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千年之续红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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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似不经意地扫过唯羽,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物,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不用觉得太奇怪,不关你,一来没有沈惊涛和孟荷,你一个人也救不了人,二来……难得遇见羽君姑娘这样的女子,我也想好好同姑娘聊一聊。……对了,那天宴会时姑娘的舞,被惊涛打断,还没有机会好好一见。”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好似软禁了两个人并不是什么事情,不过在谈很平常的话题而已。
“我不会限制姑娘的活动,只要不出王府,姑娘可以随意一些,毕竟也是我重要的客人。”
唯羽冷冷看他,那话里特别的意味,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让我见病书生。”
“……好,我会记得跟地牢的守卫说的。不过你也记好……你一个人,要做什么也是没办法的,最好不要惹大家都不愉快。嗯?”
“知道了。”唯羽垂了垂眼,略一思索,又道:“另外,我需要常常能见孟荷。”
香王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调整一下坐姿,“为何?”
“我的身体,还需要孟荷医治。如果王爷的记性不算太坏,应该知道城里的医生目前还没人能看得了我的病。”
唯羽知道,若要见惊涛,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但若是武功蹩脚的孟荷,确是容易些,也有正当的理由。
王爷略想了想,应道:“好,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孟公子,若他需要什么药材,也只管跟守卫说。”
唯羽垂下眼睑,漠然地低了头,“谢王爷。”
“哪里,也希望羽君姑娘好好养好身体,我也希望能早一时能再见到姑娘的舞姿……”
都说朋友妻不可戏,她虽不是沈惊涛的“妻”,好歹也是人家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吧?
他个王爷倒好,脸上摆了一副“朋友妻即我妻,窈窕淑女你我皆可逑”的轻薄模样,什么鸟人??
唯羽心里问候了一遍他家几代的祖宗,面上仍恭敬问:“那么羽君是否可以先退下了?”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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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门再一次开启,唯羽走进去,两边的护卫便又上锁,退到稍远一点的角落。
那地牢里的人,仍旧双目紧闭,唯羽匆匆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拼命将那高挂的铁索从墙上的钉子扯下来,放平了书生。
身上的伤,一道道触目惊心。
唯羽从怀里掏出找孟荷配来的药,还有篮子里和一些食物放在一起的一瓶药水。
小心翼翼地看着书生的伤,先从看起来最严重的开始,一点点撕开衣物。皮肉翻卷的伤口已经凝结了红黑的血块,和衣服的布料粘在一起,新鲜的血还缓缓的渗着,唯羽鼻头一酸,心里阵阵揪痛。
衣服粘在伤口上揭不下来,她一遍遍地倒出药水,浸湿泡开。揭开一寸,便抹上一寸的药膏,止住新流的血液。
视线一会儿便模糊,用衣袖擦了,再继续倒药水。一遍遍擦,一遍遍揭,下唇已经咬出了血迹却全然不自知,心里有好多委屈,不安,思念……仿佛只要一在书生羿身边,便再也没有办法抑制。
用尽全力把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下手不敢重了半点,模糊的视线里,有液体离她而去,来不及擦掉,滴落在书生羿身上……她拼命地眨眼,让视线清晰,却没有看到病书生微动的睫毛,缓缓张开……
很久,耳边有一个声音,如微风般拂过,轻轻唤她,“丫头。”。
病书生从冰冷的混沌里醒来,恍恍惚惚,已经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身边有人。
这个感觉如此清晰的告知,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戒备……没有敌意。那隐约的淡淡香郁气息,却如此熟悉。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那个女孩。
那个曾经同行,曾经熟悉,却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女孩。
可是为什么,这短短几月,心里的深处却如此的想见她?一颦一笑,从来没有顾及没有拘束的野丫头……为什么,这么想念那些你在身边的日子?
他静静看她,看那丫头一边无声地压着眼泪,一边轻柔仔细地用药水一点点泡开衣服和伤口的粘连,小心的抹上药。
冰凉的眼泪滴在衣服上,皮肤上,缓缓浸湿……她那般小心翼翼,不肯多用半分力,一遍遍专心地浸着药水……她是谁?朱羽君还是陆唯羽?可是无论她是谁,这一刻身边这个女孩眼泪,不是假的。
他想抬手去抹去那眼泪,却没有力气。
他想开口叫她,却不知道该叫哪一个名字……他该叫她唯羽,还是羽君?
他不知道……开口,只低低的唤她,“丫头。”。
“丫头。”
唯羽的身体一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声音,仿佛还在昨天,那样宠溺地唤着她“丫头”,可是此刻,她不敢看,不敢抬头。书生羿可是还在怪她,可曾原谅了她?
手里的动作突然一停,猛地收回来,跪坐在地上拘束的将手放在膝上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你,我知道你讨厌别人碰……我,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声音渐渐呜咽,终于放下了心来……他醒了,书生羿终于醒过来了……所有承受的担心和不安顿时反涌上来,用袖子紧紧捂住了眼睛挡住所有的眼泪,怕自己这样哭泣,会让书生讨厌。
书生羿,书生羿……仿佛这样才终于确定他还活着,不会就这样突然死去……
病书生默默看着她,心里只是柔软着,有些许的暖意。
“给我。”
“嗄?”唯羽慌忙抬头,狠狠地擦去眼泪。许久不见的人,吃了那么多苦,却仍旧是那样淡远的眸子。
“把药膏给我吧。”
唯羽急忙递了药给他,看病书生困难地倚着墙坐起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半途却又胆怯地收了回来。
几处的大伤都已经上好了药,余下的几处伤口,他捏了衣服,快速的扯下来,裂开一片新鲜血迹……
“等……!”唯羽刚想开口阻拦,却生生止住,在书生面前不敢造次半点。可是看着那再次涌出鲜血的伤口,心里抽抽地痛。
书生却似乎并不在意,淡淡温和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对她的芥蒂:“像你那样,要弄到什么时候?”
