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贵成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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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元乾帝病前新任命的御林军统帅杨尚昆也被太子换成自己人,继任者正是太尉厉驰的大儿子厉以帆。这样一来,皇宫大门的钥匙也掌握在了太子的手中。
太子突如其来的这两个差事调动,使得一众朝臣人心惶惶,纷纷猜测是否皇上大限以至,所以太子一党才会如此着急地将兵权和军权揽至怀中。
反观大皇子一派,自从太子监国以来就异常地低调,简直到了忍气吞声的地步。大皇子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一意每日到养心殿为元乾帝侍疾,风雨无阻,仿佛他真的没有想要夺位的念头。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忍耐,让太子束手无策,从而保存了绝大部分的势力。
相比之下,三皇子一党近来的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因为大皇子和太傅府的低调行事,太子找不着发作的由头削弱这一派的势力,便将全副火力对齐了三皇子。炮轰之下,三皇子损兵折将不在少数,可如今他再来示弱已经太迟了。
三皇子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听从舅公的劝,学习大皇兄以退为进,忍辱负重。否则也不至于被太子立做靶头,如今更是被射成了一个伤痕累累的马蜂窝。
五皇子在朝中就像个隐形的存在,母家势弱,今年刚至二八成年,手中无兵无权无势,怎么看将来都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命。前头三个皇兄的争斗也牵连不到他身上,眼下他可以说是皇宫中唯一一个过得比较轻松的人。
瑞王府中,元惊澜将手里的密信烧成灰烬,对着深沉的夜良久无言。林迅乔为他披上一件斗篷,一语双关地说:“这是要变天了吧。”
元惊澜勉强一笑,将她的手笼到怀里,问:“娘子怕不怕?”
“忧心是难免的,但害怕却不曾。”林迅乔坐在他身边,故作轻松地说:“不论是哪个皇子上位,他们都动不得瑞王府半分,不是么。除非咱们犯了谋反篡位的大罪,否则父王可是他们的亲王叔,若是敢动瑞王府,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
元惊澜抖动着 膛,闷笑了一会,道:“你倒是看得开,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那八万禁卫军的兵符就是一个烫手山竽,咱王府拿着虽说是保命的东西,但也是麻烦的根源。这东西交到谁手上皇伯父都不放心,只唯独放在父王这里才最恰当。它是平衡众位皇子外戚势力的筹码,以免其中一个坐大。只要这天下还是元姓的天下,这兵符咱就不能交出去。”
将头埋在林迅乔颈间,元惊澜深嗅了一口,担忧地说:“我如今就怕太子那伙人狗急跳墙,到时随便捏造一个父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罪名,逼他交出兵权。外界一直疯传皇上病重,已大限将至,可是眼下我们却连他的面也见不着。太子频频出手,恐怕他已是等不了了。”
“皇上不是还没立传位遗旨吗?如果他突然驾崩了,太子坐上皇位那不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事情么,他为何这般着急呢?”林迅乔不解地问。
“若是皇伯父在没立下遗旨前突然驾崩,那是太子一党最乐见其成的吧。只是最近宫中有风声传来,说皇伯父不日就要立嘱传位了。太子他们这是在以策万全呢,倘若遗旨上的继位人不是他,恐怕他就要逼宫了。”说到这里,元惊澜的右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仿佛就像一种预兆。
“这就难怪了,听闻皇上一直有废太子另立的意图,太子这是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呢。”林迅乔的脸色此刻也凝重了几分,若太子真的上位,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声鹤唳(二)
“太子行事乖张暴戾,为人荒 无度,又无容人之量,若由他称帝,真是天下万民之难。唉,不说他了,咱们府中的事情还一团糟呢。二哥那边你进行的如何了?”元惊澜沉重地叹了口气,问起元铭宣的近况。
“那些须梗果已经一个不落地全进了他的肚子,只是目前从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还得再静待反应。”对这事林迅乔基本是持乐观态度。
元铭宣与黄氏成亲已一月有余,据元一所报,这对新婚夫妇每日也是耳鬓 ,缠绵床榻,可是黄氏的肚子也一直没什么响动,也许那些须梗果已经起了成效。
“赵家之事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和提醒,希望他迷途知返,不要再助纣为虐。”元惊澜将目光调向西侧院,有些心烦意乱。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林迅乔轻挠着元惊澜的掌心,宽慰道。
元惊澜被她挠心庠庠,情绪顿时好了些,说:“嗯,娘子你说的对,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上全责。”
林迅乔看了看漏灯,低声道:“时候不早了,夫君,咱们歇息吧。这些事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解决得了的,咱得养足了精神才好办事。”
元惊澜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内室,红色的床幔放了下来。很快,屋中便响起女子压抑的低吟声,混和着男子的粗喘,一室春光。
沈侧妃母子自赵家倒台后,在瑞王府行事愈加低调。两人在府中再见到元惊澜兄弟时就会有些无端的心虚和畏惧,尤其是面对他们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漫不经心的打量时,心中难免升起焦灼不安。
元铭宣暗中找了人来为自己和沈侧妃把脉,现在看来他们母子二人的身 暂时无碍,院中的吃食物件也没查觉出什么任何不妥。
