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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和平街五十一号-第239部分

小说: 和平街五十一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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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似洪波涌动。我想,我能参与这开天辟地的拓荒者的行列,用自己的彩笔,在我们伟大祖国的这张白纸上,为描绘最新最美的的画图能添上一笔,那是多么光荣、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啊!我暗暗地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汗水与鲜血,用自己的意志与毅力,把湖洲建设成人间的天堂。
    我们循着河道,弯弯曲曲在芦苇从中溯游了几十里。太阳熄灭了最后一缕光焰时,我们总算走出了芦苇的迷宫,望见前面平缓的山坡。山坡上顺着地势,一字排开,迤逦散落着无数的工棚。工棚顶如刀的斜面上盖的新草,还未沾雨,金灿灿的。这工棚一幢接一幢,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宛若一条缓缓蠕动的长龙,不知绵延了多少里。每隔一段距离,这长龙后面,又搭了个方形的的工棚,两个工棚之间有片空地,远望,类似古代城墙的垛口,使人联想起横梗在祖国北疆的万里长城。上面是湛湛蓝天,下边是如海的绿原,它在海天之间,划出了这么一道闪光的线,那么璀璨耀眼,有如秋夜星空里的耿耿星河。此刻,让我想起了刘备讨伐东吴时,扎营七百里的壮观景象。这是破釜沉舟、背水结阵,抱着不见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决心的勇士,在冲锋陷阵的间歇里,小憩的宿营地。有了这样一往无前的勇士,还能有什么高山大河,能阻挡中国人民前进的步伐呢?大部分工棚还来不及围上当墙用的挡风的草帘,里面一根根撑着房顶的原木柱子,一根根横搁成床铺的楠竹,清晰可见。天虽暗下来了,可垛口旁方城的金黄的屋顶,仍能衬托出缭绕上升的袅袅炊烟。这里见不到塞外古战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悲壮,只让人感到这是燎原烈火升腾前的蓄势。看到这美女扭动腰肢一般的青烟,我判定这方城就是火房,房中已亮起了灯光,显然厨师们正在做晚饭。舟行了大半天,腹内早已空虚了,我还是先赶到那里饱餐后再说吧!
    我告别了船夫,弃舟登岸,循着斜坡,择路走向工棚。山坡上长满了灌木,刺丛中间的油茶树,绿叶闪着油光。弯曲的路是人用脚板磨出来的,间或还有未完全磨灭的树蔸棘条,怀着复仇的心里,故意扎人的脚板,撕裂人的衣裾。约莫走了一箭之地,就看到一位高大壮实如骡马的姑娘,钻出火房的草棚,瞟了我一眼,回头大声对工棚里说:
    伙计们,伙计们,这下好了!有人来帮我们了!那姑娘高兴得跳了起来,她那勒起袖管的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跳起来向我招手;那只在发根处扎了一度的长长的乌发,也高高地扬起来,俨如奔马的飘逸的马尾。她兴致勃勃地喊说:
    姑娘,快来呀,我们这里正缺个洗菜的,快来帮忙啊!
    我急忙走过去,她领着我走进食堂。这食堂约莫有间教室那么大,摆满了桌凳。两边的茅毡墙上,挂着红布上书写着黄字的标语:一边为放开肚皮吃饭,一边是鼓足干劲生产。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尤瑜的手迹。食堂端头是厨房,两位高卷着袖管、脑后挽着发髻的大嫂,兵兵梆梆,在案板上切肉。她们的快刀晃动如风,好像百米赛里的运动员电掣的双腿,大有一决雌雄的劲头。我掏出介绍信递给姑娘。她拿着介绍信,像劣等小学生朗读课文那样,睁着大眼睛吃力地念起来:
    介——绍——信,可才念了介绍信三个字,就念不下去了。他乜斜着我,用手指着一个字问我:
    同志,这个字怎么念?我看了一眼,原来是介绍信正文的第一个字——兹,她不认识。我告诉了它的读音,她又一本正经地念下去,兹介绍张红梅同志到乡工地办公室协助宣传工作……她认认真真地念了两遍,终于明白了意思。失望地哦了两声,垂头丧气地说,原来是来你是来搞宣传的,搞宣传的。两位大嫂见我进来,始而高兴,继则失望,也同样哦了一声,撅着嘴又忙着切肉去了。其中一个板着脸,嘟着嘴,没好声气地说:
    花秀妹子,不是我说你,要做百十人的饭,每天还要做四餐,就是三个正劳力,也会累成臭驴子。何况我们三个是女人,只顶一个半正劳力,就是跳起来,也屙不了三尺高的尿。你也不在你那个';很行';的死男人耳边扇扇枕头风,要他多加两个人,让我们也松口气!
