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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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嫂一笑:“姑娘跟太太真是亲母女呢,太太一心挂念姑娘,姑娘一心想着太太,奴婢都被感动了,不耽搁姑娘伺候姨娘用餐了,奴婢去服侍太太了。”
迎春盛好稀粥,嘴里吹吹,抬眸要唤姨娘,惊见姨娘双目清亮看着自己。不由大喜:“姨娘醒了,真好,我们喝粥啊,何嫂子熬的牛奶粥可真香呢。”
郑贵姨娘闻言一笑,因为兴奋,她一向苍白的脸颊此刻竟然染上一层霞光。陡然间忽然恢复明媚鲜艳的姨娘,却一下打疼了迎春心肝,拿着汤匙的手指不由颤抖起来。
迎春心神打乱,竟然汤匙落地,郑贵姨娘嗔怪道:“这孩子,恁得毛手毛脚。”
她自己反手接了粥碗,亲手来喂迎春:“张嘴,姨娘很久没喂过应丫头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迎春咽下一口,泪水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郑贵姨娘一声娇嗔:“看这个丫头,哭什么,不喜欢姨娘喂饭啊。”
迎春擦着眼泪直摇头:“不是不是。”反手把稀粥退回给生母:“姨娘也吃啊。”
“嗯。”郑贵姨娘点头一笑:“你父亲呢?怎么都没见过他来,很忙啊?”
迎春泪眼婆娑:“不知道,不,不是,他将将来过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去……”
郑贵姨娘嫣然一笑,拂拂迎春额上发丝:“傻丫头。”
迎春忍住泪水,一勺一勺给生母喂食稀粥,郑贵姨娘吃了两三口便不再张嘴。反是看看身上裙衫直皱眉:“好大味儿,来人啊,替我熏衣裳,我要装扮出客。”
服侍婆子一声答应,自去忙碌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听人议论,二千收藏,二百评论,这种人是刷子。
香草欲哭无泪,俺家发誓,绝不是刷子,可是这数字咋这样吻合刷子呢?
第34章
看着生母模样,迎春心中悲痛莫名,颤抖着小手,拼命想要摁住生母,不许她起身下榻:“姨娘躺着吧,要什么告诉我,我替您办去。”
“傻丫头,别怕,娘没事。”郑贵姨娘摸摸迎春脸颊,嘴角一丝恬淡笑意,看在迎春眼里,直觉诡异:“娘喜欢漂漂亮亮,你帮娘打扮一回可好?”
迎春知道生母直立起身,体内血液流逝的更快,无奈郑贵姨娘虽是病重,也比迎春力气大许多,迎春根本摁之不住,只得含泪依从点头:“好。”
郑贵姨娘有一双巧手,瞬间已经自己梳好了富贵元宝高髻,指挥迎春替她缠上金丝红宝发带,在额上贴了金色莲花,在迎春帮助下,郑贵姨娘抹上大红胭脂,用猩红胭脂遮盖住苍白嘴唇。
郑贵姨娘照着镜子笑问迎春:“娘好看么?”
“好看!”
