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第1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这个梦,江舜诚很难解释得通。那时他们夫妇都以为是胡香灵的算计才改变的,原来不是这样。
“那你梦里,可知下位皇帝是谁?”
江素妍咬咬双唇,“爹能答应我此事不对第三个知晓么?”
江舜诚应下。
“在我梦里,没见到吴王本人,但我知道,明年夏天皇上会染重疾,于秋……于深秋时节吴王奉遗诏登基。至于更多的,女儿不能讲,也不愿讲,到了时机,方能明说。”
“如此说来,你请辞封地,求取免死金牌也是因为那个梦?”
素妍点头,“如若女儿倾尽一切,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得给江家留下一条根。爹,女儿害怕自己就是那个祸端,所以……”
“既有神人入梦示警,我女儿怎会是祸端,应是我江家的福星才对。”
素妍握住江舜诚的手,“爹,越到关键时候越要谨慎小心,行差踏错,将会万劫不复。爹爹可记得,女儿随师父上山学艺前,曾与你写信暗示三嫂,再与你说三哥新娶的妻子不可姓夏么?”
江舜诚问:“也是你梦里知晓的?”不得
素妍咬唇默认。
江舜诚沉吟道:“后来,果有官媒向你三哥提亲,说的正有一位姓夏的小姐。你母亲亦是极力认可,是被我给拦下的,当时我就觉得,你怎么会猜到此事,故而令人打听,方知那女子是个刁悍、蛮横的。后来嫁入别家,的确将婆家家宅捣得鸡犬不宁。”
这是江舜诚第一次与素妍长谈,父女俩这样的亲近,他细细地回味,现下想来,当年素妍给他讲“贪心大管家”的故事,便是在向他暗示、警醒。
“爹,女儿每做一件事,都为江家,为父兄求个长远平安。可时时忆起梦里情景,又胆颤心惊,生怕应了梦里结局。这些年来,更不轻怠半分,吴王在园中咄咄逼人,女儿不畏他的羞辱、强势,可是想到江家,女儿害怕。”
江舜诚道:“既然你和盘托出,为父明白你的苦心。往后,无论你做什么,为父都会站在你这边。妍儿,什么事不用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你可以告诉为父。”
说出来,理应轻松些,可素妍感觉到不轻松,她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是对是错。她将前世的一切,归咎于做了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
唯她知晓,那不是梦,是真实的事。
“爹,你说江家的祸患消除了么?如若昔日江家拥有巨额财富是福,如今已经没有了。为什么女儿的心,总是越来越受煎熬?”
他这个可怜的小女儿,小小年纪,为了父兄竟担心到这步田地。“你勿须多想,为父会设法探出祸患?”
而这一切掌控皇帝手里,他是说想试探皇帝对江家的态度。
素妍双眸深邃,“爹想怎么做?”
江舜诚道:“过些日子,爹就上疏辞仕,看看皇上的态度,便能知晓答案。”
“那爹还是小心一些。且先看看二哥过完年会接手什么职务,六哥与飞飞完婚之后,怕是要去边关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五哥那边,就怕他不知轻重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江舜诚道:“他在扬州只是一介小官,非知州非知县,惹不出什么事。”
知州、知县都是拿事的官员,江书麒只是扬州学正,掌管的事务也都不大不小,就算再什么惹,出捅不出天大的祸事。
素妍也希望于此,就怕一个不注意招来灭门之祸。“小心行得万年船。”
江舜诚替她小心的盖着被子,转身加了些银炭,“我儿累了,早些歇下。想吃什么,告诉青嬷嬷,让厨房给你另做。”银炭入炉,哔啵作响,“皇上同意你请辞封地,赏了两块免死金牌,但每只牌子只能用一次,一次最多只能救五人。”
素妍请辞封地,为的也是给江家父兄保命留后退。
“这东西就先放到爹爹那里,但愿我江家永远用不到。”
他欣慰含笑:“你倒亦舍得,用世袭罔替的封地换两块免死金牌。”
“富贵荣华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父兄家人的平安胜过世间所有。”
江舜诚灿然一笑,在他的笑容里,素妍依昔看到了自己。
他出了偏厅,唤了在耳房里歇下的白菲:“郡主醒了,把粥热上,服侍郡主用粥,过上大半个时辰,再服侍郡主服药。”
白菲躺在小榻上,第一次觉得相爷是这般体贴细心的长者。
在江书鸿兄弟眼里,江舜诚扮演着严父的形象,唯独在素妍的面前,他是一个慈和而宠溺女儿的父亲。
白菲披衣起床,服侍素妍吃粥喝药。
*
除夕日,清晨。
临近新年了,皇城各处焕然一新,大街上扫得一尘不染。
吴王令人整理了行装,一大早带着侍卫、太监往吴王府方向移去。
素妍不喜欢他的身份,而这却是他为之引为傲的东西。
他可以抛下身份,与她在一起。但他无法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帝位,他从小就被舒太妃告知:阿轩,你是皇嫡长孙,是乾明太子唯一的儿子,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孙,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你是要做皇帝的人……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做皇帝的,因为他的父亲是太子,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虽然英年早逝,可他是可以做皇帝的。
为了帝位,他得牺牲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最深爱的女人,他亦得放弃。其实,如果不是舒太妃背着他娶回两房侧妃,他与素妍又怎会越走越远。
吴王府。
许纤玉挺着大肚,在自己的院落里来回走动,一步又一步,预产期就在这几日了,这几天每隔一日便有宫里的太监来请平安脉。
陪嫁丫头进了院子,如喜鹊般一路叫嚷:“许妃娘娘,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陪嫁嬷嬷打起布帘,“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殿下回府了!已过二门,正往交泰院去。”
交泰院是吴王所居庭院的名字。
☆、正文 280 妻妾
(鞠躬感谢‘123‘投出的宝贵粉红票!)
