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如春朝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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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一个中年女人是边哭边跑的。他们和楚希本再熟悉不过,然而这一刻,谁也顾不上看对方。
她的母亲趴在她的遗体上大哭不止:“你哥哥走了。。。现在你也走了。。。”
天空并没有打雷,病房内却充斥着雷鸣般的恸哭声。
站在雨地里任由雨水淋遍他的身体,牙关紧咬着,从不留长指甲的他握成拳状的手心里竟有血丝渗出,和雨水融合在一起洒落在大地上。他仰着头,狂暴的水滴像钉子一样一颗颗钉在他的脸上。
突然空中画出一道深蓝色的闪电,撕裂了墨黑色的云层。
紧接着雷声轰鸣。
来吧,劈死我该有多好。
只要能让她活过来,让我替她去死。
(相拥)
乌黑的天空被一把伞遮住,替他抵挡了所有雨水的冲击,如同溺水后被人拉出水面一般,他从回忆里走出来。低下头转过来一看,站在他身旁满身雨水的桑薄烟正满眼怜惜的看着他。
这里不是三年前的医院,而是现在的学校。
同样是在下雨。
两人就这么站在雨地里,将伞挡在楚希头顶的桑薄烟身上早已湿透。
浓烈的酸意袭向他的鼻尖,泪水夺目而下,洗涤着他脸上的雨滴。从刚下雨开始他就站在这里,之前的回忆在脑海里重播,直到被路径这里的桑薄烟看到。
看着他在流泪,桑薄烟的心里也如同刀绞,不由的伸手触摸着他的脸颊。抚摸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时间在不断的流逝,两个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双眼。
雨水不断砸向地面又跳起,再次落下。他的左脚慢慢迈起,走近到桑薄烟的面前,展开双臂环绕着她的肩膀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在进入他怀抱的同时,桑薄烟手中的伞瞬间滑落。
在雨地里相拥着,楚希抱着她无声的哭泣着,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桑薄烟靠在他温暖的胸口上,静静的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背。
就这样,即使雨声再大,再喧闹。也无法妨碍属于他们的静谧。
此刻的梧桐林走道上,只有她与他,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介入的余地。
雨下的很大,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女生宿舍楼下的宿舍管理阿姨忙里偷闲靠着桌子打着瞌睡,桑薄烟从门外探着脑袋打量着楼下楼道的状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朝着身后的楚希招了招手。
两个人蹑手蹑脚没有一丝声响的溜了进去。
进入宿舍内部后,楚希这才知道原来宿舍里根本没有人。
“今天是周末,她们都出去逛了,估计这时候还在疯呢。”
桑薄烟拧开水龙头,将毛巾架上的毛巾洗了一遍之后拧干,递到了楚希的面前。第一次进入女生宿舍的他心里不免有一些恐慌,这要是给宿管看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接过毛巾后楚希用它擦着脸,可是衣服都湿了的情况下他没有地方可以坐,只好站着。
换好衣服的桑薄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他这幅落汤鸡一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看到楚希的外衣口袋里有一样鼓鼓的东西,便问:“那是什么?”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让桑薄烟不理自己的,但是楚希也不想瞒着她,便将这个云南白药拿了出来放在台子上,第一眼看到这个的时候桑薄烟不免有些惊讶,楚希在她作出反应之前先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到这个会讨厌我,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也不喜欢。”
一转身,他拿着这个瓶子将瓶子甩出窗外。
(动情)
桑薄烟原以为楚希已经和方莘在交往,虽然军训结束后因为不是和桑薄烟一个系部,又不住同一个宿舍,两个人几乎是没什么来往了,但是她生性不喜欢争抢,所以看到楚希的时候只能躲得远远的。
不过今天看他的行为,看得出来他并不知道瓶身上相思鸟的含义。
束缚她的枷锁一下子被楚希这个举动打开了。
“坐吧。”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抽出凳子放在楚希的身后:“不要老站着。”
看她终于不生气了楚希才放下心,慢慢坐下去。
“我这里是女生宿舍,可没有你能换的衣服。”
楚希的头发没有擦干,发梢的水还在滴着。桑薄烟看到后用手里的毛巾伸向他的头,还没有碰到他的头发,楚希便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放在自己另一只手上。
她不免有些害羞,毕竟第一次被男生拉着手。
“军训结束后我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桑薄烟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羞涩的笑道:“都是一个学校的,总会碰到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楚希眼含柔情看着桑薄烟的眼睛,慢慢将脸靠了过去,桑薄烟的手紧紧抓着旁边台子抽屉的把手,脸变得越发红了,数百匹骏马在她的心里肆无忌惮的奔腾着,当楚希的脸和她的距离几乎零距离的时候,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感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震,楚希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桑薄烟慌忙睁开双眼,轻声喘息着,紧抓着拉手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喂,找我什么事?”楚希走到窗边将电话放在耳边。
电话那一头是肥凯的声音:“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小子和小强跑哪儿去了?”
