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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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势超凡,倚门框一男子也。
辛安安霎时僵硬的脖子艰难地转回来看叶骁,欲哭无泪状:“Oh;my god。我现在拧巴地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三联画。”
“很抱歉,我无意打扰你的晚间祈祷。”谭逸辰从书房信步走来客厅,“你好,谭逸辰。”
叶骁补上:“他就是先生”
“辛安安”
叶童鞋继续补充:“伊然的室友,我的田螺姑娘”后半句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狡黠地冲谭大人眨了眨眼,辛安安有强烈的撞豆腐的冲动。
辛安安:“呃……那个,他刚刚什么意思?”
叶骁睨了一眼谭逸辰:“哦,开个玩笑。”
辛安安:“没听懂”
叶骁目不斜视,很是习以为常道:“嗯,他说不来玩笑的。”
谭逸辰手暗地里爬上她的痒痒肉,于腰间逡巡,面上一本正经:“经常听我们家这孩子提到你,承蒙你的照料,真是麻烦了……”
叶骁一心一意同扰乱的某只魔爪玩捉迷藏,后面谭逸辰与辛安安客套了些什么她根本没理会。直到辛安安道别,自行带上门,两人“刀光剑影”、“磨刀霍霍”。
终结者——谭逸辰。
谭大人一手抄起她,扛回书房。
“啊,……疼……”叶骁被他冷不丁搁在硬硬的木头书桌上,硌着屁股了。
其实,其实,谭大人是踉跄了,连带手抖。因为,因为,叶骁玩闹地摸着他腰眼了。几个小时前,她就是被他家宝贝疙瘩按着腰后胯骨上面脊椎骨两侧这个部位而丢盔弃甲了。这会儿,他能不打颤么?!
可见她眼里一下涌出的晶莹,知道是真的碰着了,倥偬之际便揉着要掀过来看。
容千惠尝试了和容仁联系,可他的秘书太擅长虚与委蛇,在得知谭氏与天乙科技初步谈拢,以及天乙可获得的溢价之后,她不得不亲自前来。
因为掌握着容弈的动态,容仁对于天乙科技的收购案也是略有耳闻,当然也就不难猜到容千惠所为何事。
容仁回容家那年,容千惠已搬出容家多年。在容家老爷子入殓那天,她来过,容仁对她那时的表情印象颇为深刻。
这一类人,复杂的经历,圆熟的应变能力,他们谈吐漂亮,很会笑,也很会悲痛。但,他们虚张的言辞总会暴露出某种狡狯的特质,以及,给人的不确定感。
他们没有浑然天成的从容,那是因为:他们有着真正的软弱,抑或是未知所带来的焦虑。
没记错的话,这是两人头一次单独对面而坐,在此之前,容千惠甚至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不凑巧的是,她的电话打断了容仁与西蒙的用餐。
“噢,我的维多利亚”
“你又被抛弃啦?”叶骁刚洗了澡出来坐着,谭逸辰正用干毛巾替她包头发。对于西蒙,她习以为常了。
“虽然无法接受,但事实如此。灭绝师太霸占了他,哦……还有我的晚餐”西蒙懊丧的法语。
“灭绝师太?你会用这个词?”
