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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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三姨,我马上叫人给你去洗。”圆圆忙道。
“洗,这怎么洗啊。这种料子是不可以下水的。”程卉一跺脚,放开了喉咙喊起来,“你怎么赔给我啊?”
郑四方咳了几声,清一清喉咙说道:“都是自己人,赔什么赔!如果你真的要赔,我替圆圆赔你行不行?”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又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金钱买回来的。”程卉不悦地说。
“那你要我怎么办?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难道你让我像变戏法一样,变一件一模一样的给你!“郑四方睃了一眼圆圆说道。
“老爷!”她尖厉的哀嗥响彻在耳边,“难道这郑宅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比我高贵吗?我的东西任人糟蹋,连带着连我也被贬低了吗?”说毕,她举起一条手帕子捂住眼睛嘤嘤地哭起来。
“你非得闹得这郑家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是不是!如果你再吵再闹,那么到时别怪我郑四方翻脸无情!给你脸不要脸的东西!”郑四方的面色霎时变得严峻起来。
程卉听着他这一副语气,也不好再撒泼下去了,只得一面啜泣着一面又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屋子里少了程卉,空气像是凝冻一般。
(本章完)
第119章 杏花寒(三)
郑四方昂起脸睄了一睄她的脸色,见到圆圆垂沉着眼皮,目光注在地下。他便将两片嘴唇子翕了一翕,嗫嚅地说道:“圆圆啊,你可别怪你三姨啊。她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这张嘴琐碎了一些,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圆圆张了张嘴,眼波仍是望着地下。
郑四方等了半晌,也没见到她说一句话,便讪讪地搔了搔头皮道:“圆圆,你是不是为昨晚上的事还在生爹的事?”
“爹收留我,赏我一口饭吃,我哪里敢生爹的气。”圆圆将目光撇向自己房间里桑远安易的灵位牌子,喑哑着嗓子说道。
郑四方嗟叹了一声:“圆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爹不知道吗?只是爹也是走投无路被迫带你出去应酬这种场合。你知道公司的那个女明星们一个个娇气得很,又小心眼,我带她们去应酬,如果你不去的话她们又会说我偏心眼,存心袒护你。大家都是在一个公司里头做事,我一碗水得端平……”
圆圆半个脸阴着,半个脸却笑着:“我只问爹一句话,如果我是兰儿的话,爹你会舍得带我去陪这些老板吗?”
郑四方微微地噤了一噤:“圆圆,你的意思是爹没有把你当作兰儿一般看待吗?如果兰儿她是我们公司的人,那么我也照做不误。圆圆爹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我要发展的我电影城,人得到一些东西必将失去一些东西。但是爹会把握好分寸,爹要完成宏图大业,但并不是说爹就丧尽天良了,什么礼义廉耻也不顾了。爹不是那种人!”
圆圆腮边的红一点一点从肌肤深处显现出来。她挺了一挺脖子道:“爹救了我,我定会涌泉相报,只要不是太过份的事,做女儿的不会不帮爹!”
“可是圆圆你不要这么想,爹当年收留你,并不是要你回报爹什么。你长得很像兰儿,爹此生只有兰儿一个女儿。可是她已经去世好多年了,爹一见到你就像见到了兰儿。爹把你留在身边,就像疼兰儿一样的疼你。”
圆圆在心里喟叹着,不管怎么说郑四方当年在频临绝境的时候是他让她留在郑家的,这一次虽然他是为了一私之欲,但是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想到这里,她道:“爹,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好好地孝敬你的。”
郑四方听了,心里顿时舒展了。
郑四方回到连华办公室,他的秘书立即禀告他,昨天晚上杨经理答应多借一些款给他们的协议又被退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郑四方顿起疑窦。昨天晚上虽然圆圆不给他面子,但是自己又另派了两个青春貌美的姑娘去陪他,让他沾尽了便宜,况且昨天晚上他一口答应签字的。
“帮我约杨经理出来。”他将笔一掷说道。
“杨经理他说今天下午三点会来你的办公室与你商议借款的事。”
郑四方暗暗寻思道:原来这杨经理另有所求。他想着便蹙起了双眉。
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杨经理果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郑四方将一支精巧的匣子递给杨经理。杨经理的眼皮也不抬一下,手伸入到匣子里掏出那支造价不菲的雪茄,放到那刮了胡子只剩下短短的青髭的厚嘴唇上叼着。
“郑兄,不是我不批你的文件,主要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摆不平啊。”雪茄点燃了之后,那香气已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轻轻地反吹两口之后,才缓缓地吸了一口,在口腔里让那烟气在牙齿间盘徊,尔后才往外徐徐地将那腻着芳香的烟雾吐了出来。
“杨兄,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郑四方赔着笑脸说道,朝他略起了几道褶子的粗犷方脸上瞟去。
“唉,郑兄,这年头我们银行的生意也不好做啊,你看看战争频发,老百姓穷得树叶裹腹,哪有闲钱投在我们银行里呢。再说你借的款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说罢他连连唉声叹气起来。
“杨兄,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一桩事之后,你要什么样的要求,我郑四方一定鼎力配合。”他已经窥探出杨经理的心思来,心中对他嗤之以鼻,然而表面上却还是极尽敷衍友好。
果然杨经理话锋一转,一壁吐着那烟雾一壁慢悠悠地说道:“办法倒并不是没有,只不过这可难为你郑兄了。”
“如果杨兄要钱的话,郑某人可以想法子凑了一凑……”他故意答非所问。
“我杨某人难道是这种人吗?”杨经理觑着眼瞧了瞧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那咧开的大嘴两旁的沟就更深邃了。“我只是想问郑兄你讨一个人。”
郑四方将原本微笑的嘴唇闭上了。
