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遇狼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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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好我做什么?”杨绵绵讶异地问。
“现在我这个伤患全赖你照顾,我自然要讨好你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这几天怎么总送东西给我。”杨绵绵笑道:“不用讨好,我自然会尽全力医治你的伤势,我知道你不放心我的医术,明天我就会请白老师来看你,看方子需不需要变动。”
“这样你早说啊!”韩八似是松了一口气:“之前我骗过你,我还一直担心你会怀恨在心呢。”
杨绵绵笑笑:“当时是挺生气的,不过现在无所谓了。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恨你做什么?”
“所以现在不恨我了?”韩八问。
“不恨。”杨绵绵答道。
“现在也不讨厌我?”韩八继续问。
“不讨厌。”杨绵绵又继续看书。
“现在爱慕我?”韩八又问。
“爱慕……”杨绵绵说完便意识到不对了,抬起头白了韩八一眼,说道:“你这人总是爱欺负捉弄人,都让我不敢相信你。”
韩八正笑得得意,听杨绵绵说完这句话敛了笑容,问道:“除了白九,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相信?”
“余乐英啊。”杨绵绵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天陪着你的余镖头?”韩八想起那人来,不服气地道:“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杨绵绵好笑:“说得你多老似的。余乐英虽然年纪轻,但做事很可靠,而且人心地很好。”
韩八好半天没出声,突然道:“绵绵,你不相信我不要紧,我相信你。而且,总有一天,你也会相信我的。”
杨绵绵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去了。
“八爷、八爷,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韩八斥道。
“老爷……老爷……”
韩八闻言惊得站起身来,因为牵扯到背上伤处,忍不住咳了起来。
“八爷……”报信的小心地看着韩八。
韩八咳了一阵,沉声道:“老爷怎么啦?”
“也不知哪个多嘴的把您受伤的事情传到了老爷耳朵里,他老人家急得病倒了。青衣让人送信来说请八爷赶紧过去。”
韩八心下一惊,这样说来父亲的情况怕是不妙了。青衣还有蓝颜原是他姐姐房里的人,姐姐去了后也随着他父亲在大悲寺修行,平日里照料他父亲的生活起居。青衣一贯谨慎,他让人送信来只怕事情真是不太好。
“备车。”韩八吩咐道。
“你现在要赶去大悲寺?”杨绵绵问。时候不早了,她正准备回白家,大悲寺又有一段距离,半路上天就要黑了,看不清路的话只怕马车震得厉害又会牵动伤处,就怕会加重韩八的伤势。
韩八点头。
杨绵绵抱起床上的软枕,说道:“把软枕都带上,垫着没那么震得厉害,不然会很痛的。”
“绵绵。”韩八看向她,眼神中含着祈求:“你陪我去,好吗?”
杨绵绵犹豫了一下。
“陪我去,好吗?”韩八朝她伸出手来。
杨绵绵看着他的双眼,终于点了点头。
临上马车时韩八吩咐道:“去白家找白九公子,把事情的原委说明一下,再请白九公子去为老爷医治,他若是不得空,也不必勉强。”
背后垫了软枕,靠在车壁上,马车行走间韩八时不时地皱眉,额头上冷汗渗出。
杨绵绵替他擦了擦汗,担忧地道:“你这伤怕是要加重了。”
韩八勉强笑了笑:“只要绵绵一直这样担心我,我这点伤痛算什么?”
“你就不能说真话吗?”杨绵绵埋怨道。
“真话?”韩八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握住杨绵绵的右手,低声道:“绵绵,我很害怕。”
听到这话杨绵绵忘了将手抽出来,反问道:“害怕?”
“是的,我害怕。你摸摸,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韩八手心湿漉漉的,杨绵绵将他手心的汗擦去,问道:“你怕什么?”
