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日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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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山河僵硬的笑了笑,赶紧凑上笑脸:“官爷,您看,小的想请您喝一杯,还请官爷赏个脸……”
“这……”衙役瞧了一眼赖山河,讪笑了两声:“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你不想想这块地方谁说了算?”
赖山河转转眼珠,继续笑着问:“那谁不知道啊,杜三公子嘛!哎哟,杜三公子那儿我可是经常去啊,公子不是说这里交给我管了么?”
衙役也不说话,只是瞪着赖山河肥嘟嘟的脸阴阴的笑了一下:“杜爷说了,妙静的小唱都让你们这什么不入流的曲子毁了,叫小的我跑一趟!”
“这……”赖山河脸色微微一变:“这,就让小的去跟杜爷说吧,就不劳烦几位官爷了。”
“呵。”衙役冷笑一声,手掌用力拍了拍赖山河的大圆脸:“这是你说不劳烦就不用老烦的?”说着回头朝几个衙役挥了挥手:“上!”
“哎!官爷!官爷!”赖山河拼命的拦,却被一圈砸在脸上,踉跄着歪倒了很远。
“你们干什么?”威廉姆赶紧扶起赖山河,刚站稳,后面的人又补上一脚,两人双双的滚了出去。
“喂!你们走开!”白晨也有点气恼,这个杜三公子是个什么鸟人?为什么要来找他们的麻烦?!说好听的也没有用,明摆着就是来打人找事的嘛!
两个衙役过来一左一右按住白晨,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剩下的人蜂拥而上,将赖山河和威廉姆围在中间痛打了一顿。
“可恶,你们不是衙役么!凭什么打我们!放开!放手!!”白晨挣扎,被紧紧扣住的手因为挣扎而拽的生疼,但却无法松动半分,她依然在别人的胳膊下,像个跌进蛛网里的小蝴蝶。
直到打得差不多了,领头的衙役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差不多了。”
几个打人的这才停下手,架住白晨的也放开了手,白晨赶紧冲了上去,翻看着两个人的伤口。威廉姆阿波罗一样的脸蛋肿的老高,赖山河的脸又胖了一圈,身上的衣服也碎了,淡淡的血迹从衣服的缝隙里缓缓地渗出。白晨咬紧嘴唇,身后的衙役们拍了拍身上的土,舒了一口气伸着懒腰正准备走人。
“喂!这到底怎么回事!”白晨回头冲着几个人怒吼,这怎么回事?凭什么他们就要挨顿揍?这个杜三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你们不说清楚别想走!杨延昭是我哥,光禄寺丞陈大人是我师傅!你们不说清楚日后就别想安宁!”这个时候了,能利用的就利用吧……白晨直接吼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为首的衙役很无语的挠了挠脖子,转身又回来蹲在白晨身边:“小娘子,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要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来趟这趟水。”
白晨眨眨眼,衙役笑了笑,又继续说:“你要是真的搞不清楚,不放直接去问问杜三公子,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么?”
白晨咬牙,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来,可为什么只是为了赶走他们这种小事,会让这个杜三公子亲自去查她白晨的背景?
衙役头头深深的瞧了一眼白晨,直接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小姑娘的确精明,她应该已经看出点端倪了不少字杜三公子果真没看错人。
白晨瞪着这几个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了她才赶紧掏出手绢去旁边的小河里洗了洗,轻轻擦拭着两个人的伤口。
“嘶!”威廉姆倒吸了一口气。
“疼么?”白晨红了眼,更加的小心起来。
“没事,赖大哥,他们怎么这么欺人太甚?”
赖山河挣扎了一下,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啐出一口血水无奈的回答:“至少杜三爷不是真的生咱们的气,要不然,咱们俩至少一年下不了床。”
威廉姆眨眨眼:“你是说这个杜三公子手下留情了?”
“不……”白晨握紧了手绢:“他恐怕……”
“恐怕什么?”威廉姆好奇的问。
白晨忧心忡忡的抬头看了一眼赖山河,赖山河也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白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赖山河念了一句话,威廉姆纠结在原地,东方的话太深奥,他真的搞不明白。
但白晨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她们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去见见这个杜三公子,就像赖山河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杜三公子?怎么才能找到他?”白晨问。
赖山河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每月阴历十五,杜三爷必定会去矾楼查账,你去那里就能找到他。”
阴历十五……白晨在心里暗自算着日子,今天已经十三了,难道这个杜三公子是算着日子来的么?
