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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些你教会我的温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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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问:“你喝酒了吗?怎么屋子里这么大一股酒味儿,不好闻,有点刺鼻。”
蒋易坐在那儿点点头。
子言起身去客厅,倒了杯茶端进来,递给他,说:“你喝吧,应该有用,我爸喝酒时,我看见我妈就是这样给我爸喝的。”
蒋易接过茶,然后一饮而尽,然后却开口反驳道:“我又没有喝醉,给我喝干嘛。”好吧,是没醉,可是是他自己一下子就喝光了的,怪谁呢。
她从他的手里拿回空杯子时,他的手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像恶作剧般,不松开,然后使劲儿一带,她就扑到他的怀里了,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呼出浓重的酒味:“就这样安静地待着好吗?”
她一只手里还拿着杯子,另一只手被这样压着,实在不好受,但谁让醉酒的人最大呢,虽然她一下午的怒气在这时已化为乌有了,伴随着心里还有一点悸动不已,这感觉好像从未有过,很满足的草莓味,甜丝丝的,味道正好,随之以这样艰难的姿势静静地处在那儿,不敢轻易扭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蒋易松开她,她一下子跳开了,嘴里抱怨说:“蒋易,我手都被压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算了,你喝醉的人是老大,我得惯着你。”絮絮叨叨的,以掩饰她不安的尴尬。
蒋易看着她振振有词的样子,然后笑了。
第二天,张子言说:“蒋易,你喝醉酒的时候好可爱啊,比你正常时更像正常人,你说你平时能那么可爱的话,是不是……”
说着说着,在脑海里勾勒他那样子的情形,但被旁边正在看书的某个人无情地打断:“张子言,谁说我喝醉了?”
“你没醉,那你还抱我?”明明都喝醉了,还死不承认。
蒋易继续盯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的调子:“我都分手了,寻求下安慰不可以吗?”又是“可以”句式,她发现每个人都喜欢说“可以”、“可不可以”,看来真好用。
“你分手了?和林琳吗?我不相信,以我的判断,她是绝对不会和你分的,所以结论是你摔了人家,是你伤害了她,这样最应该被安慰的不是林琳吗?你伤心什么?”她以福尔摩斯的思维推断,这与他说的不符,主动与被动分手,伤心程度不能比较。
蒋易放下书,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说完长篇大论后,才悠悠开口:“张子言,我发现你逻辑一点儿都不差,可你怎么在该聪明时不聪明,该糊涂时不糊涂呢?”
她毫不客气地说:“谢谢夸奖,我一直聪明。”并做了个双手抱拳承让的姿势。
过了会儿,张子言碰到难解的题,拿着作业本凑到蒋易身边,说:“你帮我看看这个题吧,我都绕了几大圈了,还是没做出来,出题的老师是不是神经错乱啊?”
蒋易对于她这种诋毁出题人的行为表示很不赞同:“你不会就是不会,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歪理。”看了她所谓的“绕了几大圈”的解题步骤后,深感自己之前说错话了,她的逻辑哪儿是一点不差,明明是处处都差啊,无奈地提笔给她一步一步地讲解起来。
“你听懂了吗?”看着她所有所思的脸庞,他问。
可听的人却反问:“蒋易,你为什么不去当家教呢?我看你很适合的啊,很多准大学生都利用暑假去实践,你为什么不去呢?”蒋易不可思议地望着因说话熠熠生辉的脸,一霎时怔住。
“我为什么要去当家教?你一个就够我烦的了。”蒋易看似解释,实则很无语,这人应该想一出是一出。
“你要再不去做作业,明天又得去抄了!”她其实想反驳,她什么时候成了负担了,她又没拦着他,结果却被他抢先打断了。
“好了,我回家了,不打扰你了,我觉得你最后的那句很好,所以我明天去借别人的抄!”边说边收起作业本和课本,胡乱地塞进书包里。
蒋易在一旁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毫无章法,正色道:“你能不能有点进取心啊,照你这样,你应该不能读我们学校了。到时不要怪我没提醒。”
他单纯地想她努力些,能恰好与他同步而行就行了。
可张子言这人天生就没有忧患意识,不到紧要关头,不能体会运筹帷幄的悠哉,倒是随时悠哉着。她背起书包,无赖地说:“我就今天不想做作业了,我保证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对,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我走了。”挥挥手,在她的意识里,“很”是最大的极限,“加倍”是比不上的。
在补习班的日子快结束了,这段时间,圣经同学都及其有恒心地坚持和张子言拉关系,每到课间时间,他必须分分钟找张子言问这问那,弄得其他同学都以为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有好事的还打趣他俩,说你们这是准备将革命友谊升华吗?这时张子言摆摆手,说我正在积极思考怎样破坏掉革命友谊。
其实圣经同学这么积极的套近乎,只是想让她帮忙搭线他和蒋易,此人对前高考状元的崇拜太盲目了,她还想申明,圣经同学即使想升华友谊,也应该是他和蒋易的。
每到放学时,圣经同学必须伴她左右,说是两人一起走,可以增加情谊,同时也不那么无聊,可他说的话题多半是蒋易的,比如,你说要是蒋易哥做这题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思路。她心里很纳闷,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已到了称他为哥了,可人家做题的思路,他为什么要去揣测,这人纯属无聊吧。
她后来仔细分析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其实圣经同学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同他聊那些奇奇怪怪的解题“秘术”的人,而她显然不适合,但最开始他应该是把她作为“能发展成那般关系”的候选的,后来出现了对他来说更好的蒋易了。
某一天,圣经同学终于如愿以偿,再次见到蒋易,那是蒋易闲着没事,和原来的同学约好打完篮球回来,半路碰到这两人,圣经同学最先看见他,用手臂碰了碰旁边的张子言,眼神示意对面,张子言顺着他的方面就看见了蒋易,兴许是刚运动完,汗湿透了衣服,目光对视一瞬间,张子言笑着跑过去打招呼,这会儿身边的朱雨倒安静得不得了了。
“你不是就想和蒋易探讨题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难道你害羞了?”张子言取笑朱雨。
圣经同学愣了半分钟,然后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朱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蒋易难得语气轻快:“哦,我记得。你想问什么?”
