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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叶倾辰-第40部分

小说: 一叶倾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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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寒气只在外面。谭逸辰抱了她躺着,只觉暖暖的倾在怀里,漾在心头,弥漫在心间。
七上八下的心,这一天有太多太多的出乎意料,她像个吓坏了的孩子,眼睛睁着,却不知道该看哪儿,看到什么,盘旋在脑中的就是——突然!突然!一个两个三个惊叹号都不足以释然的突然。
没有如果(一)
他着了件驼色的修身羊毛毛衣,下面是正装的西裤,很精练清瘦的男子。叶骁能感受到背后的柔软,安静地待在他全身划定的一亩三分地之内,由着思绪天马行空。
谭逸辰此刻正把她圈在身前,彼此紧贴着在屋里转悠,以作消化。
“那儿不是胃”
“嗯”
“那你爪子还动?!”
“嗯”
谭逸辰两手自后伸到前面,在她小腹处轻揉辗转,纵是被发现了,也“嗯”到底。
好一会儿,他才打断。
“好些没?”
“嗯……困了”
谭逸辰给她换了睡衣,自己拾掇好了才躺上床。
叶骁在法国的时候,他是隔三岔五地就要去看看的,有个小病小灾的,谭大人那速度比之EMS还要有余。
最近这几个月谭逸辰一直在叶家进行攻坚战,除去平日所有的公私事,只要是有闲了,必定搁“战场”上作战。
叶爸叶妈先前已然是默许的态度,自家女儿看中谁就谁,再者谭逸辰无论品行样貌,身家修养都是无可挑剔的,两口子不会上演什么棒打鸳鸯的戏码。可那倔脾气的叶司令就不同了,别扭着呢。
谭逸辰不忘跟叶氏夫妇巩固“革命友情”,得了叶妈的情报,再与老爷子周旋。
。 。 。 。 。 。
福罗拉女神高高举起开着花的樱桃树枝,奇怪的光亮向周围四射,犹如旋风卷起白色的花瓣,宛如暴风刮动飘飞的雨雪。
忽地,刺穿空旷的屋子,古老的大镜子摇动一下便“咣当”倒在地上。小碎片撒得满地,愈来愈强烈的光亮晃得人看不清,回声一波一波响彻耳际,嗡嗡的,天旋地转,嗡嗡的……
叶骁身子一惊,倏地睁了眼。窗帘遮得严实,辨识了好一会儿,隐约有天光透进来。
好不容易抑制住兴奋,眯了眼刚睡着的谭逸辰感觉到怀里的动静,陡然清醒。一面轻拍抚慰,一面探过头来看她脸。
背着光的缘故,谭逸辰看不仔细,很轻声地试探道:
“宝贝儿?”
好久,没有应声。只道是她在梦中,随即躺回枕头上。
“嗯”异常简短的一声,以致谭逸辰有些恍惚。
叶骁转过身来,一手自他胸前抱住,右腿继而缠在他身上。
谭逸辰给她聚拢原来位置上空着的被子,
“做梦了?”
叶骁不答,自顾自喊他名字:
“谭一撇”
“嗯”
“谭一撇”
“我在呢”谭逸辰搭在她肩头。
“……我就是叫叫……”
“嗯”
每一次的发声都自她枕着的胸膛里扩散开来,叶骁挪动着,谭逸辰把她整个往上提了提,按在自己的肩上。
“现在是谭一捺了”叶骁刚说完,即感觉头顶大气流动,他笑了。
续言之曰:“不过,还是撇撇好听。”
谭逸辰也不同她计较,由着她:
“嗯。”
“谭一撇”
“嗯”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谭逸辰心想,别万一啊,还不得一万,一万万地真。却怕急到她,当下引她往别处:“成不了黑户,咱领证了。”
“不是、哎,不是说这个……我只是觉得有点早……”
“困不困?宝贝儿,现在起不可以乱想了,咱明天去检查。”谭逸辰紧搂了这宗珍宝,直贴在自己的心口,这就是搅乱他心的罪魁祸首,挥之不去,肆无忌惮地霸占着。
半响,未有应声,拉开一段距离,瞅她:
“听到没?”
