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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金陵女子-第27部分

小说: 金陵女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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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回过头来,见右侧轩中有人摆了个书画摊,心中一动,便起身走了过去,那人留一把长须,也看不出多大年纪,正在画一幅写意花鸟,随口问:“小姑娘,要卖画吗?”这时思涯也走过来,顺手翻看着书案旁放着一叠画稿,迎春留心印章,一时却未看出什么,只见思涯从那叠稿中抽出一张荷花的画来,问道:“这一幅也是先生你画的吗?”那人瞅了一眼,道:“不是,是人家画好的,央我替他裱的。”
思涯又道:“是不是一位年轻小姐?”那人笑道:“是一对年轻人,也就半个钟头前,两个人在这里合画的这幅画。”打量了思涯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两年,浪漫的女子倒是越来越多了。”思涯心中一凛,迎春低声问:“是三小姐吗?”思涯道:“荷梗用焦墨,荷叶用湿笔,说不定真的是她。”
迎春细看那幅写意荷花,一朵含苞一朵盛放,叶也轻逸,花也丰盈,迎春这几年少见蕴蘅动画笔,想不到她也肯取这样浓艳之风,又说是同谁合画,越发令人想像不出了。却听思涯问道:“他们说了什么时候来取吗?”那人懒懒地道:“如果下午不来,就是明天,明天不来,后天也说不准。”画完最后一笔,向两人笑道:“二位,我要回去吃饭了。”思涯捡了一张山水,一张梅花的买了,那人大乐,笑道:“他们说了下午来取画,先生你也来吧。”说着收起画稿,哼着戏,摇摇晃晃地走了。
思涯心想,他口中那个女孩子真的会是蕴蘅吗,他又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迎春却不无所觉,一封空白的信,一个清孤的背影,种种联想,终无实据,她怎么好跟人说,即便是平易如思涯,这种事也是无法说且无从说的。
迎春猜想不错,和蕴蘅在一起的人正是谢灿飞,原来蕴蘅从北京回来之前,曾托古宝斋转了一封信给谢灿飞,谢灿飞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空白的信笺,略一思索,也就明白,这是要他给她写信。隔了两个月,蕴蘅收到了谢灿飞的第一封信。
谢灿飞的文字无疑是好的,蕴蘅喜欢把他写的信和杂志上他的文章的对照着看,有时恍恍然不能相信出自一人之手,有时却又矜矜然好不得意。当然谈时事论文章的时候,也相互辩驳各不肯让,蕴蘅没有谢灿飞腹笥宽,往往说不过他,但看着这样的信,却觉得好气复好笑。
这次是蕴蘅在信中偶然提及自己要去杭州,谢灿飞就很坚持地说要来看她,两人约在苏州站,在熙熙攘攘的旅人中,一步步向对方走过去。谢灿飞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竹布长衫,洗的有些泛白了,不过显得很干净,蕴蘅想起去年冬天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一时间倒迷惑了,明明纸上已经那么熟悉了的一个人,现在真正见了面,却又陌生起来了,不过眼下不是发呆的时候,她只说:“快走吧,一会儿我二哥找来了。”
后来蕴蘅想起这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也不明白当年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撇下二哥和迎春,单独去见一个仍称得上陌生的男人,或许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淬石,那个能画出草枯鹰眼疾的人,那个能写一手犀利文章的人。
接下来蕴蘅就陪着谢灿飞沿途写生,在沧浪亭荷池边,一时兴起,就跟他合画了一幅荷花,蕴蘅觉得自己画得不好,夺手要撕,谢灿飞抢了过来交给隔壁摆画摊的那人装裱,蕴蘅笑道:“大画家,却要留下这幅拙作来现世。”谢灿飞笑道:“我怎么觉得是幅佳作。”蕴蘅笑道:“不害臊啊。”谢灿飞道:“我回头再刻一枚章,来配这幅画。”蕴蘅问道:“刻什么?”谢灿飞却不回答。
