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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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反之,与贾赦约法三章,妻妾人数也有定规,上名牌姨娘二名,再有四个通房。目下,张氏根据约定已经完全配齐。前年秋云生了贾琮血崩而亡,如今张氏便将一名叫秋玉通房补了姨娘名额。
剩下秋桐,秋雨,秋霜三名老通房,张氏又补上一名叫秋枫的丫头凑足四名。
为了预防贾赦再行胡乱偷摸,张氏将四个通房丫头全部安排在两名姨娘院子里服侍,让她们既争宠邀功,又互为犄角。借以平衡后院,不使一方坐大,生了歪心。
张氏晓谕手下丫头执事婆子,一旦发觉那个小媳妇不守本分,无事进了房晃悠,勾引爷们,即刻全家清除出府。
阖府之中倒也安宁。
转眼进了九月,贾母进宫,暗示元妃屏退左右,鸳鸯与抱琴守住门户。贾母便将元春拜月败露之事禀告。继而规劝元妃将腰间佩戴霹雳木刻交给自己收藏销毁。
元妃虽然利欲熏心,却也知道厉害,顺从贾母心意。
对于元妃省亲试探,贾母婉转回绝了。
贾母告诉元妃,修个园子至少需要百万,相当于贾府百年的花费。这不是贾府这种普通嫔妃人家花费得起。慢说贾府没有这些钱财,即便有,还不如修桥补路,施粥赠药,替娘娘祈福,求菩萨保佑娘娘一生顺遂。
元妃顿时变了脸色,贾府有多少家底,元春知之甚详。贾母说此话不过是要把银钱留给孙子,不愿意为自己这孙女花费罢了。
贾母活一辈子,岂不知元妃心中所想,故作无意,言笑盈盈告诉元妃,吴贵妃父亲满世界跟人挪借资金,弄得怨声载道。那些被他勒索钱财之家当面赔笑,背后无不咒骂他一家子死绝了。
元妃闻言面色讪讪,少顷问起自己母亲王氏二太太何故未来。贾母看了看门口抱琴鸳鸯,故作饮口茶,拿丝绢子掩住嘴角,轻声言道:“二太太不知怎的了,前个夜半起夜忽然就嚷嚷起来,谁是看见个女人披头散发,手里拖着长长白丝带,冲着二太太}的笑,二太太当夜就不好了,如今非得住在佛堂,金刚经念得不住口才能安静些,否则离了佛堂,就胡言乱语,直说蓉哥媳妇夜夜邀她舞白练!”
元妃手一哆嗦,团扇跌落。
贾母不动声色:“这病根儿说不得,府里也不敢请太医,只叫宝玉干娘马道婆子替她请了碟神,说是有怨灵纠缠。”
贾母说这话见元妃面色苍白,不忍心再吓唬:“娘娘安心,马婆子说了,只要不出佛堂便无事。只是二太太这般瞎嚷嚷,我生怕她进宫失了礼数,反而给娘娘招灾,故而拘着她在家吃斋念佛。”
“老祖宗做得对!”元妃眼眸瞅着贾母精光灼灼,宅门后宫是一个道理,母亲之病只怕蹊跷。
贾母回视元妃,眸子波澜不兴:“你大老爷失了体统,自己丢了官,大约也连累娘娘,大老爷后悔不跌,病了半月,如今羞惭不了,躲着不见人,生恐连累娘娘。”
元妃笑得很是勉强:“本宫倒没什么,叫大爷安心!”
贾母却笑得慈祥:“这些日子熬得也可怜,年过半百吓得够呛。今日娘娘这话我带给你大爷,也好叫他睡个安稳觉。”
元妃额首:“圣上已经开恩,自家骨肉,还计较什么呢,大爷太谨慎了。”
贾母点头:“娘娘这话很是。再有,我跟大太太商议了,家中女儿一如你姑母,都是五万妆奁,娘娘也是一样,大太太还给娘娘准备一个千亩出产庄子,一年收益也在千两以上,再有家里分红,娘娘跟兄弟们一个样。”
元妃动容,王氏每每诋毁张氏贾母,元妃听得多了也犯了疑惑,渐渐心生怨怼,如今听了贾母之言似乎不对:“分红?这怕不好吧,本宫倒底是出嫁女儿。”
贾母轻笑:“一家人本该如此,娘娘何必气,前些年娘娘还是官女子,大太太每年分红也没少了娘娘份。如今娘娘进位了,更加需要花费,岂能变了呢!”