越是如此,他们的内心就越是忐忑,每日都在提心吊胆着元惊鸿两兄弟的报复,猜测着这二人会以何种手段对付他们母子。
皇宫和瑞王府中暗涌波动,寻常的京城百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暗流,最近城中的风气有些低迷。那些说书卖唱的也不似从前活跃,人人看上去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俗语说得好,这流水的皇帝,铁打的百姓。对这些寻常老百姓来说,只要不打仗不加税,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可以继续过他们安稳的小日子就够了,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这几日,有一条据说是非常可靠的消息传得满京城街知巷闻,那便是病重中的元乾帝似乎打算立嘱传位了。
在茶楼和酒馆里,总是有三五成堆的人围在一起,说着自己从各方探听来的小道消息,偷偷摸摸地讨论着下一任皇帝可能是谁。
这条消息没传出几天,元乾帝宣召摄政王和三公进宫一事又在朝堂和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猜,皇上这回是真的要立旨传位了。
在大鹰朝皇室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历届皇帝立嘱传位时必须要有三公在场见证,以保旨意的有效 ,不会被人随意篡改。
所谓“三公”实际上就是等同于宰相之位的太尉、太师、太傅,他们并不能看到那个下任继位者的名字,只是去做个公证人,将自己的指印留在那份遗旨上,确保它是举世无双的独一份。
话说当日元乾帝宣召瑞王爷和三公进宫,的确是为了立嘱之事。除了瑞王爷在病中探视过元乾帝几回,太尉厉驰、太师常宽、太傅文渊这三人是自从皇上称病后就再没见过圣颜。
当他们见到形销骨立,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的元乾帝时不免惊骇,谁能想到一向健朗的皇上居然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就成了一个将死之人。
元乾帝是在御书房召见的这四人,他让三公坐在下首静候,让瑞王爷为他磨墨,自己则拖着病重的身躯俯身案首,提笔写下了立召的遗旨。
写完圣旨,他让瑞王爷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不妥后着手盖了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玉玺,并在玉玺上方签下了自己的帝号。
做完这一切,他才让三公上前,卷了圣旨,只露出玉玺一角,让他们分别用大拇指沾了印泥,在玉玺正下方按上了指印。
元乾帝立完圣旨已是疲累不堪,将圣旨郑重交到瑞王爷手中,由他妥善保管,并嘱咐在自己仙逝之后就当朝宣读旨意。
这意味着,当今世上只有元乾帝和瑞王爷知道遗旨的内容,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下任继位者究竟是哪一位皇子。
出了御书房厉驰三人拼命想从瑞王爷脸上看出端倪,但是他的脸上除了对病重中的皇兄的深切担忧外,再也查觉不出任何情绪。
四人各怀心思地进了宫,又各怀心思地出了宫,一个比一个神色凝重。皇上立召一事不过半日便已传到满朝文武耳中,如一石击起千层浪。
继瑞王爷担任摄政王以来,瑞王府再一次成为了众矢之的。每日借机来府中探听消息的人几乎要将瑞王府的门槛给踩烂了。最后瑞王爷迫不得已,全面下了禁客令,这才将那些人堵了回去。
饶是如此,来自三位皇子后院中的赏花贴纷纷飞到了瑞王妃、世子妃和林迅乔的手上,他们在瑞王爷和元惊澜兄弟处一无所获,就迂回地将主意打到了这些女眷身上。
于是瑞王府一片称病之声,林迅乔和瑞王妃、世子妃轮流着头昏脑热,各种身 不适,好不容易把那些人打发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八方涌动
自从皇上立嘱以来,朝堂的形势变得更加微妙和紧张,每个人都似如履薄冰,生怕在这场新旧帝皇的交替中成了炮灰。
太子一党想尽了办法还是没能从瑞王府打探到遗旨的内容,近来太子的心绪不免有些焦燥。付子谦作为太子身边的第一军师,给他出了一个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这天夜黑风高,瑞王府的柴房不小心走水了,众多仆婢和侍卫都赶去救火,两条轻盈的身影闪身就进了瑞王爷的书房。
可惜的是他们一无所获悻然离去,瑞王府的暗卫得了令,根本就没去拦着来人,任由他们折腾。
早前瑞王爷在书房安排暗卫守护,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按捺不住夜闯王府来窃取旨意。经此一事,瑞王府的守卫更加严密,那些人更没下手的机会。
且不说太子在这边着急上火,便是练就了一身忍者神功的大皇子也有些坐不住了。尽管他与元惊澜暗中达成了协议,合力除去太尉府,但至今他也没表态会支持自己登位。
更准确地说是,元惊澜一早就已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坚决不参与到这场皇位争夺战中。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找太尉府为妻寻仇而已。
毫无头绪中,大皇子想到了明年就将成为他侧妃的季知妍。他让太子妃借机到季府商议婚事,实则是让她去探听季修平的意思,想把季府也拉扯进来。季府与瑞王府是姻亲,届时郡王妃夫妇就不能袖手旁观。
季知妍想到自己以后就是大皇子的人了,若他荣登帝位那么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将水涨船高。要是自己能在此事上助他一臂之力,或许将来封妃有望。如此一来,莫说是她,以后季府和外界还有谁敢小觑慧姨娘和九弟。
她十分清楚大皇子和郭家当初算计自己为的是什么,无非是她身后的季府和瑞王府。若自己在大皇子眼中是一个徒有美貌却无甚作用的棋子,以色侍人,只怕自己很快就会失宠,慢慢地在大皇子的庞大后院中寂寂老去。
这一两年季知妍越发地看清了自己的形势,也更明白权贵世家凡事都是以利为先,她一介庶女如今能爬上大皇子侧妃的位置,当属不易。虽然最初被设计时她曾心有不甘,可现在她着实不想失去这个对她好处多多的侧妃身份,将来她也只想着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