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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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左思右想,半晌没动。
“……方妹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于钦终于回过神,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方容,不禁大惑不解,她是何时来的?
方容抬头,眸中透出惊疑,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委婉的开口:“于姐……你……可是懂那玄幻之术?”
于钦茫然的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方容的神色越发惊疑:“那方才……”
于钦愈发茫然。
看着她这般模样,方容决定暂且心头的疑虑抛开,试探着开口道:“于姐,你和曹公子这是……?”
于钦侧过脸,垂下头,隐去了表情。方容只听到她低低的声音在说:“没什么……”
“……”方容沉默,也不再问,同于钦一般,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地面。既然她不愿说,那她也不能勉强人家。
于钦似是又发了会儿怔,好一会儿才道:“妹子,去喝酒罢。”
看着她低垂着的头,方容沉默了会儿,点头应好。
路过烟花巷的时候,她犹豫了下,不知是否要告知秦青一声,就犹豫的这么会儿功夫,前面依旧有些神思恍惚的于钦已经快转过弯,她再顾不得许多,急急追了上去。
罢了,回去的时候再说声罢?况且……秦青也未必在这里……罢?
她苦笑着为自己寻了个缘由,按捺下有些躁动的心,跟着于钦左拐右转,终于停在了一家朱红色大门前。
那门上高高的挂着两排有些掉色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在风中摇摆,顺着灯笼往上瞧,一个方方的匾挂在上头,本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早已在时光的侵蚀下透出斑驳之色,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方容只能勉强辨出其中的两个字:古,楼。
许是曾经哪家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宅子吧?她瞧着面前那扇掉了漆的朱红大门如此猜测。
她又抬眸瞧了瞧四周,寻找着标着“酒”字样的酒楼,看了又看,却硬是什么都没瞧见。
这附近方容从未来过,她虽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但有许多地方从未去过,这烟花巷便曾是其中之一。
后来虽识得了秦青,常常往醉春楼跑,但也仅限于醉春楼罢了。整个烟花巷,除了醉春楼以及前往醉春楼的路,她依旧不认得。
她还是第一次真切的知晓原来烟花巷竟是这般大,明明这里可说是整个江州最为繁华热闹的,竟也有地方这般清冷。
地方虽没来过,但方容这么多年毕竟不是白长的,有些常识还是有的。按说若是这附近有酒楼的话,酒楼上肯定是挂着“酒”字样的旗子,远远便能瞧见的,以便揽客,走的近了,还能够闻见阵阵酒香,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这处地方别说是旗子了,连酒香都没闻见,这让方容不禁大感惊奇。
于姐不是说要来喝酒的么?怎么这会儿来了个连酒都没有的地方?还是说,这地方另有奥妙?
于钦不知她所想,到了地方便自顾自的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那人眼神有些朦胧,还未睡醒的模样,睁着眼睛瞧了门前的于钦和方容好一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般“啊”了一声,慢慢吞吞地将门打开。
开了门,那人慢条斯理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依旧惺忪的睡眼,仿佛梦呓一般低声道:“是于小姐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公子他们还在睡呢……”说完,他又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于钦不语。
跟在她身后的方容瞪大了眼,公子?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朱色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方容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个子小小的,头上梳着小小的发髻,像个包子,小小的包子上绑着两条翠绿的发带,发带长长的垂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飘动。面孔圆圆的……还是像个包子,五官看着挺秀气,配着他那圆圆的包子脸,以及一身的翠绿色衣衫,很是讨喜。
看着……挺多也就十三、四岁,或许更小些。
方容打量完了那孩子,便又将视线调回于钦身上,先前的疑虑还是没得到解答,心头越发的纳闷。
这里……究竟是何处?
那孩子开了门便自顾自的进去了,也没想到要与她们再打个招呼,或者什么。方容瞧见他转了个弯便没了影子,只能猜测那里便是他的睡处。
看了于钦好一会儿,她却依旧没得到答案。
于钦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熟门熟路地抬脚迈了进去,隔了会儿才想起这回不是她一人前来,于是又回头冲着方容道:“妹子,进来罢。”
方容“唔”了声,犹豫了会儿,也跟着迈了进去。
这地方里面的情况与秦青那醉春楼很是相似,一进门同样是一个较大的庭院,要往前走上几步,才能进到堂内。
走去大堂的路上铺着小小的石子路,很是别出心裁,若如遇到雨雪天,倒也不怕脚下打滑。
方容睁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沿着石子路,周遭栽着好些树木与花草,但许是常年无人整理,而有些萧瑟,耷拉着叶子,凄凄凉凉。倒是路边的杂草长得极为茂盛,青翠欲滴的,竟已及膝那么高了。
见状,方容不禁愈发纳闷,若不是先前亲眼瞧见有人来开门,她几乎要以为这里根本已经荒废了。听那孩子的口吻,这里非但有人住,且还住了不少人?
却为何无人整理呢?
话又说回来,于姐不是来喝酒的么?这个地方……当真有酒么?
思肘间,很快便到了大堂。
于钦推开了那扇同样斑驳的大门,那门发出老长老大的“吱呀”声,仿若垂垂老矣的老人发出的叹息与呻吟,听得方容一抖,颈子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站立了起来。
关上门的时候,那扇门同样发出了那声音,于钦熟门熟路的朝着里面走去,方容急急跟上,匆匆一扫间,她很是诧异的发觉这地方外面虽破旧,里面的桌椅却是鼎好的。
跟着于钦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这地方外面看着明明不是很大,但到目前为止,方容却记得至少已经转过五、六个弯了,看这样子,似乎前面还有不少拐角。方容于是愈发的不解,这地方,究竟是哪里?
