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彤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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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还是被他抱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手,无语了。
汤显派了个司机给我,中午便赶到绍兴。
上次自己是抱着逃的心情离开这里,这次回来,那点胆怯的心思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我真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
经过老街时,顺道去王子玉的酒铺转了转。现在已经开学了,想着她应该已经去上学了吧,一直说要来看她,却总找不时间。这次来看看,也算是表达下自己的心意吧。
今天周三,不是像上次来的那么热闹,连街上的人都少的可怜,更别提酒店的生意了。
未等我走进店门,便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把事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语气颇是恨铁不成钢。
“妈,你别问了。”是王子玉的声音。
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会在酒铺帮忙?依他们现在的经营收入,供她上大学是绰绰有余的。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不问?!我是你妈,我不问谁问?你个死丫头。”王子玉的妈妈再次吼道。
这本是人家家里的事,我不便出手,可听到她妈妈如此说,少不得对王子玉打几下。在这之前,我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是像妈妈一样慈爱无彊的。
当我出现在门口时,王子玉的妈妈便一眼看到了我,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也没落下。
王子玉转身看到我时,脸都惊呆了,面色雪白。
“阿姨好。”我开口说道。
王子玉的妈妈尴尬地放下手,她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个酒铺便是承业集团食品产业中销售端之一,他们经营这个店铺得需要公司授权。
王子玉的妈妈干笑了两声,语气柔和道:“大小姐回来啦?”
我笑着跟她客气了几句,说是回家来看看,处理点事情,便寻个话头把王子玉拉出来,帮她解脱困境。
王子玉手有些发抖,我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医院。”
王子玉面色变的更惨白了几分,紧张的摇了摇头,说话嗑嗑拌拌:“我,我没事,的。你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我这个长女身份,承业集团的继承人就这么让她紧张到失常?
跟汤显久了,便也学会了从表面看本质,说道:“这次来的急,也没想着来看你。更何况,我以为你在学校里,路过,便顺便来看看,才没跟你打招呼。”
王子玉点了点头,脸色变的自然些。
我心里有点别扭,问道:“刚才,你妈妈那么训你,我听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接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多多少少都能帮你的,就像以前在宿舍里,你帮我一样。”
王子玉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我也不好勉强她什么,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一起吃了顿饭。王子玉吃的很慢,像有心事的样子。
今天来这看看,也是想让自己回赵家汤家之前清静清静,却不想踫到王子玉。知道她在这里,我是很高兴的,还准备了一堆话要跟她说,说说我们以前简单快乐的生活。
此时,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得不感叹,过去的毕竟都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怎么可能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找呢?汤显说我想的美,这讽刺果然适合我。
我们聊一会儿,最后跟王子玉告别的时候,还是说了句,有事找我。
以前我是没能力,没交际能力去帮人,便不去开这个口。现在有这个能力,开口说这话也变成自然的事。
原来有底气说出愿意帮忙人的话,是这样不可言喻的心情。
先去拜访了赵家族长。
去找族长时,他正窝在椅子里看书,因为视力不佳,书几乎是埋在他脸上的。
“彤管回来啦?”族长把书房一边,“找我有事?”
见族长说话直接,我也不拐弯子,便说明此行的来意。
“大卫,就是汤显的堂弟,为什么不能入祖谱。”我知道是因为大卫身份的问题才不能入祖谱,可还是想从族长这探探风声,看能否探出点不一样的内容来。
族长干巴地多看了我两眼,哀叹了一声,点了一支烟,幽幽说道:“私生子。”
“只是因为这个吗?”总觉的这个原由有些勉强。
汤家族长前面生了两个女儿,大卫是他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而不认呢?一定有其他原因。
族长呵呵笑了一声,道:“你呀,和你爸一样,贼精明。”
我苦笑,夸我像爸爸一样聪明显然是不恰当的。如果我能有爸爸那般智谋,就不会先来找赵家族长而不是汤家族长,就不会被汤显牵着鼻子走。
“你爸和汤显的爸爸当年的事闹的两家已经翻过一次脸,因为你和汤显结婚,汤赵两家的关系才好点,咱们再插手人家的家事,不太好吧?”
族长知道我爸和汤伯伯的事,便也不再瞒我,他说的云淡风轻,我挺感激的。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在意,它本是小事也变的敏感;你不在意,再大的事也变的微不足道。
族长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我却觉的他是在警告我,警告我这趟混水不好趟。
“身为赵家的长女,汤家的媳妇,总要做些什么才能体现这两种身份吧?”我故意把这件事升华几个高度。
爸爸说,族长这人最关心的便是赵家的尊严和地位问题,什么事只要扯上这条,他便会全力支持。
族长眼睛果然亮了几分,点点头说:“不错,不愧是第一个上赵家祖谱的女人,眼光够长远。”
族长掐了还冒着火的半截烟,接着道:“大卫?他本名叫汤晁,你看他这名字,就是汤家的人。他出生的当天,汤晁他爸,也就是汤家族长就把他名字写进族谱备用名册上了。只是。后来出一件事。”
☆、陈年往事
“我记得那年,他才十几岁吧,你爸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正常,白的吓人,眼神发散。我以为他喝醉了,也没在意,等他清醒了,你爸才把他送回汤家。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便有几个陌生人去敲汤家的门,要找汤晁。”
我已经能预感到这是件悲伤的事情,大卫笑的灿烂的脸在我眼前飘荡,觉的刺眼。从第一次见他,便听出他对自己的厌恶,想来应该是在那个如花的年纪经历过不寻常,且是人生污点的事。
“后来,才从你爸哪里打听到一点消息。他是在一个KTV里遇见汤晁的,当时那孩子正跟一群小年轻,吸,粉。”
我有点不明白吸粉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面粉?面粉不是用来做馒头的吗?吸着怎么吃?