怀里的人儿得空深呼吸了一番,
“听到了,听到了……给你肋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叶骁与她面对面侧躺着,便迎了光。那副娇喘模样,谭逸辰看得清清楚楚。他冷不丁哀声长叹:
“宝贝儿,我这辈子是注定上不了岸了。”
“你犯什么事了?”
“甭想歪了,”他伸了手,痞痞地抬起她下巴,很淫邪地坏笑:“欲海”
叶骁赧然,不再看没个正形的这人,垂首漫无目的地抠弄他睡袍上的腰带,旋而,勒紧。
谭逸辰不着意被这丫头摆了一道,腰间那微乎其微的感觉根本称不上“痛”,没有传输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反倒不安分地向下转移,到达某个偶尔替代大脑行使职能的器官,不是有“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说法么。
算算,谭大人斋戒好久了。
近年终,集团这一年的结算,来年上半年的计划,还要忙着私事,如收拾贾六,花期之流的烂摊子,如持续对叶司令的突围,如谭妈吩咐的事情等等等等。
入了十二月好像就没腾出时间,终于到了圣诞假期,谭逸辰去法国接她,本想好好疼爱几番,没成想她整行李累了,沾了床边就睡着了。
激烈的思想斗争,谭逸辰怔怔地看床里酣睡的她,心软了,千般无奈万般抱歉地同身下翘首以盼的兄弟握手。
谭逸辰呼吸顿时有些不齐,叶骁听着胸腔里不对劲,无意瞟到睡袍下的突起,瞬时倒吸一口气。
“谭一撇,我知道你最后怎么上岸的。”
“嗯”谭逸辰随口答应,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那个充血的部位,大脑试图通过心理暗示夺回自己至高的主权地位。
“纵欲过度,终被遣送上岸。”一说完便掩了嘴嘿嘿乐。
谭逸辰有些恼这不知死活的小妖精,他就是顾忌到她,才在一遍一遍自我催眠降火,对着她后脑勺说:
“非也非也,是□”故意挺了利器去蹭她缠在自己身上的两腿之间,道:“宝贝儿,你要不要陪我?”
叶骁一个劲起坐在床上,“我还是回酒店好了,一早跟叶医生回去。”
“动作轻点,别这么猛”谭逸辰紧张地凑过来制住她,“先在这待一天,后天送你回去。”
“容家明天摆宴席,容伯伯五十大寿。容仁都回来的。”
谭逸辰听了这话里她不明所以的逻辑,脱口而出:“就非得去?你是要嫁给容弈还是看上容仁了?”话没遮拦地蹦出来,谭逸辰知道自己过激了,果然下半身靠不住。忙降了火气:“你都我孩儿他妈了,那些个心思不纯的人还是……少见的好;我……不太喜欢”
其实,谭大人的内心独白是“那些个心思不纯的人还是不见的好,我不准”
叶骁一时没吭声,只觉得他发的哪门子火。半晌,微带怒气地叫道:
“就你心地纯良,那你凶什么,我要想还用得着耗到现在?!”她只是陈述了事件,凭什么就遭来他的一顿气。
委屈。眼泪又有撞破闸门的冲动,她最近是越来越容易掉眼泪了,也许,是真的。
他当然清楚叶骁要想投怀,铁定有人搁周围接着。圣诞假期总共三周,平常课时多,还得帮教授做事什么的,她真没时间回来。叶爸叶妈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也不能跟他似的飞来飞去。难得放假,当然他得牺牲牺牲,放她回家。
可就一天,他的要求过分吗?!无可无不可的宴席,他不知推了多少,他就是想跟她腻在一起那么一天,她就不能?!更要命的,偏偏是那么敏感地容家,叶老司令看中的容弈,辨不清真假的容仁。
眼睛猩红猩红的望他,谭逸辰一眼便掉了头,他很清楚若是自己看下去会怎样。
叶骁掀了被子,大步大步地往卧房外走。门开了未合上,谭逸辰循着方向,知道她去衣帽间了。
张望了几次,仍不见她出来。谭逸辰有些坐不住了,忽听见传来的一声尖叫,遂冲下地来,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直道道朝那里奔去。
这女王正坐在一堆鞋子里,四散堆砌着,高低参差,倒别有番错落有致的感觉。睡衣全是谭逸辰挑了来,身上穿的这件冬季睡衣是上下分开式的,虽然铺散不开下摆,却粉得让人心动。
确定了背后的声响,她莞尔。
N市冬季的暖气供给充足,然而还没到普及地热的地步。谭逸辰的公寓里有设计,但原先只铺了楼下,在叶骁搬进来之后,鉴于这孩子经常光了脚丫子乱窜,一屁股坐地板上,有时甚至高兴就躺衣帽间地上了,整个二楼的地砸了重新铺。
“怎么了?”
