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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和平街五十一号-第197部分

小说: 和平街五十一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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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歌曲的旋律,汪凤绮特意将自己的长辫子甩到姚令闻的脸上,乜斜着馋眼,张开的蚌壳似的嘴里,滑出的娇滴滴的软语,真比饴糖甘甜:
    闻,今晚月儿不弯,可照进了我们绮窗。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又是这般地好。你,你这张家溜溜的大哥啊,究竟是爱,还是不爱?是要,还是不要?
    她眯着能熔金铄石的炀眼,张开了玉笋般的双臂,静静地等待。牡鸡的诱鸣,即刻荡起了牝鸡的心灵感应。好似孔雀开屏,姚令闻即刻敞开了港湾似的怀抱。有如两颗强力的磁石,啪的一声就粘在一起,搂抱啊,抚摩呀,叭叭地长时间地亲吻呀!他那鹬鸟头般的长舌插入了她那蚌壳般的嘴里,贪婪地揉舔着壳里的柔软腻滑的蚌肉,她那蚌壳似的双唇,像拔火罐似的,紧紧地吸着他的嘴唇。就这样,鹬蚌长久地,长久地相持着,相持着。在他们看来,那种妙趣奇味,真是做了八辈子的神仙,也体味不到。江河为之赧颜,停止了流淌;风儿为之蒙羞,悄悄地歇息;明月鄙弃的目光,透过绮窗,愤怒地逼视着这对淫荡的畜牲。姚母早年在省城逢场作戏,与各式各样的男人卖俏鬼混,什么样的风流匀事都干过,可她仍觉得好像脸上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涌,痒痒的,涩涩的,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姚母也自愧弗如。当然,她心里也非常高兴,儿子媳妇天天胶着,她就不怕没有孙子抱。现在最佳的措施是把他们赶到房里去。她咳了一声,说:
    咳,咳。时间不早了,凤儿,凤儿,你们还是吃点点心,回房歇息吧!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27柳沛云挺险走狼道,姚令闻深潭沉孽种 3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38 本章(。dushuhun。)字数:2422

    姚母咳了好几回,说了许多遍,总算把他们从幻梦中唤醒来了。姚令闻愧疚地缩回了刚劲的舌头,汪凤绮也羞惭地松开紧拔火罐似的双唇,视线才转到桌上的点心上来。活油月饼、绿豆糕、核桃酥、黄豆芝麻茶,应有尽有,在当时,在平日饕餮百物、胃似无底洞的姚令闻的贪得无厌的眼里,那是贵胄们也难以得到的珍贵的食品,可今晚他却不屑一顾。他抱起汪凤绮迫不及待地往房里跑……
    与此同时,柳沛云忘记了黑暗与恐惧,怒不可遏,一口气跑出了黑巷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姚令闻竟这般猪狗不如,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肯认!她也怨自己过去太死心眼,竟那么相信他,俯首帖耳,任他当枪使,心甘情愿,做他的垫脚石,为他平步青云铺台阶,为他万里鹏程搭路桥。如今他已功成名就,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己被他逼上绝路,也就顺理成章(。dushuhun。)!她纵目远方,眼前的月色一片皎洁,山川屋宇都躺在她的怀抱里酣眠。鼠有洞,鸟有窝,一切都那么自然。可是作为万类灵长的她,苦苦地撑持了二十多年,这洞究竟在哪里,窝究竟在何方?世上一片光明,可她眼前一片漆黑,人间道路千条万条,可她竟无一条窄径走。吃人的豺狼任其横行无忌,循规蹈矩的人竟无处安生。她,她,她今晚究竟该藏到哪里去?她无目的地踽踽前行,悲切切地簌簌堕泪。她想,她没想到自己未过而立之年,竟成了风中的残烛,光焰迟灭、早灭都是一样,又何必猪婆到老才遭一刀阉。今晚月色这么好,清风这般爽,趁明月、挟清风匆匆归去,与人与己,都干净了当。此时此地,虽无丈二白绫,但有一江碧水。古今多少英雄豪杰、志士仁人,藉此息怨愤,了残生,屈原投江,陆秀夫蹈海,何等高洁。可是,她又觉得自己遍体污垢,与英雄豪杰并提,那是对志士仁人的亵渎。不过,如果能借大自然的圣洁的清亮亮的碧水,洗尽自己通体的脏污。自己赤条条、干干净净到这个世上来,又能赤条条、干干净净地回去,这应该是她最佳的选择。她想停当后,便急忙折向横街,大步向昆江走去。
