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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第27部分

小说: 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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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鲫却似浑不在意。他云淡风轻地道一句:“不自量力!”左手依然托大地抓着我,右手扔下短匕,换做判官笔持在手里,气若渊峙地以逸待劳。待得程铮再靠近一些,包银的笔尖突然闪电般地划向程铮面门!

    程铮似早料到他这一招,身子一矮灵巧避开,手中软剑突然上扬,剑尖仿佛自己长了眼睛,蛇一般粘住判官笔一搭一绕,整个人以笔为轴,瞬间滑到他身前不足两尺处,空着的左手迅速向我抓来。

    我被抓着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睛急切地向程铮发暗号:快逃!逃出去搬救兵!

    眼见程铮的指尖堪堪触到我衣襟,孔鲫突大喝一声震开软剑,笔尖倒转,飞速刺向他胸前大穴。程铮势已用尽,又无处借力,眼见着便要躲不开这一击,我急得气血翻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矮身一扭直直撞向孔鲫腋窝,他被撞得身子一偏,手上当即失了准头。

    见程铮躲过致命一击,我心里吊着的一口气不由松懈下来,顿时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四肢百骸麻痒万分,仿佛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数以亿计的蚂蚁大军。

    我跪倒在地动弹不得,过得半晌,才隐约听到孔鲫笑道:“……你再晚些出手,咱们的大小姐就被他抢走了!”

    循声望去,却是站在韩荀身边的洒金儿哼了一声,拖长声音应道:“连个中了毒的小孩儿都打不过,你也好意思儿说么?”边说边在指间把玩着什么,凝神一看,竟是枚寸把长的铜钉!

    急忙再去看程铮,他面朝下趴在离我们两三丈远处,肩胛处有枚铜钱大小的物事闪闪发亮,如同铜扣一般钉在他背上,应该便是齐根没入的铜钉了。

    我胸口如被重击,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程铮,半晌看他身子微微起伏,方大松了一口气,眼前不觉有些模糊,忙眨眨眼睛摒去泪花。

    孔鲫拎着判官笔叉腰站着,侧眼看看我,又看着程铮,突笑道:“程少侠的同门之谊表现得当真有趣,明明旁边躺着个容易救的,却要从我手里抢人。莫非在少侠眼中,厚此薄彼才是正道精神?”

    程铮挣扎着撑起上身,单手握拳猛捶胸口,哇地喷出一口污血,呛咳几声之后,又反摸到背后一用力,将那枚铜钉连根拔了出来。铜钉拔出时带出一股鲜血,他竟仿佛浑不在意,捡起软剑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眼如寒星地看着孔鲫,嘴唇翕动不休。

    孔鲫奇道:“少侠可是在念咒?想骂你爷爷什么尽管大声说出来。大爷我今儿高兴,说不定还能教你几句,也省得你们正道侠士整天只一句无耻下流颠来倒去地念,无味无趣得很!”

    我亦盯着他脸庞,反铐在身后的双手却去摸靴底嵌着的铁丝。

    他不是说给孔鲫听的,而是说给我看的。他说,青华殿香炉,郁金!

    青华殿就在我身后约二十步远,郁金是寒性的香料,我这几年虽遍尝热毒的药物,性寒的药材却是不敢碰的。程铮是要我趁乱跑进大殿偷食香料,使得气血翻涌,令魔教中人无法判断,又不能立时杀了我提取骨肉血液制药,只得找人为我治疗,待毒性解了之后再说其他。

    这一治便赢得了时间,纵使我们跑不出去,这几天每天都有江湖中人上山道贺,他们也必定会瞧出不对,赶去通知正道同仁。

    我紧张地盯着孔鲫,手指反勾了铁丝不动声色地去解手铐,孔鲫好似又得了精神,上前几步嚣张笑道:“想抓她回去?先过我这一关!”又对洒金儿喊话,“这次不用你帮忙!”

