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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暗末BG]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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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破离上阵的巨大躯体并没有显出丝毫弱势,震天撼地的战斗就这么打响了。
  
  夜空中星火乱飞,大地上却依然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散落的花火还稍稍能证明他们是在同一个时空。
  
  很显然,俱梨伽罗并不是被释放的破离的对手,不到10分钟就已经显露疲态,只能一味防守了。
  风织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对那两只的战斗丝毫不放在心上,坚定明亮的眼睛笔直看着前面,仿佛是透过了黑崎密的身体和阴暗的树林,看到不知名的远方。
  
  黑崎密有些干着急,眼看伙伴受到压制他却不能帮忙,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就在他焦急的时候,风织却幽幽开口道,“黑崎,不用担心,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哼,俱梨伽罗是不会输的。”尽管看到战局是己方不利,黑崎密还是颇有气势地大喊出声。
  
  “嗯,是啊。”风织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焦距转到了上方。
  
  俱梨伽罗像是终于找到了喘气的机会,在一个回避之后,从口中喷射出了黑色的光焰,朝着位于稍下方的破离直指而去。
  
  破离丝毫没有躲闪的一丝,迎面冲了上去,很轻松地接住了这记强有力的攻击。正当他想将这股力量冲破之时,庞大的身形晃了一下,居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句生硬的巨吼:“可恶……”
  
  破离的背后就是身为召唤者的风织,一旦没有了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黑色的光焰便直接朝着地上的人而去。
  
  只是,处于危机中的风织却没有一丁点恐惧,笑容反而更深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虽然只是一小会儿,约定也算是实现了吧。这一次,真的是‘游戏结束’了。”
  
  “你……”发现到异常的暗鸦慌忙中想冲上去拯救自己的主人,却还是晚了一步。
  
  巨大的威力冲击到风织的身体上,一瞬间,就将她撞出老远,直到被一处峭壁挡住,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收回那个怪物,你想死吗?”迅速找到主人位置的暗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虽然在这里不能保持人类的外形,但语气中的揪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风织已经站不起来了,原本深紫色的和服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肩上的大朵樱花图案也完全看不清痕迹。“不是我想收回啊。”她的脸色白如凝雪,却依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力量已经用尽了,没办法。”
  
  “算了,不管这些了。”暗鸦用翅膀抹了抹眼睛,“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暗鸦,让我摸摸脑袋。”风织很不正经地冒出一句。
  
  “罗嗦,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么?”暗鸦简直要暴跳如雷了,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穷途末路啊?都快死了还这么轻松!
  
  “快点,怎么能让主人等呢?”风织努力抬了抬手,却没能高过肩膀,看来要维持这个姿势也很吃力。
  
  基于式神的自觉,暗鸦没能拒绝这种无礼的要求,乖乖走近几步,低下头。
  
  风织布满星星血迹的手指按了上去,她快速而低沉地说道,“现在开始我林风织解除和暗鸦的主从关系,从此天高地远,两不相干。”
  
  暗鸦一怔,匆忙挥开风织的手,向后猛跳一大步,“你想干嘛?”
  
  风织当然清楚地明白,主人要解除契约,对式神而言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情,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余力考虑那么多了,她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我就快要死了,所以……”
  
  “你住嘴!”暗鸦一声巨吼,岩壁上滑落了几片雪花,“你不是连那么可怕的怪物都能唤出来么,这么点小伤别老说死不死的。”
  
  “呵呵。”风织轻笑,“是啊,你主人我可是很厉害的。”她忽然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开口,“不过,即使是我,也是不能违逆命运。”她捂住嘴,竭力不让血流得太猛,以至于说话都中断了好几次,“和我魂魄相系的锁魂玉……已经被我弄坏了,失去依附的我想不走也不行。虽然为了使我的灵魂不至于马上被消耗殆尽,我不得不耗费大量灵力消弱咒术的威力,使得你也不能好好恢复,但也多亏了它,我才能累积到足够的力量,在我消失之前的有限时间里,能有机会让破离看看这个世界的星空,勉强完成约定,也不算太糟糕啊。”
  
  “可是……”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为我努力,那个时候只是顺便罢了。”虽然感到力气在不停流逝,但风织却格外精神,在平复了一下之后,竟然跟没事人似的完全不像个受重伤的人,笑得一脸放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淡淡人语,“那么,拼命要留下来做我的式神,也是顺便么?”
  
  树林下,一个白色的影子带着森冷的气息慢慢靠近,看情况,已经在那里站立良久了。


八八回
  当风织还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样一个性格扭曲又恶劣的男人相处,尽管她命途多舛,但至少她没有自暴自弃下去。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她可以像个平凡人一样孤独又乐观地活下去。
  
  人生下来总是伴随着寂寞,因为彼此理解是那么困难的事。由于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会互相伤害。由于害怕死亡,所以才会苦苦挣扎。即使矛盾,即使后悔,却依然重蹈覆辙。
  
  看不见的未来,让人懊恼,看得见的未来,让人绝望,不论选择哪一条道路,都是无比艰辛、无法回头的崎岖小径,那么,又何必要坚持呢?
  