“郑兄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杨经理撮尖了嘴咝咝地吸着。
郑四方面露难色。
“我杨某人绝对不强人所难!”杨经理仍微微地笑着,但是他已经崛起了半截身子,左右摇颤着。
“成交。”郑四方露出笑容来。
眼瞅着离结婚的日子愈来愈接近,菀儿也愈来愈烦躁了。山本刚看出了女儿的不安,还当她是因为要离开自己的缘故,便安慰她说:“菀,你虽然要结婚了,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这里永远也是你的家。”
“可是我根本不想嫁啊,我想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她的声调显得悲壮而又无奈。
“傻孩子,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每一个做姑娘的必经之路。”山本刚爱怜地望着女儿。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您啊。”菀儿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到自己房间里到处是收拾好的箱子。
“想当年我娶你母亲的时候,她也是一路哭着,到了洞房那天我吓了一跳,你娘她哭得稀哩哗啦的,把妆都哭花了。”山本刚遥想起当年娶菀儿娘的那一件事,还觉得好笑。可是笑过之后鼻腔里总是有一股酸惨的意味。
“我不想离开您,也不想离开母亲。”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只小木相框,相框的玻璃罩子底下镶着一帧菀儿娘当年的旧照。菀儿娘在她五岁的年纪因病去世。这些年以来山本刚一直忙碌自己的事业而疏忽了菀儿。所以今年他原本已打算养老了,哪知菀儿却突然传出要嫁人的消息。
“菀,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小原晔?”山本刚联想起她这些天的反常行为,想到她每次从小原晔地方回到家的时候,眼角似乎总是缀着泪珠的样子,他猛然意识到什么。
“不,不,我只是想着要离开您,所以才常常觉得忧伤。”她的小白脸上两目闪烁着。山本刚即将退休返回日本,她不想让她的父亲带着缺憾回去。
“那么爹就等你出嫁之后,在这里多留一年再回去好吗?”山本刚慈祥地说道。
等晚上菀儿在家中吃过饭之后,小原晔便派了人来接她与她的几箱子东西回去。山本刚一直送她到门口。她坐上了车,车子缓缓地启动了,她从后车窗子望过去,见到山本刚苍老的脸渐渐地在消失,她的泪珠又一次滚落下来。
她踏入了小原晔的家门,身子微微地摇晃了几下。她实在是不情愿地走进去。
小原晔正坐在灯火辉煌的客厅里等着她。
他穿着和服,坐在沙发上。
她没来由得心内一阵惶恐,但也只得迈动着脚步走了过去。
“东西都搬来了吗?”他面无人色地说道。
“嗯,差不多了。”她两排乌黑浓密的睫毛闪了一闪道。
“坐下吧,你们都出去吧。”小原晔拍了拍自己位子旁边的空位朝她说道。
屋子里底下的人都退散出去了。
菀儿便走到他面前,正待坐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他霍地一起身,将她的脸拽得几乎变了形。
“你居然敢欺骗我!”他原本平静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眼角微敞,闪着逼人的光来。
“我……我哪有骗你?”她哆哆嗦嗦地说道,脸被他拽得生疼。
一丝冷笑缀在了他的嘴角,他洒开手,从他的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瓶花露水来,对她说道:“你还记的这个瓶花露水吗?”
“记……记得。”她浑身颤栗起来,两片搽得嫣红的嘴唇皮子也索索地抖起来。
“多香的味道。”他将这瓶只用了小半瓶的花露水将盖子拧开来,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粗鲁,连带着那粘在瓶子外面那美貌女子的画像都跟着扭曲起来,盖子一被揭开,空气中就飘浮起一阵阵微甜的馨香来。“我好喜欢这个味道。这种味道让人好舒服,全身心都让人放松了。”说罢,他将那瓶口送到了她鼻子底下,和缓了语气说道:“你来闻一下,是不是很舒服的味道。”
她犹疑着不敢靠近。他却伸出强有力的一条臂膊揪住她后脑勺的一把头发,死死地压住她的头往那瓶口处摁下去:“我让你闻一下!”这一句他几乎是嘶吼着叫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0章 杏花寒(四)
她拚命地挣扎着,腮颊挣得通红,她的双手乱挥乱拨,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啊。”
小原晔猛地撒开手,她就失足跌在地上。
她喘着气,兜头彻腮地紫涨起来。
小原晔的嘴角上缀上一丝冷笑,他将那个瓶子往她的头上浇灌下去,一股微甜的香气愈来愈浓烈,在这屋子里漫溢出来。
她大声尖叫着,还是被浇得头发上半身都湿嗒嗒的。
“这是霍震霆送给你的对不对?”他将那只空瓶子狠命地往楼梯口掼去,那瓶子居然非常地坚实,毫发无伤,只是磕在了其中一级台阶上。
她周身冒着香气,却感到被人像是一桶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透了。她抱着胳膊只顾着啜泣。
小原晔半蹲下身子,从她的肩膀上捞起一绺被花露水浸得湿透的发丝,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嗅,阴森森地笑道:“真香,你每次在喷这个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想到霍震霆。”
“求你,放了我吧。”她嘤嘤地抽泣起来。
“你都快要嫁给我了,怎么你心里还惦记着他。你到底把我当作是你的什么!”他冷凄凄的一双眼锋利地刺向她。
“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吗?我跟他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我生日他送我一份礼物那又怎么样?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吗?”她的脸色如雪一样的惨白,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她的头发上还黏着香气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坠。
“你还敢顶嘴。”他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眼地望着她,“我要我的女人对我从言语到心理再到身体上都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那是发生在我跟你订婚之前的事,我有什么错。”她眼睫毛瑟瑟地抖索着。
“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