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末BG]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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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阿猫阿狗的式神也比邑辉好啊。可是,既然已经是注定的事实,那自己也只好认命了吧。她忽然怀疑起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邑辉还是默不作声,细嚼慢咽,很有贵族派头,说起来他的家系在明治时代也算是个旺族吧,要不然他爷爷也不会捡到可怜的麻斗了。想到这里,风织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考虑过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到底是漫画中的哪个时点。邑辉到底有没有和麻斗见过呢,记得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长崎篇,可是长崎篇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可参考资料为零,风织悲惨地发现。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自己不顺眼就在战斗中把自己给弄死啊?难道就是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想现在就消耗自己的灵力?呃,好像会很糟糕啊。
“风织?风织!”
“是!”她终于听清楚有人在喊她,忙反应过来站直了身体。
“发什么呆?”邑辉瞥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风织走到邑辉跟前,低下头。
“饿吗?”邑辉放下碗筷,问。
风织微微点头,虽然很不想低头,可是……还是肚子重要啊。
“坐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风织乖乖坐下,心里纳闷这个变态医生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会什么?”邑辉手指交叉,轻轻放在桌子上。
风织闭了闭眼,然后看着对方回答,“还是原话,我什么都不会。”
“是因为那个所谓的逆风?”
“是的。”
邑辉沉思了片刻,才说,“那么,说一下你生前的情况吧。”
“我出身于中国的一个阴阳师世家,所以还多少有点灵力,但是,由于小时候发生的那次逆风,我几乎不能使用高级法术。10岁的时候,被家族的人驱赶,以后一直过着平凡的日子。”
“你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妖怪吧。”风织用手指抵着下颚,不确定地说。
“妖怪?”邑辉的眼里泛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正体不明,但是我能感到那不是人类的气息,也许是使役魔也说不定,我家本来就是干这种行当的,被人仇恨也不足为奇。”
“怨恨吗?明明不是你的错。”邑辉的这句话似乎有引诱的意味。
“不会。”风织淡笑。
“为什么?”邑辉换了个坐姿,面朝风织,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呵呵,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最终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邑辉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划过一丝疑惑,这样年轻就枉死的女子,为什么竟然没有产生一丁点的不满,心可以放得这么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难道她……
风织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父亲是本家的长子,却没有遗传到任何灵力,一直被人嘲笑,所以当他察觉到我的资质不低的时候,便逼迫还是小孩子的我进行各种非人的修炼。三岁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在据传是鬼屋的地方一天一夜,那一天之后,我就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负面的波动,只会让恶鬼闹的更猛烈。所谓的魔,其实本就住在人的心里而已。”
邑辉眯起了眼睛,“那又为何会发生逆风,不是因为你精神力不够坚韧吗?”
风织没有否认,“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凄凉,“人终归无法战胜命运。”
邑辉思忖了片刻,又说,“那抛开术的层面,作为‘人’你会些什么?”
风织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术的式神,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必须要有其他式神所不具备的优点。生前有学过什么吗?”
这么一解释,风织顿时明白过来,“我死之前是医学院的二年级生,不知道能不能对医生有所帮助。”
“是吗?”邑辉似乎有点惊讶。
风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看起来很蠢,好像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吗?
但是她还是把不满压了下来,“我的收养人是医生,从小对医生这个职业很崇拜,所以……”
邑辉的手指扣着下巴,前倾的身体又靠回了椅背,“解剖做过了吗?”
“只有一次,四个人一组。”
“成绩呢?”
