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魂重生-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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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就等于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怎能不自责?
宋天成也知道玢儿的心结所在,只是说了两回不见什么效果,便也只等着她自己去想通。
放下手上的彩线,玢儿把花绷子一撂,失笑道:“我这都是在想些什么,都是这隔壁闹腾的,也太不安静了些。”
仿佛是为了印证玢儿的这句话,隔壁的声音突然大起来,“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出去,拿着钱来压人吗?钱多了不起啊!”
隔壁是几个小商人,手上钱财有限,便合伙租下了隔壁的院子,花费倒是比住客栈划算许多,但日子长了也是受不住,其中两人贩运的还是时鲜的果子,已经买好了,就等着往回拉了,谁想到戒严了。
果子这个东西不比别的,摘下来便不能够久放,放一天便要干一天,不过几天下来,果子便明显失色了不少,赔钱卖了,剩下的钱也就够回去的路费,却还要在这里等着能够出城门的时间,这一天天的,眼看着家都要回不成了,便也借酒浇愁,苦中作乐起来。
听着这女人的声音便是喝高了的,大着舌头叫骂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什么,东拉西扯地一大篇,却没有几句能够听得清楚的。
也是无聊,玢儿索性听着隔壁的动静。
“便是用钱砸你又怎么了,难道这钱扔出来,你还不接吗?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骨气。”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语气嘲讽,随之就是哗啦啦的声音,应该是把钱扔在了地上。
“你们——”
“这么多钱,都是我们的?”
“是啊,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赶紧滚出去,就可以把这些钱都拿走了。”少年的声音带笑,可能是那几个女人见钱眼开的模样让他开心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
“不要得寸进尺哦,若是你们不识好歹,我便把这些钱给房主,等到她赶你们出去,可就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识相点儿的,还是赶紧拿着钱走,别让我费力气赶人。”少年未卜先知一样挡住了狮子大开口的话,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几声劝人的声音,想来钱财颇丰,那几人的声音愉悦了许多,就连那个喝醉的,都有些清醒了,紧着跟同伴收拾行李。
一刻钟,也许还要不了一刻钟的工夫,隔壁的脚步声便远去了,顿时安静下来。
“真是钱财动人,”少年啧啧两声,道,“要我说,就不应该给这些人好脸,直接让房主撵了她们出去就是了,公子就是太好心了,说什么她们也不容易,这年头,谁活着容易了?有那个聒噪的工夫,不如去想法子赚钱,自己不上进,还抱怨这个那个的,真是活该穷一辈子!”
少年的声音脆生生的,说出来的话正对了玢儿的心思,他已经暗自抱怨好几天了,此刻听人说出,浑身舒畅,眉心也舒展了,打开房门,来到院中,正想着要不要踮着脚尖看一看隔壁的少年是个什么模样。
“啊,这下子安静多了……哎,楚安,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什么……”门上的锁子哐当一声,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
玢儿一纵身跃上墙头,看到的只是衣衫一角进入了隔壁的隔壁。
“可算有人把我想要做的事情给做了。”看过了隔壁空无一人的安静,玢儿满意地走回房来,“也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听着也是男眷,大公子,咱们可要去拜访一下?也好聊表感谢。”
“别人为了自家的安静才做了这般的事情,咱们去感谢什么,更何况,咱们这样的身份,不好贸贸然上门,总让人以为有所图,若是平白挨了眼色,岂不是自找的不自在?”宋天成淡淡地说着,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看书,没察觉自己眉心也放松了不少,清风入窗,拂动耳旁黑发,安静恬适。
如今男子行商虽然说不上是惊世骇俗,但总会有些人看不惯,女人看不惯就不说了,还有些内院的男人也看不惯,玢儿也是接触了之后才知道那些正夫公子们夸奖的话下面隐藏着怎样嘲讽的笑容。
