,麦先生养了它3 年了。它会讲话。它的舌头里有动手术,据说和一般传说不同,不动手术稍好。”
佛警官道:“有一个坠饰,老式的样子,像古董。有13个座可以镶相当大的宝石或玉,但是上面一粒宝石也没有。”
我点点头。
“13颗宝石。”
我说:“13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佛警官说:“在鸟笼里我们发现6 颗翡翠。现场桌子上尚有两颗,都是非常好的资料。”
“6颗翡翠在鸟笼里的什么地方?”
“鸟笼后面有个小鸟屋,鸟在里面用树枝做了个小窝,翡翠在窝里。”
“有意思,”我说;“一定是乌鸦看到了翡翠好看发亮的颜色,飞下来,一次一颗地街上去放在它窝里的。”
佛警官看看我,他说:“6加2是8。”
“没错。”
“假如坠饰上是有翡翠的,应该有13颗。”
“是的。”
“有5颗不见了。”
“也对。”
“喔,去你的,我是在为坠饰计数。”佛警官生气地说。
“我以为坠饰在你手上。”
“我是说翡翠。”
“坠饰本来是用翡翠镶的吗?”
“我哪里知道。”
“是古董,是吗?”
“当然,像是传家之宝,不知道姓麦的从哪里弄来的。”
我说:“不是买来的,就该是祖上传下来的。”
佛警官叹一口大气。
“当然,也可能是偷来的。我再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方法他可以得到了。”
佛警官眼一眨不眨地看了我很久,一面在想心事。“赖,告诉你没关系。我要好好查你一查。你不断地在说废话,但是局里不少人觉得你是不肯说话的人,今天你倒像是要把我思想导入歧途。局里人说你贼头贼脑,鬼祟得很。要知道这对以后跑这一行饭有影响的。”
佛警官不等我回音,走了出去。
柯白莎长叹一口气,全身松弛下来:“好了,唐诺。反正白捡了500元钱。”
“事情还没完呢,还会有钱进来的。”我说。
“你怎么会知道?”
“夏合利。”
“他怎么啦?”
“他怕得要死。”
“怕什么?”
“我怎么知道。”
“有概念吗?”
“照遗嘱条款,假如两位信托人都死了,信托就中止,遗产分成两份,由两位承继人平分。”
“两位信托人都死了之后?”白莎说。
“是的。”
白莎想了一下,“我倒在想,两个信托人死了一个,他们一定要稽核一下帐目。稽核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我说:“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我会注意的。我已经抄了一份清单,当初他们两个人开始接管这件事遗嘱信托时,有多少东西交入了他们的手里。”
“值多少钱,唐诺。”白莎急于知道地问。
“开始时大概8万元钱。最后稽核有20万元了。”
“不过,当然,”白莎说:“两个人的生活费用是自此而出的——罗秀兰和——另外一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霍劳普。”
“我在想他们拿多少?”
“500元1个月。”
“每一个人?”
“是的。”
“那是1万2千元1年。”
“是的。”
突然,白莎自椅子上坐起,“多少年了?”
“大概是22年。”
“信托金有多少?”
“大概8万元。”
白莎把头靠后,在做她的心算。
我说:“同时,两位信托人的开支,也是里面出的。”
“如此说来,”白莎道:“一定有一个极好的进帐。”
“有一个金矿,不断地在替他们出钱。而且我相信夏合利会再回来。”
白莎贪婪地猛搓她的手,双眼发光,她说:“唐诺,好人。你真会说白莎爱听的话。”
第八章
柯白莎已经把她桌子锁上,下班回去了。我在外间和卜爱茜在闲聊。
“爱茜,我看你需要有帮手了。”
“还可以啦,唐诺。你出去度假回来真好。你知道你不在办公室,办公室真乱成一团糟。”(见《变色的诱惑》)
她看看我,又快速地把眼光移开,顿上升起两朵红云。
我说:“也增加很多工作。”
她神经质地笑着道:“当然。是你在把生意带进来。”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增加了你很多工作。”
“我高兴做的。”
“没什么理由你一定得做,你不能一天死盯着打字机8 小时,我认为我得向白莎谈一谈,你该有个帮手了。”
“我还可以。唐诺。有时我赶不上,但是终有不忙的时候,我就赶上了。”
“需要个帮手。”我说:“请来的帮手替白莎工作。而你则只做我的秘书。”
“唐诺!白莎会气死的。”
“那样的话,”我说:“你就空闲了。白莎老送出可以复印后签字的宣传信,要你一封一封打,又费时又浪费人力。”
“也带来生意呀。”
“什么生意?”我说:“小眉小眼的。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大生意。好!我来安排好了。”
“白莎不中风才怪。”
“她活该,她——”
电话铃响。
卜爱茜疑惑地向我看看。我说:“由它去响,爱茜。不,等一下,可能是夏合利来求助,你来看是什么人。”
爱茜拿起话机,她说:“唐诺,给你的。”
我接过话机,听到的是对方调整好语调,井然有序的声音。对方说:“是赖唐诺先生吗?”
