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风月宝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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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一时刻没想过来,那边莲生心头更是忐忑,她是个穿越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贾雨村其人,跟英莲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一次来,恐怕是有人泄了机,让雨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然而雨村此时来,又是为何?莲生有心看上一看,然而她此刻仍旧蒙着红帕子,自然不能出声也不能动的,只好暂时守礼。
说话间,贾雨村已经迈步进了门,但见他衣着光鲜,面上和气一团,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中皆提着礼物,一进门,便拱手作揖,笑道:“我来的唐突了!”
这满屋子的人都愣着的瞬间,蒋玉菡先反应过来,他们做戏子的,最是考应变通转能力,蒋玉菡先笑两声,冲着冯渊使了个眼色,说道:“哥哥,还不迎接大人?”自己也便走上前去,拱手行了个礼,笑着说道:“不知大人来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旁边冯渊亦急忙上前行礼迎接,说道:“见过大人!”心头实在忐忑,不晓得这位知府大人为何竟郑重其事来此。
“两位贤侄免礼。”雨村笑道,同时伸手虚扶,面上仍笑微微的,那双利眼,不动声色地打量向面前两个同样出色的年青人。
雨村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左边的冯渊看起来十八九岁,通身气质,雅致风流,更生的双眉如飞眼若朗星,果然一表人才,右边之人略矮一些,面容娇嫩,不语而带笑,浑身一团的和气,雨村心底有数,点头笑道:“我今日来的唐突,但却是事出有因的——先前处理冯公子抵上去的拐子一案,查出些许端倪,冯公子你今日迎娶的新妇,十有八九,便是我的世侄女英莲,她的父亲甄兄士隐,我先前曾同他甚是交好,在兄家住过些许日子,也见过小时候的英莲。”
这般一说,冯渊顿时惊动,蒋玉菡也是,两人面面相觑,蒋玉菡才说道:“如此真是大喜啊!”冯渊亦点头,说道:“实在没想到,天底下竟有如此的巧事。”说着,回身走到英莲身边,伸手想揭她头上的红帕子,喜娘悄声说道:“新郎官,使不得。”冯渊急忙打住,只握住莲生的手,悄声说道:“娘子你可听到?”
顿时之间满堂无声,只听得红帕子底下那人微微“嗯”了一声,微微带着难过之声,说道:“我先前被拐子所迫,逼得我忘记前尘……如今听这位老爷所说,隐隐约约记起来,似乎是有这回事的,只是记得不真切了,请长者勿怪。”
雨村哈哈大笑,说道:“原本我也是不晓得的新妇便是世侄女英莲,只不过,我府衙之中的一个门子,先认出你来,他记得你的眉心有一点胭脂记,我感念老友旧怀,不忍心你孤身一人嫁入冯府,所以自作主张而来,也当替你的父亲,一尽长者之心,英莲,你可愿意?”
莲生在底下柔声说道:“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侄女将身世都忘得差不多了,今日遇上叔父,幸何如之,请受侄女一拜。”冯渊在边上搀扶着,莲生颤巍巍地行了礼。
雨村甚是欢喜,将她虚虚扶起来,又感叹说道:“你被拐走之后,我也感怀伤神了好些日子,没想到竟在今日遇上,可见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
蒋玉菡是个伶俐的人,见状,便说道:“既然如此大喜,今日老爷何不就权当了嫂子的父亲,受他们两人一拜?”
雨村沉吟,冯渊只感觉旁边莲生的手轻轻地在胳膊上捏了一捏,冯渊感觉,心有灵犀一刹念动,顿时也说道:“内子原本孤身一人,幸而得遇叔父相认,今日真是喜上加喜,如果叔父不弃,便请上座,受我们夫妻二人一拜。”
“哈哈,如此也好。我就代士隐兄受你们一拜。”雨村果然点头,豁然同意了,当下上座坐定,安顿好了,司仪这才喜气洋洋扬声叫道:“一拜天地!”
