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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三生赋,莲倾-第123部分

小说: 三生赋,莲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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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质的楼梯口,陈婶正端着一盆热水风风火火地往里送,待她出房再去倒热水之时,碧衣男子拦住了她,问:“大概要多久,孩子才会出来?”
  陈婶道:“这个不好说,各人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几个时辰就生了,有的人疼了几十个时辰,还没生出来。”
  碧衣男子微微一怔,“需要这么久?”
  陈婶道:“公子,我一见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是没当过爹的,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可辛苦了!”
  与此同时,房里又传来一声痛呼,隐约听到稳婆在那里喊着:“夫人,用力!再用力……”
  房外的男子扭头看了一眼,忖度了片刻,问:“这个……有多痛?”
  陈婶想了想,道:“听一个有名的老大夫讲,女人生孩子的痛苦相当于全身骨头在瞬间断掉。”
  “骨头全断掉!”那一贯神色平和的碧衣公子倏然间浅浅倒吸了一口气,“那她怎么受得了!”
  “没办法呀!”陈婶道:“是女人都得过这一关,您就坐着等等吧。”
  碧衣的男子抿抿唇,坐回了窗台旁的椅子上。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房里突然传来稳婆的声音:“我看见孩子了!”她话还未落,声音陡然转变成了惶恐,“呀!这孩子怎么不对?!”
  另一个稳婆显然也慌了神,道:“孩子是横位!”
  房外的男子听声音不对,立刻起身,问不远处的水芳,“出什么事了?什么是横位?”
  水芳的脸色也变了,“正常胎儿分娩的胎位是头位,即头部朝下,整个身子竖着出来,这就是顺产。而横位的孩子不是头朝下竖着的,是横着的,手先出来。”
  碧衣男子又追问:“横位意味着什么?”
  水芳皱着眉头,道:“意味着很可能会造成大出血,说穿了就是难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五十六话 念初

  “难产?”碧衣男子站起身,抬腿就要向房间走去。
  “公子您别进来,不吉利呀!”陈婶忙拦在门口,见颜惜的模样,赶紧安慰道:“您别急,那两个稳婆都很有经验,这辈子都不知道接生过多少回了,一定会化险为夷的!您再等等。”
  水芳跟着劝,“是啊,公子,您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个,进去反而会添乱。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颜惜站了半晌,终是慢慢退了回去,水芳发现,他捏着玉扇的手,力使得更大了,直绷得指节发白。
  屋内痛呼还在继续,床榻上,女子的汗已经打湿了整个枕巾。她手指紧攥着被单,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痛了多久,只觉得那痛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倾轧而来,整个骨头都似要散开。而耳边,那两个婆子一个推着她的小腹,一个扶着她的腿,不停喊着:“用力……再用点力……”
  声音一遍遍催促,云翎再次绷紧浑身力量,再一次使劲,然而更大的痛苦席卷而来,她痛的浑身颤栗。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那两个稳婆在叹气:“还是不行……横位实在太危险了……”
  过了半晌,那个稳婆突然尖叫起来:“完了!大出血了!”
  另一个稳婆瞬间脸色慌张的跑出房去,问:“公子,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房外颜惜握着扇子的手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稳婆急的话都快讲不清楚,“横位实在太危险,夫人大出血了,随时都可能丢命,你必须马上做个选择,是要大人,还是要小孩,如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碧影一晃,颜惜人已经冲进了房里。
  里面的婆子吓了一跳,道:“公子,您可不能进来呀!”
  颜惜不耐道:“闭嘴!”
  事态紧急,人命关天,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道德伦理,扫扫房内,脸色微微一变。
  被褥上,水盆里全是血,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长时间的折磨让她耗尽了力气,她半阖着眼,呼吸急促,而床榻畔的稳婆,正在焦头烂额地想办法止血,可于事无补。
  颜惜来不及多想,道:“保大人!”生怕稳婆听不到似的,他将声音再提高了一些,“保大人!快!”
  “不……”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却陡然睁开眼,艰难地道:“保孩子……”
  稳婆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颜惜急道:“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大人重要!”他扭头看向稳婆,一贯温和的眸光,此刻居然凌厉如锋芒:“听我的,保大人。”
  “不行……”云翎痛的又□□了一声,断断续续地道:“我人生中只剩这么点希望了……这孩子……是我的命啊……”
  下一刻,她强撑着自己,仰头看向床塌边的颜惜,那眼光含着泪,从未有过的乞求与无助。
  颜惜心下一痛,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冲两个稳婆吼道:“大人孩子我都要!必须!如果有一个没留住,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口气从未有过的强硬,眸中果真涌起杀机与决然。婆子对视一眼,几乎快哭出来:“公子,我们实在没办法呀……”
  低低的哀求中,小书童的声音突然在外响起:“毛大夫来了!”
  颜惜的脸爆出喜色,旋即房门一开,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进来。
  这毛大夫虽然满头银霜,可行事却雷厉风行,嗓门也中气十足,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两个婆子:“都堵在这干什么?让我看看!”
  两婆子被她震慑住,低头讪讪走到一旁,道:“胎儿是横位,大出血了。”
  “还用你说。”毛大夫俯身看了一会,向颜惜道:“还愣着干嘛?快给她点穴止血,再磨蹭两个都保不住!”
  颜惜却再次愣住,他身经百战,却从未给产妇止过血,这番完全不知如何下手。毛大夫迅速指了指云翎腰处几个位置,道:“这里,这里!快点!”
