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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32部分

小说: 圣罗兰鸦片的诱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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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箫吹月:你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 

 

月射寒江: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 

虽然没有工资,我还是要上班,因为没有还掉公司的钱,我不敢离开。老板是混上来的,对于他的流氓传 闻我也听过几例。我不担心我自己,只是担心我妈妈。我一定要让她有个幸福快乐的晚年。 

 

因为老板度假,公司的员工也涣散了不少。严芳倒是每天都要出去,说是工作,可是常常会带回来一条款 式新颖的裙子或者是打折的内衣让我看。我没有那么多心思看这些身外之物,因为我敏锐地感觉着自己的身体 的变化。 

 

是的,很多症状已经有了,比如浑身犯懒。中午吃盒饭的时候,也不愿意吃荤腥的菜,常常吃几口素菜就 扔掉了。害的严芳骂我说浪费,我则淡淡一笑,说减肥呢。 

 

我几乎每天要打二十个电话给安邦的办公室,如果他回来一定会先到办公室的,可是从来都不曾有人接听 。偶尔白天打手机,他则永远都说“开会”呢,到了晚上打,又是关机。我越来越没有把握,他到底会安排什 么给我? 

 

又过了几天。 

 

清晨醒来,妈妈叫我吃早餐,一个包子,一碗米粥。 

 

干嘛一定要吃这个!这样的东西让我想起了那天同安邦吃早餐的点点滴滴。那天,他曾经是怎样温柔地对 我!也正是这粥,给我一种想和他结婚的念头。但是,现在当我有了我们的骨肉的时候,他却不见了。他说去 开会,可是,那次他带我去大连,也是对别人说要去开会的。我不知道他在广州是否也有房子,是否也有女人 同我一般,等着夜不归宿的他。当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指责他的放荡,我们都没有资格,包括我的孩子。 

 

“妈,包子是肉的还是素的?” 

 

“肉的,一点儿肉。” 

 

唉,这肉馅让我想起来就恶心,可是,又不能在妈妈的面前表露出来。我硬着头皮坐在饭桌前。 

“妈,你今天怎么不去活动中心啊?”我探视地问。 

妈妈喜欢唱京剧,经常早晨到小区的活动中心唱一会儿,有的时候晚了,排不上队。 

“一会儿就去,等你吃完,我收拾了就下去。”她说。 

“妈,你去吧,我自己收拾,要不又晚了。” 

“行,我走,你得吃饭啊。”妈妈看着我说。 

为了让她放心,我低头咬了一口包子,顿时,那股味道让我觉得反胃。我强忍着。 

妈妈看我在吃,满意地哼着歌曲下楼了。 

门刚刚被她锁上,我就再也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吐了一个天翻地覆。这顿吐,让我感觉眼里都是泪水。我 趴在马桶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虚弱。汗,出了一身。我静静地缓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力气了,站了起来,照 照镜子,镜子里是一张焦黄的脸。 

这样的我能上班吗?要不然就休息了吧。我打电话给严芳,严芳却猴急地说:“不行,老板马上就回来了 。还有好几个环节没打通呢,今天咱们得去规划局。” 

“老板不是要走很久吗?” 

“谁知道呢,说想回来等项目开工。” 

我虚着声音说:“不行,真的发烧了,去不了。” 

“发烧啊,那你先养病吧,打个针儿,明儿就来吧,别到时候老板说我工作不到位。”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 

转眼到了中午,不知道谁家正在做午饭,炒菜的味道随着窗子飘了进来,我又是一阵恶心,想着妈妈也快 回来了,不由心灰意冷。躲得了一时,又如何躲得过一世!我必须出去,还是到我的宿舍住几天吧。我换了衣 服,下了楼。 

已是六月天气,正午的阳光炽烈如火。漂亮的女孩子们早就把缤纷的裙子招摇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知了一 声声地叫着,叶子已经长成,一片片的,翠绿如璧。阳光从油光光的叶子上反射回来,照得我的眼睛睁不开。 我打了一辆车。 

手机响了,还是严芳。 

“小秦,怎么样,好点没有?” 

“好点了。”我答。可是我几乎又要呕吐了,因为平时感觉不到的汽油的味道此时显得那么浓烈,让我几 乎晕过去。一身身的冷汗,层出不穷。 

“好点了?那你下午过来吧,有几个急事儿呢。时间不长,咱们得开个会。” 

我怒不可遏,什么世道,哪里有这样逼人的:“严芳!你太过分了,没有听说过不许请病假的,现在老板 又不给我发工资,我不去了!”说完,我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特别难看,司机对我说:“小姐,不舒服啊。” 

我没有力气和他罗索,“哼”了一声算是做答。 

在走往宿舍的路上,一切都那么熟悉。去年大约这个时候,我来到了这个公司。那时,什么都是新的。那 时候我可以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还整天傻乐呵。虽然老板容易发脾气,但是那个时候他从来都不大声对我 说话的。那时候,邵楚阳也在,他会在那棵树下等我下班,然后双双对对地找个小饭店去吃饭。对了,这个饺 子店我们在情人节的时候去过,还是那个老板,没有换。若什么时候邵楚阳能够回来,我和他再去一次,我的 心情会一定不同。 

