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序(女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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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比武论剑在大理玷苍白家举行,江湖有声望的武林人士争相从各地赶到大理,然白眉山庄规矩严谨,除了得到邀请函的各门派可进入庄内暂住外,其余人只得投宿山脚客栈,待论武当日再上山,比武观战,期待能从中脱颖而出。
比武擂台设在山庄外一块雪地上,才刚入冬,山上并不冷,更况白非玉早命人在围起的观众坐席边摆了热炉。
当日天还未亮,除了擂台,一层层往外的位子早被各地江湖人占了满满,唯前十排的位子贴了几大门派的名号,江湖中人懂规矩,自没人不识相的去坐那位子。
旧雨楼里,白非玉拈香弹琴,一点没有做东家的自觉,香炉中泛起的白烟绕着她细长的手指,随琴音散开,再聚陇,复又打散,指尖移动间,恍若仙者。
在她身后立着的两名黑白衫女子隐了气息,不敢打扰主子,只生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景。
不过,事情总有与愿违,不速之客很快闯了进来,并且是嚣张的一把将门踢开。
同时伴随的事清亮中带着怒意的声音。
“白非玉,为甚麼没有我唐小昭的位子!”
唐小昭鼓着腮帮子冲到白非玉面前,额角因为奔跑而渗出了些汗丝,微红着脸蛋瞪着一双秋水般的杏眼儿,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白非玉不在意唐小昭无理的手正抓着她的衣襟,反而从怀中取出一块绣着梅花图样的精致丝帕,替唐小昭擦去额角的薄汗,嘴角含笑,“就不能慢些走?这一冷一热,你是想捂出病来?”
唐小昭两颊生晕,心中一阵悸动,又不想失了面子,只能勉强抑制住羞涩,逞强的回道,“你,你管我!说,凭甚麼我没有位子看,我唐小昭好歹也是江湖鼎鼎有名的……”
“小魔星。”白非玉好整以暇的接道。
唐小昭大怒,“胡说。”
“是是,在外人眼里,你是小魔星,在我眼里,你却是我的小福星。”白非玉似笑非笑的说着几乎亲密的话,惹得唐小昭一阵鸡皮疙瘩泛滥受不了的放开她蹦出三尺远。
而白非玉身后的双生姐妹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只当我不存在的摸样。
唐小昭狠狠瞪了眼没个正经的白非玉,“我说,你不好生招待我,可别想要回血玉了。”
“小生惶恐。”白非玉眼含笑意,“昭儿你放心吧,我早给你安排了专属位子。”
在我身边的,只专属于你的位子。
唐小昭并不知道,白非玉其实根本不在意那传家的玲珑血玉的去向,对她来说,唐小昭在她身边,便是一千,一万块玲珑血玉,也是抵不过的。
白非玉不过拿血玉要传给白家正君之事激激这还没开窍的小东西,谁料药下的太猛,反而惹毛了本就敏感的唐小昭,虽然试探出了他真正的心意,不过白非玉可没这个胆告诉唐小昭,玲珑血玉,本来就是她要给他的。
睚眦必报的唐小昭,不把她这白眉山庄掀个底朝天,是决不会罢休的。
暂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白非玉笑眯眯的想,等昭儿入了她白家,届时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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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玉说的位子便是建在擂台边上的东家楼,即便为临时搭建,也必须符合白非玉华丽的品味,不仅有观看台,更有里屋。
想当尔,白非玉所说的见不得人的段问笙就呆在了里屋,唐小昭一直想拉着叶祈坐到外面去,不过这次对方却委婉的拒绝了,外头一切如此嘈杂,叶祈只想坐在段问笙身边,得一方宁静。
雕花的格子窗半开,叶祈趴在窗口,透过看台清楚地看到楼下擂台的全景,段问笙靠在窗边,叶祈唤了她一声指着擂台上一名穿着黑银衣衫的高壮女子,“那不是找小昭的女子吗?”
段问笙扫了眼,道,“那是定威镖局的衣饰。”
定威镖局是大镖局,这女子会亲自捉唐小昭,看来是被他偷去了不得了的镖。
叶祈又指指对面的女子,段问笙接着道,“那是自在门的人,自在门善使枪。”
叶祈突然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段问笙。
段问笙莫名,“怎麼?”
眼睫扑闪扑闪,“今儿笙姐姐要说许多话,阿祈怕你渴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更得少了。。
俺们对不住大家,不过我已经尽量在双休日多更了!
最近发生很多事,大蝉快晕了@_@
☆、离行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池塘里,打在莲叶上,剔透的湖水中,锦鲤鱼自在的摆尾欢游,毫不知几里外的擂台上,想要争锋出头的人正打的眼红。
旧雨楼里,小屋中熏香袅袅,炭炉烧着暖暖的热气。
隔着流苏的里屋,隐约可见床上趴着一个人影,一双手掀开了珠帘,走近了床上之人。
“还难受?”
进来的人,却是半日前还呆在外头看比武的段问笙。
而侧趴在床上闻言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皱着一张小脸的,正是先前还犹自兴奋的叶祈。
原来,叶祈看着人刀光剑影,心里早就惊慌多过新奇,到后来,那些个人几次刀剑无眼的鲜血迸出后,小兔子终於头昏眼花的晕了过去。
“眼花……”有些委屈,带着鼻音的话从叶祈半撅的嘴里溢了出来。
段问笙一手端着红糖水,一手将叶祈拦腰托了起来靠在肩上,“大夫说你这是晕血,你也该知道,比武这事,怎麼会不见血,你倒好,自己藏着掖着不说,这会子知道苦了?”
