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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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
第六章
韩子悦将自己埋进棉被里,整张脸都红透了,心头狂跳不止。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侯爷在吻他,却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回想方才那个吻,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厌恶,甚至有一点点欣喜!
「夫子,夫子。」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他却魂游天外,完全没发现。
「夫子,你怎么了?」直到温暖的小手摸上他的额头,韩子悦这才清醒过来。
「小世子,是你啊。」他忙不迭坐了起来,双颊依然红通通的。
看着这张和夏侯殇相似的小脸,他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唇边。
「夫子,你的脸好红哦,是不是生病了?」夏侯睿蹦到他身上,摸着他的脸,一双圆圆大眼眨个不停。
「没事,只是有点热。」韩子悦连忙扯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哦,夫子明日陪我出去一趟好吗?」夏侯睿点点头,小手扯着自己衣角绞了绞,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要出去?」
「明日是娘的忌日,我想到娘的坟上上香。」说到自己母亲,夏侯睿一双水亮的大眼泪光闪闪,鼻头也微微发红。
不舍的摸了摸他的头,他欣然应允,「好,明日夫子陪你去。」
「谢谢夫子。」用力点着头,夏侯睿破涕为笑。
「侯爷刚刚受了伤,你去看看他吧。」想修补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他主动将夏侯殇受伤的事告诉夏侯睿。
「我才不要看他,他总是对我凶巴巴的。」但他却嘟起嘴巴,不高兴的摇头。
「他对你再怎么凶,也是你父侯,他伤得不轻,你还是去看看他吧。」他好言相劝。
「那……依夫子一次,夫子和我一起去。」夏侯睿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我还是不去了。」想起方才的一幕,他还是无法立刻面对夏侯殇。
「夫子不去,我也不去。」夏侯睿的倔脾气一来,用力拉着韩子悦的衣袖,怎么也劝不听。
「韩夫子,侯爷有请。」这时,仆人在门边恭敬的叫了一声。
韩子悦脸色一白。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正好,我们一起去。」夏侯睿乐了,跳着拍起小手。
想着应该把出府之事告知侯爷,他还是带着小世子一起去了,等到了才知道,夏侯殇叫他来是一起吃饭,饭菜已经送上,再加上确实饿了,他也没有推拒,便坐了下来。
这一顿饭吃得韩子悦坐立不安,虽然夏侯殇在仆人的服侍下喝着粥,但两眼从没有离开过他身上,仿佛吃的不是粥而他一般。
「侯爷,我回房了。」随意吃了一些东西,他便要起身告辞。
「坐下,你才吃了几口,本侯又不吃人,你怕什么。」知道他在躲自己,夏侯殇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是啊,我父侯只杀人不吃人的。」夏侯睿也在旁边凑热闹。
「睿儿,你父侯只杀敌人,不杀自己人。」夏侯睿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得他像杀人狂一般,要是被子悦误会可就不好了。
想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军中不听号令的全都被严惩,可是面对子悦,他的将军威严却一点也搬不出来了。
「侯爷杀过很多人?」韩子悦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近日相处,侯爷都是温言以对,他几乎都忘了他是位赫赫有名的将军……
「本侯是武将出身,杀敌无数,你又不是本侯的敌人,本侯怎会伤你。」不顾儿子在场,夏侯殇望着他的眼中满是深情。
「侯爷好生休息,我先回房温书了。」脸一红,他挣开夏侯殇炽热的大手,丢下小世子,扭头便跑了。
本想和夏侯殇提明日出府扫墓的事,结果也抛在脑后,等回到房中才想起来,却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只得作罢。
「子悦还是如此的害羞。」望着韩子悦离去的背影,夏侯殇连连叹气。看来想抱得美人归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过两日他定要好好问问立棠,如何讨心上人欢心才好!
「父侯,你是不是喜欢夫子?」夏侯睿冷不防凑到父亲面前问道。
「小鬼头,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夏侯殇脸色一沉,拍拍他的头。
「别打我,我这就走。」见父亲脸色不善,夏侯睿迅速离开了。
「连睿儿都看出来了,你什么时侯才会开窍?」无奈的叹了口气,夏侯殇倒在床上,左思右想,不久便沉沉睡去。
隔日,韩子悦起了个大早,由于一夜都没合眼,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着实把夏侯睿吓了一跳。
「夫子,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事,我们走吧。」拉着他的手,韩子悦随口应道。
这十八年来他头一次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夏侯殇的身影……
从来没有如此记挂过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真是完了,想着夏侯殇一夜都睡不着觉,要说他心中没有他,他自己都不相信,但……那就是喜欢吗?
一整夜,他都纠结于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夏侯殇,不知不觉天都亮了,想起答应过小世子的事,才赶紧起身。
拖着疲惫的身躯,坐着侯爷府的马车向郊处行去,他完全无心欣赏路上的风景,困得直打盹。
「夫子、夫子,到了。」
「啊……」睁开惺忪的双眼,韩子悦望向车外,半晌才反应过来。
下了车,才发现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微风吹来有着说不出的清爽,令他神智也清醒许多。
「侯……侯爷!」揉了揉双眼,他却惊讶的望着在坟前坐着的男子。
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大老远的跑来此处?
