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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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为了你舍弃她的性命吗?”
“师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晓得,贞节对于男子,是何等重要!袭倾,那个人是血洗你全家的恶人,你怎么能够醉心与这样一个狗贼呢!”白瑰不禁大骂,虽是生气,但眼眶的泪水已然开始打转。
她在为他不爱惜他自己而心痛!这些年,他平白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何人所赐,他究竟明白与否!
面色凝重地换上中衣,司空袭倾转过身又取出一套天青色的外衫,随即换了上。恰好亭蕖由门外端着铜盆进来,他见司空袭倾已然“睡醒”,便笑吟吟地道:“公子,快些洗漱,今日的山泉清凉得很啊!”
白瑰不愿将事大肆宣扬,便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
亭蕖瞅瞅白瑰,又瞅瞅司空袭倾,只觉得二人面色都不大好,心想着定然是二人一时吵了嘴。他拧了把巾帕,便道:“公子,您先消消气,快些子罢!”
“亭蕖,我累了,过一个时辰,你再来唤醒我。”司空袭倾冷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五十八章 心如明镜
徐步来到饭堂的门前,云平的手刚一推开门,原本喧闹的饭堂便立刻静了下来。她跨入门槛,见着不少女子都在偷窥自己,一时,她心内五味杂陈。
远远瞅见司空袭倾身边有个空位,云平刚抬起一个步子,谁知白瑰端着饭碗径自走了过去,坐在那空位上,便若有意味地白了云平一眼。
尴尬无比,云平只好折身出了饭堂,再也不愿与人多事。
谁知,她刚合上门,饭堂中便又是一片欢笑声……
独自行在空荡荡的院中,并未郁结于心。只因自幼受人冷眼多了,她倒也习惯这样的日子。三番四次地捡回一条命,生死对于她已然淡了,又何必在乎一顿饭。
夏日的阳光投在树枝上,透过枝桠,落在地上的光斑被树荫割得零碎。或许是这场景太过相似,她来到太虚境后,每日都会想起幼时在山中受教习时的日子。
拨开下摆,她坐在台阶的一侧,托着左腮眺望着远山,思绪逐渐被拉扯出。这里的山与幼时的山倒也相似,只是此处更有几分灵气,而幼时那山在自己心里只是一道阻挡外出的屏障。转眼间,二十七年过去,一切都变了。
“大人好兴致,不知本道可否在此同大人小坐片刻?”萧山道人的声音忽然由她身后传来,不免让她有些惊讶。
未等云平起身,萧山道人倒也不顾拘束,坐在了云平身侧的台阶上,“大人不必起身,快些坐下罢!”
“道长,云某退出仕途多年,早已称不起一声‘大人’了。”因昨夜又擅自进了灵池,云平此时见到萧山道人,竟是心虚无比。
拈着白须,萧山道人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喜色,“云姑娘二十有一那年离开官场,如今流亡在外已有将近六年。不知云姑娘可否悟出些许玄道?”
望着淡墨色的远山,云平稍稍回过神来,只言道:“原本云某已觉了无牵挂,仅求几亩薄田,从此一生草草了事,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便罢。只是几经周折,竟才知那些也只算是奢求。”
萧山道人和蔼笑道:“乐于天命,自然是值得庆幸。只是尘缘不曾了却,又何能乐于天命。如今云姑娘抽身于尘世,来到这太虚境内,竟依旧满心郁结。姑娘自是明者,自然晓得该去做些什么……”
“道长是要云某回到大楚,将一切尘缘了却得干净?”云平不禁疑问道,但又自嘲地笑了笑,“哪里是缘,分明是上一世云某的孽缘,注定此生命途坎坷。”
萧山道人忽然用拂尘的木柄指向远方山顶上的一片云,淡笑道:“你看那山间晦明变化,自是常事。人生如白云苍狗,你怎知你会就这样坎坷一世。”放下拂尘,他转而看向了云平,“有些目的,不是通过杀人,又或是替别人杀人才可以达到。当日且恼袭倾他带你回岛,便是因本道觉得你身上戮气过重。袭倾他起初将你恨之入骨,如今却交心于你,本道自然晓得你也有可取之处。昨夜你们偷溜去灵池,本道也姑且充耳不闻……”
“道长,冒犯了。”闻到此处,云平连忙抱拳道。
摇了摇头,萧山道人蹙眉道:“来到此处,便将那些礼数都收起来罢!”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云某自幼饱受欺凌,故此一心登上高位,只是终是为人所利用。如今落得如此田地,皆是云某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尘世纷杂,众人心神受蒙,若是独有你保有明镜之心,自然能事事如意。时辰不早了,本道且先行回房,云姑娘,自便。”缓缓起了身,萧山道人仰天大笑着离去了。
明镜之心?