元春闻言愕然。她母亲王氏可不是这般说得。王氏说她自己因为年年往宫中送银钱贴补,惹得张氏老太太不悦,故而被剥夺了当家主母之位,撵到庵堂受苦,几乎一命难逃。又说自从张氏当家之后,对二房刻薄狠毒,简直一毛不拔。如今自己与宝玉都是看人脸色吃饭,给娘娘的用度则是她自己变卖妆奁所得。
元妃原本不大相信,他心目中的祖母大伯母不是这般浅薄之人。再者,母亲处境果然如此艰难,王家舅舅必定要说话。
何不该,后来宝钗随行进宫几回,元妃私下询问,竟然说的与王氏严丝合缝,一般无二。并言之凿凿,王家那时节见贾珠死了,凤姐坐大,当时娘娘又无进位音讯,为了将来打算,王家默认了贾府对往事迫害。
三人成虎,且这话有礼有节,当时还是贵人的元妃这才信了。自此,元妃对从小爱惜自己老祖宗有了怨怼,对一项贤惠的大太太也嫉恨起来了,也因此才打定主意,自我奋斗。也因此,那日见了张氏,以为她是自己富贵了才贴上来的小人,心中不忿,故意给个下马威。
如今听得贾母之言,竟然全班否决之前说法,不由失神:“大太太果然”
贾母没想到王氏下过这样下作绊子,凝眸道:“娘娘可是有话带给大太太?”
上月初六张氏进宫后受了冷遇,贾母以为元妃有话交代,熟料元妃微微一顿道:“哦,老太太替本宫谢过大太太。”
一时掌事嬷嬷动问:“老太太留饭么?”
贾母忙着起身:“不了,这就走了。”贾母起身行礼:“今后娘娘但凡有任何需要直管给琏儿捎口信,你兄弟琏儿如今承蒙圣上恩典,并未夺差,尚在吏部混差事,人缘算不错。”
元妃应了,眼眸中消除了之前默然,多了份依依惜别情怀。
贾母辞别未几,元妃招了心腹丫头抱琴:“宝玉你认得吧?”
抱琴跟鸳鸯是一批丫头,比之鸳鸯略大些,元春当时进宫只是官女子,不能有丫头跟随,二年前元春封妃,之前丫头都放出去了,只有个小丫头抱琴勉强算是旧人,就送进来了,这二年并不怎么得元春青眼。反是更依赖宫中所派掌事姑姑。
今日见元春动问,不知何故,老实点头:“认得!”
元春道:“宝玉在府里境况如何,可比的三弟珏儿?”
抱琴之前一直在老太太房里当差,闻言甚是疑惑:“娘娘怎会如此问?全家老小,上至老太太,下至几位姑娘小爷,无不把宝二爷当成宝贝,老太太赏赐历来都是宝二爷珏三爷一个样子,这些年宝二爷与珏三爷的饮食起,一概都是二姑娘负责打理,二姑娘可谓一视同仁,抛开宫中的份例,二姑娘给二爷三爷东西,凭是吃的喝的,俱是一模一样,先是花色都一样,后来二位小爷大了,个子不乐意,这才换了花色。”
抱琴见元妃沉默,又添一句:“奴婢跟着老太太伺候,就婢子看来,对于二爷三爷两个,虽是三爷小些,老太太似乎更加偏疼二爷些,平日总说,阖府老爷哥儿们就数二爷酷似老公爷呢!”
元妃眼眸一闪:“可知当年二太太为何进了庵堂?当真是自请么?”
这事儿抱琴一本之策,只是他可不敢实话实说,遂道:“这事儿六七年了,奴婢当时只是小丫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府里发生三件大事奴婢记得很清楚。”
元妃眯眼:“哦,可记得清楚那三件?”
