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明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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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哼,当我哈日珠拉好欺负?”
第十七章 初次交锋
此后几日,乞颜氏在海澜的暗自鼓励下,突然对那两个女子突然硬气起来,让人吩咐她们每日必来这请安,而且总是让她们在外面等上许久才会唤她们进蒙古包,几日下来,六月的草原,晌午时分正是日光最强烈的时候,她们二人吃尽苦头,也曾低声向寨桑哭诉,但乞颜氏早就抓住机会先行说了她的意思,寨桑也不是糊涂之人,心中虽然有些怜惜,但并不欲为她们二人出头。
“贝勒爷,您不疼奴婢了吗?”其中一人猜到寨桑的心事,杏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低泣道“我和姐姐也是八旗贵姓,在皇太极贝勒府当差,被挑了出来伺候您,本事好事,可福晋如此待人,奴婢实在是委屈。”
二人盈盈下拜,低声道“若是贝勒爷嫌弃奴婢,不妨将奴婢送回建州……”还没待寨桑开口,就听外面随从禀告“世子到,哈日珠拉格格到。”
“让他们进来。”在蒙古本并没有像大明那么大的规矩,吴克善和海澜自然可以出入寨桑的大帐。海澜一眼就见到建州来女人在低泣,眼底一抹嘲讽一闪而过,果然如此,她们这几日被折腾坏了,也该使出一点手段来。
“阿爸。”海澜脸上重现笑容,上前挽住寨桑的胳膊,开口说道“女儿耽搁您处理部族正事了吗?主要是哥哥有话对您说,事关科尔沁铁骑……”仿佛突然醒悟一般捂住了嘴,懊悔的看了那两个女人一眼,不再言语。
寨桑一愣,此处是他的金顶大帐,竟然让不相干的女人进来,听其诉说委屈,还要回建州?脸阴沉下来喝道“你们二人既然是皇太极贝勒赏赐下来的,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们要回建州?”海澜紧张的问道,轻捏了一下寨桑的手,清脆的说道“那可不成,若是你们回去,岂不是瞧不起四大贝勒之一的姑父?你们这段日子也熟悉了科尔沁,又深得阿爸阿妈欢心,他们身边可是离不开你们的服侍,阿妈刚刚还说要给你们弄好吃食衣物呢,你们可不要辜负阿妈的好意,虽然阿妈对你们严了一些,但也是为你们着想,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你们下去,好生伺候福晋。”寨桑冷冷的开口,他当然瞧出海澜说起铁骑的事情时,那两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在意,对她们的那分喜爱淡了不少,又听到乞颜氏为她们准备好的吃食衣物,对自己的妻子也多了一分的愧疚。
“贝勒爷。”其中一个不满的娇嗔,海澜垂下卷翘的睫毛,唇角弯出弧度,你们两人越不服气,就让寨桑越怀疑,可皇太极送来的女人不说经过特别的训练,也应该是调教过的,旁边那人忙插话道“贝勒爷,您先忙着,奴婢先同妹妹回去,您……”舔了一下薄唇,凤眼流盼望向寨桑的的眸光里,带出一抹的情意,见寨桑并不在意,立刻黯淡下来,硬拉着旁边的人离开。
海澜一直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暗自好笑,这尚未入住中原八旗的女人都有这种手段,是皇太极调教的太好,还是争宠是女人的天性?建州这样的女子是不是还有许多?那还真是龙潭虎穴。