“你走进来,我就告诉你”
谭逸辰一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估摸着这妖精又想什么心思了。找了一处堆得少的跨进来,蹲在她身侧。
“你站起来呀”叶骁推他,谭逸辰喏喏地照做。
“我们不吵,好不好?”她就那么坐在地上,仰起脖子,伸出一手,待他回应。
如若入画,这是男女互换的求婚姿势。
“好不好嘛?”胳膊举得累了,她眉头微微皱了下。
谭逸辰握住她的手,“你哟~”
托着她站起来,他服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好……”
“我找到这个了……”叶骁执了手中的圆环,笑嘻嘻对他。
每一颗带有Forevermark永恒印记的钻石从勘探至开采,每一步都得到悉心的呵护,其切割与打磨完全委托世界顶尖的大师级工匠倾力完成,务求让每颗钻石的天然魅力与璀璨光芒尽情绽放。
他系在她的无名指。
它不是最昂贵的,谭逸辰也完全有能力给她更好的,但是,他就是如此倾心。
跟Forevermark永恒印记美钻上的那串独一无二的唯一编码一样,我们是带着让对方找到的印记出生的,然后一辈子都会和这个人在一起,相系成结,越拉越紧。
没有如果(二)
翌日,叶骁还是跟着爸妈回D市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谭逸辰没有安排飞机,而是亲自驾了车送他们一行人。
叶家夫妇相当“上道”地进了后面一辆车,叶妈甚至还去拽了久不见动的叶司令。叶明怀偏挣了女儿的手,
“我坐那儿。”迈入叶骁身旁的那辆车里。
叶爸很了然地给自家女婿抛了个眼神。昨儿晚上登记那档子事,也就两口子知道,叶明怀还蒙在鼓里。叶骁很有眼力见儿地跨进后座,服帖地倚着老爷子,谄媚的,
“外公~”
见此情景,谭逸辰只得灰头灰脸地摸摸鼻尖,充当全职司机去了。
叶骁到底是出席了容家的宴会。不过她单单在容百川面前露了个脸就逃出来了,跳上匿于院子外的他的车。
叶爸倒是让谭逸辰一同出席的,甚至连叶明怀也飘了句:
“既然来了,多个人有什么。”谭逸辰受宠若惊,可毕竟身份比较敏感,再者怎么说两人的事还未公开,这样堂而皇之的姿态对叶骁一个女孩家家的没什么好,何况叶家在D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他谢过好意,推脱了。
容仁一个人在花园里,恰捕捉到那一抹精灵般飞出的身影。黑暗中迷离的桃花眼愈加让人捉摸不清。
他知道她是天使,十五岁那年他就知道了。
除了容百川,她是第一个同他说话的人;那声“二哥”让她成了第一个认可他身份的人。
但是,这只天使不是上天派来给他的,因为太美好太无暇而不忍、不舍去拥有。他冰冻了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对她有任何非分,有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或者,那么一点怅惘的独占欲。
他的所有精力耗费在此,再也没有多余的能去停止自己蜕化为恶魔的步伐。
于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一起的几率跟哈勃太空望远镜发现在每个黑洞中央都有个小人在用闪光灯寻找断路器的几率一样渺小。
容仁明白,纵然她是不可触碰的他心底那片最纯的净土,某天总会有个人占据她身旁的位置,在最亲密的距离。如同我们享有氧气但无法拥有空气,我们享有阳光但无法拥有太阳一样,他只要享有她,甚至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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