朱雨取下书包,从包里掏出一本数学练习册,翻到某一页,指着一道几何题,说:“你能帮我看看这题吗?我一直是这样想的,要求这条线平行于这个平面的话,首先作这边三角形……可老师说我的想法是错的……”
一旁的张子言听着这些,头都乱成一团麻了,哦,不对,是很多很多的麻,就像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题一样,解不开的麻烦。
蒋易看完了这题,听完了朱雨的思路,其实只说了一句话:“你没有求证DF是中位线。”
这句话让朱雨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时对蒋易的崇拜又更进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07 经过

三人一同走着,朱雨一直缠着蒋易问问题,蒋易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张子言插不进去话,只能干干地在一边,做个忠实的听众,其实不算忠实,她一直在思考其他的问题,比如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对话。
到了分岔路口了,朱雨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抓紧问:“蒋易哥,你以前做课后练习时,会自己规定时间吗?”
蒋易看了一眼身边异常安静的子言,然后转过去回他: “我都不做课后练习的,那太简单了,没劲儿。”
朱雨听人家这么说,并没有觉得别人狂妄自大,反而认为这人太厉害了,有种望尘莫及的遥远,崇拜之情更甚。
终于只剩下她和他时,他问她:“你怎么了?”她平时绝对没有安静的时候。
她抬头看着他,摇摇头,说:“没怎么,我书包有点重。”说着还真的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蒋易顺手提过她背上的包,然后非常自然地帮忙背着。她对着他笑得媚开了花儿,转身轻松地走在他前面去了,她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这么理所当然呢,从小到大,都是特别是面对他的时候。
新学期快开学时,张子言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一件事,蒋易真的不会和她一直在同一个地方上学了,他要去另一地方读书了,心里没由来地慌了,那时的自己还没有认识到这是种严重的依赖心理,等现在能体会那种心慌时,可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本比他开学得早,因为心里想着蒋易就要离开去外地读书了,在课堂上也没精打采的,同桌偷偷碰了碰她,问:“你是没睡好吗?难道你昨晚熬夜看漫画了?”
她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拿过草稿本,一笔一划地写道:“漫画被我妈给没收了。”
她妈妈说你这都高三了,要有个高三的样子,首先就是看漫画书,这习惯得改掉,然后径直拿走了她房间里的漫画书。其实张子言觉得这习惯不是改就改得掉的,那是需要戒的,戒比改更严厉,但更困难。
晚自习结束了,子言回到家,进院子时,恰好看见蒋易,看见她就走过来,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她好奇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由于路灯昏暗,他脸上的表情并看不真切,接着只是淡淡地开口:“等你。”
张子言那时的神经并不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暧昧气息,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两个字心突地震动了一下,暖暖地,嬉笑着:“怎么了,难道因为你明天要去学校了,发现舍不得我了吗?”
蒋易伸出手捏着她的一边脸,隐笑着说:“你这脸够厚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明早的车有点早,可能没时间跟你说再见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好准备准备啊。”她惊呼。
“可你准备什么?要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蒋易对她的“准备”有点不祥的感觉,不会又是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幺蛾子吧。
她停顿了一下,变换口气说:“好吧,那么早,我肯定起不来,就不能去送你了,怎么办?”脸上显现出来的很无奈的表情,这让蒋易觉得自己今晚就不应该告诉她这个消息了。
他最后开口:“张子言,你可要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好好学习,不要老想着看漫画,做其他的事……”应该是很认真的语气。
但某人很不习惯这样子说话的他,她抢先打断他,嬉笑着说:“好了好了,我听着这些就能写篇作文了。”她的意思是她可以将这些完成一篇作文,题目就叫《论如何千篇一律地说话》,内容完全可以将他说的话,他爸妈说的话,老师说的话复制下来。
两人分别时,蒋易沉思了一下,才说:“子言,你要考上我们学校的时候,我就给你说一件事,算是奖励。”
她的好奇心被他说的话调出来了,问:“什么事,你现在能给点提示吗?”
蒋易无视她的追问,直接朝家走去,留下张子言一人在后面嘟囔着:“有这样的么,吊胃口,没劲儿。”
第二天一早,蒋易就被送去车站了,那时张子言正在睡梦中挣扎,被她妈妈叫醒时,她方知自己确实没能去送蒋易,心里些许失落,马上给蒋易打了个电话,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叫醒她,她想亲眼看着他走,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非要这么做。
蒋易那头人声嘈杂,他的声音透着遥远传来:“我昨晚就和你说过。你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下一秒,她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要迟到了,要迟到了。”唠叨着重复,果断丢了电话,慌忙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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