    怨有什么用!如今大家都忙得头顶当脚走,谁还有工夫来磨牙。我要去挑水,你们快点切完肉去洗菜。今晚擂台赛后,尤书记在我们这里开现场会,酒肉还要送到工地去。今晚没有红烧肉奖励英雄,我们吃不了,就只能兜着走!他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如今是晴天,一天要当两天用。人是铁,饭是钢,你还是吃点饭,再去工地吧。说着,挑着担大水桶,就大步流星往山坡下的河边走。





    第五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下) 11苇海滴翠舞白鸟,巾帼众嫂夸女杰 3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55 本章(。dushuhun。)字数:2912

    我的天哪,从工棚到河边,少说也有四十米,每天百多人的吃水用水,就全靠她一个人的肩膀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不禁脱口叫出来了。切菜的两个妇女,此刻也止息了怨曲,奏响了颂歌。她们告诉我,她每天挑着百多斤的重担,少说要爬坡四十趟。她肯卖力,不装奸,顶得上一匹好骡马,两个正劳力。还说她除了挑水,还要蒸四餐饭,有时还帮她们切菜洗碗筷。她们说她是永不停息大河里的流水,永远有使不完的力气。听了她们的介绍,一尊上古补天的的女娲的高大形象,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巍然屹立。她头顶蓝天,足陷淤泥,呵气成云,挥汗成雨,永不停息地劳作,才开辟了这朗朗乾坤。我顿时又觉得女村长远去的影子,越来越高大,与女娲继踵比肩。此时,我心地豁然开朗了,原来女娲雄伟的形象,只不过是千百年来,无数有着这样崇高精神的普普通通的中国劳动妇女的缩影。从她们的话里,我知道了这是南门桥村的工棚。原来的村长就是那个错认银行为很行的弥征行,如今他当上了乡长,他妻子何花秀继任村长。这次乡长到村里蹲点,野蛮地篡夺了村长的职权,可村长却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做了食堂总管兼挑水工人。
    我见她们这么忙,赶紧去洗菜。她们说如今的工作,一个萝卜塞个坑还不够,恨不得一个人掰作两个人用,说不定此时工地上正在等着我。我帮了她们洗菜,她们可帮不了我。天子不遣饿兵,她们要我赶快吃点饭上工地报到。迟到了,野蛮的很行乡长免不了要狠狠刮胡子。我听了,不禁笑起来了,说:
    我不怕,就是他';很行';再狠,我也没有什么胡子给他刮。
    这时,她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个女人哪有什么胡子呢。她们也格格格格笑起来。随之她们给我盛饭打菜,其中一个还用个小碗盛了碗肉。可是另一个笑影消失,脸上有有难色,便嘀嘀咕咕向她说:
    嫂子,这,这怕不行么?回头我么怎么对花秀妹子说?