  死,原本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是,她终究却不能释怀,漆黑中的一丝微光实在是太耀眼,太温暖,以至于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既然命运还没有将她逼向死路,那么,是否意味着它还存有一丁点的仁慈呢?是否只要自己忍耐下去,终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呢?
  
  希望是神留给人类最后的礼物,只要愿意相信,一定可以开拓出新的道路。
  
  她曾经认为,无论是谁,在绕了很多弯子之后,终会像她那样得出这种结论。人是向光的动物,不管在黑暗中沉沦多久,不管从外表来看是多么冷血,在心灵深处,还是沉睡着对温暖的渴望。
  所以,她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些微怜悯,虽然这只是一瞬的念头,虽然她知道这对高傲的他或许是一种侮辱,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邑辉一贵,其实是个很可怜的男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一开始,她仍然没有产生哪怕是一丝帮他一把的念头,需要为人生的只有自己,而且,他的身边也不缺少关怀,那么,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想法改变了,或许是因为他和那个时候的自己太相似了吧。
  
  不被期望的降生,诅咒般的存在,即使沐浴在阳光下也丝毫感觉不到热度,像午夜中四处徘徊的死尸,不停渴望鲜血和杀戮,借以麻痹干涸的灵魂。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遇见师父,她也一定会像他一样吧。
  
  既然这样,不如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在走完这最后一段旅程的途中,稍微向他伸出手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他的自尊也不会受到伤害。
  
  原来,最初,她真的是抱着顺便的心情和他相处的。
  
  只是,这种顺便,在最后还是变质了。
  
  因为,尽管不愿意承认,祈望温柔的回应,是人的本性。这,应该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吧。
  
  但,这对她而言,从最开始就注定,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在改变,因为相遇而改变,而他却只是在原地踏步,继续迷路在无尽的黑暗中,被名为自我的牢笼而束缚却不自知。
  
  她凄惨地明白过来这个事实,在将死的最后一刻,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风织幽幽地笑了,努力抬眼看着显得有些陌生的白影,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居然像是会发光似的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果然是集天使的美丽和恶魔的灵魂为一身的存在呢,美好的外表让人不自觉想靠近,邪恶的内在却让贸然碰触者遍体鳞伤。但,如若早就习惯受伤的话,也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就想当初所期望的那样,即使离开,也没有人会觉得难过,不会有人会为她落一滴眼泪吧。
  
  就连天空,此时也放晴了。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轻柔地照亮阴暗的树林,泛出隐隐光晕,仿佛是圣诞树上闪烁的星星,五光十色,绚烂多姿。在富士树海沉睡的灵魂们,也一定在庆祝这冬夜难得一见的奇景,笑得连眼泪都掉下来,晃得树林发出嗦嗦的细响。
  
  她忽然记起去年的圣诞节,函馆的街景,欢笑的人群,恍如隔世。
  
  那个时候的她,曾经想过,来年的圣诞节,为认识的人们准备一份礼物吧,虽然并不珍贵,只要高兴就好。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个有点幼稚的妄想。因为对于隔绝人世间所有幸福的他而言,礼物什么的,不比垃圾更有价值吧。
  
  无视一切,也是强悍的表现呢。
  
  所以,她才能够安心地和他相处,不会因为自己的动摇让对方困扰,甚至,受到伤害。
  
  “今年,也是WHITE CHRISMAS吧。”风织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容颜白如雪,口气却轻松依旧。
  
  邑辉怔怔地望着她,银灰色的眼睛被反光的镜片遮挡,看不清出表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又如何?”
  
  “因为已经看不到了,所以,有点遗憾。”风织调皮地笑笑,“我一次都没有在东京过过圣诞节呢。”
  
  邑辉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故作轻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质问。”
  
  风织有些困难地挪了挪手臂,侧过头,望向天空,躲避对方眼神的举动是那么明显,“唔……最初,好像是有这样的想法呢。”她说得是实话。
  
  “……现在呢?”邑辉的问话一针见血。
  
  风织慢慢将脸别过来,墨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深入大海的平静,“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做出判断的是我,你只要据实回答就好。”邑辉不为所动。
  
  “现在,也是顺便呢。”风织笑得眯弯了眼。
  
  “撒谎。”邑辉忽然怒不可遏地冲口而出,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为什么如此断定?”风织笑容依旧。
  
  “如果只是抱着这种心情,又为何愿意为我涉险?即使是再苛刻的命令,你也从没有说过一个
  ‘不’字,你可别说因为你是我的式神,这样的理由我已经听厌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邑辉冷笑起来,“就让我来告诉你事实吧。”他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好像是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态,“从一开始,你就根本不是我的式,我们,根本没有订过契约!”最后一句话,他停顿了半天才说出口,言语里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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