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永安之江山无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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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茶水吗?”安佑宁走到玫瑰椅旁道。
“有的。”莲微极有眼色地向后庭去了。
“幼年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会相面的书生,道我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父亲觉得这是对当朝天子的大不敬,会招来祸事,待再去寻那书生,早已没了踪影。”安佑宁似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且与自己并无相干之事。
“为何将这可诛九族的大不敬之词说与我听?”映雪这才明白下午安佑津为何会说那句“你”,一时倒也佩服安佑宁良好的心理素质。
“人必有一死,只是那时间的早晚罢了,况且倘若注定要死在他人之手,我宁愿那人是你。”安佑宁紧盯着映雪看,眸中精光尽显。
映雪见他不正经的模样,便知这份云淡风轻不完全是装出来的,想必事情解决妥当了,否则,眼前之人定不会安然归来。不过,映雪对于当朝天子猜忌安氏的传闻更加肯定了,作为外戚,自古以来便不会被完全信任,尤其是安原手中的兵权。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映雪发现安原开始沉湎于纵酒,纳贿,一开始颇有些不解,可见老妇人和夫人皆未表态,便暗自琢磨其中的缘由,终以通晓其中之意,不过是明示无异心之意罢了。
如今看来,这个办法虽不可完全消除皇帝的疑虑,解一时之忧还是奏效的。
那旸帝本就多疑,这与其登上帝位的经历密不可分,其中以文帝驾崩一事来说,市井传言是旸帝亲手杀之,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从考证,可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倒也能想得明白。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莲微嚷嚷着跑进屋内。
“为何如此惊慌?”正在翻阅医术的映雪抬眸道。
“二公子出去狩猎,被黑熊挠伤了。
“可请了大夫?”映雪起身道。
“二公子不让张扬,方才素卿来找我商量如何是好,我才知道的,怎么办啊,小姐?”莲微到底是个姑娘,遇到此等情况自然是慌乱了。
“带着药箱,前去一看。”映雪忙向屋外走去。
“素卿真是多嘴。”安佑宁见莲微手中的药箱便知映雪的来意,“既然你已经带来了,那便有劳了。”
映雪对于安佑宁的爽快看得明白,他哪里是担心伤势,捉弄,才是他的本意。
“你是故意的吧?”安佑宁露着多半个肩膀,结实有力。
“哦?”映雪不解道。
“用得力气如此之大。”安佑宁的语气多少有些孩子气。
“比方才那畜生撕扯的力气还要大?那你为何不叫出声来?”映雪笑言。
“你确定要我叫出声来?”安佑宁唇边溢出一抹邪魅且无赖的笑意。
映雪的脸庞明显红了几分,却还佯作淡定之色。
安佑宁的笑容更甚,映雪报复性地加重了上药的力道。
安佑宁闷哼了一声,笑意并未消退。
“二公子!”
俩人闻声抬眸,只见阿灿汗涔涔地站在门口。
“二公子,映雪小姐,小的实在无意冒犯。”阿灿有些害羞地挠着后脑勺。
“何事如此惊慌?”安佑宁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道。
“陛下要征讨丽国了!”
“什么?”映雪不由一惊。
“说下去!”此时的安佑宁倒是镇定,不愧是名将之后。
“陛下命老爷任督运粮草之职。”阿灿有些结巴道。
“父亲回来了吗?”安佑宁起身。
“回来了。”
“走,去见父亲!”安佑宁回头看向映雪。
“去吧。”映雪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紧急。
“哎!”映雪叹了口气。
“小姐为何叹气?”映雪回身,发现莲微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没什么。”映雪自是明白丫头是如何也不能参透其中的原委的,天真可爱的女孩子怎会理解政界之肮脏黑暗?自旸帝登基以来,开凿运河,全长四千多里的大运河。河的两旁开辟大道,道旁种上榆树和柳树,岸边每隔两个驿站设置一座供杨广休息的行宫,从安阳至江都共设置了40多座行宫。增收苛捐徭役,迁都之时,每月役使200万人营建安阳,征集各地奇材异石,运送至安阳,农民被迫运输,千里络绎不绝,使许多人活活累死在路上。此番为了远征高句丽,必定会连续征兵拉夫,闹得民怨沸腾。想至此,映雪联想到先前安佑宁所说的一件事情:旸帝北巡至企宣可汗大营,遇到丽国使者。炀帝以丽本是箕子所封之地,前朝时为所辖的郡县,命使者转告丽国之主速来朝见,不然将率大军巡游丽国土。丽王闻报甚为恐惧,一直未前来。想来,这大概便是旸帝出兵讨伐的缘由吧。
作者有话要说:
☆、莫负年华
安国公不在府期间,女眷一律留守府内,安佑津打点上下大小事务,安二公子则多在练武场,安长风则跟着先生学习史书,下棋,映雪有时和安长风一起学习,空闲之时便跟着夫人窦氏学习操持家务之道。
“安伯母,为何您就能将这账本熟记于心,映雪却如何都做不到呢!”
“你这丫头就会讨我这妇人欢心,你以为伯母不知道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窦氏戳了戳映雪的脑门道。
“又被识破了,哎!”映雪佯作委屈道。
“你这丫头啊,便是让我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那长风若是有你一半,我便安心了!”
“那自打今日起便让雪姐姐做您老人家的女儿吧,长风这便收拾收拾,去那静若庵当姑子去!”
二人回首,见安长风撅着小嘴站在门口。
“哎呀,你听听,这像是大家闺秀说出的话吗?”窦氏指着女儿对映雪笑言。
“这也难怪,是我这当姐姐的让妹妹委屈了,姐姐在这里给赔不是了!”映雪说罢,朝着长风作揖。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也就随口玩笑一句,你这。。。”安长风连忙过来扶起映雪,待其看清映雪忍笑的模样,便又好气有好笑道,“难怪安国府上下都道姐姐冰雪聪明,这好生高明的一招啊!”