郑贵姨娘抚上迎春脸颊:“你会比娘更好看。”
一时,丫头们奉命替她穿上洋红绣金丝的穿花牡丹大褂子,同色绣花儒裙,郑贵姨娘瞬间变身,浑不似垂死之人,倒更像是一个待嫁娘子。
郑贵姨娘对着琉璃镜子满意一笑,扶着迎春一步一步走回床榻,步履飘忽如仙姬。
迎春看着生母一步一个血印子,心中惊悸哀绝,嘴里急急吩咐:“快些上草木灰来。”
郑贵姨娘并不在意,只是眼中有淡淡不舍:“不必了,迎丫头,过来娘这里,陪娘说说话。”
迎春脸上强扯个笑意,心中哀痛欲绝:她害怕得紧,娘亲身子衰如败絮,即便驱散无常鬼,守住了娘亲的魂魄,却挡不住娘亲生命流逝。
随着天光隐退,夜幕降临,郑贵姨娘脸上神采犹如离开枝头鲜花一般,慢慢萎靡。
迎春悲伤至极,也惊恐万分,一边分派人去寻求嫡母帮助,一边自己死死握住生母不撒手,嘴里跟姨娘不住口说话,免得郑贵姨娘精神涣散,被鬼神所乘。
郑贵姨娘疲惫不堪,只要合目之时,张氏不负迎春信任,匆匆赶回。
看见宿敌张氏,她倒恰似看见亲人一般,嫣然一笑:“姐姐倒比那人强,惦记来送我一程。”
看着郑贵姨娘笑颜娇美艳丽,肆意绽放,张氏知道这丫头不成了,这是生命消亡前回光返照。急忙抢上几步握住郑贵姨娘手:“妹妹,你要挺住,我已经使人去叫老爷了,他必定会来,你要挺住,啊。”
张氏说着话将迎春挡在自己身后,嘴巴贴着郑贵姨娘耳语道:“妹妹,人死如灯灭,万事皆休。你要抓住机会,告诉老爷你的冤枉,告诉老爷,说你不舍得,不舍的老爷,不舍得女儿,不舍得儿子,更不舍得死。再告诉老爷是谁害了你,请求老爷替你做主……”
郑贵姨娘想起贾赦绝情狠毒,阖上眼皮轻叹:“没用。”
张氏用力一掐郑贵姨娘手腕:“别睡,试一试!帮帮我,帮帮迎丫头,也帮帮你自己!我会好生发送你,超度你,我在佛前替你添油点灯,求菩萨护佑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让不争不抢做个正经太太。”
郑贵姨娘眼眸中含了泪:“姐姐!”
正当此刻,么上小丫头一声喊:“老爷来了。”
张氏快速做着最后努力:“相信我,别要让自己白白死了。活人斗不过死人,你比王氏亲。”
郑贵姨娘看眼迎春,眼眸中有无限牵挂,声音几不可闻:“迎丫头?”
张氏知道贾赦已经来了,并不隐瞒,反是大声回答说:“妹妹放心,迎丫头从此就是我嫡亲女儿。”
贾赦进门就听这一句,这样的话一般都是临别之话,贾赦心中咯噔一声脆响,一下子空了一角。
这人一般恼恨咒人死是一回事儿,见着真人死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番感触。看着打扮光鲜一如新嫁娘的郑贵姨娘,贾赦瞬间被勾起心底记忆,她一下子记起初会郑贵姨娘惊艳与酣畅。
他抢上一步搂住依旧明媚一如新婚郑贵姨娘,悲怆出声:“媚儿?”
郑贵姨娘精力极度涣散,却是记得张氏所说,强聚精力,星眸微启,努力绽放着最后华彩:“老爷,你终于来了,我你想死,老爷……”
贾赦安慰道:“你不会死,老爷救你,快请太医来…”
“老爷,妾,妾舍不得老爷……。”
这话触动了贾赦内心情愫,鼻子有些发酸:“老爷也舍不得媚儿……”
“迎丫头,还,还小,老爷,妾,舍不得,还有儿子,我们的儿子啊……”
“我知道,我们可以再生……”
郑贵姨娘闻言笑得凄迷:“老爷骗我,我刚刚才看见儿子了,他说,他说……”
听到自己亲手葬送儿子,贾赦心头一痛:“说什么?”
“他说疼,说害怕,妾,妾,要去救他……”
回光返照的华彩逐渐消弭,郑贵姨娘精力越来越涣散,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疲惫,慢慢阖上眼皮。
张氏一手掐住郑姨娘人中大声哭喊起来:“妹妹,妹妹,别睡啊,你再看看迎丫头……”一边推了迎春上前:“迎丫头别怕,叫娘。”
迎春急忙卡住郑贵姨娘手腕,一声悲啼出声:“姨娘,娘啊,我是二丫头,你看看我啊,娘啊……”
郑贵姨娘已然神思缥缈,听见迎春哭声,却再次拼力启开眼眸,眼神已经难以聚集,舌头不灵便了:“娘,弟,弟,死,死……冤啊……”
这一句乃是她拼力而发,话音落地,整各人便涣散了精神,恰似一片随风飘落败叶,摊在榻上。
迎春掐着郑贵姨娘手腕不撒手,拼命哭泣叫唤。
贾赦眼见鲜活的郑氏忽然悄无声息,刹那间只觉得恍惚空洞,愣了半晌看向张氏:“她说什么?”