雨村忙于名利追逐,孤身一人东西南北的走,此刻身边也无家人,如今受了英莲一拜,登时感觉如又添一女相似,心底爽快之极,望着一对璧玉般的新人在跟前拜倒,喜不自禁,捋着胡须呵呵而笑。
厅堂中热热闹闹,司仪唤着拜过天地父母,再度夫妻交拜之后,便将两人送入洞房。周围一些看热闹的宾客,本有人是想瞧冯渊的笑话,如今见知府大人亲自出面,认了新娘子,又听新妇出声,声音婉转,谈吐不俗,行动之间,虽不见样貌,那股风度,却仍惹人无限怜惜。都引以为诧异赞叹,这才知道冯公子真个改邪归正,立地成佛了。
将冯渊跟莲生送入洞房之后,剩下的场面便是蒋玉菡撑着,先请雨村入了首座,其他来诚心恭贺的宾客也一一落座,看热闹的自行离去,正徐徐安排的井井有条,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薛公子贺喜!”
第九章
一声“薛大爷贺喜”,把蒋玉菡听得一怔,满心里想不到冯渊认识的人当中,有哪个是姓薛的,正在疑惑着,急忙告别众位宾客出门迎接,一抬头看见一个人正大步自台阶上下来,两人一对面,各自都惊,那人半是喜悦叫道:“琪官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蒋玉菡更是心头很是惊讶,哭笑不得,没想到竟然是他!少不得也上前去,一边问道:“我跟此间主人是好友,薛大哥怎么有空来了?可认识冯家哥哥?”
此刻薛蟠已经进了门下了台阶,熟络地伸手挽了蒋玉菡的手,两人站定说话。薛蟠低头瞅着蒋玉菡,笑道:“原来琪官儿你是跟冯公子认识的,我可饶不了你……怎么有这等风流标致的人,你都没有介绍给我认识?”
蒋玉菡听他的语气不大像话,心头一惊,苦笑说道:“薛大哥小声说话……今儿是冯哥哥大喜的日子,我也是好段时间不见他,今日也是碰了个巧儿……”又问,“你不是要出发去京城了吗,怎么竟还有空出来闲逛?”转头看到薛蟠身后小厮提着的礼盒,惊道,“还带了东西,这又是做什么?真个是贺喜来了?”
薛蟠一挥手,洒脱说道:“什么时候去不成呢?我今日也巧,心血来潮想出来逛逛,结果就给我见到了冯公子,真是个风流人品,相逢便是有缘,索性就来认识一番,没想到琪官你也在,这不是缘分吗?”
蒋玉菡怎会不知他心底想什么,一时无法,挥手示意冯府的小厮将薛蟠的礼物收下,一边相请薛蟠入内,一边说道:“薛大哥既然要来,做兄弟的可有一桩请求,请薛大哥应允。”
薛蟠问道:“你说就是了。”
蒋玉菡低声说道:“薛大哥今日可少吃酒,免得吃醉了闹出事来。”
薛蟠只想见冯渊而已,这些要求全不放在心上,当下眼睛一横,说道:“大不了我不吃就是了,你就只管给我一壶茶喝着,难道我也会醉?”又张眼四处张望,嘴里问道,“冯兄弟呢?怎么不见人影?”
蒋玉菡见他果然是呆的很,便说道:“方才送入洞房了,稍后便出来为大家敬酒,薛大哥稍安勿躁,耐心等候。”蒋玉菡知道薛蟠的性子是执拗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他今日来,也不知是喜是忧,让他回去,未免扫了他的性子,那呆脾气上来,指不定发生什么,只好顺着他意思,小心留神便是了,当下也不再多说,便捡了几个好脾气的宾客同薛蟠同桌,又叮嘱了小厮好生照看薛蟠,才回身去照应周围宾客去了。
且说那边,冯渊同莲生入了洞房,关了房门,冯渊望着静坐在床边的佳人,一时如坠雾里云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红帕子遮的怪闷的,我替你揭了吧。”
莲生答应一声:“嗯,有劳了。”
冯渊喜滋滋地,轻轻地将红帕子掀开,露出底下一张天仙也似的脸来,此刻白天,虽然亮堂,但屋内仍燃着红烛,光照之下,莲生缓缓抬头,一双妙眸看向冯渊,又微微低头一笑,略带羞涩之意。
冯渊缓缓也坐在床边,伸手握了英莲的手,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先前是白活了。”
莲生望着他,说:“怎么忽然说起这样的呆话来了?”
