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菊花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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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皇甫鸿站起身来,紧紧握住皇甫皓的手,“你若真的决定了,那就依你自己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他转身缓缓向卧室走去。
皇甫皓浑身一松,只觉一阵热血冲上咽喉,热泪几乎夺眶而出——嫣儿,你自由了!
看到如此,程海盟也为他感到高兴:“恭喜你,少主,你成功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出来?”
“只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就可以回来了。”
程海盟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尽快带她出来,越早越好,因为……”他脸色忽又变得很沉重,接着道:“那边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危险,我不希望若嫣再扑小雅的后路。”
皇甫皓看着他脸上的哀伤和目中的忧虑之色,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忍不住问道:“关舒雅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海盟勉强笑了笑,释然道:“这你不用担心,展翼会有我。你只需要做好你应做的事就好了,不要忘了你刚说的话,桐州的未来就靠你了。”
皇甫皓也笑了:“您就等着看吧,这条路我们一定会走到底的。”
程海盟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起了他们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他们的确还有段很长的路要走,只是希望他们这次,不要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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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吗?”皇甫鸿回房接到齐敬殷的电话,心里一阵欣喜。
他对着齐敬殷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让她来见见我吧,她和苑霖也很久没见了,毕竟,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挂上电话之后,他脸上浮现出笑意,一个计划正酝酿在了他的脑海中。
——齐府
“爹,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齐敬殷刚挂上电话,就见女儿朝他走来。
齐家虽是天都四会中的一方,但也有自己独立的产业,在安州有军队,土地,但每到寒冬,他们也会举家回到桐州避寒,即使是最爱跑的齐韵姗也不例外。
齐韵姗是齐家的独女,一向自由惯了,也不喜欢太多繁琐的礼节,走到偏厅里,直接在父亲的身旁坐下,顺手将手中的一本杂志抛在一旁,挽着父亲的手臂,问道:“谁的电话啊?”
齐敬殷笑着说道:“领主听说你回来了,要你找个时间去见她。”
“见我?”齐韵姗疑惑道:“领主见我干嘛?再说他要见我,我还不一定有时间呢?”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没规矩。”齐敬殷厉声的提醒女儿。
她却不以为然,扬起头对着父亲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他已经老了,你以为他还是三十年前那个叱咤风云的皇甫鸿啊,现在以我们齐家的势力完全可以独立,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要甘心听他的话。”
齐敬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些话是雷绝跟你说的。”
齐韵姗道:“我觉得大哥的话不无道路,爹,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如今皇甫鸿已经退了,而皇甫皓也有意改变政策,如果我们再不有所行动,难得要等着别人来吞并我们吗?”
齐敬殷沉吟片刻,说道:“女儿啊,你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领主心中的打算岂是你能了解到的。再说我们的少主,你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做起事来绝对不会比领主差。”
“就凭他?”齐韵姗很是怀疑。
在她的印象中,皇甫皓是一个不爱说话,面无表情的奇怪男孩。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皆是从小一块儿玩的,但皇甫皓却总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或一个人站在一旁发呆,不爱跳,也不爱争。所以,这位皇甫少主一直就被她所鄙视,如此孤僻文弱的人怎能成为天都四会的领导者?
“如果你不信,这个礼拜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到时你再下决定吧。”
韵姗眼珠一转,欣然接受:“好啊,我倒要看看这几年他到底变成什么样?”
她站起身来,将身旁的杂志往前一抛,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对面的书架上。
齐敬殷看着女儿的动作,扬起自豪的笑容。
******
天气冷了,园内的树也枯黄了不少的树叶。忽然之间,一阵稀微的西风,把树上的枯黄叶子,吹落了一两片,在半空中只管打回旋,一直吹落到地上来,零落成灰辗转成泥。
钏儿轻轻的推开门进了房间,只见若嫣依旧坐在阳台上,披着一件围巾就这么背对着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钏儿实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好看的,小姐每日每夜就喜欢望着。
她轻唤了一声:“秦小姐。”
若嫣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啊?”
钏儿啧啧道:“小姐,你也知道这么晚,怎么还不进屋休息呢?”
若嫣朝她微微的扯出一个笑容,却没回答。
沉默了半响,钏儿又说道:“少帅今晚也还没睡,来了好多的军官一直在和他商量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莫若嫣一惊,忙问道:“他还在书房吗?”
钏儿点点头,“我进来时,那些军官刚走,少帅应该还在那里吧。”
若嫣起身走进屋里,拿起外套:“你先去休息吧,我过去看看。”说着她便开门向外走去。
书房的窗帘是全部拉上的,可是仍然听得到寒风吹拂的声音。房间里格外的寂静,若嫣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忍不住伸手把台灯打开,温暖的橙色光晕中,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拂动,而桌上的一份资料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秦雪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环视了完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靳恺毅的身影。
她走到楼下才终于找到了他,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抽着烟。客厅比二楼的书房更漆黑一片,如果不是他烟头上的那点光芒,她差点看不见他。
若嫣穿着拖鞋,走路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却偏偏听见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下来?”
