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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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忽然变得有些低落,他说:“可是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是苦,不知道什么是甜,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生或死,你觉得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说:“只要一个人知道自己是谁,活着就有意义!”
罗宁最后反驳了一句,“可惜,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还有一些人知道不止一个的自己……对于这些人来讲,未来的路,才最痛苦……”
说完这句话,我眼前屋子里面幽绿色的灯忽然熄灭了,我隐约听到罗宁说了最后一句话,“快去看看安安吧……古奇,再见。”
我没有和他道别,因为不知道应该叫他罗宁还是潘帅。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感到他世界观的与众不同。
他认为未来是决定一个人的要素,他认为现代人的未来被某种规则所拘束,他还认为死亡是甜而活着是苦……
通过这场意识世界的交流,我忽然有些懂了潘帅,或者说是罗宁,为什么会置办一场又一场的恐怖游戏。他是在考验人性,也是通过那些参与者来寻找自己。
当我想到这一刻的时候,我感受到意识世界里的沃尔登镇开始摇晃,马上就要崩塌。
我迅速跑到了正二层,推开202的房门,找到了安安。她躲在墙角里面瑟瑟发抖,眼眶里全是泪花。
“不怕,我回来了。”我一把抱起安安,安慰着她。
她说:“外面还有鬼吗?”
我说:“还有不少……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世界摇摇欲坠,我怀里抱着童年的安清竹,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安安的脸,我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和安清竹的缘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我的脚下开始崩塌,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只能带着安安迅速离开托儿所,来到了沃尔登镇的大街上。
出乎意料的,大街上面到处都是怪人,而且地面露出了很多龟裂的痕迹。另一方面,远处的教堂似乎坏掉了,无法成为小镇居民的藏身之处,于是那些人纷纷跑了出来,结果就成了那些怪人的攻击对象。
安安看着我,说:“我们怎么办?”
《双生》苏郁
心上的云,是天边的忧愁。
指尖的沙,是海底的孤独。
忘不了棺中的梦,看不清眼前的人。
世间的黑白与灰,不如你说过的蓝。
如果我让自己努力睡去,你会不会在梦中苏醒。
太可惜,我颠倒了整个世界,
却还是,摆不正你的倒影。
(为苏郁写了一首人物主题的诗,内容包含一些剧透,另外推荐一首轻音乐——alwaysinaheart,非常适合苏郁这个人物。我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把钢琴当成苏郁,二胡当成苏晓。)
第八十四章 余波
我没有办法回答安安的问题,因为总不能亲口告诉她,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意识世界,只能呆在这里等死吧?
而且,虽然以前对于安安的内疚其实是源于安清竹,但是当我看到那张“小安清竹”的脸庞时,还是打心底里涌出一种保护欲。
可是,总要面对现实。这里只是我的意识世界,我总不能一直藏在这里。其实在和罗宁谈话的过程中,我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经历过云露案件和“首脑”的死亡游戏之后,我已经根据线索在大脑里做出了相应的推测,也就是这个沃尔登镇。于是现在我会出现在这里寻找线索,试图用一种意识对话的形式找出答案。罗宁已经告诉了我很多,所以这里也随之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唯独安安是个例外,她代表小时候的安清竹,也代表我对安清竹死亡的执念。
无论是数年前,还是找回记忆的现在,我都仍然难以接受她的离去。
所以,我紧紧将安安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手。
世界崩塌的越来越厉害,就连城镇里的房屋都如同镜子碎裂一样变成破碎状。而且镇子里面的居民和那些怪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狂躁,他们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了我和安安这里,并且向着安安伸出了魔爪。
无论是怪人还是居民,都将矛头指向了安安。
我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意识世界结束的时候,唯独安安没有消失反而是留在了我的身边,这不会意味着她得到重生,反而意味着她会成为我的一个子人格,占据着我的大脑。
所以,他们都不允许安安逃离这里。
我没有选择,只能抱紧安安弱小的身躯。
这时候,我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值得吗?如果带安安离开这里,她就会成为你的人格!”
我咬着嘴唇,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值得,就算是让她活在我的身体里,我也绝对不要再失去她一次!”
世界终于完全碎裂,我的面前只剩下一片虚无,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
我对安安说:“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她的脸上仍有泪痕,对我微笑着说:“真的吗?”
我说:“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突然,仿佛有声音从世界之外传来,他说:“古奇?古医生?”
