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贵成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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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高逸和季知芳清理了一番后,也悄悄地返回了席位,举止如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男眷和女眷中间隔着屏障,众人自然不知道两人曾经同时失踪了一小段时间。
季老太太的寿宴一直到戌时过半(晚上八点)才结束,宾客尽欢,圆满散场。
元惊澜已经有半年不曾见到林迅乔了,走时往女眷那边瞟了一眼,只来得及看见她转身进屋的裙角和背影,颇为惆怅地离去了。
林迅乔回到览月阁打开瑞王妃的礼盒一看,好家伙,二十来颗打磨成完全一样大小的黑珍珠串成一条手链,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莹润耀目的光芒,让人望而生叹,爱不释手。
周嬷嬷满心欢喜地凑上来,附在林迅乔耳旁悄声说:“小姐,我看那瑞王妃是看中你了呢,否则也不会当众对你示好,还送你这么贵重难得的礼。”
林迅乔不解,问:“她看中我什么了?我正纳闷她送我这么重的礼呢。”
周嬷嬷暗急,小姐怎么对这种事这么不开窍呢。夫人不在了,只能由自己来教她了。
周嬷嬷豁出去一张老脸,略尴尬地说:“外界都在传瑞郡王心仪小姐,嬷嬷我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呢。瑞王妃此次应该是借着老太太的寿宴特意来相看小姐的,眼下看来,她对小姐却是满意和欢喜的,小姐嫁入王府有望啊。”
林迅乔手中的珠链“吧嗒”一声掉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赶忙拾起来检查了一番,还好没磕碰着,不然她上哪找一个这么珍贵的玩意还给瑞王妃。
周嬷嬷刚才的话真的把她吓到了,元惊澜真的喜欢自己?瑞王妃送这个礼的意思难道真的有向外界宣告此女是我内定的儿媳妇之意?她满头黑线。
一向淡定的林迅乔不淡定了,连说话都带着磕巴,“嬷嬷,会不会是你自个想岔了,其实这就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喜欢。至于瑞郡王对我有意这事,这不是流言嘛,流言不可尽信哪。”
周嬷嬷嗔了她一眼,笑道:“小姐往日里那般精明,这会怎么倒糊涂起来了。你看满场女眷,瑞王妃有给谁送过礼吗?为何独独给你一份这么贵重的礼呢?又为何当着众人的面对你表示亲热与欢喜呢?这分明就是在向众人宣告,小姐你是她看上的人,让其他人莫再打你的主意。”
手中的珠链此时犹如烫手山芋,林迅乔喃喃地说:“那,那,嬷嬷,咱们把它还回去如何?”
周嬷嬷吓了一跳,拔高了声音道:“我的小姐哟,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这是要扫瑞王妃的脸面哪,可千万要不得啊。”
林迅乔耷拉着脑袋,神游太空地问:“那怎么办哪?收也不是,还也不是,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呢?唉……”
那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说话的红歌走上前,将林迅乔手中的珠链小心地放回锦盒里,笑道:“小姐觉得瑞郡王不好么?可是奴婢觉得他对小姐是真正有心和上心的。你想想,他从前是哪样的人,却唯独对小姐你多次出手相助,若不是中意你,奴婢可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来。”
周嬷嬷假意斥责红歌,说:“你才多大,又没嫁过人,不害臊地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下次可不许在小姐面前混说这些了,不然我打你的嘴。”
红歌笑嘻嘻地回:“是,嬷嬷,奴婢再也不敢了。”
两人看着呆呆发怔的林迅乔,掩嘴偷笑。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魂不守舍的小姐呢。
林迅乔风中 了。难道事情真的像她们两个说的那样?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要怎么办?万一瑞郡王突然跑来提亲,自己可不可以拒绝然后逃婚?那拒婚加逃婚的罪名,会不会被他的皇帝大伯抓回来砍脑袋?
“真是越想越头大啊”林迅乔哀嚎一声,趴在梳妆台上无所适从。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码事啊,她是不讨厌元惊澜,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可是没想过要嫁给他啊。
然后又想了想,自己身处这个时代,不嫁人是不现实的,反正年纪一到她再不愿意季府也会把她打包嫁出去的。到时候与其嫁给一个陌生男子,还不如嫁给元惊澜这个还算靠谱的男人。
她开始一条条罗列起嫁给元惊澜的好处:
家世好,有钱又有权,没人敢欺负;长得好,身材好,又会武功,有安全感;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不会,人品高洁,靠谱;无通房无小妾,主动拒绝小三小四,洁身自好,在这个朝代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么罗列下来,林迅乔发现嫁给元惊澜实在是好处多多,怪不得蒋婧容喜欢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他,还为这事把自己恨了个半死。
可是元惊澜真的喜欢自己么?不对,是喜欢季知行才对。可是现在自己就是季知行,季知行就是自己,林迅乔纠结了半晌,还是找不出可行的方案解决眼前这令人头疼的难题。
最后,她只得带着满腹心思,洗洗睡了。梦中居然出现了元惊澜的脸,笑眯眯地拿着一枚戒指说:“阿乔,你愿意嫁给我吗?”吓得她一骨碌地醒了。
窗外的天黑沉沉的一片,应该还是卯时。她正想翻身再睡一会,却听见外屋守夜的香雪报:六小姐来了。
林迅乔立马打起精神,季知妍这么早就偷偷摸摸地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忙穿了外套,请季知妍进屋来谈。
第四十九章 抽丝
季知妍进屋看见灯火下的林迅乔披着一件大红狐裘外套,衬得莹白的脸愈显明丽,一双乌玉的眼睛闪闪发亮,隐隐带着谋算。
她心里暗叹一声,怪不得瑞郡王会对她倾心相待,她身上有着其他女子没有的孤傲和清高,那是真正的一种傲气,带着冷冽和霸气,与瑞郡王看上去竟出奇地般配。
想到她的身世,又不免心中泛酸,开口便刺了两句:“妹妹要向姐姐道喜呢,得了瑞王妃的青眼,姐姐不日便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林迅乔把脸一沉,锐声道:“你天没亮地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若是还没睡醒你就回去醒一醒再来跟我说。”
季知妍哂然一笑,转而换了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说:“昨夜我发现了一桩了不得的秘密,这也许跟蒋婧容在府中埋的眼线有关。”
林迅乔忙竖起耳朵,凑到季知妍跟前,示意她小点声说。
季知妍便把香雪看见的季知芳与蒋高逸有私情的事说了,不意外地看见了林迅乔脸上大为震惊的表情,跟自己昨夜得知这个秘密时一样一样。
林迅乔呼出一口气,说:“真是没想到……”
季知妍带着不屑,道:“谁说不是呢。平日里看着最守礼谦恭的便是她了,没想到私底下却是个有手段的。”
林迅乔没理会她对季知芳的冷嘲热讽,只问她:“据你所知,季知芳的针线工夫如何?我手头上有她从前送我的一个香袋,绣活虽也出众,但与那件衣服上的绣工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季知妍点头答:“难道那事真的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她,那咱府里还有谁能为蒋婧容所用,又藏得这般深呢?”
