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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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陈洛祁终于低吼,用力按住她无奈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不是嫌弃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有了一个很爱的女子。”
她眼里立马就绪满了泪水,陈洛祁忍着不去看斩钉截铁道:“我就要娶她了。”
她心里只觉得一下子都搅在一起了,心被狠狠绞成一长条,风一吹就成了一片齑粉。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她朝后连退了几步“你竟然有了喜欢的人,竟然是这样子……”
“宛然你不要这样。”看她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你是个好女孩,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要听……”举着双手阻拦他触碰自己,宛然边哭边狠狠摇头“是谁?”
“宛然……”
“即便是死刑也要让我知道原因吧!”宛然大吼“你怕我会做什么吗?我只想知道是谁,这样才好叫我……叫我死心。”
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久,她却不再逼问抽抽搭搭的一直哭。陈洛祁紧咬着唇慢慢抬起头,宛然执着的看着他“告诉我……”是谁能够让你这样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即便是看到我这么伤心也要一心一意爱着,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想骗你。我爱的人,是秋宛若。”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上】
她简直不能相信,那心里一寸寸的灰下去,只剩了满心满眼的痛苦绝望。陈洛祁大有不忍上前想安抚她,宛然一把挥开“好!很好!我的亲姐姐和你?”
笑声凄厉伤感“我没想到竟会是你们!”她天真烂漫,只想着自己喜欢他,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宛然捂着脸推开他奔出去。
“宛然!”他想拉却又不知道拉住了要说些什么,只能停下了脚步看她跑远。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心里凉凉的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任凭头顶上太阳如何毒辣也融化不了半分。跑得急了一口气喘不上来,她撑着路边的一棵树停下来。
“姐姐,你……和洛祁哥很熟吗?”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并不熟,那样装出淡漠疏离的一番姿态来都是给她看的。假的!全是假的!
“宛然,终有一天你会遇见你命里注定的那个人。然后你们会相守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宛然捶打树干咬着唇不甘心的流泪,说什么会好好照顾她,全是空话!她最爱的姐姐,最相信的人骗了自己。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像个傻瓜一样,以为身在局中,其实早就被当成局外人。
拍打到最后掌心一片红,她渐渐失去力气靠着树干就瘫下来。眼泪越淌越多,她伸手去抹反而只会流下更多,起初还只敢压抑着不敢哭,后来索性放开了就嚎啕大哭。
泪水涟漪里想起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慷慨救助,他淡然的笑,宠溺的笑,温柔的笑,是逃不开的枷锁,是桎梏,以她为中心从此深深锁定。
“我答应你只让你一个人这么喊我。”早该猜到的,哪有人会让自己爱的人喊自己哥哥呢?因为不是她,所以不能喊。因为是姐姐,所以才会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全是因为姐姐!
现在想来有多少次他目光里的柔情有几分是为了自己呢?只怕是全是为了姐姐。因为她是秋宛若的妹妹所以才会对她好的,这是多么大的讽刺!明明是自己先遇见他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擦了一把脸回过头。看清来人后面色再度灰暗,她又扭过头“你来做什么?”她竟然还在期待,陈洛祁又怎么会来?
梁晋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又像是疼惜又像是生气。他缓缓上前却没有在她身边蹲下,而是站着问:“陈洛祁告诉你了?”
“你现在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宛然昂着头道:“那你可以如愿了,我如今这么狼狈……”
“我何尝是想看你的笑话?难道看着你伤心难过我就高兴了吗?”
宛然本来不想与他多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转身拉住梁晋的衣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梁晋这才蹲下来,抬手心疼用袖管擦她的脸避而不答“宛然,你这样我比谁都心疼。”
“你早就知道了!”她愤怒的挥开他“梁晋你骗我!你明明就知道他们的事还一直瞒着我,现在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你觉得很得意是不是?”
“宛然你太偏激了……”
她不肯听他解释一时怒火攻心不容多想甩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算什么?你根本就是存着看笑话的心思想叫我在陈洛祁面前再无尊严可言!梁晋你这个卑鄙小人!”
那一巴掌用劲十足,梁晋不躲不闪半边脸就红了。他看着她终是什么话也不说慢慢起了身就要离开,宛然却不肯“梁晋,我讨厌你!就算他不要我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到死都喜欢他!你休想得到我!”
梁晋目光有了一点悲痛,他道:“秋宛然,这样的你让我看不起。”曾几何时这个女子是一直存在心底的柔软,笑起来如同荷塘里的白莲般清新,而不是现今这个歇斯底里到失去理智的的疯狂女人。
没有了爱情固然是可悲的,可若是因此失了本色变了初衷那就只能是可怜了。
“凭什么!”她不甘心的怒吼“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他!”
他摇摇头顿时觉得她再无可救药了“最先遇见他的人不是你,是你姐姐!”
“你骗人!”宛然哪里肯相信“明明是我现在学校里遇见他的,若不是……若不是他几次救我怎么会和姐姐认识?可笑我竟然还被蒙在鼓中,连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不晓得。”她挫败而后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秋宛然!”梁晋流星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将她提起来“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陈洛祁是什么样的人?他认定宛若那就是一生一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最先遇见的是你他也一样不会爱你。他不爱你,和时间无关,和机遇无关。你听到没有!”