    横街很窄,穿堂的朔风野大。她踏着白惨惨如霜的月光,逆着冷飕飕似冰的北风,牙齿格格地磕碰,浑身骤起了鸡皮疙瘩,拖着如灌了铅的不听使唤的双腿,怎么也走不动。就在此时,她的脑海里又兴起了另一种波澜。她痛切地想,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蠢笨无知,处处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今晚葬身昆江,那是咎由自取。可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却无辜,他应该有生存的权利。蝼蚁尚且偷生,崇尚人道的政府,处决女囚,也要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就在这个月里,孩子就会初露人生的曙光。她不能充当刽子手,没有理由在儿子未见天日之前,亲手将他杀死。虎毒不食子,她有什么理由不将孩子亲手养大?纵使她有千条万条理由该死,可没有一条理由,她不让儿子出生。她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死,她该顽强地活下去!明天一早她就搭船回学校去,去扫厕所,去喂猪,去干那些没有人干的牛马活,去遭别人的白眼,任那些黑良心的任意蹂躏。即使遭遇千磨万难,即使死一百次,她也要护着孩子,让他长大成人。她双手本能地护着孩子躁动的肚子,神经质地对着儿子哭诉着,儿子呀,以前,太多的不如意的事,把你妈妈逼成了疯癫的狼,妈准备狠心地将你杀死!妈妈真的对不起你,我的可怜儿子!
    她这样凄凄地自怨自艾,这话痛楚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悲伤的泪水流了一趟又一趟,猛抬头,只见石虎码头的黑黢黢的候船室,如一只凶残的怪兽,张开了狮子大口,踞在那里。她吓得头发根根竖起,立刻停住了脚步。她想,那戴着执勤字样的红袖套的黑炭头,一定还在里面,此时贸然前去,她的身份定然被他识破,他将严词进行讯问,她还怎么能顺利回家?此时她发现码头下游不远处,有只趸船,那是一个工厂搁抽水泵,从江里抽水的机房么?白天抽水,有人守候,晚上不抽水,人去船空,不妨暂时到那里过夜。
    她来到机房,机房和旁边的休息室紧锁着,就坐在机房面南的趸船边缘上,因为这里背北风。她望着对岸的悬崖上有条窄不盈尺的曲曲折折的路,这是她上学的必经之路,一年半里,每日一个来回,少说也走了八百遍。特别是一个月夜,让她终生难忘。记得那时一个由学生组成的合作化宣传小组,课后宣传归来,正是这样的明月,正是这样的清风,大家在这条险仄的小道上小心翼翼地攀缘,她就是其中的一员。峭壁上树木葱茏,树影荫蔽,仄径又凹凸不平,杂草丛生。她一脚踩虚,整个身子悬空,双手只攀缘着路边的一棵小树。是竹海眼明手快,把她拉了起来,才免于摔下悬崖,沉入江底。要是当年坠崖牺牲,岂不是一了百了?也许那时学校认为她因公殉难,还会为她开个追悼会,她还能在师友的心中会留下美好的印象。可迟至今日,她清清白白地自投清流,可别人也会咒她畏罪自杀,比狗屎还臭,连虫豸都不如。这人世真是漫天的迷雾,无边的黑夜,真的怎么也走不出的迷宫。其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究竟谁能把握,谁能说得明白?竹海当年救了她,当时她心里万分感激,如今倒觉得他着实害了她。要是当年永沉水底,她该少受多少折磨,少却多少烦恼啊。她似行尸,如幽灵,晃晃荡荡。她的思绪,如潮起潮落,循环反复。她的眼泪,似涌泉,流不断,永不歇……