    洒金儿轻哼一声:“再落下风便自裁以谢罢!”

    程铮不动如山,我手上加快动作,片刻后向他轻轻点头,鼻尖再次涌上一点酸意。

    他大喝一声仗剑而上,孔鲫长笑数声,扬着判官笔直直迎上去。

    就在此时!

    我猛地别开手铐脚镣,拎着铁链使尽全身力气砸向孔鲫后脑,铁链刚刚脱手便反身向大殿里跑。

    七步,八步,九步!

    白面馒头突然怒喝:“小丫头!你再向前一步,程铮便会立即气绝当场!”

    我耳听得他威胁,来不及反应,脚下便因冲势未尽又迈一步,左脚尚未落下,便听得身后响起一声极低的闷哼。

    我当即僵立当场,片刻后一点一点转回身子,只见程铮脖子上缠着几圈长鞭,被白面馒头一手揪衣襟一手抓鞭身悬空提在房檐上,左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外弯着,似是刚刚被蛮力折断。

    我怔怔地仰头看他:一身白衫被划得破破烂烂,血污和脏土沾了他满身,连脸上也是黑一块红一块,几缕碎发散乱地垂下来,上头尚黏着细小的枯叶泥土,哪还有平时那个翩翩少侠的模样?

    我认识他将近五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

    良久,我终于一点点挪动脚步,远离青华殿,走向步辇,在扛辇大汉面前三步远噗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上冰冷的泥土,说出的话无力得仿佛叹息:“求少主开恩。”

    我全身的力气也仿佛随着这个磕头的动作飞速流逝,额头贴在地上,我竟再没有力气撑起身子,只得喃喃重复:“求少主开恩。”

    步辇中人缓缓开口:“不知谢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一窒,半晌方道:“在下愿随少主回魔教,求少主放过青阳派上下。”

    步辇中人道:“姑娘还是没说清楚,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现在算叫我立马趴在地上装母猪装乌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即使一命换一命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叫我猜他到底想让我如何!这人从开始旁观到现在,除了那句探内力就再什么都没说过!现在却他妈的叫我二选一,我怎知他究竟想叫我认下教主女儿的名头还是暗示我指证楚修竹!眼下关乎程铮的性命,我怎敢信口开河!

    我气得浑身发抖,犹豫再三却始终不敢痛下决心,只得含糊着低声道:“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步辇中人冷笑一声:“姑娘既不能明说,便恕我爱莫能助了。”

    “我是……”我急急开口,却又被他顶回来。

    “姑娘想清楚了再同我说。地上凉,我也受不起姑娘这般大礼,姑娘请起吧。”

    说罢复归沉默。

    我僵硬地跪在原地,额头依旧贴着冻土,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地上,绝望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身子好像变成个空膛的,风吹在身上,胸口的凉风却呼啸得更加厉害。

    是一还是二?

    我一遍遍问自己,脑海中又浮现出程铮方才的模样,心中急切万分,却愈发不能下定决心。

    正自纠结时,不觉北风渐歇,南风渐起,我胸口突然一紧,仿佛身处黑暗恰逢光明,一时间双眼不能视物,然而过得片刻,面前的一切便逐渐清晰起来:

    楚修竹与心上人会面归来后,衣服上沾了来路不明的香气。

    孔鲫寻到我们时分别嗅了嗅我二人的颈侧。

    不管韩荀如何解释,孔鲫都一口咬定我是夏涵星的女儿。

    步辇的布帘一直遮得严严实实,楚修竹说,她的心上人是哑巴。

    四条断线连成完美的一条,是一。

    我冷笑一声,慢慢站起,嘲讽地盯着步辇,一字一句:“我是夏涵星的女儿,我愿随少主返回魔教。请少主开恩,放过青阳派上下。”

    双方都属意于我,我若再拿着捏着,岂非辜负了列位的美意?

    步辇中人沉默了一会,问我:“可有证据?”