「父侯。」夏侯睿也是一脸的惊愕。
「你们来了。」夏侯殇抬眼瞧了他们一会儿,随即又垂了下去,将纸钱丢入火盆中。
「侯爷,你还有伤在身,怎么不在府上好好休息?」看见夏侯殇被纱布缠绕的伤腿,韩子悦眼底全是担忧。
「今日是睿儿他娘的忌日,本侯来看看她。」说着,他鹰般的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
「侯爷,死者已矣,请节哀。」韩子悦从未见过他如此低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抚平夏侯殇眉宇上的皱痕。
当手快摸到夏侯殇的脸上时,他突然回过头,吓得他赶紧收回了手。
「本侯没事,倒是你,是被睿儿拖来的吧。」
「没有,是我自愿来的。」韩子悦低下头,掩饰脸颊泛起的绯红。
他心中莫名的一酸,想到夏侯殇曾与他人深情相对,他就有股冲动想扭头就走,但他最终还是留下来,静静的站在夏侯殇的身边。
「睿儿他娘是个好女子,是本侯对不起她,她生睿儿的时侯,本侯还在战场杀敌,等本侯赶回来,她已经香消玉殒。」夏侯殇低声说着,伸手抚去墓碑上的灰尘。
「娘……」似乎是被父亲的情绪感染,夏侯睿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好孩子,别哭,你娘不在了,还有夫子,夫子会对你好的。」韩子悦于心不忍弯腰抱起他,爱怜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夫子,你做我娘好不好?」夏侯睿搂着他的脖子,小声的抽泣着。
闻言,韩子悦哭笑不得,「夫子是男子,不能做你的娘。」
「不要,不要,睿儿喜欢夫子,就要夫子做娘亲。」但夏侯睿仍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衣襟。
坐在一旁的夏侯殇抬起了头,偷偷向儿子竖起了拇指,夏侯睿看在眼中,也悄悄眨了眨眼,父子俩默契十足。
「好、好,你别哭了,小祖宗。」拿夏侯睿没办法,韩子悦只得勉强答应。
但他也是打心里喜欢这个聪明的孩子,要是小世子是他的孩子,他肯定疼到心坎里去。
「太好了,睿儿最喜欢夫子。」说着,夏侯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睿儿,你去马车里坐会儿,父侯有话和夫子说。」夏侯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是,父侯。」
夏侯睿听话的回到马车上,韩子悦站在原地,两眼四处望着,就是不肯看夏侯殇。
「子悦,过来扶本侯。」最后还是夏侯殇开了口。
「哦……」看着地上的绿草,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夏侯殇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又解下悬挂在腰间的玉佩,塞到他手中,「拿好,别掉了。」
韩子悦一阵皱眉,将玉佩推了回去,「这东西太贵重,我收受不起。」
不用看就知道这玉佩价值连城,而且这还是夏侯殇的随身之物,他怎么能收?
「叫你拿着就拿着,你方才不是答应了睿儿,难道想反悔?!」抓着他的手,夏侯殇的气势咄咄逼人。
「我……我只是……」韩子悦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却又难免觉得受宠若惊。他已经收了夏侯殇不少东西,再拿下去,恐怕会欠他更多,永远都还不起。
「本侯可不轻易送人东西,你再推就是当本侯是外人。」夏侯殇握着他的手,不容他拒绝。
拗不过对方,最终他还是将玉佩收了下来,贴身放在怀中,「多谢侯爷。」
「这就对了,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要收好。」夏侯殇咧嘴大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定……定情信物……」韩子悦当场傻了眼。他什么时候和夏侯殇定过情了?
「是啊,你不是答应做睿儿的娘,又收了本侯的玉佩,以后你就是侯爷府的半个主人。」把玩着他的手指,夏侯殇得意宣布。
这算什么,岂不是强买强卖吗?
「父侯,我们什么时候侯回去啊?我饿了。」夏侯睿从马车里探出大半颗脑袋,朝他们喊着。
夏侯殇浓眉一挑,瞪了儿子一眼。
「子悦,扶本侯上车。」好气氛都被这小子破坏了,他这儿子聪明归聪明,但也狡猾得很,什么时候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
「侯爷,小心些。」红着一张脸,韩子悦小心翼翼的扶着夏侯殇往马车走,心中为了夏侯殇方才的宣告困窘着,但又情难自禁的有些欣喜。
五天转眼过去,还有三日便是秋试之期,韩子悦这几日将自己关在屋内温书,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
这日读书倦了,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突然从怀内掉出一物,把他给惊醒了。
低头望去,掉出来的正是夏侯殇送给他的玉佩,还好是掉在床上,丝毫未损。
将玉佩捡起,摸着晶莹剔透的玉,他忍不住赞叹,「真是块好玉!」
自从进了侯爷府,大大小小礼物收了不少,他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还份情,前日才从大总管手中领了月例钱,虽然买不起太贵重的东西,但一些小玩意还是可以的。
韩子悦本想告知夏侯殇一声再出府,不料对方一大早就出去了,只好作罢,自己上街去了。
沿路逛了几家铺子,都没有挑到中意的物品,正要到下一间,迎面却走来一名素衣女子,见人便拉着看一看。
韩子悦正要躲闪开,没想到正好和那女子视线对上,当即被对方拉住。
「子悦哥!」女子惊呼一声。
「芸娘,怎么是你?」韩子悦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未婚妻。
「子悦哥,我好想你。」芸娘二话不说扑到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到城里来了?」望着怀中的泪人儿,韩子悦一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好。
「是爹,他逼我出嫁。」
「不是说好,等我秋试回来再谈婚事?」韩子悦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离镇之时,芸娘的爹娘答应过他,只要他高中举人,便将芸娘嫁给他的!怎么如今又生变?
「我本来也以为这事已经说定了,谁知你才上省城不久,爹就逼我嫁给镇东的刘员外做小妾。」
「什么?岂有此理!」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