宿舍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自从楚阳走了以后,我几乎没有去过,桌子上的土是不是已经堆了一层?还有 ,那个傻瓜竟然还惦记着用桌子,呵呵,真是书呆子。可是,可是现在,如果他在多好,如果这个宝宝是他的 多好,他该像医院我见到的那些男人一样陪我去做检查的吧?他该把我一直背上楼去的吧?他会不会很温柔地 亲我,亲我和宝宝?宝宝出生以后,他会给他讲很多很多故事的吧。他会的,一定会。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 ,我是如此眷恋着楚阳,原来,只有他的肩膀,才能承受我的情感之重。 

邵楚阳究竟是否可以承担我的重量,这大概还不能这么快做出决定,毕竟,他走了快半年了,除了打过两个急 匆匆的电话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比如寄封信什么的。当然,电话中,他反复说,要把我接过去,让我 再忍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的邀请函也该到了吧。如果可以到,我便马上打掉这个孩子 ,一走了之。 

我忽然又想起“月射寒江”的话,“为什么不给孩子争取一个生存的机会呢”。生存,它如何才能生存? 无论如何,安邦是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的,除非,除非这个孩子能够名正言顺……可是,我从来不想以此来威胁 他,好像我只是用怀孕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但是“月射寒江”说,孩子是没有错误的,错误的是 我们,我们都应该对此负责……或者,去试一试? 

“司机,麻烦你掉头,去市委。” 

依然是庄严的大院,巍峨的办公楼。门口,有几个警卫雄赳赳地站岗,这么热的天也决不玩忽职守。当警 卫员问清楚我找谁以后,我请求他把我放进去,可是,他坚决只允许我打个电话。我说,我找过他很多次,每 次你们也没有问这么仔细啊。他说,那可能是你坐车来的,只要有本院的通行证,就可以随便进。我说,我既 然来过很多次,你就该记得我了吧。他说,那可不行,我们要对领导的安全负责。 

我无计可施。我想,今天无论如何也施展不了美人计了,自己满脸菜色,谁看了都会皱眉。也罢,打电话 就打电话,打电话给袁秘书,反正安邦的袁秘书不该为难我,说不定会让我进去呢。 

袁秘书接了电话,依然油滑得很,我几乎能想象他讲电话的时候黑色眼珠在怎样地转动。 

“袁秘书,我是秦姗,安书记在吗?” 

“小秦啊,书记没有在。” 

“他去哪里了?我有点事情。” 

“那可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打他手机的。” 

“总是不通,我找他有急事。” 

“那过几天联系嘛。” 

“不行,真的是急事。袁秘书,你看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他?” 

“联系的方法小秦比我都多,怎么现在又问我呀?呵呵……” 

“袁秘书,别开玩笑了,没有急事我不会这么追问。咱们几次合作了,谁又不是不知道谁……”他一定明 白我话里对他设下的危机。是啊,哪次送礼,不是连他也计算在内的?他果然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我 倒是有他家的电话,你可以试试,不过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在这世事的沉浮中,我终于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手里攥着安邦家里的电话,我坐在“绿野仙踪”里静静地等待夜晚的来临,晚上他总是要回家的,如果手 机和办公室的电话都找不到他,这也许就是唯一的希望。手心的汗冒出来,又冷却,渐渐浸湿了袁秘书给我的 号码,它显得有点模糊了。 

面前的那杯绿茶,已经泡得没有颜色,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也已经听得厌倦,我低头看着还没有隆 起的腹部,一阵阵的凄凉。它会是一个男孩吗?会长得同安邦一样强壮吗?还是一个女孩?有着传统温婉的秉 性?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容不得它的存在,它不过就是一团模糊的血肉而已,是一团不被承认的生命,没有价 值,也没有机会同其他的生命一样健康成长。是的,我已经知道,它一定会被那冰冷的仪器抽得剥离我的身体 ,最终扔到一个最肮脏的地方…… 

天渐渐阴了起来,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已是黄昏独自愁,我又怎么能够承受这即将来临的风雨?杯 里的水已经冷了,我的手没有了取暖的地方,又一次没有了着落…… 

 

“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就要分东西,明天不再有关系,留在家 里的衣服,有空再来拿回去。不去想爱都结了果,心不在留不留都是痛。我可以抱你吗爱人,让我在你肩膀哭 泣,如果明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痛快地哭出声音;我可以抱你吗宝贝,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也不得已 ,我会笑笑的离去……” 

 

偏偏,张惠妹的歌声如此缠绵悱恻,我宁愿听她的《站在高岗上》,听她的《姐妹》,听那些让我振奋的 旋律,而不是这样如泣如诉的哀怨之音。我转头看了看外面,稀疏的雨点已经开始敲击地面。下班的人流明显 比平时快出许多。 

 

“也许,安邦也该到家了吧”,我想,展开已经揉得发毛的纸,仿佛看见了他曾经深蹙的眉头。还是给他 打个电话吧,也许他知道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会考虑和他的老婆离婚……至少,至少会对我回心转意吧,只 要他还能够同以前那样对我,一切都还有希望…… 

 

电话终于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该是他的老婆。我小心地问:“请问,安书记在吗?”那边没有直接 回答我的问话,却反问我是谁。我沉默了一下,说:“我是XXX集团的。”那边马上问:“你是秦姗吧。”我一 惊,佩服她的记忆力,只吃过那么一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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