他上了药,闻着那药香……都是上等的药材,配药的人还真舍得下狠手。
略略的调息,体内没有了先前的异样,淡然的问唯羽,“我身上的毒……解了么?”
点头,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药包,双手递过去,“这个……孟荷说还是要吃的,余毒还未清……”
伸手接过,病书生看着唯羽那怯怯的拘谨样子,忽然有些想笑……这个,真是他那个缺心少肺的野丫头吗?
唯羽低头半晌,好像突然鼓起了一口气,抬头,“书生羿!”
他淡淡转看她,表示他在听。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我……”鼓起的气又泄了一半,脑袋里乱成一团,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惊涛和孟荷都已经被软禁,剩下能帮她的只有……唯羽的神情渐渐收敛,目光坚定起来。
病书生看着她,忽而一抹淡然若无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努力……”
唯羽惊愕地看着他,书生,书生他……他可是已经不怪她了?
续红线 第三十九章 血千手5
牢房外泓香时的声音优雅依然地说了一声“开门”。
在护卫的伴随下进了地牢,有人打开了病书生的牢门,唯羽的神情瞬间漠然冷清,转眼间仿佛另一个人。
“羽君姑娘,”王爷走进来,看也不看病书生一眼,靠近唯羽,“人你已经看过,可否出去了?这种地方……你一个小姐,还是不要留太久。”
语气里虽然温和有礼,旁边的护卫却已经迈前,做一个“请”的手势,确是不容她不出去。
唯羽漠然起身,站直了身子,略福,“多谢王爷遂了羽君心愿。”转身,不再多言,深深看了病书生一眼,走出牢房。
病书生只是沉默,将一切看在眼里,看着唯羽走出去。
王爷看了看病书生已经上了药的伤,浅笑间似自言自语,“我就知道羽君姑娘去找孟荷一定是为你的伤……罢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天,过两天英雄大会,你一死,便有足够的压力逼迫金刀门将血千手交出来,你也舒服些走过最后几天吧。”
病书生看他一眼,只淡淡哼一声,自闭目调息不去理睬。
王爷也不觉触怒,仍旧笑着,“众人只知病书生前半生众叛亲离,却未料已至而立却又有此艳福……照说羽君姑娘和你同行时间也并不长,怎么就有此幸得佳人如此青睐?只是……不知你是否知道,羽君姑娘与你分开后,却在花散里做一名舞姬,却是为何呢?”
病书生蓦地睁开眼,冷冷的目光投向王爷。
“是吗……看来你也不知呢……那么,也没有什么可说,期待英雄大会吧。”
香王爷转身,出了牢房。
……连病书生也不知道朱羽君为何做舞姬吗?这个臧云山庄的大小姐,脑袋里想的东西倒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王爷下令,今晚设宴,只几个好友熟人,交待了歌舞,令请羽君姑娘献艺。
唯羽应了,只是王府的乐人奏起她常跳的乐曲却是不得要领,回报了,便特地召了花散里的乐师来。阿月不在,只得小玉川代劳。
看到玉川便不自觉地想起小狗子……他没有再出现在臧云山庄,王爷这边却听说是偶尔来的。
他的身份她没有说,不想说。也许心里,也还念着花散里的那些日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怨恨。
换了衣服,坐在小玉川身边等着出场,心思有些不在,恍惚的惦记着书生,走了神儿。
“你这女人,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小玉川摆弄着乐器冷哼哼地念叨了一句,唯羽愣了一下,回了神,无意识地伸手搓了一把他的头发……这倒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哎。
小玉川很不满地推开,挥手间簌簌粉末兜头落了唯羽一脸,被呛得咳了几声,位于嚷嚷着:“这什么啊?”顺手刮了小玉川后脑勺一把。
前面乐曲一停,还来不及再问,已经被忙宴会杂事的下人催着进了厅里。
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舞跳得比今天无聊。唯羽心不在焉,潺潺转转间尽透着淡如清风的韵味。
书生的伤,不知好些了没有……
心思幽幽地钻出身体就要跑,突然后院里响起了一阵“刺客”的喊声。
席间乐曲嘎然而止,王爷刚起身正要去探个究竟,身子一晃,竟然瘫软下去……有人下了药!?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之际,厅里的人已经横倒一片。
唯羽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身子一软跌倒地面,脑袋里昏昏沉沉就要昏睡过去,却又偏偏撑着一丝情形。
视线所及,这屋里唯一一个没有倒下的人,却是小玉川。
他放下乐器,起身,弹弹衣服走到唯羽面前。
“怎么你也倒了?不是给你闻过解药的?”小玉川嘲讽的声音,蹲下来,“体质忒差。”一翻手不知打哪儿摸出两个药丸,给毫无抵抗力的唯羽灌下去。
一时间腹中清凉,向四肢蔓延。
“起来,我们走。”
“去哪儿!?”唯羽爬起来,急忙追上掉头就走的玉川……
地牢的门已经打开,守卫也已经全数搁倒。
唯羽迈过地上横七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