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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花无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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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活得像花儿一样明媚,受到细心呵护,但假如命运注定将人事割裂的支离破碎,那么,离离以为,意志最大,大过生死,她必将通过外力将之拼凑起来,使之完整。她要摆脱所谓宿命,不惜一切代价。
第63章 行李
韶华匆匆回到别墅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离离如惊弓之鸟般弹跳起来。
“你回来啦。”她勉强堆起一个微笑。
韶华冷着脸走向她,砰的一声将行李箱丢在地上。
离离抿了抿嘴,低下头。见行李箱由于被用力一掷,皮带微微扯开,行囊眼看要掉出来,她弯下身子蹲着替他收拾。
韶华的衣物摆放整齐,一样样取出即可。然而离离却发现有一团异物被塞在角落里,她轻轻地抽出来,是一条白色透明蕾丝女内裤。
款式大胆,暗示的含义更大胆。
韶华这时正坐在沙发上,用手捂住额头,他疲惫极了,头隐隐作痛,有很多事情想问她,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翻来覆去只说了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
良久,等不到她的回答,韶华抬眼一望,立马定住,想起从伦敦出发前行李是由顾思诺整理的,大概也就了然于心,只不过破天荒的,并不着急解释,反而开口说道。“哦,顾思诺的吧。”
离离的手一顿,“你们一起出差吗?”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情绪。
“嗯。”韶华心里有气,故意抹黑道。“在一起住了几个晚上。”
“一间房?”
“嗯。”
“没有空余的吗?”
“忘记订了。”
他看好戏般的双手环胸,背靠着沙发,等待她发作,谁知她不过是低头默默整理,神色晦暗不明,韶华终是忍不住开口试探:“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离离停下手中动作,头转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那你是有了别的女人吗?”
韶华看着她乌黑的瞳人,不知为何,违心的话是半句都说不出来,良久,缓缓摇摇头,否认道。“没有。”
离离过去趴在他膝盖上,握紧他的双手,想告诉他,‘其实你这么久不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可她不习惯诉说,闷闷的,哑哑的,只字片语通通烂在肚子里。
头顶上传来韶华的声音,“我要是真有了别的女人你怎么办?”
她小声说,“你要是有别的女人,我会离开你的。”
韶华听到她细小微弱的字句,手指托起她下巴,见她脸色苍白,面庞瘦削,心里不忍。
离离垂下眼睑,“你要是有别的女人,我自己会走。”说完,双手在他脖子上围成一圈,凑近亲吻他。
含着她的唇瓣,韶华很难过,感觉不到一丝一抹甜蜜,满嘴皆是苦涩。
原来,从车祸到收养,都是一个圈套,彻头彻尾的圈套,而他,就是那个倒霉蛋。他的父亲和底下人虽然不懂洋人说什么,但隐隐约约是察觉到的,所以才一直阻止他收养离离。他倾尽全力栽培她,只是到头来,竟是种了一朵恶之花。
韶华心底酸楚,不可对人言,真相更是犹如血淋林的伤疤,令人不忍睹视。想到绪方的死,他不禁眼底泛红,颤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绪方对你这么好。他保护你,照顾你,教你写文章…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离离哽咽,手指描着他的眉目。“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那个极寒的雪夜,人命薄且脆。父亲如往常一般喝的酩酊大醉,红色血丝布满眼球,踢了她一脚,喝道。“去,再给我拿一瓶来!”她从厨房灶底取出酒瓶,用扳头撬开盖子,出去替父亲满上,然后回到床旁边的角落里继续抱着双膝发呆。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直视前方,也不管父亲嘴里咕噜咕噜到底说着什么,已经没必要在乎了。窗外雪愈下愈大,无风,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竟情不自禁露出天真笑颜。“雨夹雪。”她自言自语,眼里踌躇满志。
砰!
那一刻,父亲的头磕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正如计划以内。
她站起身,慢慢靠近,注视着他,看到父亲的嘴角溢出白沫,她随手拿起一块抹布轻轻擦拭。
厨房里的竹篓是现成的,一直用来堆放换洗衣物,她拖出来挪到桌子边儿,站在父亲背后将他一推,一塞。
床底下的破床单可以废物利用,她抽出来双手一绞,拧成一股比麻绳还粗的布条,在竹篓边上打了个结,往肩上一扛。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张望。后半夜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她拖着竹篓缓缓往下,吃力得满头大汗,全凭着意志,咬牙完成这所有步骤。
一步一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竹篓终于被拉到了法国公园的门前,父亲沉重的身躯从竹篓里跌出来,趴在冰冷的地面,奄奄一息。
原先还担心雪下的太大,拖曳竹篓造成的地面痕迹太过明显,但南方降雪细软,落地化成水,将一切罪证湮灭。
这样的时代,马路上天天都有死人。自杀的,错杀的,斗殴的,应有尽有。走投无路者的死因,更是大同小异。没有谁费尽心思去调查。
她带着竹篓,头也不回的奔到不远处一个角落里坐下,像一只幼年的花豹,隐于暗处,伺机而动。她知道父亲还没有咽气,为了符合醉酒冻死街头的条件,她放的剂量不过是刚好用来制服一个成年男人而以,之后被认定为冻死还是饿死,则不是她说了算的。她尽人事,听天命。只不过,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一辆车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霎那就冲到眼前,轮胎打滑,与地面急速摩擦,发出短促的‘吱’一声之后,用力撞到了公园的大门上,一切尽在瞬息之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惊讶万分,两秒钟后,她回过神来,带着所有东西逃离现场。从屋子里的窗户向下看,刺眼的车头灯光里,一个年轻男子捂住额头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四周陆陆续续有电灯拉亮,人们不断过去围观,眼见尸体血肉模糊,最后,男子被巡捕带走。
