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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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赫的眼眸里有心疼。他隐忍地嗯了一声。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只有爱情是永远不够地,她如此不安,只因他们的身份背景,隔了一个北魏与越国,隔了云知树将军!
夜赫与她并肩走了一段。“待得到流翠宫中。说不定你地身世就解开了。”
云舒点了点头。走到没人的地段,一把被他拉入了怀中,只是抱着,什么话也没有。云舒贴在他的胸口,真希望什么也不要想,只要有这个怀抱便好。
“不管怎样,记住我们的约定。”夜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嗯。”找到娘亲之后,与娘一同出宫去!
在皇宫之中,他们也不能怎样。纵有十分不舍,夜赫只能多望她几眼,方才慢慢离去。
云舒整顿好之后。方才到流翠宫去。出了御膳房,就告别了她这几个月来处心积虑的准备。虽然她是真正热爱厨艺。在这里与魏大哥。还有许多同仁过了许多个快乐地日子,但是终究还是要离开的虽然没有完成使命。虽然她也唾泣自己。可是,或许一开始师父就将重担错负给了她。
她并不是那等坚定残忍的人。她始终妇人之仁,在她看来,毕竟还是感情胜于一切的。如果真正对韩霁下毒的话,在未来的每一天,她一定会后悔。就算在她心里韩霁已经面目全非,是害死公主害死师父的人。可是纠根到底,他仍是她的表兄啊,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凌太妃地双手有些颤抖。
绞着锦帕,全身冰冷。星沙从外头走进来,“娘娘?”
“嗯。”过了好会儿,凌太妃方才回过神来,“叫小明子去叫钟太医。”
“娘娘不舒服么?”星沙紧张地问。
“老毛病了,不碍事。”凌太妃打发她,“去吧。”
星沙不敢耽待,太妃虽然还年青,但是身子一直不大好,连忙地就到外间叫小明子去请太医来,自己则又回到太妃身边来服侍。凌太妃微笑着,“你去罢,我想静静,不消再跟前服侍。”
星沙看她当真不要自己服侍,只好先退了出去。“娘娘有什么事情就叫星沙。”
凌太妃点了点头。她坐到床边,拿起床单下的一个小小的红肚兜。肚兜已经有些年岁了,显得陈旧;上面诱着地鸳鸯倒还挺鲜艳,仿佛是新绣上去的般。
心内涌起剧烈地苦楚,凌太妃将那肚兜紧紧地拽在怀里,泪已成河。宝儿,宝儿……刚刚见过地那个宫女,会是宝儿吗?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宝儿啊!可是她人在深宫之中,奈何出不去,只得托人在外头寻找。这么多年,仍然音讯全无!
她抚摸着那个肚兜,仿佛抚摸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出生在她身边呆不到七天,便被抱走了。她连她地样子都已经不记得……心揪得仿佛被人凌迟!这些年没有娘亲在身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想起娘亲,就恨娘亲将她抛弃?!
哭了好久,方听到外头有小宫女的声音,“娘娘,钟太医来了。”
凌太妃忙拿起绢子拭泪,紧接着是珠帘浮动和脚步声。待得擦干脸上泪痕,钟太医已到跟前了。行了礼,眸子锁着凌太妃的脸庞。“娘娘,您这是……”
凌太妃嘴角牵出凄楚的笑,“可能找到她了。”
钟太医愣了下,面目突然舒展开了。“真的?在哪里?”
“就在后宫之中。”
钟太医满脸的诧异。兜兜转转,原来还是会团聚在一起。这钟太医,与她原是世交,但后来长大了便不得见,直到十年前,她一次生病太医院派了他来诊脉,这才重逢。这些年来,他一直帮她寻找着宝儿,可惜,杳无音讯。如今听得她说兴许找到了,真是为她高兴。
“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不敢确定,”凌太妃激动地拽紧帕子,“长得倒是跟我很像。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证明她就是我的宝儿呢?”
“不是说她的耳后有个胎志么?若是有,又跟你长这么像,那就无疑了。”
“是否需要滴血认亲什么的?”太妃的泪水仍是不停地滑落下来。
“若是冒然就让她滴血,只怕她还觉得奇怪呢。先观察观察,如何?”
太妃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一颗心。钟太医很快就离开了,她临窗而坐,想着云舒什么时候会来。
云舒,多好的名字。如果她真的是宝儿,不知道怎么会进宫来,怎么会沦为做宫女……她一直向外看着,怎么还不来呢?她应当不至于不来吧?
好似过了百年那么漫长,终于听到星沙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娘娘,云舒来了。”“快请她进来。”太妃的有些颤抖。
云舒已在她的屋内,那个叫星沙的宫女她曾经在长乐宫见过,当时看着云舒呆愣了半天,现在想来,应该是觉得她与太妃相像的关系吧。云舒立身于太妃面前,福了一福。
太妃忙上前扶起她来,“不必多礼。”
云舒抬起头来,直视着她。太妃的眼里也有着激动。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上)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上)
太妃拉着她的手到椅子边坐下,细细地问道:“真是生得好模样儿。老家是哪里的?”
“我爹娘是会稽人士,我应当也是罢。”
“哦,”太妃抑制着心中的激动,“几时养的?”
“我爹说我是上元节生的。”云舒在她面前,并不自称奴婢。
太妃的心猛得一震!宝儿也是上元节生的啊……脸上却装出平静的模样,“家中有爹娘,为何要进宫来做宫女呢?”
“我和爹爹是新近才相认的,”云舒的视线捕捉着太妃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变化,“我娘……瑞琴姑姑说她在宫里,但是我找不着她。”
瑞琴这个名字,仿佛闪电一般霹进太妃的耳朵。她颤着声音,“瑞琴?”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云舒蓦然觉得,她就是她的娘亲了!“你认识她,对么?”
