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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凤凰血玉镯子-第17部分

小说: 凤凰血玉镯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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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逃避,你说,是吗?”

  萧然心中一颤,彷佛被拨动了心灵深处最敏感的一根心弦,他的话是在暗示什么吗?我们,究竟是谁在逃避,谁在离开?难道他心中,对我,竟也有一丝丝的欢喜?想到这,心跳陡然加快起来,秀睫颤抖,莹眸中泛起波粼的惊喜……

第50章:明月窥人愁
一弯新月在云中显露出一角清浅的月钩,融融的月光把这个燥热的夜晚竟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情画意。

  望着萧然略显迷离的莹眸,文宇的双眸却陡然间黯淡下去了,恢复成往常那深然无波的幽远,心中的担忧再次翻涌上来,蛮横地横亘在心头,萧然,如果,我不能给你稳定的幸福,我宁愿选择沉默,尽管,我是那么不愿意看见你强自隐在眼后的哀伤,你可知道,承诺于我,实在是,……太沉重了。

  萧然的眼中掠过一丝不解,是我自作多情地会错意了,还是你竟能如此自如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天真和无知?紧紧地握着秋千摇椅的扶手,上面的雕花纹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良久——文宇的话彷佛从另一个世界遥远地传来:“媚云的话这些天总萦绕在我耳边,‘一切还只是开始’,究竟是什么意思?萧然,你知道吗?我感觉,一切彷佛是设好的圈套,姐姐死了,怨灵为什么会放过我?来到上海,本对找到毕少锋不抱什么希望,但突然出现的凤凰血玉镯子却引导我们找到他的后人,得到他的手稿,了解事情的真相,是怨灵希望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是媚云,而不是大少奶奶傅贤淑吗?她这样做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我们的南沙镇之行是否也是在她的计划中?还有我们的身份,我担心,一切都是怨灵的一个阴谋,当我们一步步靠近事情的真相时,也就一步步地步入了她设好的圈套。”

  萧然混沌的心中猛然一震,强迫自己将思绪集中在案情上:“……我也曾想过,是什么让我们相遇在一起?你是关昊的后人,楚薇薇和傅贤淑有关联,那么,我和杨光呢?是不是也和关家、傅家抑或是媚云有关呢?”

  “还有,雾山村的黄梅,我的姐姐也是和关昊有关,但,为什么媚云就杀了她们,而我们被选择留下?她这样做已经不再是复仇那么简单了,毕竟,七十多年前,所有害她的人都已经死了。”

  萧然茫然地望着远方:“文宇,即使我们知道,但我们又能如何做呢?难道不去南沙镇吗?那楚薇薇可能会死的。”

  文宇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是啊,楚薇薇,楚薇薇额上出现的红斑一定是有寓意的,媚云就是想让他们去南沙镇,因为楚薇薇的祖外婆在南沙镇,他们是一定得去的,南沙镇,南沙镇,这个旅途的终点究竟暗藏着一个怎样的阴谋?”

  “而且,”萧然也担忧着“七十二年前,媚云就是死在南沙镇的,她生命终结的地方就是她怨气最重的地方。”

  “我们明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但我们却依然无法抗拒。”文宇回头看着萧然,“很多时候,人,就是那么无奈,做的和想的偏生就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萧然低下头,看着地上碧清的月光:“我……不知道,或许是我们想得太多了,乐观些看,说不定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南沙镇有个了结。”

  “是吗?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个了解吗?萧然……”

  他此刻如此温柔地呼唤着我的名字,这不正是自己所想吗?自己不是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握住我的手,温柔地喊我的名字萧然吗?

  萧然停住摇椅秋千,他幽深的瞳仁里此刻正映着她的影子,难道他……?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文宇的话中有话?难道这都是自己的错觉?幻觉?

  文宇的话还没说完,落地窗被一把推开,是楚薇薇和杨光。

  楚薇薇上前亲热地搂着文宇的脖颈:“文宇,你们在聊什么呢?”

  萧然浑身彷佛被兜头浇下一盘冷水,冷热的感觉交替着,现实,这才是现实!楚薇薇,文宇的未婚妻呵……这个关系是绝不可能轻易抹去的!

  “我们,……没聊什么。”文宇试图挣脱楚薇薇八爪鱼似的手。

  萧然心中涌上一丝酸楚,你是在顾忌我吗?可,这又何必呢?如果你始终不敢面对,我宁可不要这份关心。想起媚云倔强的话语:如果你不愿娶我做正室,那,我是决计不会踏进你关家大门的。宁可做你的情人,也不愿做偏房,在一个屋檐下同另一个女人分享你的爱。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去睡了。”站起身,不想再有片刻的停留,不要,不要,突然,有些理解媚云了,那个怨灵,本该,是恨她的。

  杨光侧着身,默默地让在一旁,但,他的眼中那分明流动的,是怜惜吗?好烦,好烦,不要再去想了,萧然,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顾得上别人吗?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萧然无力地倚着门,慢慢滑落在地,想着未卜的案情,想着未卜的感情,好像放声大哭一场……好烦,好恨,为什么斩不断,理还乱?恨死文宇了,等南沙镇之行后,让所有都化上一个句号吧,请你,也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吧,彻底地,狠狠地,消失!