    我垂眼思索片刻:“自然是有的,不过拿来需要些时间,请少主稍等。”顿了顿又轻声道,“至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列位英雄善待我师姐和我师叔爷,他们便可以等到我回来,少主便也能够得偿所愿。”

    步辇安静片刻,那人突用传音入密在我耳边细语:“你知道什么?”

    我亦用耳语的声量飞速回他:“香气。”

    又朗声道:“少主若是怕我跑了,可以叫那位白胖的长老随我一起去。”

    那人沉默一会,用千里传音道:“劳烦摄通长老陪谢姑娘走一趟。”复又用传音入密淡淡嘱咐,“若此行我们带走的不是你,而是楚修竹,那么无论是何原因,我都会算到你头上。我们启程之日,就是程铮赴死之时。魔教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你防得了一年,防不了我们二十年。”

    我不由攥紧双拳,轻轻颔首:“我明白了。”

    发面馒头提着程铮跳下房檐,将他好好地放在地上,笑眯眯地向我走来:“我们去哪?”态度竟熟稔得仿佛相识多年的长辈一般!

    我看他一眼,转身走到楚修竹身边扶她起来,伸手帮她整理被孔鲫扯松的衣裳。她脸上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一双眼睛勉强望着我,目光疑惑,嘴里呜噜呜噜地说不出话来。

    我垂着眼睛字斟句酌:“师姐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今日之事,你若一时接受不了也没什么。你只需记得我是谢如期,你是楚修竹。你不必恨我,也不必对我心存愧疚,若是哪天想通了,更不必费神来寻我。——左右咱们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探进她怀里假意帮她整理前襟,手指摸到她装平安符的荷包一勾一带,荷包便被我顺进袖筒。我捋平她衣物,将她扶着送到程铮身旁好好坐下,又盯着孔鲫问:“我回来之前,先生会好好待他们的吧?”

    孔鲫一愣,继而笑道:“愿效犬马之劳。”

    我点点头,盯着他双眼一字一顿:“我在青阳派,唯二在乎的就是这两人,若他二人有什么闪失,我宁愿拼得粉身碎骨也要报复回来的。”

    说罢转头同发面馒头道:“长老请。”

正文 生门还是死门

    发面馒头与我并肩而行,沉默半晌突笑道:“不知姑娘可知令堂芳名?”

    他说话的声音柔之又柔,闻之仿佛一头扎在团棉花上,脚底软绵绵,头上轻飘飘,未及细想便晕陶陶地开口:“名字不晓得,只知道姓夏。 ”出口的话竟如梦呓一般,声调平平,吐字也是含糊不清。

    我心知不对,连忙收敛心神,使劲甩了甩头。然而我正晕着,这样一甩便失了平衡,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膝盖磕上冻土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不由叹道:“原来长老是用这种方法抓住我师叔爷的。”一叹之后又是惊惧交加:我此时情绪紧张,对他敌意甚浓,他却仍有能力仅用声音就催眠了我,如此看来,就算我跟他们回了魔教,只要他稍加试探便能得知实情,到时我该怎么办?

    看他刚刚见步辇而不拜的神情,似是在魔教中地位不低,我是否可以将实情悉数告诉他,激他与那魔教少主分庭抗礼?

    正自犹豫着,发面馒头已伸手拉我起来,嘿笑一声,语气似褒似贬:“姑娘心性坚韧、冰雪聪明,颇有令堂遗风,老朽佩服!”

    我一咬牙,偷瞧着他面上表情轻声试探:“长老此话未免说得早了些。我娘虽也姓夏,但世上同姓之人不知凡几,兴许只是巧合,兴许……韩掌门并未将那位东方姑娘藏在本门之中。若果真如此,长老和少主缘木求鱼,岂非怎么选都是中了他的计?”

    发面馒头揣着手冷笑:“咱们事前多方查探,自问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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