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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

和平街五十一号-第342部分

小说: 和平街五十一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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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书记,尤书记,下午地委要开个重要会议,这个,这个高书记的报告稿还在我手里,我不能迟到!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全是一场误会,现在你平安无事,我这就回去向高书记汇报。”
    “胡干事,你可不能走啊!”此时在隔壁新房按着肚皮听笑话的梁大胆,突然闯出来,一把拽住胡干事的胳膊,貌似热情而又极富挑衅性地说,“当年大炼钢铁时‘火烧中游’,我唱主角,尤瑜唱配角,你虽然没有火上浇油,但却积极替高书记出谋又出力,劈了关夫子那木雕,将那百年干枯了的柴禾,加添在火上,那把冲天大火烧得我从此倒地爬不起;如今反过来,尤瑜唱主角,你就满妹子哭男人,懒心懒意,只加湿柴让它冒烟不着火。古董、名字画的事还未出清,丢下熊掌、鱼翅这疑案就想撒腿跑。难道你将尤瑜看成爷爷,把我当作重孙专整我。我告诉你,如今不是三娘教子,而是子教三娘,你用不着怕‘爷爷’。如果你像当年火烧中游那样烧尤瑜,我一定为你加干柴,让火烧得更旺。”然后他故作姿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高书记说的那些熊掌、鱼翅是我给他弄来的,你想弄清它的来龙去脉,你就等等,让我说分明。”
    胡干事此行按他的计划是撒下天网捕大鱼,如今连虾米也没捕到想开溜。听梁大胆这么一说,心想也许这最后捞到个螺蛳或蚌壳,回去也好向书记交差,于是他就停下脚步想听听。
    “梁大胆,你与尤瑜当年一道被火烧中游,同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今天你怎么能卖友求荣、认贼作父呢?”红玫瑰十分气愤地斥责道。
    “大难来临各自飞。我能攀上皇帝,怎么能再管丞相的死活?”梁大胆仰头讨好胡干事,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胡干事,这新婚酒筵的鳜鱼、青鱼、鲶鱼、野鸭,都是弥征行弄来的。你知道吗,弥征行是只水獭,水里的东西什么他都能弄到,这次他不费吹灰之力,没花一分钱,每一种都弄了那么二三十斤。我么?在大山中虽然不是老虎,但也算得上一只狼,地上跑的装兽夹,天上飞的放猎枪,什么獐子、麂子、兔子、猪獾子,斑鸠、野鸡、大雁、鹰婆子,全都成了我囊中物。我回家上山那么三五天,每一种也捕获了十来斤。可是尤书记曾与我是‘火烧中游’时同一条战壕中的的难兄弟,这结婚大礼嘛,仅这些礼物我觉得太轻,不足以报答他对我的深重的情和义,于是又下湖跑到小河口,从合作社买了别人买不到的鱼籽三十斤。别的礼品我只出了点牛力没花钱,只有这鱼籽呀,八分钱一斤,让我放血花了二块四。你们高书记,钻出煤洞,走南闯北,怎么还不长见识,还将‘熊掌’唤‘掌子’,土头土脑,还是只煤耗子,因此才错把‘獐子’作‘掌子’,错将鱼籽当‘鱼翅’。现在獐子吃光了,还有张獐子皮,倒是鱼籽还有那么一大钵。胡干事,请你务必赏光,尝尝我的假鱼翅。再请你回去向高书记汇报,他尤鹏只收受了朋友的礼物,要说贪污,也就贪污了我那二块四毛钱。”
    胡干事原以为梁大胆要攀附他这个‘皇帝’,到头来又受到他一轮羞辱。虎落平原众犬欺,他唯一的办法是甩开众人的拉扯赶快逃。可他刚刚甩掉梁大胆的手,又被彭芳左手一把拉住了。她满脸盈笑亲昵地说:
    “胡干事,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必与小肚鸡肠的梁大胆一般见识。你既然送来了候补大礼,尤书记当然应该招待你候补盛宴,‘掌子’没有了,这‘鱼翅’还可以吃个饱。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鸳鸯枕,尤书记就送你一个能高枕睡的人。”彭芳就将藏在背后拿着块瓷泥的右手抬起来,仔细瞧着胡干事,双手不停地捏摸瓷泥,一会儿一个纺锤状的泥人展现在眼前,“李健人秘书长是我的老师,这些年来,尤书记公务繁忙,我也穷困潦倒,都没有去拜望老师。趁此机会,我就给他塑尊肖像,烦你带去送给他。胡干事,你看像不像?你是不是也要一尊,如果要,三五分钟就可以捏成。”
    “像!像!逗点眉毛,尖脑袋,活脱脱地的秘书长!至于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干事,怎么敢收受如此重礼。地委的重要会议就要开始了,我得赶快赶回去。”彭芳将塑像装进个匣子里,他抢过匣子,似冲出重围的受伤才野兽,转身夺路逃。
    “胡干事,你等等,这个泥菩萨是送给你的,李健人的塑像,彭芳还在捏。”弥征行笑着大声呼。
    “胡干事!这次尤书记婚礼办得豪华却又很节俭,总共只花了九十九块九,发票全在这里,你还是仔细查查,好向高书记、李秘书长汇报。”红玫瑰站在走廊上,拿起发票在空中抖动,冲着走下楼的胡干事的背影用尽全力在呼喊,“胡干事,现在你该知道了,我们是个找遍昆阳也找不到的操办婚礼的好班子。如果高书记觉得以前的婚礼太寒酸,只要捎个信来,我们就给他操办个候补婚礼,保证超过尤书记的,让他满意。如果李秘书长甩掉了‘铁板洋船’再结婚,我们也一定为他操办二婚礼。……”
    红玫瑰话还没有说完,胡干事早变成了一道青烟,消散了。县委大院里只留下一阵阵鞭炮似的笑。
    开始我见胡干事故意寻衅心恼怒,也想狠狠回敬几句出怨气。后来见到红玫瑰、彭芳将他当作猴儿耍,我就强压心头的恼怒高兴看热闹。大家笑饱了,招待胡干事的酒菜不错,他不领情,我们就放开肚皮吃。假期已过,吃过之后,弥征行、梁大胆就匆匆赶回工作单位去了。说了这些,竹海,你应该知道了那个提前来祝贺而又未参加婚礼的是谁,也应该明白送古玩珍宝的是你认为最不可能的彭芳了。





    第六章(。dushuhun。) ; ;夜茶品梦 25 代父取名,尤瑜悲叹情债难还;斩断情丝,黎疾悄然超脱地狱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37 本章(。dushuhun。)字数:2835

    弥征行、梁大胆走后,我和彭芳再将房间收拾一遍,就回莲师的池新荷食宿的‘猪圈’里去。我们走出县政府大院,穿过冷冷清清的街道,踏上熟悉的田间小道,走上有点晃荡的秋千桥,只见爱莲师范静静地躺在落日的金色余辉里。我的脑海里就立刻显现出昔日我与新荷的一条璀璨的生活长廊。就在这条极不显眼的道路上,八年中,我与新荷曾演绎过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喜剧、闹剧、悲剧,应有尽有。如今以喜剧结尾,我真应该感谢朋友,感激上苍,尤其要感激彭芳。她过去对我爱得神魂颠倒,可是她并不因爱生妒,因妒生恨,反而因爱我而成全我,衷心祝福我。原来我想她肩上压着黎疾的老母,怀里抱着才周岁的儿子,百里虽不算遥远,山高路险如登天,何况我们之间还牵扯着无穷无尽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邀她参加婚礼邀她来,无异于逼着她走绝路,无异于在她滴血的心里插刀子,因此婚礼就没邀请她参加。可是她多方打听到了信息,背着孩子爬山过坳,步行百多里,倒提前来了。她又施巧手为我布置新房,奇特的设想,精巧的工艺,令人瞠目咂舌,以致婚礼轰动了昆阳,我真不知怎么感谢她好。彭芳见我默默不语,就知道我在想心事。她问我在想什么。我把自己想的意思告诉她,并问她怎么知道他婚礼的日期。他嫣然一笑狡狯地说:
    “蛇有蛇道,狼有狼踪,你狐狸再怎么藏得好,尾巴还会露出了,我当然有办法逮着。”
