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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江山薄幸-第94部分

小说: 江山薄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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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药者是谁,倒也不难猜,不是慕子衿就是公玉侯王。因为宫里除了他俩就只剩萧长史和葛英了。比较一下还是他俩比较有嫌疑。
  失忆病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每次用药量也越来越多。几乎每三日就要扎针一次。按此算来,娘留下的心头血还够她用一年左右。当然,不刨去被偷的部分。
  要是天杀的慕子衿或者公玉侯王一次性偷走她最多的一包藏药,那就得……跟他们拼了。
  哎,早知道这几个臭男人会赖着不走,当初就该留几个心腹侍卫在身边的,好歹能赶人。而且萧长史跟慕子衿、公玉侯王还不对付,每天吵得不可开交……
  按说,复仇是件挺严肃的事,断井颓垣氛围也是很沉重的。都被这些人给破坏了。西墙下,琴房拆了四壁,变成凉亭,每日与葛英对琴,学得失传曲目的同时,也时不时会新创一些零散片段,互相调和斟酌。日子竟有种欢声笑语平和舒缓的假象。
  心塞。
  有时候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慕广韵派来涣散薄野军心的。答案是非常有可能。唯一不合理的是,薄野就剩她一个人了,废这么大劲用声色犬马涣散了她的军心,有啥用呢?
  不管了。为了不丧魂失志,薄媚决定提前行刺计划。刺杀目标慕广韵。
  这计划本是放在最后的,待到借他的刀一个个手刃仇人之后。可是照眼下光景看来,只怕会忘记。如果此生只能完成一项了,那她选择杀他。
  当然她也是试图培养过刺客的。养不起。而且落了势,根本就没人来投奔。就算招揽来了个别顶尖高手,以卵击石,白白叫他们送命,也于心不忍。且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苍慕的监视之下,着实动不了什么手脚。她也等不及卧薪尝胆十年八年了。所以成与不成,都只能靠自己。
  择日,夜半,月黑风高,确定慕子衿和公玉侯王都睡下后,薄媚亲力亲为,伙同忠心下属萧长史,扛了锄头凿西墙。
  计划是偷偷凿个地道,潜到隔壁皇宫去刺杀慕广韵。
  因为墙那侧是个茅厕,料想还算隐蔽。顺利的话,她单枪匹马,趁月色,可以杀个五十步。而后被侍卫射杀。
  不顺利的话,刚一挖通就会被杀。
  再不顺利一点,可能挖了一半就会被那边发现动静,然后凿通了过来杀她。
  当然,她心中隐约知道,她死不了。慕广韵不会准许人杀她。
  当然,她也杀不了他,无论是以一敌百还是单打独斗。但是杀不杀得了是一回事,杀不杀是另一回事。复仇,无论结果如何,态度一定要端正。
  怀着端正的态度连挖了三个黑夜,她君臣二人的秘密行动被慕子衿发现了。
  慕子衿:“……”
  薄媚:“……”
  大眼瞪小眼。
  当然不能坦白对他说我是去刺杀你亲哥的。
  于是萧长史灵机一动搪塞道:“我们是君,苍慕是臣,小子衿,你承不承认?”
  慕子衿诚恳点头:“承认。”
  “所以我们若想跟苍慕通个消息啥的,必然不能如群臣朝拜般走大门,对不对?”
  “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我们决定在这里凿个门,方便两方友好往来,打破战后僵局。小子衿你这么懂事,不会通风报信的吧?”
  慕子衿没搞懂“友好往来”后面为什么会紧跟“通风报信”这个词,眨了眨眼。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慕子衿道,“地方选歪了,这里挖过去刚好是茅坑正下方。”
  薄媚:“……”
  萧长史:“……”
  薄媚:“那么哪里凿过去比较方便?”
