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倾清-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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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跪下连声道歉，女孩子哭得比我还凄凉，方言不忍，终是叹口气带我离开。
蹲在村口听躲避瘟疫回来的人讲起那场灾难，自己哭声大作。莲步，我的莲步，怎么就没了。
女孩说莲步和他弟弟的尸体分别葬在山上，面朝京城。问清楚葬他们的大概方向，我和方言没有让女孩子陪着，两个人牵手去找我那个清俊无双的莲步。
我再也不想叫方言的别称普通话了，从离开京城的那一日起。不是不想那样亲昵的叫他，是因为我不想再让自己陷入一个叫莲步的美梦之中。莲步、普通话，和那些美丽的日子，伴随着这个俊秀男子的离开，划上句号。
莲步的墓找到了，揪掉上面的杂草，方言说娃娃你先旁边玩去，我和我的小情人互诉衷情一下。
方言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他已经尽力摆出一副笑脸。听了这话我犹豫好久，嘟囔下嘴巴，“方言，你……”看着那并不孤零的墓地我红了眼圈，终于慢步躲到旁边的土坑里。
一屁股坐下来我把头靠着膝，迷糊中听方言轻声细语的嘟囔着什么，越来越低声，终于大声哽咽。男人的哭声很悲戚，在冬日里苍凉的山上显得特别寂寥，让我控制不住情绪靠着土坑壁上低低的哭。
很久很久，方言回来了。哭肿的眼睛，颇为得意的在我眼前晃悠着手里的小瓷罐，“他自由了，这下也好，以后无论我怎么欺负这人也都不能反抗。走吧娃娃，这家伙，喜欢天南海北的好景色。”
冬日的风景即使是美的也带着几分萧瑟，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我们是在一个普通的客栈里度过。掌柜的一家怜悯我和方言无家可归特意请我们和他们一起过节，大家围着炭炉吃东西讲故事，虽然简单却也不亦乐乎。
第二日一大早就告别掌柜的一家上路，我们的旅途再次开始，这一路上自己吃了很多苦，可有了他们两个的陪伴我很开心。
一路上风餐露宿，我们两个晒得黑乎乎的，到了通州的时候方言看着京城的方向笑了，“娃娃，咱们回京里看看吧，那家伙的家不知道是谁在打理，正好我也想回去京里看看了。”
站在山顶，我仿佛能看到那恢弘的紫禁城，不由的浅笑叹气。“好啊，咱们走了也有一年了呢，额娘阿玛心里不知道有多怨我。”
“一年零五十二日，唉，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这么久，近乡情更怯，一路多坎坷，不过带着我的莲步走一辈子也不累呢。”看着我笑得眯起眼睛，方言乐了，摸摸身上挂着的荷包，很温柔仔细的模样，里面放着莲步的骨灰。
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荷包，手指头大小，挂在我的脖颈上，每一次自己累的走不动的时候就摸摸荷包，“莲步你累不累，累了咱们就找个地方歇歇。”
一次下雨没躲开荷包给淋湿了，我吓得脸色苍白，“莲步，对不起，莲步，对不起。”
看我小心翼翼的模样方言笑了，“他舍得怪你，你杀了那家伙他也不会生气呢。”
回到京城的那日天上下着细细的雨，凉凉的落在身上。
估计是刚刚上朝回来，看起来苍老了很多的阿玛在家门口出了轿子，眉头皱在一起，很不开怀的模样。
阿玛刚走上台阶，我打着油伞跑过去，“您都不会照顾自己吗，又不是小孩怎么比我这个逃家的人还憔悴，难道您以为弄得那么憔悴女儿心里不会担心。”
身体不经意的抖一下，阿玛好久才转过头来，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看我奔过来跑进他的怀里，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顶，“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自己身上湿嗒嗒的，靠着阿玛很快就把他的身上染湿了一片。看我们爷俩抱着一起互相埋怨对方，方言哭笑不得地说道，“娃娃，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大冷的天儿在门口呆着多冷，你不饿我也饿了，顾大人，娃娃身子弱还是别在外面受凉了。”
阿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拉着我进去里面，额娘也早就闻讯跑出来，见我晒得黑黑的模样又哭又笑，搂着我埋怨，“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死丫头，狠心的小冤家。”
好一阵叙旧，大家谈的甚是开心。
我不知道胤禛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也许是十三哥哥说出去的，也许是阿玛让人去说的，反正我回来的第二日他们就都过来看我。十三哥哥闲的发慌来的比较早，搂着我转个圈，“真是黑死了，我家娃娃怎么晒的黑咕隆咚的，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你个坏人。”一拳头挥过去，十三哥哥的眼睛被我打中，哀嚎一声，“丫头你真狠。”
一个大男人被人打哭不怎么样，所以十三哥哥没哭，可他的眼圈突然红了，大白兔的模样。这种情况让我哭笑不得，笑不可抑的捶打他的肩膀，“你们怎么啦，怎么每一个见到我都是这种又哭又笑的表情，难不成不希望见到我回来。”
“怎么会不希望，怎么会不希望。”早就眼泪哗啦啦，身怀六甲特别容易感伤的二嫂看着我温柔的笑，“小祖宗，这京城里哪会有人不想着你回来，这一年来咱们府里的哪个人不都是盼着你回来，可你呢，哼，还敢没良心的说我们不想你。”
“人家错了嘛。”嘟起嘴巴撒娇，我拉着十三哥哥到了客厅。
聊这段日子的经历，听说我们找到了莲步的墓阿玛他们唏嘘不已，感慨英年早逝，十三哥哥更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我，“娃娃。”