“他没有和我在一起,我等一下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桑薄烟,她已经站起身:“快走吧,不然等雨停了大家都要回来了,到时候想走都难了。”
把他安全送出宿舍楼后,桑薄烟将手里的伞交给他:“快走吧,别淋着了。”
楚希打着伞跑了出去,而她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不一会儿,楚希又跑了回来,对着吃惊的桑薄烟伸出手:“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桑薄烟还是将手机给了他,楚希在上面拨着,随即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时她才知道楚希的目的,假装责怪的笑着。
再次远去后,桑薄烟看着手机上的去电显示,动手将它删除了。
对于她来说,楚希任何一位细微的动作她都会过目不忘,更何况一个手机号码。
保存与否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突然,她的胸口一阵猛烈的剧痛。顿时她冷汗直冒,麻痹的腿部神经已经无法支撑她正常站立,使得她不得不扶着宿舍门边的石柱。
(发现)
女生宿舍后面的石亭里,小强正和另外一个女生在这里说着什么。
雨下得很大,声音大到离开亭子的范围就没有拌饭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和我说你是喜欢我的,既然这样你就和那个姓黎的分手啊!”女生的语调中有点哭腔,好像很委屈。小强站在旁边显得很为难,这种情形他应付了很多次了,一般情况下和小强交往的女生都不会超过两个月,原来是光明正大的,后来和黎萍确定恋人关系后他依旧保持着这“骄人的纪录”。
只是从原本的光明正大转到了地下活动。
我们都很费解,为什么他和黎萍交往的事情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居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女生往他的死胡同里钻,由此可见小强的手段是极端高明的。
分手的时候他的女生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干脆利落的划清界限,无论是小强还是那些女生提出的分手,另一方都不会有异议。另一类属于死缠烂打型的,也证实这一类,让我们这些哥们儿,尤其是扬子对他深恶痛绝。
这一类的女生多数和小强是第一次。无论是谈爱还是做爱。
当感情投入的时候自然不会轻易的罢手,有几次差点闹到黎萍那里去了,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和扬子是非常自责的,后悔不该为了一顿晚饭帮着小强演戏以促成他们。
可就是这样,小强从未提过和黎萍分手,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显然,今天的这一个是属于第二类的。
面对面前女生声泪俱下的诉苦,小强扶着石亭的扶手久久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儿他将鼻梁上的眼睛取下来,用大拇指抹去上面的水珠,又从新架到鼻梁上并且扶正。
最终,小强以一个耳光换来了这段关系的结束。
当女生冲到他面前伸手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后,他的脸侧了过去再没有转过来看过那个女生,女生捂着嘴冒雨冲出了亭子,慢慢消失在雨中。
小强终于轻松了,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睁眼的那一刻,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额头早已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咬牙用手捂着疼痛处,找寻着砸中他的不明飞行物。
砸中他的是一个白色的金属瓶子,在碰到他额头之后迅速朝着地面弹去,在地上跳动几下之后滚了几圈,最终滚在他的脚跟前停了下来,是云南白药气雾剂的瓶子。
弯腰捡起了它,顿时气由心生:“怎么又来一下?我刚才已经受过惩罚啦!”
刚想伸手将瓶子扔出去,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将手放下看着瓶子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上面画着一对相思鸟,他手上的时候用过这个,自然不会认错楚希的东西。
他下意识抬起头在四周找着楚希的身影。石亭和女生宿舍楼的后阳台仅有一水之隔,而瓶子正是从正前方的宿舍里砸过来的,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角度可以扔过来。
(打赌)
外面雨下的很大,小强和楚希不见了踪影,只剩我们四个。
“正好四个人,只要三缺一了。”扬子从小强的抽屉里翻出一副扑克牌,我们觉得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不表示异议,都做到了桌子前。
“扬子,三缺一是麻将的用语,扑克牌不是这么说的。”
扬子动作娴熟的洗着牌,听着我纠正他的话后给了我一个白眼:“四个人打的时候和麻将不是一样的?不是三缺一是什么?难道是五缺一?还是六缺一?”
我耸耸肩,不再予以反驳,一张一张抓着他发到面前的牌。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开始的兴致都没有了,肥凯连连打着呵欠,吹着像僵尸符印一样贴满自己脸上的纸,我们之中他的脸上最多,几乎看不到他的脸是什么样的了。
打着打着他有些不耐烦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楚希的号码。
也没说几句楚希就挂断了,电话这头的肥凯还在“喂喂喂”个不停,我将手里的扑克牌分开成为扇子状扇着:“我这么远都听到你手机里的忙音了,你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
“这就把我电话挂了?看来他也欠修了。”
老钱垫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白了他一眼:“我们宿舍也只有小强怕你了。”
二十分钟后,宿舍门的方向传来钥匙插入钥匙孔摩擦的声音,我们一致看向门外。
肥凯趴在桌上说:“要不要赌?50块,是谁先回来。”
“楚希。”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一起说道。
“那我只有押小强了。”他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
宿舍门被推开,楚希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走了进来,刚往里迈一步,看我们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尤其是我、老钱和扬子都是面带笑容的,这让他更不安了。
我们随即将目光转向肥凯,一齐朝他摊开手:“一炮三响!”
“一群神经病。”楚希见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甩手从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