冯渊说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怀,如今你嫁了过来,我也就放心了。”
莲生一笑转头,说道:“说的跟认识了你多少年似的……我们统共才见了多久?”
冯渊说道:“在我心里,倒如同见了你多少年了,又或许是等了多少年了,你信不信?”
莲生回过头来,对上他定定看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想:世人都说一见钟情,我从来也不信会有这样的,如今,果然是有,又或者真是上天的缘分?若先前英莲真个跟冯渊有缘,为何冯渊会无辜身死?如果真的无缘,他又何必对英莲如此的情深一往?幸亏自己当机立断,才赚回了个活的冯渊,当下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若是不信,怎么会轻易嫁你?”
冯渊欢喜无限,握了莲生的手,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捧到唇边去,轻轻地亲了一口,莲生觉得害羞,微微地把手往回撤了撤,冯渊握住不放,看了她一会儿,只觉得花容月貌,含情脉脉,看也看不够,垂了眼眸,又去亲她的手指,莲生笑道:“做什么?”冯渊垂眸,望着她手上还未好的伤口,说道:“以后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吃任何苦头。”莲生未料想正情浓之时,他会说出这话来,果然是个多情温柔种子,一时感怀,眼睛竟微微地湿润,怔怔地望着冯渊不语,冯渊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抬眼又看着她,对上莲生带着水雾的双眼,更是惹人怜爱,他一怔之下,缓缓地靠近过去,正待动作,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道:“新郎官出来敬酒啦!”
冯渊闻言一怔,停了动作,同莲生相顾而笑,叹息说道:“真麻烦,早知如此,就不用弄那些虚的。”莲生说道:“罢了,快去吧,少喝些酒。”冯渊点点头:“谨记娘子吩咐。”莲生掩嘴一笑,说道:“油嘴滑舌的。”冯渊哈哈一笑,转身出门去了。
出了后院,隐隐地听到前厅人声吵嚷,伴随着唱戏曲的声音,“吉日良时,请新郎合把交杯,喜筵前满堂和气。五百年前结会,朗才女貌多俊美,配合成一处……”冯渊心头甚是欢喜,一边走一边心想:“兄弟想的还真周到,今日真是多亏了他,日后特意多谢他才是。”路上见了几个来吃酒祝贺的客人,一一站定了向他道喜祝贺,冯渊春风满面回了礼,寒暄过后,向着门口便要走了出去,蒋玉菡正等着他呢,当下一眼看到,即刻迎了上来,不待他出来,将冯渊堵在院子门边上,悄悄说道:“哥哥,你可认得呆霸王薛蟠么?”冯渊一怔:“呆霸王?这个名儿却是隐约听过的,可是那个薛家的那个人称薛大傻子的?我先前玩的跟他们不一路,只是听说不曾见过,怎地了?”
蒋玉菡说道:“哥哥你也不知怎么招他了,他今日竟特意带了贺礼上门来,想必是看中了哥哥……不怀好意……”冯渊一听这个,双眉微蹙,冷哼说道:“平白无故的这是做什么,不过白跑了一趟罢了,我如今将先前的事情都撩下了,谁耐烦跟他瞎搅合。贺礼也不要,扔出去就是了。”到底是个纨绔子弟,浑然不晓得其中利害,蒋玉菡急忙说道:“哥哥别急,这样反而坏事。”冯渊说道:“怎么坏事?不理他就是了,再说平日里也没有交往,何必应酬些不必要的人呢?”蒋玉菡说道:“你不认得他不要紧,须认得他的脾气,他为何被叫做‘呆霸王’哥哥难道没听说?是个有名使混性子不讲理的,他家中又有些权势,还跟京城中荣国府有些沾亲带故的,所以就算在整个金陵闯下多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