“妹妹,你又楞神?”吴克善问道,他是被海澜硬拉来的,刚刚的一切,让粗犷的蒙古汉子摸不到头脑,总觉得自己的妹妹好像用了什么计策,却看不明白。
“没什么。”海澜回神,向吴克善淡淡一瞥,浅笑道“哥哥不是要同阿爸商量事情?我给你们倒奶茶去。”
吴克善心一激灵,平常除了训练铁骑,就常常被海澜拉去听吴名讲课,有时海澜也会暗自提点一番,他如今头脑也算灵活,不再豪放到一根筋儿,自然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意,骄傲的向寨桑讲起训练铁骑的事情,稳当持重的寨桑自然仔细的听着,不时询问上几句。
海澜铜壶中的奶茶倒在碗中,分别放到他们父子面前,他们讨论的很热烈,也不插话,安静的坐在一旁,托着下巴静静的听着,过了好一会,见寨桑和吴克善越发的激动,甚至还争论起来,那些事情实在是让海澜觉得无聊,也不是她如今的年龄能插嘴的,便悄悄起身,从帐篷的气窗向外看去,外面有许多忙碌的族人,年岁尚幼孩童有的在帮父母干活,有的嬉闹在一处,毫无例外,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满足的笑容。
科尔沁部族占据蒙古草原水草最肥沃的一块草场,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牛羊马匹增膘很快,以游牧的蒙古人来说,这就是丰收的一年。更何况部族的实力在逐渐增强,科尔沁不再单单以联姻来保住那块草场,让科尔沁的蒙古汉子涌起一分自豪,他们也是保护部族的勇士。
吴克善最后坚决的说道“阿爸,那些铁骑是咱们的希望,吴名曾经说过,只有自身的实力够强,才不会受欺辱,难道您就舍得将来哈日珠拉她们为保住草场嫁给暴虐之人?我是不会让哈日珠拉受委屈。”
海澜回头有几分诧异,只是楞了一会,怎么就谈论起这些来?走到近前,将奶茶端起放到寨桑手中“阿爸,您消消气,哥哥也是为了部落好才会如此。”
寨桑喝了一口奶茶,叹气道“我又没不准他们训练,只是最近科尔沁风头有些盛,还是要收敛一分的好,就是咱们有所增强,难道还能强得过林丹汗?”
“阿爸……”见吴克善一脸的不服气,海澜拽住他的袖子,率先开口道“阿爸说得对,哥哥会想明白的。”抬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的馍馍点心,塞进吴克善要开口辩解的口中。
“您可千万不能让那两奴婢回建州。”海澜再次凑近寨桑,低声说道“我听说最近她们除了去伺候阿妈,经常在部落里闲逛……阿爸,既然她们讨得您的欢心,瞧着也更精贵一些,那就留在帐篷里好了,阿妈性子宽和,怎么也不会亏待她们。”
寨桑暗吸一口凉气,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她们就是来伺候你阿妈的,平时不得在外出。”
“我会同阿妈说的,最近女儿瞧着阿妈年轻上不少,您一定也瞧出来了吧。”
寨桑经海澜这么一说,也惦记起乞颜氏的好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海澜见目的达到,又说起乞颜氏养儿教女不易,才拉着吴克善离开大帐。
“妹妹,你这是何意?”吴克善拉着一脸得意的海澜开口问道,海澜手指点着下巴,眼里闪烁着调皮的笑意“哥哥,您就瞧好吧,皇太极,这一步我赢了。”随即笑着远远的跑开,吴克善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哈日珠拉,姑父还没正式出招,怎么说你赢了呢?”