    原来彭芳离开昆阳回黎疾的家乡去时,曾告诉红玫瑰,过去我爱她,却只能把她当作亲妹妹,因为我心中装满了池新荷,再也容不下别人。她还特地嘱托红玫瑰,要千方百计成全我与新荷的姻缘。并且约定好,得知我婚期就要提前通知她。这几年,她们书信来往不断,重点就是交换这方面的情况。我和新荷决定了婚期后,除了红玫瑰,第一个得到确切的消息的就是她。她们并相约来为我布置新房,因此她提前四天就来了。
    布置新房时,彭芳将儿子交给池新荷,把自己关在新房里,不日不夜的四天,她与红玫瑰绞尽脑汁施巧手,将新房装饰得像“皇宫”。我们新婚时,她却要返回新荷的寓所带孩子。我要她带着儿子参加婚礼,她说孩子爱哭闹,她见到这种热烈的场面她会哭。她与胡干事,一个提前来,一个滞后到,一个衷心祝福,一个故意找岔子。他们是来祝贺我的新婚却又没有参加我的婚礼的两个特殊的客人。当胡干事丧心病狂拆了新衣捉虱子的时候,她才回到新房打疯狗,现在与我一道回新荷的旧寓所。我们穿过爱莲桥,绕过廉溪堂,百米之遥的与爱莲师范的宏大的建筑的极不和谐的泥墙草屋历历在目。说着笑着,我们走进了屋与池之间的地坪。屋前桃柳绕圆池,池中红荷逸馨香;屋后翠竹浪千叠,松涛喧万响;东西两侧有竹篱,左种菊,右植兰。屋前楹柱上有联曰:
    陶令翩翩归来,只缘陋巷能舐犊;
    爆竹声声除旧,但祈木瓜报琼瑶。
    门两侧也书有一联:
    破书百帙千荡气;
    新竹千叠百回肠。
    彭芳深情地笑着说,
    “尤大哥,这屋前屋后藏有多少幽情逸趣,俗不可耐的庸人怎么能领略到。你与新荷姐真会创造生活,享受生活!不过你们也太矫揉造作了,还未结婚,便称老迈的‘陶令’,也未免多了些酸涩俗气。”
    “古语云,亲在未敢言老,我们才二十挂零,无丁点成就,怎敢不知轻重高低称‘陶令’?这是新荷为慰藉她无端遭受残酷打击的爸爸而精心布置的,也是她特制浸泡自己的一缸苦水呀。你知道,解放前,新荷的爸爸池中伟,在gmd一片白色恐怖中,提着自己的人头,追随丰满楼、长风干革命,为昆阳的解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解放后,池中伟从他所任教的爱莲女子师范学校的教授精舍走出去,担任了昆阳县的县长。呕心沥血的工作,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表彰,相反,因在反右中为右派说了几句公正的话,姚令闻等一些屑小,就恶意整他的黑材料,县委整风五人小组要划他右派,幸好地区区委书记丰满楼出手援救,才只被定为中右,下放基层劳动。他厌恶政治的苍黄反复,便向组织提出仍会莲师任教。不过重回莲师,那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彻底掉价了。过去他住的教授精舍,如今只能望而却步,革命闯将们将他塞进了学校后面废弃的猪圈里。池新荷为了安慰她爸爸,才将猪圈精心布置,写下这两幅对联,用陶令的豁达,暂时熨平了她爸的心灵皱褶。可是屋漏更糟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更大的打击接踵来,连这一点点抚慰的风趣,闯将们也不让她爸消受。五九年反右倾,据说又因为查出他是什么三青团分队长,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被押解到血吸虫肆虐的农场劳动改造。因血吸虫急性感染,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悲惨地离开了人世。她妈精神彻底崩溃了,精神失常,妈妈的妹妹接她回东海调养去了,这一次我们结婚没有通报姨妈,免使她左右为难。这两幅对联呀,汇聚了新荷太多太多的哀愁、悲苦和怨恨。彭芳,你千万别提它。”尤瑜悲伤地叙述着,这个不轻易堕泪的硬汉子,也潸潸泪下。
    “嘘——,小声点!孩子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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