“你知道,韩家现在只剩下我爹、我还有玉婷了,玉婷年纪小,有什么事我也不能告诉她,以前心烦的时候我还能去找我爹说说话,可现在……”韩八脸色苍白:“万一我爹有事,以后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了。”
杨绵绵张了张嘴,只能道:“没事的。”
“这些年爹身体一直不好,大悲寺清净,也利于调养。”韩八惨淡一笑:“只是他心里苦,便是请多少名医、用再多的好药,也没个用处。”
韩八的眼神有些空洞。
杨绵绵觉得此刻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她想了想说道:“白老师医术高明,会治好伯父的。”
“嗯。”韩八轻轻应了一声。
杨绵绵见他难受得紧,说道:“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下。”
韩八愣了一下,对上杨绵绵关切的眼神,心头一暖。他放松了身体,将头搁在了杨绵绵的肩上,闭目养神。杨绵绵坐得直挺挺的,好让韩八靠得舒服一些。
大悲寺寺门已经关闭,晕黄的灯笼悬挂在寺门上,门前小沙弥正翘首期盼,见马车过来松了一口气,秋天夜里寒气重,他等着觉得有些冷了。
韩八在柴今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甫一下车便弯腰咳了起来,杨绵绵轻轻地抚着他的背部,有些心急。她知道韩八伤得重,但没想到竟伤得这样重,难怪白九愿意让她来照顾韩八,是不想欠韩八这个人情吧!
韩八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嘴角,看了帕子上的红晕一眼面不改色地将它塞进衣袖里,他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背,说道:“有劳小师父等候了。”
小沙弥行了礼,叫开了寺门,又拎了一盏灯过来前面带路。
韩八回头道:“柴今,你且等在这里,也许白九公子会来。”
柴今应命而去。
韩八这几日一直静坐调养,这会儿走了一段路,气息就有些急了,他左手捂着胸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杨绵绵上前扶住他。
韩八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韩父住在大悲寺后院,是个单独的跨院,他身边除了青衣、蓝颜照料,平日里大悲寺还拨了两个僧人过来做些扫洒粗活。为了照顾父亲,韩八特意聘请了一位专攻素菜的厨子,隔几日就会有大夫去请脉看顾。但这些年下来,韩八心里也有数,父亲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就算心里早有了准备,但韩八依然不愿意面对天人永隔的局面。
“八爷。”守在外面的青衣见到灯火迎了上来,他看清韩八的情状脸上闪过忧色。青衣自小沙弥手中接过灯,说道:“辛苦小师父了。”
小沙弥行礼退开。
“父亲情形如何?”韩八皱眉问:“怎的突然就……”
“那日老爷精神还好,自己扶了拐杖在寺里散步,我和蓝颜跟在后面。后来遇上了几个进香的香客,他们高声谈论着那日白家寿宴上的事情,说道八爷你为了英雄救美被人打成重伤,当场就吐了血……”
杨绵绵很是惭愧,如果她能跑得快一点就不会连累韩八受伤了。
“老爷听说后就急得晕厥了,我和蓝颜请了肖大夫来看,肖大夫说……”
“他说什么?”
青衣犹豫了一下,说道:“病势凶险,情状堪忧。”
韩八的脚步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床榻躺着一位枯瘦的老人,眼窝深陷,颧骨高耸,须发灰白。
蓝颜过来向韩八行礼。韩八摆了摆手,低声问:“如何?”
蓝颜小声道:“刚吃过药,这会睡着了。”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韩父却似听见了动静睁开了眼睛,他目光看了过来,哑声道:“是昭言来了吗?”