    与此同时,正在与汪凤绮艳笑淫逗的姚令闻,如晴空里突然电闪雷鸣,一种让他恐惧的思想,攫住了他。他觉得柳沛云再也不像往常那样逆来顺受,对他百般迁就,严守他们之间的秘密。今晚,她针锋相对,严词厉色地指斥他的种种过错,此去说不定她会向组织揭发他再在群众中造他的舆论,一个极度绝望的人,面对她的仇敌,她是什么也干得出来的。虽然作为右派,她不可能翻案,但组织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进行调查,自己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他辛辛苦苦垒起的权力的高台,岂不会因此一朝坍塌?他要赶在她采取行动之前,采取非常手段,让她不能说话,他就不应该让她活到明天。于是,他松开了拥抱汪凤绮的手,收敛了脸上的淫笑,严肃地对汪凤绮说:
    凤绮,今晚,柳沛云眼里冒火,话如剑戟,你不觉得有些反常吗?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27柳沛云挺险走狼道,姚令闻深潭沉孽种 4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39 本章(。dushuhun。)字数:2374

    反常又怎么样?大不了是去寻死。一个右派分子,白天死,白死;晚上死,黑死。她这种人,只有';一死';,才能';一了百了';。你又何必与阎王老子过不去,去抢他的好生意呢?汪凤绮深知姚令闻用情不专,如果让柳沛云活着,留下孽种,日后旧情复萌,会给她惹下多少麻烦,于是她鄙夷地冷笑着说。
    凤,我的凤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我不仁,我可不能对她不义。她没有住宿证明,今万无处安身,很可能因此引起轻生的念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到熟悉的旅店去,给她找间房子住下,免使她发生意外。姚令闻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
    随即他脱下了皮鞋,换上了一双软底胶鞋,顺手拿起柳沛云遗漏在他家里的装着两件衣的网兜,跑步似的消失在黑巷子里。像夜猫捕鼠,他脚下竟悄然无声。他隐匿在巷子出口处,见柳沛云久久依凭着荷花池的护栏,仰天频频叹息。接着跟随他急急走出横街,向石虎码头走去。他觉得他的判断完全正确,柳沛云根本不想死,她要回去生下那个将要给他带来无尽麻烦的孽种。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毒芽孽根,见到明天的朝霞。当柳沛云从码头折转的时候,他又闪入暗影里窥视。然后又尾随她到了抽水的机房。他在机房靠岸的这边耐心等待,只想听到那使他心动的';扑通';一声。
    可是,等呀,等呀,那入水的';扑通';巨响并未出现,倒招惹自己的';方寸';,扑通扑通地雷鸣。良机稍纵即逝,成败的攸关就在眼前,他千万不能错过。就此把她推入水中,她必然惊呼';救命';,好心人会闻声将她救起来,打草惊蛇,到头来他的头还未藏好,反而露出了腚。姚令闻知道,她无父无兄,田里插秧,水中摸鱼,种种农活,她自幼一肩承担,她的水性不错。即使她坠入水中不呼救,也不至于沉入水底。他随即在岸边捡起一些卵石,塞进柳沛云的衣兜里,猫步悄行,走到了柳沛云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堵住她的嘴,抱着她汆入江中;然后双手拼死命按住她的头,又用庞大的身躯压住她的背,让她沉下水底。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柳沛云不知所措,双手只挣扎着在水中胡乱地划,水里冒出咕咕的声音,就是喊不出话。她一天劳碌奔波,没吃一丁点东西,早就疲惫已极。内外两张嘴要呼吸空气,不一会儿,就气息奄奄。水灌饱了,她的手不划了,咕咕的声音没有了。姚令闻知道她不行了,就把那兜着卵石的网兜,套在她的脖子上,牢牢拴紧,下死劲推入江心。然后自己浮出水面,向下游了几百米,在一段铺有石板的堤坡上,爬上岸来,脱下衣服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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