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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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钟离决自己也没出尽全力,只是这话他不会说。
高龙高兴地笑道:“四殿下您说得对,这家伙不但武功好,脑子也好使,刚才如果不是他佯装逃跑让老高我放松警惕,那一枪也不会让他得逞的。”他语调忽地一转,“人才难得啊,老高想把他招进开山军,不知道殿下同不同意?”
他挺直着身,斗大的铜眼在台上台下的人群中跟探照灯一样打过:“本来嘛,这是就是开山军和钟离小子之间的事,朝廷若对他有安排,早安排了不是,但有人说当着殿下和两位侯爵府的公子招人是不恭敬,我就在这儿问问殿下是不是这样,也请刚才吼了那么一声的仁兄出列,我好当面承认错误不是?”
四下无声,这个山丘一样的汉子可是个狠人,他不比高山沉默寡言,也不比他冷静会思考,这是个一不高兴就抡拳头的主,且事实摆明他对有人讽刺他目无皇子贵介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满意,谁敢现在撞上去找霉头触?
没有人说话,那个出言讥诮的人更是没吭声。
殷灏与殷据相视一眼,他们都是明白人,高龙这番作态与其说是在恫吓别人,倒不如说是故意给他们看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开山爵一脉始终不能和皇族同心。
殷灏暗叹一声,堆起笑容道:“本殿何来不同意之说,在这里要祝贺皇婶又添臂力了。”
开山爵原是当朝十一王爷的王妃,王爷战死沙场后她才接手兵权上书请封爵位的。
高龙哈哈一笑,转身问钟离决:“小子,那我就再问一次,你可愿意加入开山军?”
在外围一干文武学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钟离决并未立即回答,他余光飘向苍苍所在处,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毫无表示,犹豫了一下,出人意料地做出请罪的姿态:“钟离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回到家乡保卫故土。请将军见谅。”
加入开山军虽然前途平坦明亮,但开山军由一妇人单独而强势地统帅,深受朝廷不满,唯有特殊时期才有机会上前线,就像六年前周国大军压镜时。而一旦出征就是最前沿,不会去洛阳那种内陆城池,可以说钟离决一旦加入就不大可能回家乡,这与他的初衷相差甚远,所以他拒绝。
高龙一愣,不太敢相信地问:“你得想好了。”他还想劝说,一旁高山插口道:“老四,人各有志,勉强也无用。”
他朝钟离决看了看,不恼怒反而十分的赞赏,“我们开山军虽然限制多,还常常被朝廷中央军队戏称为不堪管教的野路子军,但地位高,待遇优厚,制度也自由,你能无动于衷坚持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很好。虽然不能成为同僚,但我对你很有好感,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们。”
说完他向在座行礼告辞,和高龙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地离去了。
高龙转过脸来惋惜又无可奈何地盯着钟离决,正想说话,殷据忽然悠悠地开口了:“钟离少侠不愿进开山军,只怕保卫家乡还是其次,要报答那个前段时日扶持了你的人,才是最主要目的吧?”
钟离决看向殷据,看了一会忽然躬身回道:“三殿下说的是,御史王大人在草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以后草民的路要如何走,自然需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殷据眼睛一眯,王修颐?他说的可是苍苍,并且他确定这个钟离决也听出了这一点,但他却偷换概念。
苍苍果然厉害,才多久时间,就能把一个不善交际寡言木讷的武夫改造得会打文字游戏了。
他眼中杀意更甚,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她……
苍苍听了钟离决的话也是一愣,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吗?
诚然,他若进了开山军,以后她必不能再联系他,与他建立良性的互惠关系,不过要说他顾虑到自己这里才有的拒绝,这感觉又怪异。
她默默地移开目光,心里只想着无论是为了哪般,以后确实可以把钟离决纳入助力范围了。
自己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手啊。
她心情越发好上一分,连殷据阴森森的目光也完全忽视,不期然,余光瞥到这边台下有人。
她站的是看台最右侧,转头就能看到右边台下的情况,因为那里视线会被台基遮蔽,所以人们都围在另外一边。
她明明记得,那里刚刚还是没有人的,可转眼她就看到台基边缘空地上孤单地站着两人。
应该说一站一坐两人。
站着的人如何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坐着的那人吸引了。
那是个少年,一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少年,一袭白衣,一把轮椅,手里抱着一只圆形黑木盒子正淡淡看台上的众人,眼里不带丝毫情绪。
因为角度,她能看到对方三分之二的面容,第一感觉是俊美出尘,第二感觉却是削瘦。
他有着和殷据一样的病色,不同的是殷据那种你看多了看穿了会发现仅仅是流于表面,而白衣少年的气色却是从内而外地苍白,整个人都被一股虚凉单薄的气息笼罩,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好像微风稍稍一吹就会消散。
苍苍怔住了,恍惚不能收回目光。或许她的目光太过专注,少年察觉到了,他微微偏头,长睫轻扇,一双琉璃般的漆黑眼珠向她转来。
苍苍这才看清,他的眼神并非是无情,而是近乎空灵,那种安静纯粹乍一看仿佛神秘而莫测的深海,一晃眼却又纯净宛如孩童。
苍苍呼吸一滞,在他偏头望来的那个瞬间,那扑面而来惊艳而空灵的美感让她错觉,自己看到的是一个误坠凡尘的精灵。
四目相对,一上一下,少年没有动作,苍苍也忘了眨眼,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这么直盯着人家看的行为是多么怪异且不礼貌时,对方先一步略微颔首以作招呼,然后他对身后的人说了句话,后者推动他座下轮椅准备离去。
喂……苍苍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一阵吵嚷,一个身体猛地撞上了她,直直地将她撞出看台。
看台至少有她人那么高,落空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她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却是:完了完了,才断药没几天,这回摔个伤筋动骨又要汤药不离了,她可怎么跟连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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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查无此人
苍苍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可是直到整个人贴触到地面,她还是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感。
怎么了?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没有人拉她救她,身体下分明冰凉坚硬的土地,可为什么不疼呢?