第51章:初访南沙镇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上路了,南沙镇有支流直通长江,古时交通便利,现今,修了高速,水道也就有些荒废了,因此,南沙镇向北发展了自己新的城区,以前的南沙镇成了老街,比不上新镇的繁荣,街道两旁都是些青砖青瓦的老式平房与小四合院,但却保留了原貌的古朴,成为旅游之地。

  傅家大宅在一条幽深曲折的窄巷尽头,巷子路面都是清一色的大青石铺就,由于年深历久,那一块块铺路青石都被行人踩踏的十分光滑,抚摸着巷子旁古老粗糙的墙壁,不免想起它的沧桑与悠久。

  傅家的大宅依稀可见当年的气派,只是,隔了这许多年,大门上暗红色的门漆也剥落了些许,露出黑褐色的实木和零星绿色的苔藓。

  杨光使劲敲着门环,隔了好一阵,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角,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这是一个年约九十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完全花白了,佝偻着背,满脸的褶皱让嘴唇缩小成一个核,穿着青黑色的布衣,颈上、手上都挂着佛珠。

  老人疑惑地看着四人:“你们找谁?”

  楚薇薇走上前,颤抖着喊了一声:“祖……外婆……?”

  “你?……”老人眯缝着的眼睛陡然睁大,“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走。”老人惊惶地就要关门。

  文宇一把按住门:“老人家,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敢冒昧打扰您,醉红楼媚云,您可还记得?”

  听到媚云二字,老人如同电击般抖动了一下:“媚云……媚云,七十年了,整整七十年了,她,又来了么?”

  看到老人仓惶的神态,心下已经了然,她,应该就是傅家二小姐傅贤情了,只是,当年毕少锋并没有将媚云之事的结果告知,傅贤情是如何知道怨灵是媚云的呢?难道,媚云来找过她?

  傅贤情颤巍巍地把众人迎进屋,穿过前院,进到厅堂,厅堂仍旧是红梨木的家居布置,云母石心子的雕花方桌上也依旧放着高脚银碟子,一如当年。

  “唉,年纪大了,如今连走路都有些费力了。”老人说着在一张梨木椅上坐下,“当年日军南下之时,镇里的人能逃的都逃了,家里的人也都走了,从此便都散了,失去了音信,只有我固执地留在了这里,这栋祖屋也奇迹般地在战火中幸存了下来。”

  “那,老人家为何不一块儿走呢?”萧然问着,那样的战争年代,人人都是顾着逃命。

  傅贤情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赎罪,为了赎罪。”

  “赎罪?”

  “是,赎罪,为了赎罪,我坚决地出家向佛,希望能够为姐姐赎罪,最后,竟连我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能够原谅我了。”老人看着楚薇薇,有些浑浊的眼睛竟湿润起来:“孩子,你叫什么?”

  面对着从未见过面的祖外婆,陌生的感觉让楚薇薇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她的亲切,嗫嚅着:“我,我叫楚……薇薇。”

  “薇薇,薇薇……”傅贤情喃喃地重复着,半晌,才道:“多好的名字啊,那,你的外婆还好吗?”

  楚薇薇摇了摇头:“外婆,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乍听此言,老人猛地怔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死了?囡囡死了?……她,她死的时候一定还在怪我这个狠心的亲娘吧,我,我……”哽咽地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一个劲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大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七十多年了,且不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是连女儿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让女儿带着对母亲的不解和遗憾,终含恨而去。

  良久——傅贤情才止住泪水,缓缓道:“想着伤心的事儿,我竟忘了正事儿了,她,她又来了么?”

  楚薇薇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抽泣着说了在姑婆那发生的事,女人尖叫的声音,还有,额上那诡异的红斑。

  傅贤情伸手抚摸着楚薇薇额上的红斑,眼角又溢出泪来:“真的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了,她的恨还没消吗?”

  “是媚云吗?老人家,你,也见过她?”

  傅贤情叹息道:“真是冤孽啊,冤孽啊,是我们傅家对不起她,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也始终消减不了她心中的怨气啊。”

  “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傅贤情转动着念珠的手停了下来,视线飘忽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52章:二月十三
“姐姐是傅家的大小姐,长我七岁,是大娘所生,我从没有见过大娘,据说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病死了,临死前只留给姐姐一样东西,你们也见过了,就是那只凤凰血玉镯子,是大娘的娘家祖传下来的,那样的一只镯子背后一定有个不平凡的故事,我曾缠着问过姐姐,可姐姐说我是瞎猜,从没告诉过我。

  姐姐在她十七岁那年嫁给了关家的少爷关昊,那一年,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姐夫,我还记得,那年的红梅开得特别的灿烂,特别的红,就和姐夫身上的红袍子一样的红,映着白白的雪,漂亮极了……还有那满天的爆竹声,锣鼓声,小孩儿吵着闹着要喜钱的欢笑声……“傅贤情黯淡的眼睛中出现一丝光彩,”我羡慕极了,盼望着有一天我也能和姐姐一样,穿上那大红的喜服,嫁给一个像姐夫那么好看的人。“

  红红的喜服?文宇想起女人红红的喜服,红红的喜帕,莫非……?心中一动,打断傅贤情的话:“那,您还记得傅贤淑成亲那年的具体日子吗?”

  傅贤情叹了口气:“那年我才十岁,一个小丫头片子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只记得是新年,不过,姐姐死的那天,我知道了,那阵,我也嫁人了,只有当过新娘子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个日子的意义。

  也是二月十三,姐姐是在民国十六年的二月十三嫁给姐夫的,在民国三十四年死……哦,不,你们一定也知道了,那年的二月十三是姐姐杀了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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