“什么意思?我仅仅是引用了容仁的描述。”
叶骁无奈:“呃……这个问题……你还是请教容老师吧。”她不确定容仁是否对这个词加了某种我们所不常理解的意思,“现在,听我说,闭上眼,试着增加你α波的活性(α波是脑电图中最著名的一种波,在正常成年人闭眼放松时产生)”
“激活失败”
“OK,具体方位……”得知了西蒙所在的位置:“你订个位子,我很快会去拯救你的”
“哦,亲爱的,千万不要轻易变身黑玫瑰”谭逸辰低沉浑厚的“警告”挨着擦进她耳朵里。
依葫芦画瓢,她从大面的化妆镜里看他:“哦,亲爱的,这是正常社交活动。要知道你现在还可以见到没饿死的我,着实有他的功劳。”
“我可不认为有任何社会习俗要求你去拯救一个肖想你而不得,现在完全有能力解决突发状况的成年男性。”
叶骁还在拆分字句,慢慢消化那句,他又接着道:“不过,你面前的这位授爵骑士不介意发扬12世纪的骑士精神。哦,还有,如果来点让人感兴趣的暗示,说不定他会携你同行。”
明明结论一样,他非得将大小前提倒置,叶骁实在是太清楚他这时不时窜出来的小别扭了。
一夕缠绵。他的确兴致盎然,超乎他的预想。
叶骁进门就看到西蒙了,谭逸辰则是看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的容仁。
谭逸辰很低调地做足了戏,低调到让西蒙郁卒的地步。当然,我们也不可贸然排除他真情不自主流露的可能性。
容千惠恰好是背对着他们这一桌的,待她离开经过这边的时候,叶骁才得知,原来灭绝就是容千惠,还挺符实。
与此同时,她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可能极有可能不是可能。容千惠能在这儿出现,而且是和之前完全没有交集的容仁一起,那一定是有关她的事业版图。
瞅见容仁意欲走过来,叶骁没有同谭逸辰耳语什么。果然是上好的菲力,嗯,味道不赖。
随着他越来越近,西蒙可劲儿朝叶骁挤眉弄眼,谭逸辰一刀一刀“宰割”盘子里的牛排,容仁刚收了最后一步立在桌子前,谭逸辰正好将划拉好的牛排与叶骁面前的餐盘换了个个儿,旁若无人,很忙的样子。
没人说话。
“好吧,二哥,我们正在森森地虎摸西蒙筒子脆弱滴小心肝。”叶骁说完,自己都有点汗了,低头叉了一小块菲力。
谭逸辰很搞笑地起身与他握手,之后便挨着叶骁坐下,跟对面的西蒙一样专心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其实,容仁心里乐得开花了。他早就期待西蒙这副样子了。
不得不说,巴黎的夜里的灯光很美。
叶骁执意要走回住处,两手交叠使整个身子贴在谭逸辰胳膊上。
“想说什么?”他一早就看出她欲言又止。
“嗯,撇撇……”叶骁在思忖她以怎样的立场来表达,“天乙那个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又忙不迭地补上一句:“如果涉及商业机密你可以不回答,听我说就行。”
“嗯”
“‘嗯’是什么?”
“商业机密,即不为公众所知悉,能为权利人带来经济利益,具有实用性并经权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它存在于拥有者的主观定义。”
“So?”叶骁听完这一摞定义,不知何意。
谭逸辰用空着的那手替她拢了大衣领子:“换股比例以及现金支付金额都已谈定,这个月23号天乙停牌。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你知道刚刚和容仁一起的是谁么?”
谭逸辰知道这人身份恐怕不一般,却逗她:“灭绝”
“跟你说正事呢”叶骁搁他的大衣口袋里捏了他的掌心,“她是天乙的副总,公司第三大股东,也是容仁名义上的姑姑。”
叶骁没有觉察到他一丁点的异常,“早些年容百川那个堂姐?”