话说的严厉,可手上动作却是温柔体贴,环着叶祈舀了一勺凑到他嘴边,“乘热喝。”
叶祈乖乖的喝了口,方想解释,段问笙又是一勺送了过来,他只得张口接着喝,一来一回,直到碗见了底,叶祈才得了空呼了口气,“我,我原来也是不晕血的……”
段问笙的眉头忽然跳了跳,叶祈未曾发觉,只觉有些头疼,“我不知道,为甚麼会突然……”
想起那一幕鲜血四溅的画面,叶祈才红润了些的唇微微颤了颤,段问笙冷眸一眯,放下碗将他搂进怀里,“不准想了。”
她的下颌搁在叶祈的肩上,灼热的气息划过耳垂,叶祈不争气的霞烧双颊,那真真实实的属于段问笙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恐惧,仿佛都凭空消失了,叶祈虚软着身子,缓缓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段问笙松开睡着的叶祈,小心将他塞进被子里。
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段问笙轻叹一口气。
方才,她在红糖水里加了些许安神药。
在看到叶祈见血那刻的惊惧神情时,她便已察觉到不对。
那是没了神采,出自於心底的害怕。
一如每次夜里祈儿在噩梦中哭醒一般。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祈儿那次没了孩子受的打击,已将他逼得只肯逃避。
绝望的藏起记那一段伤心,心里,却实实在在的被刮开了一道大口子。
背微微弯出一道弧度,段问笙低头在叶祈光洁的额上留下一个轻吻。
伤口太深,拖了太久受了感染,就必须一刀子挖了腐肉,等新肉再生。
可在伤口好之前,却要经受那刮骨割肉生生剥离的痛楚。
而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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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祈从没想过,睡醒来会看到如此冲击的画面。
或者,应该说是令他怦然心动。
段问笙坐在圆凳上身子靠着床,手撑着脑袋只离他枕边一掌距离,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段问笙稳然有序的呼吸声。
扑通——
扑通——
叶祈分明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跟着段问笙起伏的呼吸声一致的跳动着。
叶祈忽然眼眶泛红,鼻尖一酸,几乎夺泪而出。
他想起,每一次每一次自己从噩梦里醒来时,段问笙总是在他的身边。
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曾经他想,他只是暂时贪恋一下笙姐姐的温柔,待笙姐姐的那个人出现后,他就还给他。
可是……
可是现在……
叶祈下意识的抬手去摸段问笙送给他的簪子,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发丝,他心里一惊,猛然起身探入枕下,却也是空空如也。
怎麼会……
叶祈的心一沉,掀开厚实的被子,寒气立刻争相扑来,直让他打了个哆嗦。
“怎麼了?”熟悉的冷清声音从头顶传来,下一刻,自己就被裹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叶祈抬头,段问笙正半拥着他,狭长的眸子里还有一丝困顿,他心里一疼,“我,我吵醒你了……”
“我素来浅眠,一点动静就会醒,并不是你吵了我。”
段问笙没说,其实她,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熟睡,曾经的你追我杀的日子,早让她习惯了即使是睡了,也保持了三分清醒。
她早忘记,真正睡觉的滋味。
今天,此刻,她却枕在叶祈身边,睡熟了过去。
若非叶祈的动静大了些,她这时确实还不会醒来。
果然,祈儿才是她的劫啊。
她拨开叶祈额前乱了的发丝,“怎麼了?”
“我,我……你,你送给我的簪子,它不……”
“在找它?”段问笙从怀里取出那只刻着莲花的木簪子递给叶祈。
“……”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让叶祈失了言语,却又不敢接下簪子。
他真的不能……
“祈儿?”
叶祈看着段问笙些许倦怠的淡颜,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接过簪子。
还不回去了……
他想,笙姐姐给他的那麼多那麼多的好,他还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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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雨势愈大,比武大会第一日总算是结束了,白家前府人声鼎沸,竟是些江湖术士高昂的声音起伏。
段问笙替叶祈系好披风,见叶祈欲言又止,“不想走?”
叶祈连连摇头,“只是这会雨大的很,笙姐姐为甚麼不等明早再动身?”
不走,就走不了了。
段问笙默默想着,牵起叶祈的手,“这里的人都太麻烦。”
话才说完,屋子门就被一脚踢了开,唐小昭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见段问笙背了包袱,脸立刻变了,“你要走?”
“不走,等着你把他叫来?”
他?
叶祈莫名的看看两人。
唐小昭尴尬的扯了扯嘴皮,“你,你也知道,阿翎他那麼喜欢你,我也是想让你们俩见上一面,当面说了清,也好绝了他对你的念想……”
“你那点心思,不用拐着弯对我说。”段问笙皱眉,有些不耐,“我对他,早说的很清楚,如今,更是一样。”
她牵过叶祈出门,在经过唐小昭身边时,用只有拥有内力的人才听得到的音调道,“祈儿,会是我段问笙唯一的夫,那麼,你想为了罄翎,伤害祈儿麼。”
说完,便不再管他和叶祈下楼去了。
唐小昭一人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