第七十三章(矾楼密谈)
(矾楼密谈)
阴历十五终于到了,白晨皱着眉头走进宽宽的街道,今夜,她是来找这传说中的杜三公子谈判的,为什么偏偏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谈判啊?对方还是赖叔叔嘴里老谋深算狐狸一样的奸商杜家三公子可又不能不去,一家老小还是要吃饭的,而这只手遮天的人物,白晨也是不得不PK的……想着白晨不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夜色下灯火通明的矾楼。
话说南宋人一缅怀祖国,就总离不开北宋都城汴梁的三大城标,第一是金明池,第二就是这名盖万古,让所有文人骚客流连忘返深深思念的乐园矾楼了。
这矾楼也不愧是当今东京72楼中极其出名的几个之一,单单建筑就跟其他的酒楼完全不一样,矾楼一共由五座三层高的高楼围聚而成,楼与楼的缝隙里隐隐露出灯火通明的大花园,衬着夜色下闪耀着光芒的矾楼,竟然异常的美丽。
白晨惊叹于矾楼不同凡响的建筑和设计,不由得仰头欣赏起来。
矾楼门口处是高大的双层门楼,朱红的墙面明黄的金瓦,屋檐下是北宋特有的精致彩绘,鲜艳的绿,缠人的红,耀眼的黄,交错勾勒,点缀出精致的花朵,飘渺的云纹。屋檐下喜庆的左右合门四开大敞,数排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左右两面的高门上,从门楼的顶端一直垂到地面,点点的光芒晃晃悠悠的照着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人群,透着暧昧的红晕。绕过攒动的人头,白晨能隐隐听到矾楼里断断续续飘散出来的笑闹声、吆喝声和丝竹悦耳之声,那声音欢快**,使得矾楼翘起来越发的像是人间仙境,让人不禁想跟着这热闹的气氛进门窥视一二。
进了门楼后则是一个长长的廊门,客人若想进得矾楼,就必须从这长长的廊门里走进去。廊门极长,有百步之遥,廊门内铺着朱红的大*斯地毯,廊门外则种满了颜色娇艳,雍容华贵的牡丹,这牡丹也将矾楼的氛围衬得越发高贵起来。而经过长长的廊门之后,才是矾楼那五座环抱在一起的三层高的高楼。白晨抬头望去,只见每座高楼屋檐交错,楼与楼间飞桥相连,栏槛互通明暗相接,灯烛晃耀,珠帘璀璨,简直比皇宫还要大气美丽
白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真的被这古代的矾楼给震住了
能拥有矾楼这么大的产业的人,一定更要小心的应付,注意听他的每一句话,小心的应答,哪怕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弄清楚了才能张嘴
想清楚了,白晨才迈开步子,慢慢的踏进了矾楼的大门。
门口的小伙计眼尖,嘴也甜,看着白晨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连忙冲上来笑嘻嘻的招呼着白晨:“哟,小娘子一个人?要单间还是等朋友啊?”
白晨礼貌的笑了笑,很直接的说:“是杜三爷叫我来这里等他的。”
小伙计瞧了瞧白晨,眼珠微微一转,笑容也越发的大了起来:“你要见我们三爷啊,那姑娘你可得等会,我们三爷现在正忙呢”
白晨微微颔首:“没关系,我等就好。”
看来这杜三爷已经交代过了,她白晨要来的事这些小伙计们也知道。白晨跟在小伙计身后,过了长廊进了矾楼内,只见到处金碧辉煌,屋顶极高,从三楼的回廊上都能直接瞧见一楼的大厅。大厅里的影壁上画着色彩艳丽的唐彩绘《打马球》图,影壁前是一个铺着红波斯毯的圆形台子,现在上面空荡荡的,但应该是给艺人表演的舞台。因为台子周围摆满了鲜艳的牡丹,而牡丹丛外则是清一色的红木桌椅。
走廊内也铺着朱红的波斯地毯,小厮腿脚利索服装整洁,没有一个人多说闲话,都是笑脸迎客极其的客气,客人们也都很有分寸,熟客间还会笑嘻嘻的打声招呼,墙面上是彩绘的墙纸,竟都是大师的妙笔丹青,还有挞来的飞天壁画等等,沿着走廊的外沿,每隔十步必定挂一莲花灯笼,屋顶上也吊满了成串的灯笼,那感觉就像是现代吊着水晶吊灯的欧式大厅似的,可那风格却是绝对的中国古风,衬着美轮美奂的壁画,真的是极其的美丽,也极其的明亮
白晨震撼在矾楼精致华丽的装修上,真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布局了这样美丽大气的格局
正看得入神,前面带路的小厮停了下来,立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厢外面,小心的推开屋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白姑娘先在这里坐会儿,主人稍后便到。”
白晨礼貌的点了点头,慢慢进了屋子,捡了张靠近黄花梨高桌的圆墩坐了下来,慢慢的打量起四周。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布置的却极其雅致,白纱的帷幔下一个精致的镂空雕花屏风隔开了卧室和小厅,墙边一双精致的黄花梨雕牡丹透格对柜,上面摆着几件陶瓷古器,屏风后露出半张黄花梨雕云纹多宝阁,也是摆满了玉器古玩,多宝阁的后面隐隐露出木床的一角,一看就是配套打制的,风格统一还有清一色的如意形脚。
白晨收回视线,微微的瞧了一眼脚下,脚下一片通红,却正是跟大厅里铺的一样的朱红大*斯地毯,抬头望去门后是两株雪白的牡丹,旁边敞开的窗户下一个红木长榻,榻上整齐的铺着丝绸小褥和精美的西方绣花抱枕,周围的墙壁都装饰着各种雅致的字画,这一切都让人不由得觉得,这里的主人一定是极其儒雅之人。
除了雅致的布局,这里的取景也是相当的不错的。通过敞开的窗户向外望去,不但能一扫东京繁华的夜景,还能看到蜿蜒的汴河。
因为是晚上,黑漆漆的河面上只有河道两边的灯笼和河上船只的灯火能看得真切,其它的一切都是黑暗。但这一切看起来却并不恐怖,反而让人觉得很有情调,衬得这夜色也跟着婉约起来了。
白晨愣愣的看着窗外,想着有一天是不是也能盖这么个三层的大宅,然后带着一家人站在三楼的窗边,一起欣赏汴河美丽的夜景。
正沉醉在幸福的幻想里,房间的门吱扭一声开了,白晨轻轻的回头,正好看见一身月牙白长衫的翩然贵公子。
这男人很美,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杏眼,透着深深的精明与算计,轻佻的带着不屑的笑容,桃核一样尖细的下巴连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浑身上下都透着罂粟花一样诱人的芬芳,是像毒一样勾人的危险的男人白晨在一瞬间下了结论,她不自觉的缓缓向后让出了几寸的空间。
杜无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似乎有着不差于成年人的犀利眼光。他眼中的探寻也越发的浓厚,说不定这少女真的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
“听说小娘子寻我?”杜无悔轻佻一笑,掩上门坐到白晨的对面,大大方方的捏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