她蹙眉仔细想了又想,“府里谁的绣活最好呢?自己的姨娘算是一个,但她绝对跟蒋婧容无甚关联。对了,娘亲好像说过从前府里有位老人绣活精湛,好像是服侍过祖母的一位嬷嬷……”
季知妍突然轻拍桌子,站立起来,难掩兴奋地说:“我知道是谁了。”
她看了看外屋,怕自己的动静太大会引来怀疑,忙又坐下,低声说:“姨娘曾经说过祖母身旁以前有一位服侍她的嬷嬷针线活顶尖,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那嬷嬷便是晴姨娘的亲娘,季知芳的外祖母。”
林迅乔听后,点头称是。这就对了,所有线索都能串起来了,只差证据而已。
周嬷嬷找的那些行家鉴定过后都说这种绣活是祖传手艺,一定是季知芳的外祖母将一手好活传给了晴姨娘和季知芳,那件衣服上的朝颜花就算不是季知芳绣的也与她的生母晴姨娘脱不了关系。
这二人之所以听命于蒋婧容,要么是蒋婧容发现了季知芳与蒋世子的 情借机威胁于她们母女,要么就是这二人有求于蒋婧容,双方一拍即合。
季知芳母女在平国侯府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平日里与世无争,讲话细声细气,脾气又是难得的温和有礼。虽地位不高,但府中上下也没人讨厌她们。
正是这样的人才隐藏地最深,让人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这也是为什么元一元二始终查不到针线来源和绣娘的原因所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投错了地方,将这母女二人直接忽视过去了。
林迅乔心中无奈,为了对付自己,蒋婧容还真是无所不用。
她看了眼同样在深思的季知妍,说:“六妹妹,事关重大,不仅涉及四妹妹的名声,也关乎你自己和众位姐妹的名声。不管你是如何得知这秘密的,一定都要让知情人严守口风,不能透露出去半句。”
季知妍郑重地应道:“姐姐放心,这道理我明白。接下来咱们如何做?”
林迅乔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小锦盒,笑道:“你去给蒋婧容报条信,就说瑞王妃送我的礼物是一串极其珍贵的番邦进贡的纯圆黑珍珠手链,说得它越稀有越贵重越好。”
季知妍闻言美目圆睁,艳羡地看着林迅乔,心道:“看来瑞王府是真的有意要娶季知行过门了”却再也不敢说一些呛她的酸话。
如果季知行真的嫁入王府,做了郡王妃,自己就该早早地和她打好关系,以后要倚仗她的地方还很多呢。
如此想着,她便笑着说:“姐姐这是要激蒋婧容出手了吗?”
林迅乔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否认。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季知妍便含笑悄悄地告退了。
季知妍走后,林迅乔召来了元一元二让他们去查探这半年多来季知芳母女的行迹,看看她们与蒋婧容是如何接的头,最近是否有什么动静。
天刚亮,林迅乔就梳洗完毕去了康寿居给季老太太和季许氏请安,顺便向她们求了一个出府去大佛寺还愿的恩准。
季老太太和季许氏经过昨夜瑞王妃那一番隐晦的表态后,对林迅乔的态度更加客气起来。相信以后只要是不触及她们的底线和利益的事,她们基本上都会应承。
林迅乔也没想着能与她们相亲相爱,能如现在这样相敬如宾已经很好,她不奢求其它。
其实去大佛寺只是一个借口,她真正想去的是京郊的那个园林。装病大半年来,她不好出府拜祭绿柳,现在总算可以见一见她的小姑娘了。
马车出府后,她吩咐车夫先拐道去京郊园林,说要去摘一些木莲花礼佛。车夫与随行的家丁自然不敢有所怀疑,一路平稳地驾去了京郊。
绿柳的坟头摆满了新鲜的花朵和水果,木碑亦被人擦拭得一尘无染,周边除了那棵桃花树外,没有任何的杂草,看来有人定期地来清理和拜祭。她和红歌这半年都没出府,能做这些事的只有瑞郡王一个人了。
自从昨晚被周嬷嬷和红歌那么一说,林迅乔现在对无惊澜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带点恼意又不是生气,有点不高兴却又不讨厌,尴尬之中仿佛还了点羞涩……总之是五味陈杂,难以言表。
她暂时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给绿柳认真地上了香,烧了冥纸,与红歌坐在坟头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