  慕子衿望着墙垣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随手指了个地方:“这里……或者那里,对过都是庭院空地。”
  萧长史笑眯眯摸摸慕子衿脑袋,发觉对方比自己都高,有点吃力:“这孩子真懂事。”
  慕子衿嫌恶地跳开,瞪仇人一样瞪他。
  萧长史又灵机一动,捉他回来:“公主,带上这小子,他可是我们的人质啊。”
  薄媚点点头:“没错。”
  又过了五日,地道凿通。他们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并且选了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落下最后一凿子。本以为五天都没遇到阻力,是无人察觉。
  结果穿着夜行衣的薄媚刚一露头,便对上慕广韵挑起一边眉头、几分期待的目光。
  灯火通明的宫室,暖意融融。
  ……风在哪?夜在哪?庭院空地在哪?!!!

  ☆、帝王心事

  (第九十章)
  他等她许多日了。
  自从第一天夜里睡梦中听到“笃笃”凿壁声起。一直在等,换着姿势等。第一天伏案批文,第二天掌灯读书,第三天准备弹琴,第四天假装睡觉……
  一墙之隔,精壮大汉两天就可以凿通。她用了五天。期间慕广韵等得着急,恨不能从这边帮她凿过去。
  不过终于还是等到了。早已遣退了屋内外所有侍卫,他自己也假装无所事事,黑着眼圈,负手立在墙根。见她从地下露出半个头,一脸愕然。突然忍俊不禁。
  “……”
  “……”
  对视半晌后。慕广韵伸出手。薄媚:“不好意思走错了。”说着便往后退。
  地道里传来哀嚎。薄媚踩到萧长史手了。又一声哀嚎。萧长史踩到慕子衿手了。
  “前面的快走啊别挡路!后面塌方了……啊咳咳咳……我快被活埋了……”慕子衿闷声喊道。
  薄媚只得先上岸。有点尴尬,心中十分不解这皇宫的建筑图纸到底是谁规划的,天子寝宫占了茅厕的风水宝地,这么奇葩。慕子衿吭哧吭哧爬上来后,拍拍身上的土,一脸邀功的表情看慕广韵:“慕广韵,怎么样,我们想跟你友好往来,还不快来拜见我们岁Ч鳎俊�
  慕广韵张口欲言,薄媚却看也不看他,指一指慕子衿道:“你留下。”又拎了萧长史奔地道去,“你跟我回去。”想起来地道塌方了,又调头走大门。
  院门外侍卫要拦,慕广韵在身后淡声道:“让他们走。”
  ……极其失败的一次刺杀。人生污点。薄媚都不好意思往记忆簿上记。不过想想忘记了更严重,还是记下了。
  一夜北风。第二日一早,风雪大盛。西墙地道上方传来嘈杂施工声。薄媚心想,不好,隔壁这是要报复?立即唤了萧长史来,持剑等在墙下。
  日暮,残墙轰然倒塌,尘雾未落,慕子衿跳了进来。
  “媚媚别怕是我是我……先把剑放下再说……你别误会,他不会怎么样的,只是想在这里打一道门,门锁落在我们这边。我哥……慕广韵说,以后有事,你可以随时过去找他。没事也可以过去。但是那边的人是绝对不会踏过这道门来的。”
  “这是作何?”薄媚有些意外。
  慕子衿耸肩:“你去问他。”
  夜幕中,铁门铸成。工匠将上上下下十余把锁交给薄媚,恭恭敬敬退回墙的那侧。慕广韵站在对面堂皇宫室中,望她。而后亲自来关上门。慕子衿留在这边,见薄媚愣怔,拿了她手里的锁一把把扣在门上。
  这是做什么呢?明摆着默许她随便出入他的寝宫?也就是说,随时可去刺杀?是纵容,还是嘲讽?嘲讽她薄野穷途末路,便是敞开门等她,她也杀不了他?