“我很自信。”
邑辉饶有兴趣地看着风织,似乎是在评估什么,最后他站了起来,“吃饭吧。10点钟之前在玄关等,晚上出门。”
“哎,到底有什么事?”看着邑辉已经走到了门口,风织慌忙站了起来,转身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邑辉的声音还在餐厅里飘荡,身影却消失在了门外。
风织虽然一头雾水,还是很高兴三天以来自己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式晚餐了,也许是为了补前几天的份,这一餐,她吃了足足六大碗米饭才心满意足地停了口。
10点的时候,风织准时坐上了邑辉的银灰色奔驰,任由这辆昂贵的汽车载着自己在黑暗的夜色里疾走。
从霓虹灯闪烁的个数递减来看,应该是往东京郊外吧。路越来越偏僻,终于连路灯都没有,靠着仅有的夜色和昏黄的汽车灯,才勉强看清窗外的景色。
似乎是越来越荒凉了,本来沿途还有几幢民宅,到后来,只有荒芜一片。
在经历了三小时不算愉悦的汽车旅行之后,他们终于停在了一个貌似厂区的地方。
风织什么也没问,默默下了车,又默默跟着邑辉七拐八拐了好一阵,才走进了一栋仓库里。
借着月色,风织看到仓库里堆着一些杂物,东一摊西一摊,很不整齐,看样子已经废弃很久了。
邑辉没有犹豫,朝着更里面走去,绕过一堆废钢,在最深的墙角处停了下来。风织连忙赶过去,站定后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扇低矮的暗门。
邑辉不知道在墙壁上摸索什么东西,不一会儿,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风织好奇地走了进去,刚跨入门内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明亮宽敞的长方形房间里了。房间周围摆着半圈橱柜,里面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距离有点远,她不是看得很清楚。橱柜旁边有一长条洗手池,连着一张准备用的台子。最醒目的就是房间中央,顶上挂着一盏无影灯,下面的手术台上,竟然躺着一具尸体。她立即意识过来,医生带她来是要她担任这次解剖的助手。
“柜子各自都有编号,去按照这个标准配置营养液。”邑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所有器具都在1号橱柜里,快点。”
风织不敢怠慢,结果纸条就忙了起来,还好她曾经帮教授干过这种事,不到15分钟,她就处理完毕,抱着装满混合营养液的标本瓶,走到了解剖台前。脚步还没站稳,她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那具应该是尸体的东西,胸膛正一上一下有规律地起伏着。
第四回
那是活人,是真真实实还活着的人,虽然他似乎还在沉睡之中。
风织抬起头,看着邑辉,可是邑辉却没有任何神色慌张的样子,还是一派悠闲淡然,仿佛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医生……”虽然似乎实没有必要,但是风织还是打算确认一下。
可是邑辉却打断了她,“害怕吗?”
“哎?”风织立即反应过来,轻声却平静地说,“不害怕。”
邑辉好像有些怀疑,睨眼看着她。
“看过自己残破的身体,再血腥的东西也觉得没什么了。”虽然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风织还有更深了缘由。她从小就有灵力,受到的恐吓和骚扰还少吗?特别是鬼屋那次事件之后,对于血淋淋的东西,她早已不在乎了。与其说是不害怕,不如说是麻痹了。所谓的灵能力者,也许本质上都是些残忍的家伙吧。
“这可是杀人啊。”邑辉却有些不依不饶。
“医生是希望我为他求情吗?”风织一眼识破,漫不经心地问。
“你会吗?”邑辉没有明确回答,却反问道。
“不会。”风织浅笑,“如果躺在解剖台上的人是我,也许我会求饶吧。既然不是我,和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邑辉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个冷酷的女孩,像是有些不确定,在思忖什么。片刻之后,他换好衣服,“开始吧。”
看着薄薄的手术刀在还是温热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风织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但就是说不清楚。虽然她也算是有过解剖的经历,但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和眼前的那具活生生的人体,毕竟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眼前的情景仿佛更真实,连手术刀和皮肤接触产生的细微声响,都显得有点刺耳。
邑辉不愧是专业外科医生,伤口的出血量极少,三两下,腹腔就出现了一个空洞,几分钟之后,他右手已经握着一副完整的肝脏了。
“托盘。”他冷静地说。
风织递上了托盘,接住了这副有些奇怪的内脏,褐色,还有些奇怪的肿块,好像里面还有什么黑褐色的东西,她眯起眼睛也没看清楚。
“这是……变异?”风织低声说道。
“算是吧。”邑辉已经开始脱手套了,“对于标本来说,马马虎虎。”
风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呆呆地看着托盘里的东西。
“放进营养液里。”邑辉催促起来。
“哦,是。”风织才回过神,连忙利索地办完。
“贴好标签,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会有人来处理的。”邑辉已经脱下了白色大褂,又披上了贯常穿的那件白风衣。
“哎?”难道这里还有医生的其他亲信?风织茫然。
“走吧。”邑辉好像没听到风织的轻喊,打算回去了。
“尸体……他要怎么办?”风织看着解剖台上的那个还能称之为人的物体,脱口而出。
“我已经说了,会有人来处理的。”邑辉似乎有些不耐烦,瞟了风织一眼,随后又说,“如果你可怜他,就亲自结束他的生命吧。”
“呃?”风织转头,不解地看着邑辉。
“很简单,取下他的心脏就可以了,对你而言,不难吧。”邑辉边整理手上的手套,边若无其事地说。
风织回头,静静地凝视着惨淡灯光下的那具还有微弱起伏的身体,此刻,他已经开始泛出青灰色的死光了。
“5分钟后我开车。”邑辉没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风织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眼神有些迷离,然后,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出了脚步。别人的事情和她无关,她一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以后也会这么活下去。
邑辉看着那纤纤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颇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