张氏抹着眼泪:“妹妹说不舍得死,说弟弟,还说冤枉。”
这一会儿太医切脉已毕,张氏忙询问,太医直摇头:“老朽无能,今夜只怕熬不过了,准备后事吧。”
迎春闻言痛哭失声。
贾赦眼角终于滑落一行清泪,轻轻握住郑贵姨娘双手,替她交放在胸口上:“我明白了,安心去吧!”
郑贵姨娘已经口不能言,只是悠着一口若有似无气息不断。只因郑贵姨娘年近二十四岁,寿衣寿材一切皆无。贾赦被爱妾唤醒记忆中的神情,抹着眼泪亲自去张落后事。
张氏并迎春领着一般丫头婆子守候床前。原本张氏不许迎春看人落气,无奈迎春执拗,她还怀着念想,希望有奇迹发生。
迎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生母,却见生母虽然气息微弱,却是一口气欠着不断。
忽然门帘子掀起,走近一位体面太太,迎春闻声抬头,惊喜出生:“大伯娘,您怎的来了?”
那太太不理迎春,手一伸:“妹妹!”
郑贵姨娘笑盈盈起身,与董夫人携手出门:“谢谢姐姐好意。”
迎春笑盈盈跟上:”娘去哪儿,我也去吧。”
董夫人回首一笑,回头拉着郑贵姨娘飞奔。
迎春见娘亲不理自己,惊恐追赶,拽住生母裙边:“娘亲,别走,要走也带上我吧!”
郑贵姨娘挥手一推,将迎春摆脱,迎春便哭将起来:“娘啊,娘啊”
这一哭惊动了张氏,张氏颤抖手指覆上郑贵姨娘口鼻:“迎丫头,你娘去了。”
迎春摇头不信:“不会不会,娘亲刚刚好好地走路,大伯娘来接她”
张氏见迎春话语不像,忙着捂住迎春嘴巴,吩咐迎春娘娘:“这屋里不干净了,把二姑娘抱到老太太房里去。”
迎春至此也想起来了,大伯娘董氏夫人已然死了。
顿时相信,娘亲却是去了,顿时悲从中来,悔恨交加,一声嚎啕出声:“娘啊,娘啊,都怪我”
奶娘记起太太交代,万不能叫姑娘胡言乱语,慌忙一把捂住迎春嘴巴:“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姑娘节哀顺变,老太太年纪大了,姑娘切莫惊吓了老太太。”
说这话不见迎春应声,这才放开,却见迎春悲痛交加,又被捂住短气,晕厥了。
奶娘也慌了,见贾母房中有灯,一路飞奔直闯贾母上房:“老太太,二姑娘不好了!”
贾母一般歇得及早,只因今日孙子媳妇李纨忽然落水小产,贾母悲痛,饮食不思,睡意全无。张氏王氏两妯娌紧着劝慰,贾母也不能稍微释怀。
却不料这边尚未下地,那边人来报信,郑贵姨娘不好了,二姑娘吓哭了。贾母闻言,想着郑贵姨娘也刚落胎,掉了个孙子,眼中落下泪来;“这怎的了,一个赶着一个来。”
王氏忙着劝慰,张氏担心迎春,劝慰几句,便跟贾母辞行:“老太太请恕儿媳告退,郑贵姨娘凶险,老爷不管事,迎春尚小,媳妇不放心”
贾母不及她说完就挥挥手:“去吧,去吧,让人把迎丫头给我送过来。”
却说张氏回房,正碰上郑贵姨娘命悬一线,迎春哭得哀哀欲绝,张氏也不好开口分开她娘儿们,只得压下贾母吩咐,权且周旋。及至郑贵姨娘陷入昏迷,迎春怎么也不肯离开,张氏只得留下她送郑贵姨娘最后一程,自己着人給贾母道恼。
这回郑贵姨娘落气,张氏听迎春提起那府董氏,知道迎春撞客了,这才硬了心肠。
不说贾母如何救治迎春,却说张氏见郑贵姨娘面容安详而逝,只是眼睛却睁着,一如生前亮晶晶的。张氏抹着眼泪喃喃低语:“妹妹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