蕴蘅嘁了一声,也不再问,翻着谢灿飞的那些稿子,这张好,那张不好,这里墨也有淡,那里色有些浓,胡乱评一阵,又问:“你这几天住哪家旅社?”谢灿飞道:“我这个穷光蛋,还住什么旅社,一个朋友在城西枫桥镇有处房子,他出门了,我暂时住那里。”蕴蘅笑道:“枫桥镇,寒山寺不在那儿吗,我跟你过去看看。”
两人先到寒山寺,看过了文征明唐寅的碑文残片,绕到寺后,穿过一片瘦竹林子,石子路尽头,是一个很大的菜园,几间瓦屋,掩映在蔷薇架后,蕴蘅笑道:“你的朋友倒是很用享受。”谢灿飞问道:“你真觉得这里好吗?好在哪里?”蕴蘅笑道:“好在哪里啊,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谢灿飞也笑起来,两人走进屋去,中间厅中放了两排书架,一张大书案,谢灿飞把东西放在书案上,笑问:“你想吃点什么?”蕴蘅道:“你厨房里有什么?”绕到后面厨房,见泥灶上仰着一口空锅,旁边堆了两捆干柴,案板上放了几只瓶瓶罐罐,还有点油底子和几撮盐,谢灿飞上前一步,往米缸一张,笑道:“这顿总是够的。”
蕴蘅问:“那菜呢?”谢灿飞向外一指,“外面不是现成的。”蕴蘅笑道:“我还要喝酒,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谢灿飞打开碗柜,拿出一只坛子晃了晃,笑道:“就剩了这点儿糯米酒了。”蕴蘅笑道:“也罢,聊胜于无。”
两人又到菜园里,谢灿飞来到扁豆架旁,一边摘一边叫蕴蘅,“来帮忙一起摘啊。”蕴蘅见他扯着衣襟接扁豆,便取了筐来,笑道:“真笨,就不会拿个筐啊。”谢灿飞将衣襟一扯,扁豆辟里啪啪倾进筐里,“你喜欢怎么吃?”蕴蘅笑道:“还是说你会怎么做吧。”谢灿飞笑道:“那就拿油炒一炒吧。”蕴蘅笑道:“好,就拿油炒。”
谢灿飞又接了一衣襟扁豆,抖落到筐里,或许是身子倾得角度大了一些,竟然不小心碰到了蕴蘅的脸颊,两人多少都有些尴尬,谢灿飞红着脸转过头继续摘豆子,心里紧张,手也发颤,连摘两个都掉在地上了,蕴蘅噗哧一笑,掷下筐,忽然双手向前一伸揽住谢灿飞,谢灿飞一惊,满怀的豆子都滚落在灰土里,蕴蘅看着他那副无措的样子,越发大笑起来,谢灿飞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笑,“你真是——”
回到厨房,谢灿飞烧火,蕴蘅往锅中添水做饭,谢灿飞急道:“你等一会儿,还是我来吧。”他从灶下钻出来,一脸的灰,满头的汗,蕴蘅拿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笑道:“我算是娇气吧,也不至于连个饭也不会做吧。”
两人过家家似的,到吃饭时居然也弄了几个菜,一碟炒扁豆,一碟拌黄瓜,一碟腊肉,还有一碗芥菜汤。蕴蘅是吃惯珍馐的人,可是再精致的菜肴,也不及这顿饭吃起来有滋味,糯米酒入口甜香,真让人有几分醉意了。
蕴蘅借着酒意问:“你为什么非要来看我不可?”谢灿飞低声道:“因为你一次写信说,快记不住我长的样子了。”蕴蘅望着他,笑道:“是啊,你要是再不来,真要忘了。”谢灿飞问道:“那现在呢?”蕴蘅抬头,笑吟吟地望着他,慢慢地伸出手出摸他的眉毛,他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颊很烫,灼灼地烧着她的手心,她猛地抽回手,却被他按住了。
谢灿飞深深望定她,“如果我去法国,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蕴蘅一惊,“你要去留学吗?”谢灿飞将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道:“嗯,总是要去的,不过眼下还差一些手续。”
蕴蘅知道,以谢灿飞的经济状况,要出去只能以官费生资格,可是既便是官费生,谢灿飞无门无路,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但看他的样子,倒是志在必得。至于蕴蘅自己,她固然不甘心听从家里摆布嫁人,但若真要她抛下一切,跟着谢灿飞远走高飞,却是想也没想过的事情。蕴蘅所设想的未来是以她个人为中心的,她的学业与事业。将希望都绑在一个未知的男人身上,随着他浮沉荣辱,岂是她何蕴蘅所为。