  颜惜忙顺着她的话出手,须臾,出血的情况果真好多了。
  毛大夫又道:“参汤呢!红糖水呢!她都这样了,还不知道给她喂点东西提些力气!”
  陈婶赶紧吱声:“参汤早就备好了!我马上端来!”
  毛大夫又拍拍云翎的脸,让她的神智更清楚一点,“丫头,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很痛,但你不能睡,一旦睡了,孩子就完了。”
  云翎艰难地点头,旋即床榻旁伸来一只手,颜惜道:“我来。”接过了那手中的汤碗,将半碗参汤都喂给了云翎。
  一碗参汤下去,云翎的状态果然有了好转,只是疼痛仍然发作的厉害,毛大夫片刻也不敢耽搁,又向颜惜道:“颜少主,你就在这,别觉得尴尬,这是要命的事。她现在很虚弱,你把内力持续不断地输给她,一定要稳住她。”
  颜惜颔首,握着云翎掌心。剧痛中的云翎登时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涌入体内,耗尽力气的身体瞬间注入了新的力量。
  又是一阵拆筋断骨的痛袭来,云翎一声痛呼,死死咬住了嘴唇,毛大夫在床脚扶着云翎的腰,沉声指挥:“听我的指令,深吸一口气,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
  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永无止境,将思维与神智都淹没,云翎已经感受不到其他,只能攥着手中的床单,跟着毛大夫的口号,一遍遍将自己的力气凝聚,一遍遍痛苦地重复,痛入极致的霎那,她眼前一片空白,几欲晕厥。
  巨大的痛苦过后,她的身体骤然一轻,似乎那疼痛的根源终于得到了摘除,旋即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响彻黎明,诸人惊喜地大喊:“生啦!”
  与此同时,有人俯下身抱紧了她,有什么温热而柔软的物体贴到了她的额头,似乎是人的脸颊,低低地声音在她耳畔低喃,激动而欢喜,竟有些颤抖:“翎儿……太好了……”
  体力彻底透支的她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她转转眼珠,想看看孩子,然而下一瞬,她眼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云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像一片叶子般飘飞,最后坠落在厚厚的雪地里,极度的困倦与虚脱中,她累的无法动弹,闭着眼,想好好睡一睡。
  前方的幽深处蓦地出现一束光,照亮这漆黑的雪夜,有人一袭雪色长袍,立于天地间。她睁开眼,陡然一惊,“莲初!”
  光芒中的白衣男子似踏在雪地上,又似虚虚地飘在空中,他神色焦急,道:“莲生快起来,别在这里睡。”
  她摇摇头,想起身,然而身体像抽空了力气,压根动不了,她流下泪来,道:“哥,我太累了,起不来,你让我睡会……”
  白衣男子道:“睡了就起不来了。快回去,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呢。”
  “孩子?”她蓦地一惊,混沌中似乎出现婴儿的啼哭,尖尖细细的,刺的人心里疼,她霍然惊醒:“是了,孩子……孩子还在那,我不能把孩子丢下。”
  云舒面含欣慰,道:“还有其他人在等你,快回去吧……”
  “其他人?”云翎迷迷糊糊地,与此同时,黑暗中忽地传来熟悉的声音,一遍遍持续不休的唤她,翎儿,翎儿,翎儿……她冰冷的身上骤然一暖,似乎被谁轻轻拥住了,那个怀抱很宽厚很温暖,分不清是显示还是梦境,是莲初吗?还是……别的人?
  可她太累了,睁不开眼,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人给她喂温热的汤药,喂过了汤药,再用毛巾擦过她的脸庞跟手心,忙完一切,那人又重新拥住她,似要全身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她实在没力气动弹,可是真的……好暖……好心安……
  云翎的清醒在三天之后,陈婶正抱着孩子哦哦地哄着,见云翎睁眼,惊喜地道:“我的夫人呀,您终于醒了,可将我们吓坏了,毛大夫说您失血过多,很可能熬不过去……”
  她忽然顿住了话头,因为云翎正灼灼地盯着她手中的襁褓,她忙将孩子递过去,笑道:“夫人,快看看孩子!是个小小姐,生的标致极了!”
  云翎接过孩子,那粉粉嫩嫩的一团,传承了莲初的骨血,是她与他的见证。她欢喜地手都在抖。上天果不负她的心愿,真的是个女儿。
  小小的孩子刚刚睡着,她将她放在身畔,久久地目不转睛地瞧着,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窗外,碧衣的青年亦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幕,须臾,他转身离去,夕阳西下,在他身后拉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床上的女子瞧了会孩子,突然问:“他呢?”
  陈婶愣了愣,眼光不经意瞟到男子离去的背影,道:“公子么?早就走了。孩子一出生他就走了。”
  见床上的女子默然无语,陈婶忍不住在心底无声叹息。其实那句话,这是他交代的说法,哪怕他明明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
  陈婶突然为那个碧衣男子觉得难过,做了那么多,却宁可对方从不知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想不通透,她笑了笑,转了个话题:“孩子还没取名呢,姑娘觉得什么名字好?”
  云翎眯起眼,看向床榻内侧摆放的玉萧——云舒的遗物。
  良久,她道:“念初。奚念初。”
  时光荏苒,念你如初。
  念初两个月的时候,颜惜又来了一次。
  那时已入深秋,满山的落叶黄了,无边的金黄色铺盖在巍峨的山莽中,像是一块巨大的地毯。
  枯萎的荷塘边,两人并肩而立,颜惜道:“我的心一如曾经,我也很喜欢念初;我想……”
  “颜惜,”云翎不待他说完,已快速截住他的话,道:“纵然你一如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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