杨绵绵好一阵才意识到韩昭言是韩八的名字。
韩八快步走到床旁,含笑道:“爹,小八来看你了。”
韩父的目光落在韩八吊着的右臂上,神情有几分激动,嘴唇哆嗦着。
韩八会意,忙道:“爹,没事,这伤养几天就好了。你别听人家说的吓人,我现在好着呢。”他转头招呼杨绵绵:“绵绵,过来。”
杨绵绵走到韩八身旁。
韩八握住杨绵绵的手,笑道:“爹,这是绵绵,我对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韩八对父亲提过自己?杨绵绵疑惑着。
韩父的目光落在杨绵绵身上,眼睛里渐渐有了光彩。
“爹,我是为了救绵绵才受的伤,不过伤得值得!要不是我英雄救美,绵绵也不会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听见这话杨绵绵忍不住心跳了一下。
韩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看向韩八的右臂又神情凝重起来。
韩八会意。
“爹,真没事。”他将右臂从布巾中退出,随意地活动了几下,说道:“这样伤好得快一些,不吊着也没事。”
“……你吐血……”韩父困难地道。
韩八笑了起来,说道:“哪有这回事。不过当时背上挨了一棍,痛倒是真的,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这手臂长好还要一些功夫。爹,你别担心我,好好调养身体才是正经。”
“……真、没事?”
“爹,你还信不过自己儿子么?倒是你把我吓着了,急急地带了绵绵来看你。”韩八笑着。杨绵绵注意到他左手在背后握得紧紧的,青筋凸起,想是正在强忍着咳嗽。
韩父的视线在杨绵绵与韩八身上流转,神情渐渐放松下来。他服下的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只觉得眼皮沉重,不多时便睡去了。
韩八快步走了出去,弯着腰捂住嘴压抑地低咳起来。
“怎么咳得这样厉害?”
“白老师。”杨绵绵惊喜地看向赶来的白九。
韩八咳了一阵,擦了擦嘴角,笑道:“劳驾白九公子夜间出诊,是韩八的罪过了。”
“你是为救绵绵受的伤,我自会治好你。”白九淡淡地道。
第五十五章求婚
白九替韩八把脉后沉思了一阵;让杨绵绵打开药箱取出针具来。他亲自给韩八扎了几个穴位,韩八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痒;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块瘀血来。
“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养伤吧;内伤未愈之前不要随便走动。”白九道,提笔写了药方:“每天服三次;先服三天。”
“把帕子烧了。”韩八对青衣道:“不要走漏风声。”
青衣面有悲伤之色;领命而去。
不多时青衣回转;说道:“八爷,时候晚了;要不您就在我房里歇着,杨小姐让她歇在客房里,这样可好?”
小跨院里有四间厢房,韩父、青衣、蓝颜各占了一间,余下的一间便作客房了,平日里供来探望韩父的韩八等人居住。韩八因伤不能离开带了杨绵绵过来,故而青衣有此一问。
“绵绵跟我回去。”白九道。
“不行。”
“如何不行?”白九面色一冷。
韩八舒缓了语气,说道:“今日不行。我原是带绵绵来看望父亲的,眼下父亲睡下了,怎么也要打个招呼才能离开,不然父亲醒来我不好交代。九公子,我父亲久病缠身,经不起再多意外了。”
“绵绵,你怎么想?”白九问杨绵绵。
“白老师,等韩伯父醒来你能不能给他看看啊?”杨绵绵小心地问。
白九看了杨绵绵一眼,说道:“我也留下,明日再走。”
“多谢九公子。”韩八拱手道谢。
青衣见状去找蓝颜说话了,反正他们今夜要守着韩父,让出自己的房间也无所谓,韩父的房间里还有一张小榻,他们可以轮流休息一会。
“白老师,你没生气吧?”杨绵绵尾随着白九进了房间。
白术正在替白九更换新的床单被褥。白九稍有洁癖,不喜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因此青衣找了一套清洗过的床单被褥换上。
“少爷,换好了。”白术铺好床,说道。
“你有地方睡吗?”白九脸上有着一丝倦意。
“八爷让寺里腾出了一间客房。”
白九点了点头,白术便出去了。
“为什么要留下?”白九问。
“韩八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韩伯父是听说他受伤的事才发病的,说起来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