前面的于钦又转过一个弯,这回终于不用再转了,出现在方容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以及一间很大的屋子。
方容以为应当是进那屋子的,毕竟听那门前小童之言,这楼里的主人还在睡着,无论如何,她们都不应当贸然进去打扰才是,但是于钦却毫不迟疑地步上了楼。
方容一怔,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跟着上了楼。
楼梯处做的很狭小,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竟有隐约的回声传来。楼梯很长,却很好走,两人很快便到了楼上。
楼上却是出乎方容意料的大,且明亮。
说不上豪华,但那老梨花木做成的桌椅看起来极为舒适。
到了楼上,于钦便停了下来,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也不同方容说话。
方容有些尴尬,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坐下来,犹豫着,她依旧站在那里。打量了会儿这屋子回过头时,很惊奇的发现于钦手里竟捧起了一个酒坛,自顾自的痛饮。
这个酒坛……究竟是摆在哪里的?
她睁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却依旧没发现可以摆放酒坛的地方,正在好奇间,隐隐有脚步传来。
“于小姐来了呀。”一道柔腻的男音从她左侧传来。
她偏过头,瞧见那人时,瞬间瞪大了眼。
这、这人……
下一瞬,她面红耳赤的急急别过头去,内心慌乱不已。
这、这地方究竟是哪里?!
从左侧走出的男子透着一股子妖媚气,眼角眉梢仿若都带着春情,随时都在引诱着她人一般。那一身艳红色的衣衫,像一团红火的云一般,将他精致的脸衬托的极为好看。
那衣衫其实不短,他却并没有拉好,松松散散的,无需她人有意去看,便能瞧见内里大片的风光,他却还嫌不够般,斜斜的倚着墙头,那姿势……只一眼,方容便瞧见了他袒露出来的雪白颈子以及香艳的锁骨。
她急急别过眼,双颊烫的厉害,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自家夫郎躺在床上喘息未定双颊微红的模样,那白皙的身子、那撩人的眼眸……她越想越心神荡漾。
糟糕!面颊上更滚烫了……连身子都有些发热起来……
方容悄悄斜眼去看于钦。于钦倒是很淡然,依旧捧着酒坛自顾自的灌着酒,她瞧不出她是此刻没心情,还是见多了才没反应。
那男子用羽扇掩住了半张小巧精致的脸,只露出一双妖媚的眼。只见他转了转眸子,倏地将目光从于钦身上移到了站在一边的方容身上。
方容此时正巧抬眼,一见他那对妖媚的眸子,她顿时心头一颤,很是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她竟觉得他与自家夫郎很是相像……尤其是那坏心的模样。面对这种情况,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能避就避。
那男子见她竟是这般反应,不由一愣,随后弯起了眼眸,似乎很是开心。
方容见状,心下更慌了……
不妙啊,很是不妙。
这种感觉……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她求救似的看向端坐在一边的于钦,巴望着她此刻不要那么沉迷于酒水中,好歹也是她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啊,难道……难道她就这样不管了么?这、这……她这十成十是误上贼船罢?!
男子摇了摇羽扇,于片刻间出现了他精致的面容,又很快被羽扇遮掩住。他弯着眼睛,拉了拉衣服,慢条斯理的向方容走来。
“于小姐,今日倒是难得,竟不是独身一人前来,怎么也不好生向某家介绍介绍这位小姐……呢?”
那柔腻之声又起,那人摇着羽扇,再未被遮掩的脸上笑容妖媚,上挑的眼角透出一股子风情。近看时,他的容颜越发惑人,仿佛带着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触摸的诱惑,引人沉沦。
他这话明明看着是同于钦说的,面孔却是朝着方容的,摇着羽扇的同时,他还不忘冲她眨眨眼,端的是风情十足。
看着方容赤红的面颊,他笑的意有所指:“这位小姐,可是病了?面上这般红?可有何……需要某家帮忙?”他暧昧的口吻仿佛要将人腻死在里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脉加速,神魂颠倒。
如若换做是她人,或许当真会把持不住而顺势上前好生调会儿情。不知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傲,那男子先前显然也是这般以为的,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以在方容猛地又往后退了几步时,他面上不由的露出了极度诧异的神色。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却还是被有心人瞧在了眼底。
只听“噗嗤”一声,左侧有人嗤笑出声。那红衣男子顷刻变了容颜,先前的魅惑之色荡然无存,精致的面容一沉,垂下了眼。
方容循声望去,只见从红字男子出来的那处地方又步出了一人,仿佛为了刻意凸显自己与红衣男子的不同般,这人穿着一声翠绿色的衣衫,鲜嫩的犹如春季的竹叶,衣衫亦是规规矩矩的系得极好,没有露出半分不该露的。方容暗自松口气,不动声色又退离那红衣男子数步,这才较为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两人。
翠衣男子伸手撩了撩垂落下来的乌黑长发,风情万种的看了看对面红衣的男子,挑|衅一般勾唇一笑,端的是魅惑十足。他笑容满面的小步向他们二人走近,他又撩起一缕长发,将其拨到身后,红艳饱满的双唇微启,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轻嘲:“小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气呢。”
被唤作小槿的红衣男子面色更沉,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地面,仿佛盯得久了便能瞧出一朵花来。
翠衣男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越是离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