那段难熬的日子已经在我心底刻下烙印，莲步也成了心底不能淡忘的那抹记忆，怕坏了他们的兴致，自己淡淡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犹豫的看我一眼，十三哥哥好像要说什么，终究叹口气没多说什么。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所幸有下人正巧招呼我们用饭，自己这才找个借口招呼十三哥哥过去一起用饭。
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用饭，大家都聊到很开心，尤其是十三哥哥妙语连珠，逗得我差点呛死。就是那个时候，胤禛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脸疲惫的笑笑说道，“回来了。”
“恩。”点点头，我站起身笑了，“快进来坐，是不是还没有用膳，一起吃吧。”
阿玛招呼胤禛坐下，没有尊卑，很和乐的感觉，胤禛坐在我的右手边，在我握住他小手指的时候呆愣一下。
“我想吃那个，你夹给我。”撒娇似地摇摇头，自己娇嗔，指指他旁边的那盘菜。
会意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的脸上绽放出难得的开怀笑颜，“好，我夹给你。”
歇了一夜第二日跟着胤禛去府里玩，那拉氏见到我没有做出什么表示，只是简单的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就推辞说要进宫里给德妃请安离开。三个人差身而过，谁都有谁的方向，似乎还是一年前的彼此，并无差别。
书房里的丫头一年不见不止个子长高了身份也高了，已经成了胤禛书房的大红人，见到别人都昂首挺胸的，还以为心理也成熟了，可惜见到我进来还是又蹦又跳的迎上来，依旧保持了那天真的性子。
进来书房就瞄见那丫头对我挤眉弄眼的，胤禛知道这丫头是我的心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会意的笑笑，“你们很久没见了不妨找个地方聊聊天，我正好还有要忙的事情。”
“哦，你要忙啊。”挑眉，我看那小丫头着急的对着自己使眼神，对着胤禛抿嘴笑笑就跟着她到了门外的亭子上。
到了亭子刚坐好，小丫头就感动莫名的看着我，“小姐您知不知道，主子是这天下最痴情的男人，也是这天下最善解人意的男人。”
被那眼神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挑眉看她，有些犹疑，“你确定，你家主子像你说的那么好。”
“小姐，我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秘密啊。”一脸被人误会后的倒霉表情，丫头凑到我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子。
她说了很多，自己先是无所谓的笑笑，可很快就笑不出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丫头，得到肯定的点头后隔着窗子看一眼正在埋头工作的胤禛，不自觉的红了眼圈笑骂道，“那个傻瓜。”
小丫头还在絮絮叨叨，可自己再也听不进去什么，快步跑到书房里推开门看着胤禛，“你舍得。”
好像是早就知道我要问什么，那家伙笑得得意，“舍得，怎么不舍得，那丫头很像你的性子，倔强古怪的很，看着她就好像见到了我们的孩子。”
“骗人，她比我小不了几岁，我哪能生出来那么大的孩子，你个笨蛋，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眼圈发热，我冲进去胤禛怀里，撞得他打个趔趄，终于还是抵着书架定住身子搂住我，“这天下再没有第二个娃娃，我也懒得再去牵挂另一个人。既然有个人能为了我什么都做的心甘情愿，索性自己也做些什么给那个人瞧瞧。”
“什么时候学会的甜言蜜语，讨厌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捏着胸口的荷包紧拥胤禛，憋不住轻笑出声，莲步，你看到没有，我很幸福呢。
所以，你也要幸福好不好？
一大早胤禛起身上朝还特意嘱咐了丫头不准吵醒我，结果丫头倒是实在，让我一觉睡到大中午都没敢叫一声，弄得自己起身时候已是正午，沐浴洗漱之后用了点饭菜就去了年氏院子里。
站在院门口往里瞧，柔和的阳光下，年氏半躺在木椅上，嘴角的笑意很柔和。听到我推门进来的声音闭着眼睛说道，“丫头你先去忙别的吧，我自己在这歇会儿就好。”这丫头悠哉的表情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不像是历史上写的那么弱不禁风，倒有几分大气。
果然是女人十八变，怎么几年不见怯怯的小女孩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了。
“小姐，您要奴婢忙什么呀。”一年来的心结芥蒂烟消云散，想起当年自己骗小丫头玩的情景不由得扬起嘴角，捏着鼻子古里古怪的回答说道。
“你……”敏锐的听出来声音不对，那丫头蹦跳起来，打量许久还未反应过来，“你是谁，怎么擅自进来我这里，快出去吧，我这里不许别人进来。”
“怎么，不认识姐姐了，当初姐姐可是很好心的告诉你不要喜欢年纪大的男人哦，这才几年功夫你就忘干净了我这个大恩人。”调笑的意味，我双手交缠抿嘴笑了。
“怎么，胤禛昨儿说你前些日子还想着见我，怎么这见了倒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挑眉，我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胤禛。
“你，你真的是那位给我说那些话的姐姐。”眉眼飞扬，小丫头面容很狡黠，果然像是传说中的鬼头鬼脑。
“就是我。”推她脑袋一下，我假正经的笑，“几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啊。”
带我去了她房里，年氏很兴奋，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
说了一会儿话，年氏突然扭扭捏捏的脸红起来，“姐姐，人家没想到你和王爷是那、那关系，不过我哥哥答应我的，说王爷应下我只要在府里待上几年就能悄悄的走，所以姐姐别误会了。人家，人家对年纪大些的老男人真的不太喜欢。”
一头黑线，我嘴角抽动，自觉汗颜，“那什么，其实，其实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