被泼了一盆冷水,玢儿冷静下来,说:“也是,咱们只在心里知道就是了,感激不感激的,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一章 管不了
更新时间2011314 16:00:12 字数:3159
深沉的黑色天幕上一两点闪烁的星辰寂寥落寞,满园的花枝静静地在寒风中抖擞,明晃晃的风灯挑在高杆上,一晃一晃的光晕投射在墙上,金灿灿一片耀目,又照亮了那一汪湖水,暗波涌动,应是鲤鱼还未曾安歇。
庭院里仿照南方园林的样式营造了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等景观,小巧细腻,幽雅美丽,婉约清雅,处处透着一种深浓的书卷气息,小阁临流,冷冷的色调与盛开的繁花相对比,像是一幅淡雅清新的山水画。
在开阔处则仿照北方园林的大气恢弘,建造了一座横跨东西的桥梁,桥下碧水泛舟,一座画舫静静地停靠在岸边,风过涟漪,水生波澜,流动的江水横穿宫墙,从暗沟流出宫外,用清新的水汽洗涤着宫中污浊不堪的空气。
桥西有一条长廊,纯木质的结构,廊内描绘着造型生动,色彩艳丽的花鸟鱼虫人物故事等多幅图画,联系着两座并列的宫殿,其一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天合宫,另一座则是位于园中能够观赏到四方情景的明镜宫。
之所以叫做明镜宫,还是因为这宫中顶层收藏的一面镜子,据说照人可纤毫毕现,照事可处置分明。
此刻,辛潞的皇帝辛秀清便站在镜子的侧面,从窗子眺望园中的景致。
“仿照的到底是仿照的,怎样都觉得假。”
镜中的女皇有着颇为俊逸的容貌,秀气的眉毛掩藏不了英气,含笑的眸也隐藏不了锐利,白皙的肌肤,颀长的身材略显丰盈,双龙盘绕的锦袍猎猎而动,仿佛即将一冲九霄,负手而立,面容秀雅娴静,气势却昂然凛凛。
房中没有点灯,三五颗夜光珠四散在榻上,幽幽的光芒反射到镜中,再照出来,光源多了一个,可惜还是不够,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女儿家有志气是好的,但这志气却不可太过,得陇望蜀最是要不得,眼下这一片地方,还需要细细筹划才能够真正收为己用,脚跟还没有立稳便想着跑,可是要摔跟头的。”劝诫的语气语重心长,可听的人明显不怎么在意。
辛秀清的眸中划过一抹不悦的光芒,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则是谦恭有加,笑道:“萍姨说的是,秀清受教了。”
曾经的皇七女活得谦卑而艰难,潞国被辛国攻下,名义上还为附属国,其实却已经没有了国的尊严,那位美貌的潞国皇子因为容貌成为了皇帝**中的一员,表面上平稳安定的生活却处处充满着耻辱。
要向杀戮了自己母亲姐姐的人下跪求宠,要对着那些有意无意的奚落笑颜以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也无法面对内心的谴责,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兄弟是怎样受人凌辱,求死不能。
如此种种,虽然幸运地生下了皇七女辛秀清,那位潞国皇子却没有坚持到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大成人,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有这样一个身份背景的父亲,皇七女不得不处处谨慎,免得被人当做眼中钉,却也不能太过默默无闻,被遗忘在权力中心之外,这其中的分寸很不好掌握,多亏了这位萍姨的暗中帮助,可以说,辛秀清能够有今天的局面,这位萍姨功不可没。
暗中收拢潞国的民心人力,联络西北小国,找到大商家的支持,……想要成为一个皇帝,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当时的皇七女不能够出面的,便只能够由这位萍姨暗中奔波,对此,辛秀清也是深表感激的。
但是,说教的话在艰难的时候能够轻易被听从,而在荣华的时候,就成了聒噪,实在是令人厌烦得紧,但辛秀清一来是感念萍姨的帮助,二来是感念她对父亲的情谊,为了一个男子舍弃女子的一切进入皇宫,一辈子不会有后代,这样的牺牲不是谁都能够有的。
有些时候,辛秀清也会把她当做母亲来看待,尽管在她这里同样得不到什么亲情,维系两人的永远是大业。
被唤作萍姨的女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看向窗外,明镜中,几丝白发清晰地露在黑发上面,她已经开始衰老了,而她一手扶持的孩子却还不懂得怎样才能够做一个成功的帝王,现在就开始茫目地自尊自大起来。
“听说,有人见过一个重瞳的少女出现,重瞳,是帝王之象,应该尽快出去,以免将来为祸。”
漆黑的夜色挡不住院中璀璨的灯火,映照上来的光芒让人迷惑,萍姨的眉心有着挥之不去的担忧,总觉得什么不太踏实,不太稳当,是自己操心太过,还是眼前的人太不让人放心?
