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七世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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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荫怎么也没想到姗姗会这么用力地抱住他,紧紧地,好像少一分,她就会彻底失去什么。这种亲近有多久没有了?小时候她被人欺负,他为她打架把自己弄的鼻青脸肿,姗姗总是哭地眼泪哗啦地抱住他,柔软的泪落在他手中,把心头的孤独化尽。他总是笑着说:“别怕,姗姗,我会保护你。”之后她们长大了,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姗姗依旧对他那样的依恋,他对她说你不能老和我在一起,该去找个老实,上进,可以托付一辈子的爱人。姗姗很快接受了顾衡的追求,她很认真很平凡的去生活,准备做一个幸福的新娘。然而,一念之差,他打破了她的梦,顾衡死了,他成了凶手。自那以后姗姗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如此的温情,他知道,姗姗恨他,不能原谅地恨他。
“别这样,”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才分开她的手,小心地问:“姗姗,你怎么了?”
“别离开我。”她再次环住他,喃喃的低语。
夏松荫不解地拍拍她的背:“姗姗,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会变。”
夏姗姗听到亲人这个词的时候,背激灵的一抖,她突然变的很激动,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亲人,我恨亲人这个词!你以为我恨你吗?错,错!从小时侯我就一直喜欢你,你说姗姗要做个乖女孩,我就乖乖的守在你的保护之下,你说姗姗该去找个老实上进的人托付终身,我就去找这个人,我知道你从来都只把我当妹妹,我压抑自己,只希望你的心里永远有我一个小小的位置,你会想起这个什么都听你的妹妹,会让我看见你,记挂你,甚至将来你会抱着我的孩子让他们叫舅舅,可是,顾衡也死了,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眼泪从姗姗的眼睛里奔泻而出,她捂住脸,泪光在指缝间闪动。
夏松荫呆呆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神情:“我以为…我以为你爱顾衡,我以为…你恨我…”
姗姗的手慢慢滑下,她扬起含泪的脸庞,声音带着死灰的色彩,“顾衡知道我喜欢你,他一直都知道…”
这句话才真的如一个惊雷炸响在夏松荫的头顶,“顾衡…”
他又想起那个躁热的傍晚,顾衡在自己身后走着,焦急的劝阻:“夏哥,不要去了,太危险了,姗姗会担心的。”
他转过身,不耐烦的冲他说:“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做副驾驶,就让开。不要这么罗嗦好不好?”
“夏哥,姗姗她…”
“别一口一个姗姗好不好,烦不烦。”
“可是…”
夏松荫已经跨入车门里坐好,顾衡呆呆的看着,迟疑了一下,终于打开另一扇门,也坐了进去。
“喂,顾衡,别勉强,不愿意参加没关系。”
“不,我必须来,不能让姗姗怪我。”
“你还真是好男人,姗姗没找错。”夏松荫笑了笑,启动车子,慢慢滑到起步线上。
之后便是那场噩梦,车失控,冲出栏杆,一片火光中,他面前闪过顾衡的脸,可是,抓不住…无论是画面还是人命。
现在再次回忆,那些并未在意的话语原来包含着自己料想不到的含义。世上的事情总是同时有着多个层面,每个事情中的人都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立场,当时顾衡在想什么呢?为了爱一个人而去保护这个人爱的人,什么样的悲哀,他竟是为了这个送了命。
夏松荫的心又一次疼痛起来,好象多年前的伤口被人生生的扒开,在血肉中仔细找寻着什么。他按住胸口,只觉不能自语。
姗姗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垂着眼睛低语:“你知道顾衡死去我有多痛苦吗?梦被打破了,可是最对不起他的还是我,我没有爱过他,他却比任何人都深爱我。你说我恨你?其实我真的很想去恨,可恨一个人根本就是该远离他,而我呢?任由自己跟着仇恨的人在一起,多可笑。”
夏松荫的脑子这才稍微清醒一点,他劝说:“姗姗,你可以开始新生活的,你还年轻。”
姗姗一把推开夏松荫,吃人的眼神,“你忘记对顾衡的承诺了?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你忘了吗?”
“没忘,可照顾和爱是两回事。”
姗姗雨淋般呆住,全身木立,嘴角带着死灰,“为了他?于佑和?是不是?”
突然听到于佑和的名字让夏松荫渐歇的心又一次的刺痛,眼前浮出那淡淡而温润的笑容,佑和,佑和,佑和!满脑子都充斥了他的名字,没有一丝空隙。
夏姗姗看着夏松荫的表情,一切已经不需要回答,失去全世界的颓然降临了她的心头,“他是个男人,你怎么会爱他?为什么?”
夏松荫很轻很淡的笑,或者不能称之为笑,更像一种领悟的表情,“姗姗,爱是没有理由的,像顾衡对你,像我对佑和,一生能遇到让自己无理由,无条件付出的人,其实是一种幸福。”
姗姗摇头冷笑,“为什么不说像我对你?我看透了,你是个背信的人,你答应顾衡的话都忘记了,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她不再听任何话,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出,飞跑着离去。夏松荫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却只得到冷冰冰的回答:“放手,我和你没有关系,用不着你管。”
“姗姗。”
“放开!”她大声的叫,声音震响在楼梯里,仿佛有什么粉尘簌簌的落下,让两人的呼吸局促到难透胸臆。
也许,该让她一个人静静。夏松荫松了手,姗姗呆了一秒钟,头也不回的跑下了楼梯。
第三十八章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13
于佑和回到家,却发现父母都坐在客厅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爸,妈。”他感觉到气氛的异样,走近问:“出什么事了吗?”