“嗯……”
谭逸辰对此人有所耳闻,当时可是轰动泉城的巾帼。静听她说些详细。
所谓狐狸
容千惠再能耐,却疏忽了一点。
容仁是万不会公然与“大哥”容弈对抗的,且不说被外人耻笑了去。虽不是眼皮子底下,但容仁在法的所有产业可都是在容百川的掌控内,容千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影响力的壳,借这个壳做掩护。然而,这么大一块天乙,容仁若想要吞下来,动静必定会惊到容百川那儿。
他还没蠢到那步田地。容百川的宠爱不是任他来挥霍的,尽管他一度想如此。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儿子的愧疚,以此为他那场无疾而终的情动寻找掩耳盗铃式的平衡。
容弈想一口吃个胖子,没成想噎着了,长桌另一头的他倒是想笑来着,可容百川在列,虽然没必要走过去给他拍拍背,也断不能落井下石,可劲儿用旁人的手拿了往他嘴里塞。
可21号,就在21号这天,没有一点预兆地,天一科技在香港联交所停牌了。
但凡股票停牌有三大原因:
一、上市公司有重要信息公布,如召开股东会,增资扩股,重大收购兼并、投资以及股权变动等;
二、证券监管机关认为上市公司须就有关对公司有重大影响的问题进行澄清和公告时;
三、上市公司涉嫌违规需要进行调查时。
贺蓝天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陪贺夫人用早餐,当下掷了碗筷,赶去公司。
容千惠到底是整出个幺蛾子了。
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容千惠摆出了筹码,既然天乙停牌,那么必然要给公众一个说法,第一条是唯一的选择。
天乙科技抢先停牌,那么与谭氏的并购就丧失了主动权,容千惠理所当然地认为贺蓝天会接受自己的条件。然而,好像是挨得越近,她倒忘得越远,贺蓝天从来就不是一个被钱左右的人,他之所以把天乙归到谭氏科技名下并非全为了那些利益,谭逸辰在收购案外更有一个大概的发展蓝图,这让他甚为欣喜。
而当下,容千惠的野心打乱了这一切,在谭氏眼里这是背信。
贺蓝天一声不吭,走出会议室,他需要给谭逸辰一个解释,给谭氏一个明确态度,也是为天乙科技抓住一个机会。
巴黎现在正值午夜,半个钟头前李姐打断了一场酣畅淋漓,身在法国的谭逸辰本因为浪费千金一刻而恼,得知这码子事,他倒没大怒,可从那稍纵即逝的一下扬眉,叶骁看出密云不雨的架势。
谭逸辰关了手机,春宵一刻值千金,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一马当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泻千里!
贺蓝天一直联系不上谭逸辰,到了谭氏一律被李姐挡下来,只说谭总人不在国内。不得已对外宣称天乙科技内部整顿,停牌至何时是未定。
直到北京时间的当天下午——巴黎的早晨,贺蓝天总算拨通了他的手机。而此刻,谭逸辰正在厨房里悠然自得地准备早餐,叶骁被折腾到早更上,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提不上来,搁床里补眠呢。
对于热锅上的蚂蚁贺蓝天,谭逸辰一改往常,极有耐心地与他打起太极,继而客套地挂了电话。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乞丐,可很难有一个地方的乞丐像巴黎的乞丐们一样。他们乞讨,仅仅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需要,而非一定要得到什么,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聆听他们的诉说,然后留下点什么或是只带走一个巴黎的影像。
从小公寓到学校只消几百步,每次到校门口,叶骁总能望见远处那条街上赫赫有名的咖啡馆边上有个老人,同他一起的是两只狗,一只通身是卷卷的白毛,另一只是棕色的短毛犬。它们不叫也不乱窜,始终乖乖地呆在主人身边。
那支卡农深深地打动了她,给予那时的她很大慰藉。自后的每天,经过校门,叶骁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条街,小提琴的悠扬纵是隔了好远依然可以闻见。
就在这家咖啡馆的隔壁,是新开的一家中餐厅。令她费解的是,这家餐厅一直送到门上,她也是这般才知道它的存在。更出乎意料,很合她的口味。
今天,谭逸辰和她一起走到了学校,与她一道欣赏了一支曲子,看着她进去,方才上了车。
容千惠拉来的这个壳再不一般,也只能充当炮灰,因为谭逸辰的棋盘上就是这样安排的。
在容仁那儿碰了壁之后,正值容千惠焦头烂额之际,就有这么巧,一根实力强劲的稻草进了她的视线。凭借贺昕撒手之后自己掌局这么些年的威信,容千惠越过贺蓝天,直接以董事会的名义向香港联交所申请了停牌。
眼下,天乙已是箭在弦上,贺蓝天立即召开董事会议,商讨,算不上商讨,他是来宣布决定的,不过,毕竟要在这帮老头子们面前做做样子。
当试图说服一群老顽固,或者说得好听点,一群与你想法相左的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