蕴蘅用筷子在碗子一下下划着,犹疑道:“既然还没有定下来,现在谈这些不是太早了么。”谢灿飞哈哈大笑,“说的对,是我犯糊涂。”蕴蘅见他神情略有狂态,心中难过,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两人把碗筷捡到厨房,谢灿飞洗碗,蕴蘅在一旁看着,问道:“你这几天都吃这个吗?”谢灿飞道:“差不吧,昨天晚上吃的是煮北瓜,昨天中午就是两个馒头。”蕴蘅笑道:“你倒是好养活。”谢灿飞道:“当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嘛。”
蕴蘅不语,半晌道:“你以为我是怕吃苦吗?”谢灿飞望定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吃苦。”蕴蘅狠狠地盯着他,转身便走,谢灿飞几步追上来想拉住她,蕴蘅反手打过去,用力一扭,谢灿飞哎哟一声,蕴蘅啐一口,骂道:“装像。”谢灿飞笑道:“什么装像,不信你看看都青了。”蕴蘅道:“你捋起来我看看。”伸手去拉谢灿飞衣袖,谢灿飞脸上一红,不停地往后躲,笑道:“你干什么呀,不用看了,真不用看了。”
两人笑了一阵,蕴蘅叹了口气道:“我们就这样不好么,何必要想那么远的事。”谢灿飞闭了闭眼道:“好,咱们就做一辈子的知已,通一辈子的信,到老的时候,把所有的信集成一本书,埋在地底下,到最后让它们跟我的骨头一起化了。”蕴蘅忍了忍泪,笑道:“你说这话,倒像是贾宝玉,等我们死了,一起化灰化烟。这不是痴,倒是傻了。”谢灿飞也笑,“那要怎么说?”蕴蘅摇头道:“我不知道。”她仰着头走回客厅,这样噙着泪,不让它流下来。
蕴蘅坐在书案前,翻着杂志来看,谢灿飞倒了两杯茶,腾腾的茶氛氤氲着彼此的神情,他心里绕来绕去地想,就这样了,就这样了么?这样也好,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想爱情的。心一边绞绞地痛,一边跟她臧否文章,看她盈盈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谢灿飞看看窗外,道:“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蕴蘅打了个呵欠,走到窗前,“好像下雨了,过一会儿再走吧。”谢灿飞站起身来,“过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走。”蕴蘅四面一顾,笑道:“你这里好多间屋子啊,不如——。”谢灿飞打断:“不行。”蕴蘅笑笑,打开窗子,伸手接着雨滴,笑道:“真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谢灿飞皱着眉,“我是为你好。”蕴蘅怔怔地望着他,叹一口气道:“我明白,走吧。”
下着大雨,也难雇到车,好在屋后有辆三轮,大概是工友进城卖菜用的,这时也说不得了,谢灿飞将旧衣服垫在车里,扶蕴蘅坐进去,他自己穿着雨衣,拉着车往城里奔。仿佛又回到最初,她永远是坐车人,他永远是拉车人,既便拉到世界尽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第24章
蕴蘅刚踏进华兴旅社的门口,就见一个身影急急迎上,唤道:“三小姐,你回来了。”蕴蘅不知怎地,见了迎春,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四下里望了望,问道:“我二哥呢?”迎春道:“他去沧浪亭等你了,我这就去找他回来。”听蕴蘅低哟了一声,似在自言自语地说什么画忘取了,然后又道:“你们也真本事,那里也找得到。”
这时候迎春已提灯携伞向门外走去,蕴蘅喊道:“这丫头,你急什么,我跟你一起去。”迎春看了看蕴蘅,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谢灿飞,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一会儿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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