    这有什么不行,我又不是自己吃,我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很行';真的那么狠,一口吃了我不成?那个盛了碗肉的大嫂,又给我盛了饭,忿忿不平地说。
    此时,挑着满满一担水的女村长进来了,看来是她听到了大嫂说的话,瞟了她一眼,然后气喘吁吁、却又和声细气地笑着对我说:
    张老师,很抱歉。我们的书记说,社会主义社会里,按劳取酬,多劳多得,不劳动者不得食。劳动英雄应该得到最高的荣誉,最好的待遇,这肉么,理所当然,他们应该先吃。今晚这肉是奖品,只有劳动竞赛中取得了名次的英雄,才能吃。乡长和书记反反复复交代过,谁也不敢违抗,我们也没办法变通,因此,只能求你原谅我。她说时真诚愧疚的表情,不亚于历史上负荆请罪的廉颇。
    她还向我解说,今天晚上,工地上正摆开鼓足干劲生产的擂台赛。赛后,尤书记要亲自在擂台上给英雄们戴花敬酒,那可是咱们黑脚杆子最风光的时候。说时,她神采飞扬,好像她就是被书记敬酒的英雄。她又告诉我,这种奖励劳动英雄的酒肉,尤书记也只是闻闻气,也不吃。她们说,他是书记,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作父母的先吃,天经地义。书记说她们说错了,他是老百姓的儿子,父母未吃,儿子先尝,那是忤逆。他还对她们开玩笑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最有福气,天天蹲在厨房里,闻的香气比他多得多。她又说,按规定,民工三天打个小牙祭,吃鱼;逢九打大牙祭,吃肉。不过奖励劳动英雄的红烧肉,天天晚上有。书记还说,毛主席每次指挥一次大战胜利之后,就要吃一碗红烧肉,他用红烧肉奖励劳动英雄,是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因此,大家都把能吃上红烧肉,看作无上的光荣,当作神圣的事,没有立功的,谁也不敢吃。
    听了女村长的话,我觉得尤瑜真的有一套。他在这里造成了一种声势,要所有的人都把出色的劳动者,当作神灵来供奉,红烧肉就是最虔诚的祭品。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在我们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度里,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的贯彻。在尤瑜领导的这块热土上,劳动英雄就是至高无上的佛祖,拥有一切的无冕的帝王,他们被高高地供在神龛上,威严地坐上了金銮殿。自己与他们比,只不过是一只在骆驼脚下爬行的卑微的蚂蚁。佛祖帝王还没尝过的贡果,无功的小蚂蚁当然不能吃。这种无限尊重劳动的竞赛,极大地调动了劳动者的积极性,比起秦始皇的皮鞭,资本家地臭钱,更有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目前,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还刚刚起步,工程的规模,远不如苏联的';伏尔加-顿运河';工程那样宏伟浩大,但这种竞赛性质,可以与斯达哈诺夫运动媲美。只是我担心竞赛若仅局限于掘泥运土,将身单力亏的妇女甩在一旁,就显不出最大的平等与公正。女村长听了我的话后,狡黠地望了我一眼,嫣然一笑后诡谲地说:
    你的担心是叫鸡公半夜打鸣,十分奇怪,也十分可笑。尤书记最关心妇女,怎么会忘掉我们?还在建工棚的时候,他就组织妇女进行了扎毛毡的竞赛。我们的这位大嫂心灵手巧,扎得又快又好,夺得了扎茅毡的状元。书记亲手给她戴上大红花,亲手奖给她一碗红烧肉,一瓶老烧酒。女村长回头对切菜的大嫂笑了笑。这位大嫂听了,眉开眼笑,得意地点着头,觉得全身十二万个毛孔都舒爽。女村长笑了笑又继续说,只是我们的这位大嫂啊,背脊梁还是没伸直,头上顶着的还是老公的那片天。她把她的老公当菩萨,酒肉都拿回去供老公。大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女村长这么一说,大嫂被她羞得脸上着了火,便气呶呶地骂她嚼舌头。女村长也不回话只是笑,随即挑着水桶跑出了门。
    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我便为她解围打趣说:
    大嫂,老公是革命的同志,终生的伴侣,肩并肩的兄妹,心痛老公并没有错。只是我们同样是半边天,他那半边不能遮掉我们这半边,不能按下自己的头让他当马骑。要是我啊,香甜的红烧肉我要自己吃,只有那壶又苦又辣的酒啊,才给我那傻乎乎的猪老公胖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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