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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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适时阻止住说道:“易灵姊!刚才你听到朱伯伯说的,恐怕这回对付来人,不完全是斗狠比高,还有其他的目的,我们还是等在一旁听戈伯伯的指使做事也就是了。”
戈平刚一点头,表示对冷月的赞许,不远的来路,出现了一批人。
原本是奔驰着的,可是此刻已经缓慢了下来。两边有五六匹马,走在道路的两侧。马上乘坐的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壮年,一个个都长得十分的剽悍。一式抹额黄头巾,当中嵌着一块白色的玉,紧身玄色排扣劲装,外罩紫色大挡风,遮掩住一切,座下马匹都是万中选一的良马,此刻都踏着轻快的小碎步,显得平日的训练有素。
在路当中,有一顶奇特的轿子。其实真正说来那也不能算是轿子,仿佛是一个平台寿凳,上面罩着一顶鹅黄色的绣帐,紧密的封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这个着绣帐的平台,是由四个人前后抬着的。这四个人长相非常的特殊,一个个都是裸露着上身,只套着一件又短又小绣花黄背心,露出筋肉怒张的手臂,黑毛蓬虬的胸膛。
下身穿着黄色灯笼裤,用红色的丝带扎着裤脚,脚登软皮长统薄底快靴。四个人一式的黄巾缠头,浓眉凹眼,下额黑黝黝的落腮大胡子,四个人站在那里,个个有如半截黑塔。
四个彪形大汉抬着平台,步履一致,如果照方才听到马蹄震地的声音看来,他们四个人跑得跟奔马一样的快。此刻,步履从容、肩若无物。
突然,左边领头的那匹马上的人,轻微地一声呼哨,左右两边的马,立即分从两侧奔驰而开,绕道两侧,朝着戈平所站的地方,包抄而至。
马好、骑马的人骑术更精,快速的一阵奔驰,每隔十步左右便自停了下来,二十丈方圆之内,形成了一个天罗地网。
那四个抬平台的彪形大汉,仍然踩着沉稳而缓慢的步子,对着戈平正面走过来。在平台的后面还跟着另外的一匹马,因为给平台绣幔遮住了,看不到马上坐的是何许人。
四个大汉抬着平台来到戈平面前大约有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四个人极有默契地站定,一翻手腕,将平台稳稳地从肩上卸下来,一折腰,放在地上。四个大汉双手环抱,挺立在原地,连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这时候从平台后面转出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齿白唇红的少年男子,一身玄色紧身衣裤,坐在银鞍黑骠之上,黑白分明,十分惹眼。
这骑马绕到平台之前,一夹马腹,冲到戈平之前三步的地方,突然一带缰,坐骑前蹄双扬,唏聿聿一声长嘶,稳稳地停在戈平面前。
戈平站在那里动也没动,脸带着微笑,注视着马上那人,没有出声说话。
骑在马上的人,目光流转,四下里一看,朝着戈平问道:“你就是金陵威远镖局什么总镖头戈平吗?”
戈易灵第一个忍耐不住,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问话!太放肆了。”
戈平伸手拦住戈易灵说下去,含着微笑说道:“灵丫头!
我辈做人,宁可别人没有礼貌,不可我们没有修养。这位小哥!你是在找总镖头吗?”
马上的少年眼睛一转,微微皱着眉锋问道:“老头!你叫我什么?”
戈平微笑说道:“方才说话的是我的女儿,看起来她的年龄不比你小,以我的年纪,叫你一声小哥,并不算错,小哥!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少年摇晃着脑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从来还没有人敢叫我小哥,你赶快叫我一声小爷,这件事就算了啦!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戈平依然含着微笑问道:“如此说来,小哥!你平日大概是嚣张惯了,才使得你这样目无尊长。看你有一副美好的外表,骨子里却是一个满腹糟糠的绣花枕头,可惜可惜!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教导你呢?”
那少年人突然嘻嘻笑了一卜,指着戈平说道:“老头!你可真会骂人,不带一个脏宇,可把人骂惨了。看样子在口头上我占不到便宜了。现在你看这个吧!”
这个“吧”字刚一出口,人从马上一弹而起,滴溜溜像极了一个正在旋转中的陀螺,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人还没有落地,却打来一蓬暗器,就如同一张网,罩向戈平的迎头。
大凡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对于和尚、尼姑、道人、乞丐、老妪和小孩,都要抱几分戒心。因为这等人能在江湖上走动,必然都有一身不可轻侮的功夫。戈平对于这个看去不知人情世故的少年人,尽管他微笑从容,随意应答,却不敢在内心稍有大意。
当对方从马背上一弹而起的瞬间,戈平立即提足功力,一见一蓬暗器闪电罩至,立即双脚一个绞动,以一发之先,闪身退到两尺以外,只听得嘶嘶一阵响,一圈银色的绳索,正好落在戈平方才站的地方。如果不是戈平心有准备,正好被套个正着。那绳子上都有闪亮的斜钩倒刺,套索的另一端,正握在少年人的手里。不用说,一旦套中了,就成了瓮中待捉的猎物了。
少年人一击落空,不觉一怔,随即又嘻嘻笑道:“老头!
你还真有两下真本事,怪不得他们灰头土脸的回去。”
戈平还没有答话,身后的马原接着说道:“戈爷!要是说玩套索,我马原可以奉陪他玩两下。”
戈平说道:“马原兄!不可……”
话还没有说完,马原的套索已经从后面飞出。
马原的一手套索功夫,是江湖上知名的,快极!准极!