她摸索着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看他将烟掐熄了,又点上了一根,于是问:“你怎么还不休息,累了一天了。”
虽然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出过门,但她知道他今天的生活绝对不好过,楼下的车几乎没停过,络绎不绝的来往的军官,将士。而她也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一番忙碌,终究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份协约书。
想到这儿,她更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幸好光线很弱,她不会担心自己的情绪被他看见。她坐在一旁看着他默默的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到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他嘴上的烟拔下来,丢进了烟灰缸里:“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去休息吧。”
“你是谁?”
靳恺毅很冷静突兀的问题,若嫣倒没显得有多惊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不到难受却很轻松:“你都知道了。”
“你认为我知道了什么?”靳恺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瞳孔却开始收缩。
“我不是秦雪庭。”
靳恺毅淡淡的说:“你当然不是秦雪庭,她身体羸弱,你自信坚强,绝不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寄养在国外养病的人。”
莫若嫣莞尔一笑:“其实,你早就发现了。”
她的身体她当然知道是怎么样的,这次的行动看来是全无破绽,但想不到还是算错了一件事。她低估了靳恺毅,她犯了和关舒雅一样的错误。
“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
靳恺毅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没有揭穿,是因为你认定我杀不了你?”
他在黑暗里笑,因为她感觉到沙发的颤动:“如果,只有这一个原因,就好了。”
“为什么?”既然早已知道,却依旧让她留下来。
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了答案:“因为我喜欢你!”靳恺毅怒吼道,他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旁边的灯打开,光线通明下,若嫣更可以看清他激怒的恨意,身体微微的颤抖。他一脚将眼前的茶几推开,目光冷冷的扫过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赌上我的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明知道你要杀我,我也要时刻的将你留着我身边,也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当你偷了我的协约书,我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
面对他的质问,若嫣感觉好累,即使伤害了他,但是她也再不想伪装了:“我到这里来,为的本就是要杀你,后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我要你手上的那份协约书。”
靳恺毅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 “你的计划实现的很完美。”他的目中带着残酷的笑意,缓缓接着道:“每个人都有其利用的价值,现在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了,所以,你就连骗都不愿再骗我一次了。”
莫若嫣不置可否:“既然你都知道了,就直接动手吧。”她不想反抗,因为对他的愧疚,也因为她很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一动不如一静。
靳恺毅霍然抬起头,双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愤怒,失望,还有眼底那深深的伤痛……这一切的表情却硬生生的他被控制住,只是冷冷盯着她,像是想看穿她的心。
“你是谁?”
“我叫莫若嫣。”
“我不是问你叫什么,谁派你来的?”
她对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一阵淡然:“你认为我会说吗?”
靳恺毅的笑意忽然凝结,目中出现怒意厉声道:“我真是很好奇,是什么样人能够让你对他如此忠诚。”
她凝视着他,靳恺毅的怒容虽可怕,但她却全无惧色,接着道:“有些事,是无论谁都无法改变的,连我自己也不能。”
靳恺毅握紧双拳,“他是谁?”
“是谁都与你无关,伤害你的只有我。”
“你就这么护着他?”靳恺毅忽然抓住她的双肩,厉声道:“为他死,你也愿意吗?”
莫若嫣淡然一笑:“我不想死,但若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对你,我的确有愧。”
靳恺毅直视着她的眼睛,额上已因愤怒而露出青筋,不可置信:“愧疚?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就只有愧疚。”
莫若嫣的眼睛真诚而无惧,她的淡定仿佛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他。靳恺毅甩手便打了她一巴掌,若
嫣顺势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了红印,身子顿时失去了一切力量,倒在了地毯上。
靳恺毅颓然的倒坐在了沙发上,他撑着身子的手在发抖,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他紧紧的握住手,手上的关节吱吱作响,几乎就要将自己的双手捏碎了。
他大声地叫人,林睿渊被他叫到远处,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赶忙跑过来。靳恺毅向莫若嫣一指:“将她带到楼上房间关起来。”目光坚定地吩咐道:“给我把她看好了,如果她不见了,或者少了一个头发,我就惟你是问。”
林睿渊见到这种情形,已经明白了几分,连声应“是”。靳恺毅又转过脸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默默的丢下这句话,他掉头而去。
“我会查出他是谁的?”
、少年英雄(五)
莫若嫣伏在那里,她伸出手将嘴角的血液拭去,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林睿渊见状,也不知该怎么办,便大声的叫着钏儿。
莫若嫣打断了他的叫唤,缓缓道:“你不用叫她了,我自己会上去。”
她挣开他的手,慢慢的向楼上走去,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林睿渊不觉的感到难过。他费尽心思的调查她的背景,想方设法想让靳恺毅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如今真相出现了,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呢,只是彼此的伤害罢了。或许就让她静静的离开,对他们都是一种解脱。
钏儿打来水给她洗脸,她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