  何其屈辱。
  从那后,他有心无心,时时等她。她却再没来过。
  其实只是贪恋她的气息,希望能时时萦绕他的房中。偶尔来一次也好,带着锋芒也好。可是她不来。一月,两月。
  暮冬,门缝灌进凛冽寒风,正对着床头。侍从提议修铸一下,他说不必。听着风声,方能察觉脚步。
  等的人虽不来,流言却传得满城风雨。人说当今天子与前朝遗孤……对对对就是他前妻,那个岁Ч鳎憾纤苛汕楦慈迹鹂戳饺嗣嫔辖┏郑粢欢虑嚼纤啦幌嗤矗涫翟缇屯诹说氐酪挂褂幕帷�
  又有人说难怪,难怪天子当年不杀她。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何不赶紧收入后宫?我看呐,迟早是要收入后宫的,历史上多的是亡了人家国家又占了人家身子的,时间一久,什么爱啊恨啊,都可以转变的。说书的不就津津乐道这样的故事吗?说白了,就那么回事。
  有人说,那可不好办,人家宫里有个正妃娘娘的,当初就是为了她才与薄媚决裂了婚姻。虽说还没册封,但听说是相濡以沫,伉俪情深。
  众人叹一句,帝王家的事情啊,一个字,乱,更何况现下座上这位啊,可是出了名的年少风流。哎,说不清啊……总之是个好君王就对了,前日派大军将西戎打得落花流水,又彻底废黜了全国上下的大世族贵权,你我如今都是自由身了,不必世代为奴了,就连我们家六十岁的老爹,也有了几亩田地,再不必受那些恶霸的掠夺剥削……日子比前朝好过多了……
  慕广韵听了一笑而过。
  薄媚听了……薄媚压根儿没听到,因为她在民间没眼线。便是萧长史、公玉侯王听了也绝不会在她面前翻话的,知道她不爱听。
  ……
  夏历新年至,神农古历犹在岁末逗留。天上岁星渐行至玄枵天次。
  城中爆竹烟花稀稀拉拉,显然百姓们过渡得比较快,不过两年就忘了旧历,欢欢喜喜过起了新王朝的历法。
  最近萧长史又招了些侍人来宫里伺候,原因是宫里这五个人没一个会做饭。然后他招人招上了瘾,洗衣服的打扫宫室的整理书籍的……当然不用再阉割调教了,就像世族家丁短工那样聘用。俸禄先是由薄媚变卖搜墙根砖瓦搜出来的首饰珍宝、藏世古物来支付,后来由她和葛英写曲子、公玉侯王拿出去拍卖、顺便他自己也会写写文章歌赋去卖,赚钱来付。短短几个月,宫里又复燃了些人气。
  堂堂皇室,这下真成打把式的了。没办法,生活所迫。
  渐渐的声名鹊起,竟还有苍慕朝中、或四海云游的文人雅士前来争相求曲。口口相传,说前朝遗孤岁Ч鳎廊缦勺樱啪蕖�
  ……但其实这名头她受之有愧。因为她觉得拿去卖的那些曲子,好听的都是葛先生作的。她基本负责充数。
  薄媚望着西墙上空突然绚烂起来的烟花,感慨一句:“谁这么败家,花钱买了这么多这么好看的烟花?”
  萧长史翻翻账簿:“没有烟花支出,这烟花不是我们宫里的。”
  公玉侯王举目远望:“好像是隔壁的。”
  “……”薄媚转头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浮花浪蕊,一看就是便宜货。当初我们薄野宫廷自制的,比这好看多了。”
  慕子衿:“?@%&!”
  第二天慕子衿抱了一堆烟花爆竹回来,放在皇宫正中,蹲在旁边等。天刚一暗,就急不可耐点燃,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天际。
  “怎么样媚媚,好看吧?”
  “哪来的?”
  “隔壁抢来的。”慕子衿得意地演说起来,“我过去就跟他们说,快把你们宫里最好看的烟花都交出来,不然隔壁就要把我撕票了!我,你们苍慕的小公子慕子衿,可是隔壁的人质!命捏在别人手里的!你们识相点快交出来!然后他们就交出来了。”
  “……”
  又一个月,神农古历新年也过了,仍未及开春。天寒地冻,风雪飘零。
  阳正甫带着薄珏离开已有半年。薄媚日日担忧,总向萧长史念叨,也不知弟弟现在是否安然。萧长史安抚说,没有消息比有消息好,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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