就是这道声音让我突然失神,空间随之剧变,从黑暗之中伸出了无数只苍白至极的手臂紧紧拉扯住了安安。
它们,生生将安安扯入了黑暗之中。
这是个没有做出任何改变的结局。
我只能看着安安离我越来越远,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安安没有苦恼,她只是带着哭腔喊道:“你一定要自己好好活下去!”
“古医生?古医生?”
在外界声音的呼喊下,我猛地睁眼,忽然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刚才的一切貌似只是我打了一个盹儿。
穿着警服的狱警对我说道:“你终于醒了……有家属来探视你了。”
我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虽然刚才的逃亡都是在大脑中完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到一阵虚脱。
跟在狱警的身后,我来到了看守所的探望室。
我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狱服,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经历这种生活差不多已经半个月了。在那一次“首脑”逃走之后,我被暴怒的顾楠抓了起来,或许因为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于是我反而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吧。
尤其是在孙腾飞死掉的情况下。
幸运的是,我被安排在了一个很安静的房间,而且不知道看守所里有着怎样的传言,其他被关在这里的人貌似对我都有一些……害怕。
或许他们认为我就是“首脑”吧,并且也会强迫他们参加那些随时有可能丢掉生命的游戏。
“古奇!”探望室被一扇能够透过声音的玻璃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我在这头,那头的人则是苏郁。
我和她见的最后一面,还是上一次分别时候的眼泪,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关进了这里,至于苏郁则完全不知道去向。
我笑道:“这些天过的还好?”
苏郁看到我之后明显心情也好了许多,乖巧的点头说:“还算可以……我和你一样,都被顾警官关到了看守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因为苏郁无疑是属于特殊人群的,难以想象把她关在没有人照顾的看守所,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比如……见鬼!
我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没事吧?”
苏郁低着头,用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说:“还好……那种事情只发生过两次……而且我都熬过去了。”
我不禁有些心疼,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她摇了摇头,而且从脖子到耳根忽然笼罩了一层浅粉色,她转移话题说:“对了,古奇,你最后抓到‘首脑’了吗?”
怎么会问这个?她明明是知道的啊?
我反问:“让他跑了……不过,当时还是你提醒我说‘首脑’就是罗宁的啊。”
苏郁说:“不是的,其实早在两两对决的时候,我就紧张到失去了意识……”
也就是说,其实那天晚上我见到的苏郁,是“苏晓”!
我说:“真是想不到,那天晚上你可帮了我大忙呢。”
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苏晓将手枪里的子弹取了出去,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对于苏晓这个人,我始终还是不太了解,只觉得她是一个性格暴躁的女人,现在看来应该是粗中有细才对。
但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那天晚上苏晓占据了身体的使用权,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否意味着苏晓现在已经可以伪装成苏郁的模样,以此来保护自己。在最后的手枪游戏里面,也是多亏了苏晓将自己伪装成柔弱的模样,所以始终没有成为众人集火的目标,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想到这一点让我不禁有些紧张,因为我意识到或许以后我再也分不清苏晓了。
苏郁说:“我对那一天的记忆特别混乱,只记得最一开始在诊所里面看到了‘罗宁’的视频,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后来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家门口,结果突然被一个蒙面人给带到了银座会所。”
我试探道:“你知道我是游戏的参与者?”
她点了点头,说:“我记得自己被扔在了一个房间里,然后有人还用我要挟你……之后的我就全都忘了。”
我笑着说:“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她突然说:“没有……古奇,顾警官昨天就让我离开了看守所,之后我匆匆忙忙的回家,结果发现家里貌似有人进去过……”
我顿时再度紧张起来,问道:“有没有丢东西?”
她说:“没有,但是有人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来领取你的奖励吧’。”
这应该是“首脑”留下的信息!
苏郁继续说道:“之后我就赶到了这里,想要告诉顾警官……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那个奖励是指什么。”
就在这时候,苏郁那边的房间门突然打开,顾楠缓缓的走了进来。她的黑眼圈很严重,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
顾楠拍了拍苏郁的肩膀,说道:“别担心,警方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脸转向了我这头,问道:“古大医生在里面的生活还算滋润?听说你动不动就神游一阵子,谁叫都不搭理?”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首脑’,之前让你查的潘帅才是你要找的人!”
顾楠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很可惜,潘帅这个人已经死了,警方在会所外面不远处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强调说:“潘帅只是他的一个身份,他肯定还有其他身份的!”
顾楠问:“你的意思是,潘帅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