“是的。”我说。
“是柯赖二氏侦探社的赖唐诺先生吗?”
“没错。有什么事?”
对方说:“我是牛班明。你今天早上来过我店里,说是有一只翡翠坠饰失窃了。我要和你谈谈。”
“这一件事不谈。”我说:“你说过你没有见过坠饰,我相信你的。”
“正是我说过的。”牛班明道:“但是目前情况改变了。”
“又如何?”
“所以对这件事,我要仔细和你谈谈了。”
我说:“我有个非常完整的推理,但是我看不出情况改变而有和你讨论的必要,你已经说过从未见过这坠饰。”
“好吧,那么我换一种说法。”他冷淡地说;“佛山警官现在正坐在我的正对面。他在问我问题。”
“好吧,”我也冷淡地说:“5分钟我就到。告诉佛警官,我马上来。”
我把电话挂上。
“什么事呀?”卜爱茜问。
“万一白莎要我联络,我现在去牛班明的珠宝店。佛警官在他那里,牛班明不懂得怎样可以搪塞他。我只好去解释解释。”
“行吗?”她问。
“试了才知道。”我说。
“你会告诉他们实话吗?”她恐惧地问。
我说:“真金不怕火燎,总是不错的。”
“又如何?”
“另外还有一句话逢人只说三分话,是吗?”
她担心地说:“唐诺,不要沾上麻烦嗅。”
“看来真如白莎所说,我有骨头痒的毛病。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把自己混进麻烦去,以练习一下怎样可以自麻烦中逃出来。你最好能代向白莎致意,叫她暂时什么人都不要见,直到我告诉她我的说法,如此我们说法可以一致,不致发生纰漏。”
“唐诺,”她问:“你会说出怎样一个故事呢?”
“我要是知道,我当然会先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要看牛班明对邱信德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说出来。”
“假如他说了呢?”
“假如他说了。我就让这位投资经纪人邱信德自己来说话。你没法去找到白莎,叫她不要随便见人。我走了。”
我在自己限定的时限中到了中班明的珠宝店。一辆带了无线电的警车在门口,里面一位警察带我进店,一位店里的守卫带我上2搂,来到牛班明的办公室。
牛班明,佛山警官和邱倍德3 个人,彼此离开远远地坐在椅子上吸烟。他们并不在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凝重,烟雾迷漫,使我想到一件案情复杂的案子;在审判后,陪审员各持己见,相持不下,无法作出是否有罪之判决而法官又不愿意解散他们。
“嘿!各位好。”我说。
佛警官咕噜地说两句客套,立即言归正传。他对牛班明道:“告诉他,你对我说了什么了。”
牛班明小心地选择他要说的话。他像是要暗示我,不要说太多了。
“今天较早的时候,”他咬文嚼字地说:“这位先生来这里,他说为了相当重要的事,他希望能见到我。我接见他,我要求看他证件,发现他的名字是赖唐诺,他是一位私家侦探,他是替一家叫作——”
“少来这一套。”佛警官打断他话说。“谈重要的。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有没有见到或是知道一个翡翠坠饰。”牛班明说:“他用一张画得不太清楚的素描给我看一只翡翠坠饰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选中来看我,他说因为我是翡翠专家。”
“说下去。”佛警官道:“统统说出来,他说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
牛班明道。“有关这一点,我告诉过你,我记不太清楚了。我不记得他有没有说过他是想在替一个客户找回一个坠饰。不过我认为,也许内情在什么地方有一点误会。”
佛警官看着我。“由你来说好了。内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