脑中电光一闪,方才无意间她似乎看见那个离去的少年手臂朝她抬了抬……
她霍然抬头,可是目光到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苍苍!”身后衣袍扇动,墨珩跳下来小心扶起她,急忙上下打量,“摔伤了没有?哪里疼?轻仪快去叫大夫!”
“不用了我没事。”苍苍自己站住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土屑,朝墨珩笑了笑。
“真的没事?”墨珩上看下看,虽然奇怪但也确定她不像有事的样子,“吓了我一跳……”他低喃一声,转头冷冷地盯着看台上面。
苍苍也跟着去看把她撞下来的是哪位。
看台边缘站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墨琼,他嘻嘻哈哈地指着苍苍道:“大哥你这侍女反应够迟钝,但皮糙肉厚,这么高摔下去都没事咧。”
他转脸叉腰对旁边的左白晓大声道:“左小白,你不是也嚷嚷要来个武试吗,人家将军一根手指就能拎起你,你也别自讨没趣了,今天我心情好,我来陪你过过招吧。”
那态度好像自己肯陪人家是多么好心的事一样。苍苍看到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有些不整齐,估摸刚才两人动了手,就是那时墨琼不小心把自己撞下去。
左白晓十分不屑地白他一眼,撸撸衣襟掉头走开。“喂!你竟敢无视我……”墨琼一挽袖子要跟去干架,脚跟才抬起就被忍无可忍跃上来的墨珩一把扯住后领。墨珩把他丢给轻仪:“轻仪,二公子今日脑子不太清醒,你送他回府请个大夫瞧瞧。”
“哎!”轻仪顿时兴奋。好样的,他对苍苍很有好感,刚才墨琼撞她时他没来得及伸手,接着墨琼出言无礼他听了就有些窝火,这回是得到回击出气的机会了。
他拖起墨琼的手:“二公子请吧。”
“大哥你做什么?我哪里不清醒,我……”轻仪不知在他哪里敲了一击,墨二少顿时消音,像只小鸡一样被轻仪夹在腋下半推半抱快速带远。
看台上静了一下,墨青染和墨珲瞪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墨珩,一向温文尔雅脾气极好的大哥什么时候会动也不动就惩罚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其他人也有些惊异,左白晓忍不住往自家兄长身后移了移,墨珩瞥过来的视线可真可怕,他得罪他了吗?没头没脑冲过来无理取闹的是墨琼好不好。
墨珩凉凉看他一眼,回身弯腰把苍苍从地上拉到台上,再四面抱了抱拳:“舍弟不懂事胡闹,让诸位笑话了。”然后他走到一个白发儒衫的夫子面前,“朱夫子,学生三弟墨珲要参加文试入学考,若夫子暂无他事我们是否可以去前面考试了?”
入学考就是背诵几篇诗经,即兴写首小诗,很快就结束了,从此墨珲也成为太学院学生之一。
墨珩把他和墨青染分别送到学习地点安置好,然后才赶去自己的课堂。
“你刚才其实不必发那么大脾气,我又没怎么样。”路上只有两个人了,苍苍开口道。
墨珩摇摇头:“他们实在不像话,公然打打闹闹,撞到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别看这是小事,其实是他们优越感的表现。不过是出身高门而已,就自以为高人一等浪荡嚣张,他们哪里知道如今皇上对我们这些大家族虎视眈眈,我们小辈若不思进取家族后继无力,可怎么能长久生存下去……”看到苍苍双眼晶亮地看着自己,他不觉赧然,换了话题,“回去之后就叫墨琼给你赔礼,也让那小子长个记性……对了,苍苍你真的没受伤?”
“没有啊。”苍苍举起手臂笑眯眯地转动给他看,“刚才不是有个白衣人吗,我想是他帮了我。”虽然她委实想不通那人是怎么做到的,抬抬手就能隔空消除巨大冲击力?这实在匪夷所思,不过还有别的解释吗?大概那个少年是仁怀绝技的高人吧。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学院呢?看衣着不是学子,还坐着轮椅,神态气质无比奇特,而且好像在人群里观察什么……
“白衣人?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看见?”
“咦?”苍苍心底咯噔一声:“你你没看见?那个人衣衫雪白很显眼的。”
墨珩仔细回想:“方才的确无人穿白衣,且都说衣素近妖,应该不会有人穿纯白的衣服……”眼见身边少女脸色越发难看,他忙改口,“许是我一时没注意,你再说说那人样貌特征。”
“呵呵。”苍苍僵硬地笑笑,“大概是我眼花看错了吧。”
墨珩的学舍和左清蝉是同一个,此时正是一堂课结束,才走进去左清蝉便迎上来为其弟的作为致歉,墨珩笑着表示他只是气自己堂弟胡闹,哪里觉得左白晓有不对。
那番说与苍苍听的言论他如何都无法对左清蝉说的,别说是他们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