族长无奈一笑,补充道:“吸毒。”
我呆了,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大卫是在犯罪,还是挺严重的罪,在他十几岁的年纪,是这人污点。
我还以为是他风流太过,欺负了哪家小姑娘,人家找上门来找到算帐呢。
相较与后者,前者更不被人接受。如果是欺负了某个姑娘,大不了娶了便是,可是前者。依照汤家几位从古生活的族老们,自然是容不进这粒沙子的。
我有点伤心,为大卫。
他那时犯错也是年少时叛逆的原因吧,为什么明明很好的人,总有那么点让人不可原谅的缺点呢?
大卫的行为已经超出我的接受范围,
无奈扶了扶额,觉的事情有点乱,比我想的要有难度,无从下手。
“彤管,有些事就不要勉强了。”族长补了句。
他刚才还大力支持我做这件事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劝我放弃呢?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族长笑了,我有种上当被算计的感觉。
临走时,他又叮嘱我有需要他的地方尽管说。我觉的这是族长在我为挖坑,怕我不跳,又推了一把。尽管这个坑是我自己找上门的。
去自己家里转了一圈,房间还是如走时那般,东西都没动。想到那天爸爸从书房里出来时,对我说的话,恍如隔世。
转了一圈,便转身离去。
去汤家年龄最大的曾祖家里时,他正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听戏,嘴里还时不时的跟着哼一两个调,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这才是人的生活啊,我在心里这样想。
“曾祖好悠闲啊。”我说。
曾祖百忙之中腾出一只眼来,睁眼看了看我,从鼻子里哼道:“丫头,回来啦?”
我笑着凑过去,又问候了一句。
“大事?”
人都说老糊涂老糊涂,曾祖都这把年纪了,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来意,不问有事,有什么事,而是直接问是大事还是小事。可见皮相老了,智慧缺泛着光。
不由地心下留意几分,刚在赵家族长那里上过当,可别再让汤家曾祖给我下套。
不管怎么想,这事总得解决,既然自己决定为大卫做件事,牺牲点也是应该的,上当不上当的也不重要了。
这样想着,便开口说道:“曾祖,想跟你要个人。”
曾祖眉头一挑,把收音机关掉,问道,“谁?”
我蹭着坐到他旁边,在心里组织下语言道:“阿显一个人总是忙的见不到人,人都瘦了好几圈。所以想请曾祖从家族里挑个人,也能帮帮阿显,减减他的负担。”
我这话说的委婉,也是想探探曾祖的看法,想知道在他眼里大卫怎么样。如果大卫被点到,这事便好说,如果没有入曾祖的眼,那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你这丫头,三从四德学的挺快。阿显好福气啊!”
曾祖叹了口气,说道:“多好的姑娘,都被阿显带坏了。有话你不妨直说,别在这拐弯磨角的,我不习惯。”
我干笑了一声,跟聪明人打交通真是处处受牵制,尤其是活了半辈子的聪明人。当你觉的自己处于优势,所有的事都按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时,其他事情已经出了转折,倾向于对方一边。
“曾祖,是关于大卫的事。”我轻声说道,有点不确定,这事会不会触及他的底线。
“那小子?”曾祖没吹胡子没瞪眼,“那小子有什么好,怎么都替他说话?”
恩?难道还有其他人帮大卫说过话?
是汤显?
我想在整个汤家,除了汤显,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帮大卫说话了吧。想到汤显带大卫出现在宫殿里时,他们自然亲近的样子,便十分笃定。
“曾祖觉的大卫哪里不好?”我问。
“你个丫头片子,别忘了,当时可是我先赞成你和阿显的婚事的。要是让其他几个老头子点头,等到猴年马月吧。”
我无奈笑着。心想如果当初您不带头答应多好啊!我就不用受这折磨人的生活了,但嘴上还是感谢他老人家开恩。
曾祖对我的感谢之词似乎还挺受用,眯着眼睛说:“阿晁那小子,不说也罢。”
“为什么不说呢?”
“你年纪轻轻地知道什么。”
“您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我陪笑道。
“你是特意来跟我拌嘴来的?气死我了,谁帮那小子。”
我眼睛瞬间雪亮,原来曾祖早就答应了,这会儿逗我玩呢。可我还是很开心,觉的这样的场面很温暖。这种温暖让我想了外公,想起了妈妈。
“反正,我老头也没几天好活的了,临走之前把这事了了,”曾祖话说一半,转头看我道:“免得让你们这些个不省事的,等我到下面也烦我。”
我讨好地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过去。
曾祖不急不忙地接过,抿了一口幽幽说道:“真像。”
我纳闷地看着曾祖,曾祖摸摸我的头,叫出一个名字,又喝起茶来。
这事基本就是定下来了,原先的忐忑顾虑原来都是庸人自扰,其实这事挺简单。刚才在赵家族长那,我还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转眼间,只是聊了几句,曾祖就把事给应下了,有种柳暗花明的愉悦。
“曾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