于父攥了很久的茶杯颤巍巍的松开,很艰难的说:“佑和,我们有话问你。你,你至今没找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佑和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gay吗?连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无法抑制就去爱了。看父母的神情,他猜想他们已经都知道夏松荫的事情。
“以前,是因为一段经历,现在,我爱上了一个人。”
“谁?”于母的声音已然是充满了不愿意接受的惶恐。可于佑和却不得不去给她恐惧,“夏松荫。”
这话一出口,于父于母脱力地靠在了沙发里,他们已经从清优的口中知道了大概的事情,如今亲口得到证实,却又别是一番滋味,心中残留的不相信被人生生的打碎,怎不难掩的疼痛?
沉默地平静了一下心情,于父沉沉地说:“佑和,按理说你已经成人,我们不该干涉你。无论你找个什么家庭的姑娘,我们都可以接受,可你现在和一个男人,这关乎一生,让我们怎么能不管?”
于佑和垂了头,他并没有心理准备面对家里,可此时一切都提前堆在面前,不面对也需面对。
“爸,我并不想的,我知道会让你们担心,会伤你们的心。可我真的爱上了他,我没法控制自己。”
“我们也年轻过,佑和,年轻的时候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去想将来,不能考虑全面。可现在你可以只在乎爱,之后呢?你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不被人承认是什么滋味?等你们老了,激情退了,又该怎么办?两人男人在一起毕竟不是一般规律,从来走不同的道路都要付出巨大的痛苦代价?你想过吗?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不舍得你去受苦啊。”
“我知道。”于佑和不得不承认父母的劝诫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他们深爱着他,从襁褓之中一直像珍宝一样的保护,可他却让他们如此年纪还为他担心受怕。
于母握住于佑和的手,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难过,为这她的心也加倍的难过。“佑和,你试着和他分开,慢慢的时间长了,你们就会淡了,对你,对他,正常的生活不是最好的吗?”
对于子女,父母的苦口婆心远比斥责更加有威力,于佑和的心已经被父母的话煎熬地没有了知觉,可是,不可能。没人明白这份爱对他的含义,从依雯的事情后他能再次爱上,这对他也许远胜于生命。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于佑和已经找不出能说什么,让他放弃夏送荫,他做不到,让他不伤父母的心,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觉得心里好冰冷,也好疲惫,甚至想一头漆黑的倒下去,忘记所有。
客厅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三个人呆呆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木立停滞。
夏松荫虽说没有去追姗姗,但过后还是放心不下。出门去找了不少地方,她常去的酒吧,咖啡馆,甚至跑了几家旅馆,却始终一无所获。
回到家门口,已是晚上,楼道里黑呼呼的一片,自己都象被妖怪的口吃了进去一般。他掏钥匙,摸索地捅开门,忽然听的楼上的方向传来一声呼唤:“松荫。”
门吱呀打开的声音恰巧触发了楼道里的电灯,夏松荫这一看,便捕获了坐在楼梯上的于佑和,黑色的长裤,深蓝色的上衣,他静静地坐在哪里,灯光下只有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净地毫无瑕疵。
“佑和,你怎么来了。”夏松荫吃了一惊,但这么突然地看到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触手冰的他一颤,好凉,不是生病了吧。
“冷吗?”
于佑和摇摇头,从夏松荫的手握住他开始,暖流就在顺着手心传递,这样寒冷的心和手,也只有他的温暖才能温透吧。
夏松荫笑了,“快别坐这里了,进屋吧。”
两人蹭进屋里,灯还没开,在黑暗中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都很想这样亲密的拥抱对方,沉沦在彼此的气息间,渐拥渐深,好似合入一个身体之中。
夏松荫托起于佑和的脸,很炙热的吻下去,如同呼吸最新鲜的空气,沁入心田,芬芳而甜蜜。
直到心在吻中渐渐安定,夏松荫才盯着于佑和的眼睛问:“发生什么了,佑和?”
于佑和低下头,密密的睫毛覆盖也没能遮住一而闪过的眼神,他索性诚实,“我爸妈知道了我们的事。”
夏松荫心一沉,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于佑和面对了怎样的压力,难怪他深夜跑来见自己,难怪他的手那么冰冷。只不知是否受了委屈?
心疼的把他揽在怀里,理了理揉卷的头发。他好喜欢他的额头,光洁而宽阔,象名贵的象牙,焕发温润的光华。
“需要我做什么吗?”轻轻的问,希望能给他情感上的支持。
于佑和在他怀抱里摇头,给他一个让人心疼的微笑,“只要,给我拥抱就好。”
夏松荫也未瞒于佑和,把姗姗的事情详细讲给了他听。两人坐在沙发上又聊了一会,彼此都是一接触便难舍难分。可此时确实不适合在这边停留过久,于佑和刚下决心回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通,就传来Rain急促的声音:“佑和,你能联系到夏松荫吗?”
于佑和一愣,“找他有事吗?”
“大事啊,佑和,我现在在裕贸大厦,刚被台里叫过来的报道突发新闻。这里有个女孩子,喝醉了酒,在楼顶上要跳楼。你知道她是谁吗?是夏姗姗,夏姗姗啊!”
于佑和的脑子里立刻如同崩了无数根弹簧,乱七八糟的跳到一起。他的脸色惨白一片,把手机递给夏松荫时,手指瑟瑟的发着抖。
Rain又把事情给夏松荫重复了一遍,夏松荫也是吃惊不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