套人、套马、套脖子、套手……一经套中,束手待擒。此刻马原套索一出手,少年人嘻笑了一声,只见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随意一挽手花,索头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说声迟,那时快,戈平一翻身双手一把抓住套索的中段,只听得砰地一声作响,这根鹿筋人发揉搓而成的套索,被戈平和对方少年拉得笔直,戈平的脚下入土几分,而对方那双漂亮的薄底快靴,可以看见的是靴鼻梁上裂开缝线。
马原自然了解这种情形的厉害,如果不是戈平从中这样一插手,马原恐怕右手手腕就要作废了。
少年人笑嘻嘻地一松手,放下套索,朝着马原问道:“还要不要换点别的玩玩!”
马原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但是,他知道自己走了眼,对方功力太高,没有找回这个面子,可是这一口气忍受不了。
戈平随手将套索丢还给马原,淡淡地说道:“马原兄!你今天真是有幸啊!能够和江北玉面红孩儿一较短长,而且平分秋色,真是难得呀!”
马原一听恍然,他曾经听说过,大江南北有许多怪人,其中有一个名叫红孩儿的,一身内力和小巧功夫,已经臻入化境,如果今天是他,那就难怪了。
他用感激的眼光,望了戈平一眼,感谢给他下台阶的机会,默默地不再说话,收回套索。
对方歪着头问道:“老头!我们见过吗?”
戈平微笑说道:“说实话,我们没有见过面。”
“那你凭什么指出我是玉面红孩儿?”
“道理很简单。老实说,凭尊驾外表,年纪不到二十,可是尊驾功力却是如此惊人,那只有一个原因,尊驾青春永驻,游戏人间,那只有一个人才能有此能耐,大名鼎鼎江北玉面红孩儿!”
“说得有理。”
“可是我为尊驾可惜!”
“说吧!别兜圈子。”
“以尊驾在江湖上的名望,虽然不是一派宗师,却也受人尊敬,独来独往,无拘无束,为什么要陷身当今大内呢?
岂不是令人可惜吗?”
玉面红孩儿不再有嬉皮笑脸的表情了,他努着一双眼睛,盯着戈平说道:“戈平!你说我陷身大内,这个‘陷’字用得欠妥吧!”
戈平说道:“我说你陷身大内,是有原因的。据我所知道,你在大内并不是有很高的地位……”
玉面红孩儿立即说道:“我是客位!”
戈平微笑说道:“是吗?你是客位,为什么今天要受人驱使?还不是一句老话:捧人饭碗受人管。叫你来,你就不能不来。其实真正说来,你与我有什么仇恨?值得你前来和我以死相搏吗?你不是受驱使是什么?你和那些人……”
戈平指着转在四周的骑马者。
“……有什么差别?”
玉面红孩儿突然叱喝道:“戈平!你不要再说了。”
戈平望着他,顿了一卜,接着说道:“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吗?”
玉面红孩儿暴喝道:“够了!够了!我叫你个要再说了。”
戈平说道:“我可以不说,可是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否则你做了糊涂事,败坏了你的名头,你自已还不晓得。”
玉面红孩儿睁着眼睛问道:“什么事我不晓得?”
戈平问道:“你知道道你今天赶到河间来,为了什么?是单纯为了捉拿我戈平吗?我戈平是什么人?有这么重要吗?要劳动你们这些大内的高手来拿人吗?”
玉面红孩儿瞪着眼,没有说话。
戈平接着说道:“告诉你,是为了我保有的一柄折扇。因为这柄折扇可以寻找到大明福王殿下的两位世子下落。你知道当今为什么要这样重视寻找福王殿下的两位世子,因为两位世子是大明朝的根,江湖上忠义之士,也都在找他们,只要找到了,就可以拥他们出来,号召仁人志士,为重光华夏大业而献身。如今一切关键,就在这柄折扇之上,玉面红孩儿!以你在江湖上的行为,你断然不会做一个摧残大明后裔的杀手,所以,我相信你原本不知道。
是吗!”
玉面红孩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半晌,才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戈平正色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再说,这种事我可以说着玩的吗?照当今条律,我可以灭九族的。另外,凭我的功力,你也可以看得出,你要想赢我,也不是易事,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归根结底一句话,我还不是为了你阁下吗?
如果传出江湖,玉面红孩儿成了当今鹰爪,做了灭绝大明后裔的毒事,试问,你的半世英名何在?你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我说的话,句句真实,请你三思。”
玉面红孩儿面无表情,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和方才那种嬉笑的情形,完全两样。
戈平也转过身去,对着马原说道:“马原兄!我说的没有错吧!玉面红孩儿是当今江湖上的一个人物,你能在套索的功力,和他较量,是你值得自傲的一件事。”
马原不是一个粗鲁的人,他自然了解戈平说话的意思,当时拱拱手说道:“马原方才鲁莽了!……”
他的话似乎没有引起玉面红孩儿的注意,只见玉面红孩儿默默的转过身去,清理起套索,扳鞍上马,微微一带缰,竟朝着回路走去。
这时候,平台黄色绣幔中传出来声音,银铃串空、骂声燕语:“老五!怎么就走了呢?”
玉面红孩儿没有答腔,马儿缓缓地挨着平台边走过去,他的面部木然没有表情。
黄色绣幔里又传出声音:“老五!你这样子的走,是回去呢,还是另外有去处?无论如何,你总得去向老大打个招呼吧!”
玉面红孩儿干净利落地回了一句话:“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