陪嫁嬷嬷扶住许纤玉,“许妃小心些。”
许纤玉问:“另五位奉侍去哪儿了?”
奉侍,吴王姬妾的位份,是妾位里最低的,为正九品位。这五位奉侍是舒太妃弄纳进王府的,是各地搜罗来的美人,有的是商贾之女,亦有的是小吏之女。舒太妃以为吴王生气不肯回府,是嫌舒秀仪、许纤玉二位姿容不够美丽。
陪嫁丫头道:“殿下刚回府,各处院子都知道了,太妃也赶到殿下的交泰院去了。”
许纤玉捧着大肚,轻柔地抚摸,这孩子得来不易,他父王一早就不想要他,虽然怀上了子嗣,可吴王的冷落她独自品尝。“我亦有大半年没见到殿下了。”
陪嫁嬷嬷道:“殿下的脾性我们都了解一些,还是不要贸然前去,若是他想见你,自会派人通禀。”
她好恨,真的好恨江素妍,生生把吴王的心勾了去,既然相爱,为甚不嫁了吴王。要让她们受尽冷落,就连怀上这孩子,亦是算计得来。
门外,传来大丫头声音:“奉太妃娘娘之命,请许妃去交泰院拜见吴王殿下。”
许纤玉满心纠结,是去?还是不去?
若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吴王,他的无情,她是领教到的。
陪嫁嬷嬷道:“就去吧,这回是太妃娘娘来请的。”
一干下人簇拥着行动笨拙的许纤玉,一步一步近了交泰院,尚未入院门,便听得里面笑语连连。
花厅上方,端坐着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头戴束发雕花镂空金冠。横插白玉无花簪,金冠两侧各有一根红色宫绦,汇于颌下,结成漂亮的蝴蝶结。腰束金丝攒花红宫绦,外罩大红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红缎玄底朝靴。剑眉朗目,举手投足间透出硬朗的冷颜,这让人一望生畏,冷颜之中带着威严,令人不该忽视。
“臣妾拜见吴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许纤玉正要下拜,舒太妃招呼左右:“身子要紧,来人。扶许妃坐下。”
吴王手里捧着茶盏,淡淡地问:“就要过年了,府里年节物什可都置备齐全了?”
没看许纤玉,只盯着案上那盆开得正妍的月季。
五名姬妾,或一袭粉衣。或一袭蓝衫,或一袭橙黄,或一袭碧翠,环肥瘦燕,各有其美,或妩媚动人的。或娇俏可人的,或水灵清透的,或美丽诱人的。落在他的眼里。却不由自己的忆起素妍。
昨日的她,那一袭素颜,却美过人间所有的脂粉。
而这些女人,个个打扮得娇艳,却远没有她身上的那份气质。
舒太妃道:“你没在府里的日子。秀仪可帮了大忙,里里外外都是她在主持。”
到底是舒太妃的娘家亲侄女。舒太妃早早把打理吴王府内宅事务之权交给了侧妃舒秀仪。
吴王转着手里的茶盏,自打许、舒二妃进来,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倒是扫了五名姬妾一眼,这令姬妾们满心欢喜,却连大胆抛个媚眼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不会是她主持了,皇上下的赐婚圣旨到了吧?”
舒太妃道:“到了!到了。宁西郡主是个极好的。”
舒妃心里暗道:还好呢,二十几岁的老姑娘,一直嫁不出去,居然还是好的。嫁不出去的女人都塞到吴王府了,也只舒太妃一个劲地说好。
吴王神色淡淡,“母妃,本殿有些累了,两名侧妃散去,几名姬妾留下。”
舒太妃见他回来,自是高兴的,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吴王年节都不在府里,这府里亦太冷清了一些。
许、舒二妃起身,虽有些不甘,但又不敢留。
吴王看着五名姬妾,一一扫过。
舒太妃指着穿橙黄衣的,“她是马奉侍,是青州人氏,父亲是县令,最是温柔。”款款欠身,柔媚动人地道:“婢妾拜见殿下!”
下一位蓝衣女子已经站在花厅中央,等待着吴王的打量,“这是蓝奉侍,姓蓝也爱穿蓝色的衣衫,气质高贵,会唱曲弹琴,是扬州人氏,家里是开绸缎庄里,是扬州城里出名的美人。”
此女生得极美,眉似远黛,唇有梅花之艳,莹雪脸庞面泛红润,黑眸秋潭清亮,令桃羞杏惭、莺妒燕怨,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夺人眼眸。
吴王不由得多高了一眼,虽只一眼,看到此女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正在暗想,却猛然醒过神来,蓝奉侍的一张鹅蛋脸不正与素妍有三四分相似。这一发现,目光游离,落在碧衣女子身上,她们二人,越瞧越神似。
舒太妃见他打量碧衣姬妾,道:“那是玉奉侍,你还真是有眼力,她和蓝奉侍是一对姑表姐妹,是不是长得像,最像的便是她们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玉奉侍善于舞蹈,在扬州城里亦是出名的美女。”
他不喜欢许、舒二位侧妃,舒太妃就设法收罗了各式绝色美人来,所求只是想留住吴王,缓和母子关系。
玉奉侍起身,盈盈一拜,与蓝奉侍同声道:“婢妾参见王爷!”
舒太妃指着粉衣女子,“这是林奉侍,益州人氏,棋下得好,人也机灵。”
“婢妾拜见王爷!”
吴王故作漫不经心,可目光还是被蓝、玉二姐妹给吸引住了,虽是表姐妹,长得有些相似,但风情却各不相同。玉奉侍的身上,依昔能看到素妍的轻盈体态,而在蓝奉侍的笑靥里,隐约能看素妍的盈盈浅笑。
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