看到萍姨是真的为此忧心忡忡,辛秀清在心底暗笑,她已经老了,这样的事情都要如此担心。
口气里满是不在乎,说:“都说重瞳是帝王的象征,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帝王是重瞳?难道那些不是重瞳的都当不成帝王了吗?萍姨也是太过忧心了,这等消息听过便算,何必当真?”
“相术一说古来有之,江湖上借此骗人的虽多,却并非说此术无用。当年若是武皇肯听了那个相士的话,不去东征……”
“已成事实的事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说,更何况,武皇她也未必真的是因为东征而死的,什么旧伤复发,真假尚未可知,谁知道是我的哪个姐妹做下的手段,倒是真的不错,借刀杀人,只可惜她也许错估了形势,才让我从中渔利。”
对于武皇的死,辛秀清一直心存疑虑,那人的精气神出征前她都是见过的,怎样也要再有个十年八年的工夫,谁想到……若说其中没有什么,她才不会信,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罢了,也许是长姐三姐中的一个,也许是其他落败的姐妹中的一个,总之,她是占了渔翁得利的便宜罢了。
萍姨嘿然不语,话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用了,眼前人是怎样也听不进去的了。心底暗暗叹息,看着辛秀清与她父亲有三分相像的容貌,萍姨一阵感怀,揉了揉额角,说:“也罢,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说,我这老不死的便要先被人厌弃了……”
“萍姨说得哪里话……”辛秀清听得这样的话,皱着眉头,不耐中更有着厌烦,总是这般借着过往的功劳来说话,真是……心里这么想着,口头上却还要辩白一下。
萍姨抬手止住了辛秀清的话,目光遥远地看着远方的天幕,说:“不用说这些,你若还称我一声萍姨,便让萍姨安安静静地老死在这里吧!”
听得萍姨说得坚决,辛秀清顺水推舟地不再相劝,故做不舍地叹息一声说:“萍姨且好好休息吧,秀清就不打扰了。”
临到离去又问道:“不知萍姨如何看那唐家公子?”
“虽然是庶子,原也不姓唐,但唐家长公子对其栽培甚多,若是利用得当,也是一步好棋,虽然未必能够得到唐家支持,却也可以得到不少的利益,不过是收入宫中罢了,倒也不需要怎样思量,只是那正宫的人选还要好好挑选一番才是。”
萍姨沉吟着说,本来还有几个人选可以说出来让其斟酌一下,但想了想,终究是咽下了后面的话,没有再多言。
听得萍姨许可,辛秀清脸上并没有明显的喜色,“嗯”了一声,又说了告辞的话,这才离开了。
萍姨斜靠在软榻上,没有动弹,镜子中能够看到身后的情景,一个人影猛然出现,一身藏蓝色的锦袍,似乎不害怕暴露行藏一般,面容也不曾遮掩,未曾启言,先露出了三分笑容来:“萍姨近来可好?”
“是你母亲让你来的吧,听了多久了?”萍姨似乎早就知道此人的存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