第十八章 初次亮相
海澜对于不相干的人鲜少有同情心,尤其是同乞颜氏争宠之人,更是巴不得她们消逝不见才好。那两个女人每日除了去乞颜氏那请安之外,就呆在蒙古包中不得外出一步。
海澜又暗自吩咐人,将牛羊肉等肉食按时给她们送去,甚至做菜都是用得油水极大,牛乳馍馍从来不缺,果然不出她所料,仅仅一个月,这两人几乎胖了一圈,脸上也起了一些红红的小疙瘩,让人看了很倒胃口。
同越发白皙的乞颜氏相比,寨桑自然会晓得往哪里去才是享福。乞颜氏自从了用了海澜想出来的保养法子,果真年轻上不少,也有意告诉给布木布泰,却被她回绝,理由是她年岁尚小还用不上,此时多长见识才是最要紧的。
“布木布泰格格又去找吴名先生,听说想要有学问请教,不过,被吴用抢白一顿,奴婢看吴用也是个有趣的,从来说不过格格您,但别人休想在他那占到便宜,句句在理,让布木布泰格格一分错也挑不出来。”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海澜斜靠榻上,一手轻摇着扇子,一手执着半卷话本小说,这还是从吴名那借来的,那人爱书如命,被掳到蒙古,家财尽散,可书籍却没有少上一本,真是个有趣的人。
“格格,您总是这么不在意。”乌玛有几分着急,虽然布木布泰威胁不到自己主子的地位,但论起收买人心,布木布泰要更随和上几分,从来不肯轻易得罪人,这一点海澜虽然心知肚明,却不屑为之。
海澜用扇子轻拍一下乌玛的脑袋,轻笑道“你不用替我担忧,我心中有数,只要阿爸阿妈疼爱看重我,哥哥当我是最宠爱的妹妹就行了,其他人又于我何干?我还巴不得那些常来常往的部落夫人都看重妹妹,那样兴许更有趣……”
若布木布泰不嫁给皇太极,那历史岂不是发生偏移?海澜抿嘴笑了起来,一脸期盼的神情。在她身边已久的乌玛暗自摇头,科尔沁双珠,总比一颗明珠要好得多。
其实乌玛并不明白,族人虽然不太敢同海澜讲话,但那眼神中透着的恭敬,却远非温和的布木布泰可比,就凭大祭司断言五福俱全的命格,他们就很在意,毕竟这个科尔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尊贵的姑娘。
“也不知道哥哥在哪?我都几日没瞧见他了。”海澜翻身起来,将有些散乱的辫子向上一挽,随手拿起发钗插住,估算一下时辰,日头偏西,又没有风正是骑马的好时候。
“格格,听说在外面的草原上训练。”乌玛伺候海澜整理衣服,海澜开口说道“你不用随着我,弄好热水等我回来,我溜一圈马,一会就回。”
“是,您要当心,不可跑远,奴婢一会就去烧水。”对于自己主子喜欢洗澡的习惯,乌玛已经习以为常,连带着她都常常洗漱,身上也透着淡淡的清香,不如同以前身上的汗味儿,如今乌玛也算是科尔沁部落里的美人,也曾得青年男子送出的小物件,只是想到自己阿妈的嘱托,乌玛也就歇了心思。
“驾。”海澜骑在一匹通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的马驹之上,轻甩马鞭,向草原深处飞驰而去。刚行进不远,就见斜刺里闪出个人影,海澜勒住缰绳,坐下的马匹长啸一声‘嘶……嘶。’
“吴用?你也来骑马?”海澜见到一身蒙古装扮梳着汉人发髻的吴用,主动开口道“怎么?你是觉得在学识上辩驳不过,弃笔从戎?”
“哈日珠拉,我是不愿同你一般见识。”吴用紧咬着牙根,清秀的脸上透出一分愤愤不平,眼底却极快的划过一抹惊喜,海澜并不知晓在落日映衬下,她这个尚未长成的女孩有多美,只是她的小嘴还是那般不饶人。
海澜见到吴用脸上的尴尬笑了起来,逗他的感觉不坏,扬起马鞭,向前一指说道“吴用,咱们赛马如何?若是你输了,就继续替我在老师那找书看。”
“若是我赢了呢?”吴用打马靠近,一白一红两匹马并排站立,低声问道“你当如何?”
海澜侧头看了吴名一眼,白皙晶莹的脸上绽放出耀眼的笑容,扬鞭抽在马匹上,白马吃痛疾驰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入吴用耳中“你赢了我再说。”吴用也拍马追去,夕阳之下,两匹骏马前后在草原上疾驰,“哈日珠拉,我一定会赢。”
海澜回头望去,晶亮的眼眸中透着得意“少说大话,追上我再说,驾。”
建州皇太极府上,一身戎装的皇太极细看着手中镶满宝石的宝刀,这柄宝刀是努尔哈赤所赐,在众多贝勒中只单单赏他一人,自然让他很开心,将钢刀抽出刀鞘,用薄薄的羊皮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是说科尔沁失去了消息?那两个奴婢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主子,她们已不再得宠,寨桑贝勒福晋有些手段。”侍从低声将事情的经过禀告自己主子,眼前刀影一闪,觉得脖子凉飕飕,冰凉的刀刃贴着他的脖子,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