一旁早已看出端倪的窦氏忍不住笑起来,映雪也跟着笑了,安长风哪里还忍得住,三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月之后,讨伐丽国以失败告终,据说军队抵达辽东城时,面对的是一个金城汤池般坚固的城市。战斗经验丰富的丽人冒死坚守,援军又从四面包抄,耀武扬威的军队全线崩溃,一场声势浩大的远征顿时成为滑稽透顶的军事大游行。
面对此般结局,旸帝自是心中不平,奈何其一开始的征讨便是带着浓厚的炫耀色彩,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便出征,损失了数万战士的性命。
奈何往往祸不单行,国内各地农民起义不断,正可谓“屋漏逢雨”,安家也在此事之后缝天子旨意,举家东迁,安国公出任太州抚慰使。
安国府上下三日之内将搬迁的所有物品载上马车,连夜跋涉,赶至太州。
太州不同于娄芳,此时已是积雪融化之时,仿佛嗅到了盎然的春意。
安国公上任后接到的第一道旨意,便是镇压龙门的起义军,安佑津作为副帅同行,安佑宁倒是想跟随父亲兄长一同,却被父亲留在家中照顾祖母母亲,以及安国府上下几百口。
是日,安老夫人在堂内休息,映雪在外厅调制草药。
“我要吃玫瑰糕!”安佑宁步履匆匆地进了屋,话语之中的怒意整个房里的丫头都听出来了,然而大家却暗自窃笑。
谁都瞧出来了最近二少爷来给老夫人请安比往日勤了不少,是何原因,不言自明。
映雪挥了挥手让莲微上了杯碧螺春。
“我瞧着你不像是来吃糕点的,一会儿老祖宗午睡醒了,你便可以前去了。”映雪见安佑宁不搭声,便扭头看着他道,“怎么?你不是来请安的?”
安佑宁自是不好意思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可奈何心中憋屈,便没好气道“谁说不是?”
映雪笑而不语。
约摸到了黄昏之时,莲微拿来一张字条,说是二少爷让交给她的。
“可是尹公子来了?”映雪问道。
“小姐怎么知道?”莲微诧异。
“赛马这等美事,怎会独请我一人?”映雪笑道,“莲微,拿我的骑马装来!”
太阳西下,几个贵族少年纵马而出,真是好不逍遥自在。
安佑宁驾着“疾风”在队伍的最前方,疾风周身火红色的光芒极为耀眼;尹玉然的“夜漫”紧随其后,夜漫在周身幽蓝色的微光的笼罩下,皮毛显得愈发光亮;映雪的“灿蕊”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优雅地追随着同伴的脚步,柔和夺目的金色微光伴着暮色降临变得愈来愈清晰。
行至落日的尽头,三人下马,坐在峭壁边上,俯瞰大好河山,真可谓“江山如画”。
“不知安伯父那里情况如何。”尹玉然道。
“据密探来报,还算顺利,父亲率部行建平与木都儿激战,杀敌一万余人,俘获六万多人。”安佑宁沉着冷静之色道。
“难怪你能如此闲情逸致。”映雪轻笑道。
“这才是安家二公子啊!表面对大事记不闻不问,看似贪玩好斗,实则万事成竹在胸。”尹玉然拍了拍安佑宁的肩膀回道。
“知我者,玉然也。”安佑宁搂住尹玉然的肩膀道。
安佑宁一声口哨,疾风便以闪电之势出现在主人身前。
安佑宁满意且骄傲地轻抚着疾风的头,疾风也撒娇地用鼻子蹭着安佑宁的胳膊。
尹玉然的夜漫只是主人的一声轻唤,便以优雅地步态来到主人的身边。
二人不见映雪,回首看去,只见映雪双手横握着一个似笛子的乐器,悠扬却极具迷惑之感的曲调向四周蔓延开去,灿蕊到来的同时,吸引来成群的音蝶,在这偌大的盛世国,能有这个本事的,怕是少之又少吧。音蝶围绕着站立的三人,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似是一副没有着墨便足以倾国倾城的画作。
再过几日便是安佑宁的寿辰,在钊临有个习俗,便是要将贺礼于生辰的前一夜交予寿星手上,以示压岁之意。
“打开看看吧。”映雪将食盒递了过去。
佑宁打开食盒,整齐摆放着的桂花糕映入眼帘,不禁诧异地看向对方。
“看来;还是孙嬷嬷了解你;见你眼睛里泛着饿狼般的光芒便知道,这礼,我是送对了!趁热吃吧,还有一大堆差事等着我呢。”
佑宁看着映雪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食盒之中的桂花糕,心底莫名的触动,不安,却也温暖。
小时候成天缠着桂嬷嬷要吃的桂花糕,在长大的年岁中被渐渐遗忘,却在如今因为另一个人被再次埋入心底,蓦地发现,原来有一些东西,从未被忘却。
映雪便是这样一种姑娘,总是能细微地观察每一个人的喜恶,肯花心思在适当的时候送上适当的祝福,觉得所谓朋友知己,便是那后天的亲人,即使是极其亲近之人,也需要心思去维系,让其更加持久。
寿辰当天,在寿星的建议之下,只是请了尹玉然同安家上下一并替其庆祝。
宴会自是映雪精心准备的,一切都进行的顺利,映雪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每一个环节。
不知她从哪里寻来的年龄不同的孩童,将安佑宁自出生以来的成长历程以戏曲的形式展现出来,所观之人无不惊叹。
映雪站在舞台边上指挥着丫头们调节烛火的明暗,每一幕之间,是要闭合幕布,更换布景的。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