……
转眼间,时光已然辗转染红了林间的枫叶。
军旗猎猎,鼓声喧天。大帐内,百官分列开来,相对而坐,各自饮酒取乐,不亦乐乎。多年不曾出外猎游,故此次随驾秋日狩猎自然声势浩大。
与一身骑装的莫明空共居主座,李乾月亦身着淡金骑装,尽是英气。她举杯与莫明空对饮,眉目间蕴着浓浓的情意,倒是让在座众官员都看在了心里。
扫了眼席间,稍稍扶上额头,莫明空借口更衣,便匆匆带着庞七询出了大帐。
李乾月并未多加在意,只是继续与众人举杯对饮。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莫明空坐在桌边,狠狠地一拍桌子,竟将正欲倒茶的庞七询吓得抖了起来。
怒目瞥向庞七询,莫明空阴沉地问道:“告诉莫妆燕,若是她再行在陛下面前做些恶心的勾当,本君便亲自夺了她的官位!”
“主子息怒。莫大人她讨好陛下,不过是想巩固莫家在朝中的地位。经了凉秋台一遭,莫家想要稳固,只有……只有靠外戚……”越说到后面,庞七询自己倒也没了底气。
不禁冷笑了声,莫明空侧首回眸,“若真是为了莫家,她便应惜着莫家人的颜面。瞧她那副嘴脸,多么像陛下身边的一条求荣的狗。今日她迟迟不归,也不知又想如何讨好陛下。”
“主子,您……莫大人毕竟是您的三姐,这……这……”
“本君复位数月来,她便在人前完全无了分寸。凡事皆借口以本君的名义,也不知在外做了多少歹事。小人得势的腌臜模样,叫本君如何在人前立威!陛下一心提拔她,长久下去,大楚的江山到底还要不要了!”莫明空不禁怒喝了出来,扬袖便大指帐外。
庞七询顺着望去,见李乾月来到了帐门外,便连忙跪倒行礼。
莫明空转身见李乾月进帐,倒也没有行礼,反倒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吭。
“什么事惹得你生这样大的火气?”李乾月刚行了一步,便道:“七询,你且先行退下。”
庞七询不放心地望了莫明空一眼,便匆匆离开了帐子。
李乾月来到莫明空身边,见他面上怒色仍未褪去,便道:“莫非是生朕的气?”
“臣伺不敢!”莫明空瞥下一句,便将头别了过去。
李乾月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柔声道:“朕在帐外都听到了,你还说不是?”