宛然哭着拍打他“我不甘心!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松了手她失去了力道慢慢瘫下来,梁晋也不伸手去扶,宛然反而揪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梁晋,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我用尽所有力气,到头来是一场水月镜花。”
他长长叹息,蹲下身子想替她擦眼泪,宛然却偏头躲过“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她又忍不住落泪。
梁晋收回手,平淡的看着她“宛然,洛祁比你想象中要爱你姐姐更多。”
“你可曾见过他彻夜不眠的守在巷口只是因为心里那一点偏执若狂的想念,你可曾见过他冒着雨为一个女子在山上等待,你可见他一次次放下身段只是因为心里那个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宛然捂着头不断逃避“不要再说了!”
“宛然!”梁晋伸手强行拉下她的手,耐心十足道:“你当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动心了吗?你长这么大可曾见过你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见过!”
他后来忆起那个黄昏便是恍惚的觉得身在梦中,那个向来淡然清冷的女子头一次以那样失措的姿态出现在总司令和自己面前。一脸的泪水,却偏偏咬住了牙强装镇定。
“宛然,那个时候她求我。”梁晋扶着她的肩,看她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你姐姐那样清冷的人竟然会求我,她哭成那个样子,她说我不要一个人守在这里,但凡是死是活我都想和他在一起!”
宛然别过头,泪如汹涌。咬着手指几次欲张口都是忍住了,后来实在吃不消了才猛然转身扑进梁晋怀里大哭“梁晋……”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下】
宛若等到傍晚都没有等到宛然来找自己,一边奇怪一边收拾东西“宛然今儿说要来找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花实不以为然“小姑娘总归心思大了些,许是有什么事吧!”
宛若想不通心里觉得不顺畅,她把东西胡乱收一收“那我先回去了!”
一旁的长生手一挥“走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宛若也就不客气了,和大伙儿都说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回家去了。
意料之外的等到她回去了宛然也还没回来,家里反而还多了一个人。彪悍男子气势汹汹的站在秋允羣面前“你是苏艳红男人?”
秋允羣几次想发火几次按压“你是什么人?”
宛若几步上前拦在中间“你有什么事?”
那男子打量了宛若一眼,眼神越发的不屑一顾“我可是怕你做不得主。”
她蹙眉声音里也带了点冷意“我是这家里的人,家里的事自然与我有关。”
男人哼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苏艳红欠了我们不少钱,如今她人跑了我们也不能白白认了。”
不等宛若说话秋允羣就已经拍案而起“与我何干!她欠你们钱理应是找她要债!”
见男子眉间大有不耐之色,像是隐忍到极致。宛若急忙截断阿玛的话“你这样过来说是欠了钱,无凭无据的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你倒是明白!”男人从口袋摸出几张纸往桌上一丢“自己好好看看吧!”
宛若拿起来,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苏艳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离了家之后反而变本加厉了,这纸上都清楚的记载着她欠下的债务,末尾处的手指印和苏艳红的笔迹看的她胆战心惊。
“看清楚了?”男人快手快脚的一把抓过纸“本来嘛我也是受人所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你既然也说她是你的家人那这钱你怎么说?”
秋允羣猛然站起来火大的将桌上的茶壶茶杯通通扫到地上,力气之大使得东西一倒地上就碎成一片。宛若躲避不及正好被飞溅来的碎片扫到脚,她不动声色的一抖将脚移开几分“阿玛,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秋允羣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指着男子就道:“我与她早没了任何关系!她作死做活的去外头怎样与我无半点干系,你给我滚!”
那男子想来也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主,秋允羣毕竟年轻时骄横惯了老了这么一发火也还真有些气势。男人也是被吓住了好半响才道:“我今日里不与你们浪费口舌,老头子你好生养着别回头一口气岔了喘不过来……”
“滚!”又是一声怒吼男子终于一溜烟跑了。
宛若上前追了几步又停下来,望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叹息“既然不在乎何苦要发火,您身子不好自然是要多担待些。”
秋允羣气不过瞧见脚下的一片碎瓷又是冒火抬脚狠狠踹了几下放下瞪着眼进屋去了。
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脚上传来火烧火辣的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伤到了,夏天裙子薄已经隐隐看见了血丝。宛若龇着牙正要蹲下身子看看,余光一扫就瞧见宛然失魂落魄的进来。
“宛然!”她心里一紧也顾不得什么伤口了急急跑上去“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宛然听到声响终于有了些意识,她慢慢抬起眼,望着宛若的眼神里却又分明空洞无神。
宛若一下子被这眼神吓住了,黝黑的瞳孔里不是往日的灿烂活泼,甚至是绝望的。比起上次丁祥贵的事情还要绝望,她下意识的握紧宛然的手“怎么了?”
宛然望着她,良久才道出口“为什么……偏偏是你。”脚下一软她眼前一黑直直就倒下去。
“宛然!”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清高孤傲的姐姐,美丽淡然的姐姐,从小照顾我为我承担一切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因为是你,我从一开始就输的彻彻底底的,从此再无救赎。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上】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湖岸一只腿曲起,一只腿垂下湖岸。鞋底正正拂过湖面,她轻轻施力腿便一晃一荡。
昨晚宛然的晕倒着实下了自己一跳,还以为她是病了结果将她扶到床上片刻才终于醒了。她担心的问宛然,可是宛然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
她思来想去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