抱琴掰着指头:“第一件就是二太太当时去给大爷做百日,大奶奶身怀六甲不能随行,边去二门送二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地了,大奶奶忽然就跪地嚎啕,随即晕厥,差点一尸两命。”
元妃眸子一冷:“有这事?后来也没听说缘故么?”
抱琴道:“没有,因为老太太当时听闻大奶奶晕厥,想着大爷去世临别拉着老太太把大奶奶托付给了老太太,不想大爷才去,大奶奶母子就一死致命,当即一口鲜血吐出来就要倒了。隔天,二太太就自愿去了庵堂为老太太祈福去了。府里一下子病倒两个,阖府大乱,全府上下都不敢高声说话,奴婢亲眼得见老太太吐血仰倒,吓得要死。”
抱琴说这话看着元妃脸色,见她满眼悲哀却无怒意,方才继续言道:“后来老太太好了,却又时过境迁,大太太二姑娘治家严谨,遂没有人再敢提起了,故而奴婢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缘故。”
抱琴说完了半天,元妃还在愣怔,半晌招招手:“你明儿出宫一趟,去国子监寻二爷童茗烟说说话,明白么?”
抱琴点头,心中只觉得累得慌,却是躬身退去,不敢少有颜色。
回头却说贾母回府,心情大好,便张罗起来,叫迎春拟定名单,散发花笺,邀请人,以迎春几姐妹手帕交优先,贾母摇摆赏秋宴,请大家吃蟹饮宴赏菊赏枫叶。
迎春得了贾母传话,这日午后往母亲房里请安,商议宴席名单与菜色点心。贾母虽说了以迎春姐妹为主,迎春却想着怎么也要给贾母邀请一桌牌搭子来乐呵一天。
不妨头,却在碰见一女子慌里慌张,见了迎春竟不避让。被绣橘喝骂,她方才低头请安:“奴婢是厨下新来的厨娘,给二姑娘磕头。”
贾府有个规矩,下人仆妇大多是从后门出入,这个妇人看着眼生,不似贾母院里的,如何竟在这长廊晃悠。迎春心中疑惑,不免着意盯她一眼。这个女人心中有病,以为迎春看出什么,吓得差点打饭食盒。
迎春如今管着厨房,当然认得厨下妇人,这个女人眼生得很,不由又盯了几眼,心下一凛。
无他,这个满脸花里胡哨的女人正是前生那个人尽可夫的鲍二家里。
闺名英丫。
迎春暗啐,这个东西前生不知检点,还不知死活,睡了主母床,竟敢唆使主子休妻,以致最后畏罪投缳,弄脏贾府地界。
迎春最恨就是这种下作无耻东西,眼神顿时犀利起来。想起她方才似乎从前院而来,前院有宝玉与贾赦二人房,宝玉肯定瞧不上这货色。
迎春顿时银牙暗咬,这个色货只怕又在作怪呢!
曾经留意过,并无这个玩意儿,怎么就蹦出来了。
一时到了母亲房里便一提:“我方才在廊上碰见个小媳妇提个食盒,见了我相视碰见煞神,她自说是厨下娘子,我竟没见过,且她一身光鲜油头粉面,看着似乎不大像厨娘,何嫂子认得不?”
何嫂子一嗤:“她啊,是鲍二家里给他从乡下买来媳妇儿,家里穷才卖的,是个心高气傲不甘心的。哎,她在厨房给鲍二打下手,如何竟到了长廊去?”
迎春微微一笑:“我正是见她从斋方向而来,这才奇怪呢!”
言罢低头饮茶。
何嫂子目视张氏,张氏一挑眉,主仆达成合议。何嫂子一笑,言称有事,便退下了。
隔天,张氏发作了厨下鲍二与吴二两口子,全部赶出府去,担当倒夜香职位。
随后张氏又抛出杀手锏,凡是家中有败坏风华女儿媳妇者,其家中女儿便归入品行不端之列,再不能挑进府中伺候,一律只许做粗使。
这倒不是张氏醋意横生,乃是要致力于肃清府内环境,妾就是妾,丫头就是丫头,各负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