低头对上李乾月的眸子,莫明空面色极为凝重,“乾月,莫妆燕那厮用不得。不是我为了给莫家避嫌,而是……而是自幼,我对她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你这样重用她,日后大楚江山,恐也要毁在她的手上。”
“那日接你回容华殿时,朕第一眼见着她,便觉得这人的确可用。只要能为朕做事,哪怕品行恶劣又何妨。明空,难得出宫一次。动这样大的肝火,只为了个寻常的臣子,又是何必呢?”李乾月耐心规劝着,却不禁笑了出来,“以前倒是少见你生气的模样,你生气时,周身尽是帝君慑人的威仪,倒是也骇到了朕呢。”
“莫要拿臣伺取笑了!”莫明空面色一横,再次别过了脑袋。
帐外忽然响起通传声,只言道:“陛下,陈大人捕到了难得一见的珍禽九朱天雀,诸位大人皆请您与帝君前去观赏。”
“臣伺不胜酒力,稍事歇息,恕不能奉陪了。”莫明空当即推辞道。
李乾月也知他并无心思赏什么珍禽,便独自一人出了帐子。
只见着李乾月离去,半晌过去,莫明空重新将庞七询唤了进来。
莫明空眸中尽是凶光,这少有的场面,倒是让庞七询十分不安。今日动这样大的肝火,只是因昨日李乾月又给莫明空的三姐升了官。那人在李乾月面前巧舌如簧,虽未曾做些什么实事,但却靠着一张嘴如此平步青云。一连三个月,莫妆燕竟借此连升三级。如今那个二品官的位子,在莫明空眼中是那样刺眼。
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这样借着自己的帝君之位攀上高位!
发觉庞七询屏息敛容,似乎是怕极了自己。莫明空只好稍稍放柔了语气,他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便坐了下来。
庞七询见状连忙迎过去伺候,却被莫明空扬手制止。
“七询,你去瞧瞧,看莫妆燕可否回营。若是她回来,你便传她来见本君。”莫明空若有所思地饮着茶,却不由得瞅见了庞七询那满脸古怪的表情。
庞七询面上尽是焦急之色,他听闻莫明空要传召莫妆燕,竟吓得脸色煞白。
愣了片刻,庞七询便匆匆出了帐子,步子极乱。
将茶杯搁下,莫明空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数月之前。
那一日,夜里大雨过后,天蒙蒙亮,刚推开窗子,他便见着李乾月带着一众伺人来到了凉秋台。伺人们端着华服金冠,忙不迭地替他熟悉打扮。李乾月更是笑意满面地站在一侧,陪着他谈些趣事,以打发时间。
随着李乾月乘肩舆回到久别的容华殿,他刚进屋,便嗅到了满屋的紫荆花香气。那是他素来最喜的味道,宫中之人却无人知晓。而那桌上,也码放着他入宫前喜食的各色小食。多年未见,竟是这般亲切。
他正欲询问之时,却只见莫妆燕痛哭着走了进来,跪地便叩首道:“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啊!帝君终于……”
“三姐?”莫明空不由得唤道。
李乾月上前牵上莫明空的手,一时竟也有些感触,“这是朕的意思。朕差人去莫府询问你旧日的喜好,莫妆燕她闻言便在民间买了一众你所喜欢的物件,不辞辛劳地亲自运送入宫。你多年不与家人相见,朕便让她来到了此处,且让你们姐弟叙旧。”
心里很不是滋味,莫明空看了地上莫妆燕一眼,又重新看向李乾月。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
稍稍叹息,他道:“罢了,乾……多谢陛下费心。”莫明空暗自瞪了莫妆燕一眼,不再言语,也不敢再在人前显露出什么异色。
在府中时,他并不与莫妆燕熟络。但他亦然从旁人那里听闻,莫妆燕擅自拿府里的银子去外面放利,平日她缺了银子,只会处处榨家里的银子。更有腊八那日,她欺莫明空是男子,不理世事,竟私自扣下了分给他那一房的份银。
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看似感人的事,她所要图求的,不就是那么一官半职吗?
莫明空自感凄凉,扬扬手道:“陛下,政事繁多,臣伺还是同陛下去处理政务吧。这闲话家常的事,臣伺倒也不必了。”
“难得明空替朕着想,随朕一同上朝去吧!”李乾月紧紧挽着他,便携着他一同出了容华殿。莫妆燕立刻叩首行礼送行。
……
回过神来,莫明空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