她将竹篓和床单一起烧掉,火焰将它们变成灰烬,她用手靠近火烘烤,丝毫不觉得温暖,还是那样的冰凉。双脚因踩踏路面的污水而泛黑,她打开水笼头,水柱喷射下来,她发了疯的用手搓洗,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这么脏,怎么这么脏…”仿佛永远都洗不干净似的。她是直到这一刻才哭出来,一边洗一边哭,哀悼自己的清白与良知,从此缺失。
出发去孤儿院的那一天,她特地买了一张卡片,恭恭敬敬的写了两个字:雅芙。随后和那十块钱一起,往妓/女的房间门缝里塞进去。
从此以后,她孑然一身,天大地大,必须孤身上路。
韶华找到孤儿院来的时候,她是真的用尽气力咬他,心里的各种委屈,不甘,难堪,通通化作牙齿上的毒液,宣泄一无所有的恨。尽管遭到这样的对待,他还是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跟我走吧。”
一句话四个字,将她心上筑起的荆棘铲平。
华康里相依为命,他总拿她当孩子对待,因她瘦小纤弱,每次讲完故事,就两手一夹将她抱回房间,说。“小熊熊睡觉觉咯。”
她笑斥他说叠字好恶心,等他走后,夜里躺在床上,掀开领口看自己的胸部,平坦毫无起伏,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先天不足,所以发育迟缓。每每看到一个个成年女子在他身边像花蝴蝶围绕,她就难过得不得了,难过得好像快要死掉。
她爱他,然而他太好太温柔,他是活在阳光里的人,活得无所畏惧,理直气壮,而她则身陷泥沼,与黑暗为伴,爱在心口难开。靠近他,必须将过去幽禁,不能为人所知,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生命继续前行。摆脱过去容易,却摆脱不了阴影。她每个夏天都作噩梦,传说七月半鬼门大开,她怕睡着了胡言乱语让他晓得,关了灯坐在黑暗里,独自警醒,独自承受。
绪方的死,令韶华知道,她到底有多脏,一双手上有几条人命,背后有多少幽灵。
他抱着她,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流到锁骨,喃喃说着。“绪方是无辜的呀,他是无辜的,就算让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坏…怎么这么坏。”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借口,知道他难过,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抚慰的方法,只好俯下/身去埋头到他的胯间。
韶华伸手想推开她,离离却很固执。他说过,不想让自己的欲/望平白玷污她,可她偏偏用欲/望控制他,这一刻,韶华是恨她的,他的弱点轻易就被她截获,他这个人也被她牢牢握在手心,拽得死死的,他不能逃离。爱,真是可恨的东西。
身体灼烧,快感一波接着一波。韶华屈服于自己的欲/望。离离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爸爸,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韶华无话可说,翻身压在她身上,肆意驰骋。他原先认定她是爱他的,可现在…她爱他吗?他不再确定了。
看到离离的眼角流出的泪,他想,他不会再相信她,那是鳄鱼的眼泪。即使彼此身体契合,密不可分,韶华仍旧觉得是无尽的空虚。
第64章 痛爱
韶华走了,离离不敢阻拦。
含秋见他连着一段时间都东奔西跑,跟着又干脆搬回来住,猜测多半是和孟晓彤吵架,吵得水火不容,两两相厌,才会回家避风头。于是午后趁着韶华休息的空档,便端着点心去安慰失恋的儿子。
韶华听了不置可否,只木然道:“不住在自己家里,老是住在外头,到底不像样子,也不方便和顾小姐见面。”
含秋一怔,跟着长长‘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
隔不了几天,顾斯诺便拎着大包小包上门来了,左一口‘伯母’,右一口‘伯母’,叫得含秋心花怒放,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妈接过那些顶级的鲜贝,燕窝,回头对含秋说:“太太,喝过洋墨水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老懂道理额。”
除此以外,每逢初一,十五,顾思诺还特地包车带着自家母亲,姨娘和含秋一起去寺庙烧香,吃斋念佛,其乐融融。
韶华也时时出入顾家,和顾斯诺的哥哥们聚在一起打扑克,喝老酒,嘎三湖(聊天),顾公馆里的佣人们初初在背地里叫他姑爷,后来当着面也这么叫,韶华从没流露出任何不妥和反感的情绪。
他们正大光明的约会。
看戏,吃饭,逛街,甚至包括商务见面,都形影不离,谁也落不下谁。
然而唯独一桩事情,韶华不带着顾思诺,就是出去寻花问柳。
韶公子现如今各式各样的艳舞都看过了,喝花酒,赌钞票也全不在话下,每次非要玩到深更半夜,衣裳不整才肯悬崖勒马。
借着酒精刺激,他动身去西郊别墅看离离。自绪方死后,他基本上一个月才去一次,除了给离离生活费,就是找她亲热,带着满身刺鼻的香水味和脂粉气。
身体是欲望的容器,打开,释放,从深夜一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期间花招百出,他还不停拿她的样貌,身材和其他女人做比较。离离由始至终默不作声。
两人心里都清楚,他和那些女人都是点到即止的。韶华有时候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但关键时刻总是会浮起她的脸,随后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
为此他气馁,怨愤,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到头来还是只要她这样一个女人,当即便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所以才一直叫我爸爸,爸爸…”
这是一柄利刃,将她推到油锅里,反复煎熬。
离离最想忘掉的事,却被他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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