太妃的泪浮上了眼眶。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不自称奴婢,甚至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畏惧。若是一般宫女,断然不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是宝儿吗?她点着头,“对,我认识她。瑞琴,是你的姑姑么?”
云舒心跳如雷!她认识琴姑姑!那她肯定就是娘亲啊。云舒感到脸颊上有什么湿湿的,“她是我娘的婢女啊。”
太妃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摔倒。猛得拉住她的手,“你……是宝
听到她唤她的乳名,云舒的眼泪瞬间如倾盆大雨一般下来。。'奇。xiazaitxt。。。。。。论坛地址:bbs。xiazaitxt。 常年举行送8位QQ;QB等活动书'。她真的是娘亲啊!她十七年从未见过地娘亲,却是越宫里身份权贵的象征,是太妃娘娘!太妃一把搂住她。隐忍得不哭出声来。朝思暮想了十七年的宝儿啊,没想到会在越国地皇宫中让她找到!
云舒抽抽噎噎,“你真的是娘亲吗?是候婉盈吗?”是……”太妃哭泣。
“可是为什么是叫凌心太妃?”为什么进了宫。易了名呢?“我四处打听皇宫里地候姓女官,太妃。可是找了一个月,完全没有结果。”
凌心太妃拿绢子拭泪,又帮她擦了擦。可是两人的眼泪却好象擦不完似的,拭去又有新的出来。她拉着云舒在旁边坐下,仔细地看着云舒的脸。摸着她地脸蛋,真实的触感才让太妃破涕而笑:“真的找到宝儿了。都这么大了。”摸着她的脑袋,仿佛看不够似的。接着又搂到怀里去,“宝儿,知不知道娘一直都在找你啊……找得有多苦你知道吗?”
云舒心酸极了。缓缓地告诉太妃她从小生长在北魏的将军家里,后来陪着公主和亲到了越国。凌心太妃心疼地抚着她的脸:“可怜的孩子,竟与娘一样的命运,到了这见不得天日地地方来…
云舒告诉她两个月前自己几乎死去,后来被父亲所救。凌心太妃听得心惊肉跳。听她提到徐应元,越发悲怆了,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云舒握着她的手:“爹他一直在等你!”
“傻子……”哭了半晌。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云舒用手背抹泪,“他为我们等待了十七年!娘。为什么你会进宫来。为什么变成了凌心太妃?”
凌心太妃慢慢平静心态,凝望着云舒。“你被他们抱走之后,”提到爹娘,她的眼里满满地是绝望。“我以死相逼,可是几次都没死成我也不是真的想死,找不到你,见不到你爹,我怎么会想要死呢!他们把我关起来,把瑞琴和贴身地丫环都从我身边调走。我一日一日地等待,就希望他们将宝儿还给我。可是,一年过去,我真地绝望了。想真正死了算了。那天,他们骗我你的亲姨,皇上地母妃得了重病,让我到皇宫里去看看她。丫环帮我细致打扮一番送进宫来,没想到没见到姐姐,却让皇上给看上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拭泪。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不必说,云舒也能猜得着。娘生得好看,虽说生了孩子,身材也与少女无异,先帝喜欢并宠幸她,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再说她只是一个女子,让皇帝看上,想反抗又软弱无力……
“先帝未曾怀疑我养育过,只是有些讶异为何我不是处子。当时我就想着,若他能因为我不是处子而将我逐出宫去,那该多好!可是他不曾这么做。但是他看起来并不介怀,之后立刻就册封我为才人。不知什么缘故,后宫三千,他却独爱我与他作伴。他一直管我叫凌心,”太妃道,“后来我才知道,姐姐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姐姐身体不好,怕哪天一命呜呼了家族里受到影响,再加上霁儿尚还年幼,所以要安排一个女子进宫来,以获皇上欢心并且假以时日能够照料霁儿。候婉盈的事情,皇上是听说过的,他们不好将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子送给皇上。但是他没见过我………虽然我的身份有瑕,不是处子,但他们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冒险一试。他们偷天换日,把我的身份天衣无缝地完全改造,成了从小没了父母寄居在候府的表亲凌心。他们成功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云舒只叹不可思议,“后来呢?”
“后来,”太妃冷笑了一声,“后来我欲自尽,姐姐威胁说,如果我死得不明不白,会连累整个家族。几百条性命都在我手上,我不敢造次。所以就这么委曲求全地以凌心的身份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直到几年后才见到钟太医,并且拜托他找你和你爹,从来未曾间断!这么多年,却毫无所获。那时我只以为,你爹他必是知道我进宫,恨透了我;老皇帝死后不久,年青的妃嫔大部分出家的出家,有生育皇子公主的留下来成了太妃,按说我应该出家的,可是姐姐极力挽留,说霁儿太小,她的病又极重了,随时都会死去想到霁儿在皇宫之中无依无靠,若是姐姐当真去了,面对的命运还不知将是怎样。又想我就算出去,也只能出家,不可能再回候府,那时无权无钱,又上哪里去找你爹和你!”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中)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中)
“娘,我都明白了。”云舒用绢子替她擦眼泪,“皇上登基之后,他肯定又挽留你不让你出宫,对吧?”
“对。”太妃拨了拨她黑亮的头发,眼里有无尽的宠爱,“他是你表兄。知道么?”
“知道。”
“好孩子,”太妃抚摸着她,动情地道:“娘这些年都不在你身边,真是对不住。”“娘别这么说,”云舒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的苦并不亚于我们。”
“你知道就好了。”太妃拍拍她的手道,“娘安排你出宫去罢。在这里终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