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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叶倾辰-第26部分

小说: 一叶倾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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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是吃撑着了,即便能吐出来也好受些,胃顶着着实难受。谭逸辰看着汗涔涔的人儿,手中的银针再硬不下手也得给她放血。近身,怨不得,不光吃多了,还沾酒了。
由于这些日子常驻的缘故,休息间倒是一应俱全,谭逸辰将她安顿好,久久看着无邪的睡颜,脸色当真比刚刚红润了些。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他下到监控室取刚刚慌忙间忘记带走的手表,利落地摘出带子。
谭逸希在大门口探头寻摸,愣是没见叶骁的影子,按了电话,谭逸辰才“喂”出声,谭逸希一个激灵:
“额?哥,和你在一起啊?”
“嗯”谭逸辰随口应付,摩挲着手中的带盘,蓦地起身,去会议室。
“那我们家日思夜梦以致无精打采、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心如死灰的亲爱的就留着你伺候了。”
谭逸辰一边捣鼓仪器,一边决然挂了语无伦次,谎报“军情”的自己妹妹的电话。
原来如此。
原来在他离开朝她奔去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求助的不是他,而是王梓。
机子缓缓吐出带子,谭逸辰右手执起,插在西裤口袋的手不知如何伸展,慢慢走回办公室,打开里间的门。
见鬼的放手,什么只要你好过,你已经把我祸害成这样了,怎么可以轻飘飘地甩手走开。凭什么他要给那人挪地方,腾时间,去它的生气,哪门子的气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谭逸辰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相当透彻。
接了杯水,平躺到她身边。
折腾(三)
叶骁是被窸窸窣窣的声响挠醒的,挡住光线的幕布谭逸辰特意没开,结果临了还是自己闹到她了。
“醒了?先去洗洗”谭逸辰一面哄着她去洗漱,一面放了周家铺子的招牌粥,摆开。
叶骁没应声,幽幽地往卫生间走,到门边却又调转了身子,朝他越过去,一屁股坐下。
“洗了再吃”俯了身子去拉她,反被她拂了开。
“哪门子的规矩”嘟囔着舀了一勺入口。
谭逸辰深度呼吸,开了控制,光线一下子倾泻进来,怡怡然捋平挽起的袖口,系上袖扣,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望向她。
不见的这几日,她换了刘海,甜甜的味道,青丝散落,倚在木制靠背上。起先倒还吃了些,不多会儿便搁了碗,站将起来。
谭逸辰上得前去一把拽了她,惹得叶骁一个踉跄,禁锢于他硬实的胸膛。每次挣扎都被他忽略到不计,却堪堪火上浇油般让他的欲望愈燃愈烈,他委实不喜欢超乎预期的掌控。
“你到底想怎样?”谭逸辰爆发出来,强硬地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两具身子贴合得□以致毫无缝隙可寻。抚上她后颈的那只手连着腰间的另一只固定住她,穿透着满腔的怒气,让人动弹不得。
叶骁犹如跳脚的刺猬蜷起满身的刺,双臂服帖地绕上他的脖子,紧挨着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想换衣服”此番转变倒叫谭逸辰愣住了,直到叶骁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对于我的答案,谭先生还满意吗?”
“你说什么?”谭逸辰重新审视面前的她,原来,变了的不止发型,还有脑袋瓜子。
如此之近,叶骁想忽略他抽搐的轮廓也难,偏偏一股子来路不明的劲儿蹦出来,。
“我说你说什么?”谭逸辰不可遏地抓狂了。
手指因着没控制好的力道而颤动着,痛地叶骁凝噎,出口即是无声的:“放开。”继而颓然往地上坠。
居高临下,藕臂上的指痕赫然在目,她不吵不闹,唯有眼眶里含着的泪珠子昭示了什么。谭逸辰知道自己肚子里憋着什么火,知道自己失控了,知道他在两人的薄冰上又覆了雪。
叶骁头也不回地开门,躲了他试图碰她的手,一路下得楼去。
虽是隔了七岁,在感情的经营上两人倒是没什么差别。具是有棱有角,平日里相安无事,只有碰撞过后,才会真正开始打磨,再碰撞,再打磨,循环往复,渐而形成契合的一体。
也许是之前无畏的甜蜜酿造成今日的峨尔峨他,他若是哄哄,她自是会顺着台阶往下走,可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谭逸辰追出来的时候只见了车尾,扫了车牌号,立马拨了电话,驱车跟上。只那一眼,他看出了她隐忍的难受,问题的解决变得刻不容缓。
车来人往,惟独叶骁乘坐的这辆被拦截,司机丈二和尚般下车接受盘查,谭逸辰的捷豹一溜滑,并步上前开了车门,叶骁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见着来人,直掩了面往另一侧门去。谭逸辰二话不说,捞了她抱出来,安放于副驾,落了锁。
交警是几分钟前接到上面的“指示”,眼下这情况分外明了,朝着出租车司机,
“好了,例行检查,谢谢配合”
谭逸辰打过招呼,又补偿了司机师傅的经济损失,方才上车。
看了看她,终是无奈地拾起方向盘,往回开。
“我有课”
让人心疼的鼻音强烈刺激了谭逸辰的耳膜,一路叫嚣,直抵心脏才罢休。“刚才是我不好。”
两个人在一起,若是强强相遇,那必定要有一个人放下姿态,只要不让自己显得太卑微。
叶骁被这句简单却软贴的话呛出了刚刚画了休止符的泪珠子。谭逸辰心里有些无措,探过手去安抚了她的头顶,发丝顺滑却不柔软,和她的性子一样。叶骁扭过头,视线飘忽,避了他。
谭逸辰载着叶骁到了时代广场,绕到这边车门才发现她脸上稀拉的斑驳泪痕。这祖宗,谭逸辰半蹲下来,吻上她的额头,早春的气息散了出来,包裹着脸颊的手露着凉凉之意,而唇间却是真真切切的温热。
抵着彼此的额,没有最动人的情话,却让人如此满足。叶骁不记得在哪里曾经看过,若一个男人吻你额头,那么他是想疼爱你。谭逸辰顺着印记,细细地舔着,不带□,极尽耐心与温柔。
“乖,是我的错,我们不伤心了好不好”
叶骁好些年没掉泪了,从小到大正儿八经哭鼻子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未正名的则是被电影或是猫猫狗狗之类的触动了。是时,又有他在意着,她当然也琢磨着来矫情一回,抽搭凝噎,好不折磨。
往日她倒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也够宽容大气,但这会子就是不饶人地挠他:“全是口水,我还怎么见人?”
“我不嫌弃”此刻的谭逸辰手臂圈在她腰上,眼里神态亦是温润公子的好好模样。
叶骁破涕而笑,“谭逸辰,你错了,你还怪我,你无理取闹,你莫名其妙,但是,谁让我生来大人大量,赦免你了”
谭逸辰深深望着眼前的人儿,被他珍爱的前额,教会他另一种温柔,用吻从头发到耳根,不禁覆上那两瓣嘟起的樱唇,没有变的味道。浅尝辄止,却有浓墨一样晕染开来的余味。
“好了,现在可否赏光容罪臣细说”
“那我今天的课怎么办?”叶童鞋罕见地很有道德心与责任感。
谭逸辰心下说你平日里逃的课还少么,和希希半斤八两。“音乐鉴赏课不上也罢,都是些个人之见,你的造诣够用了,”牵着她下车,“再说到了那边自会有熏陶”
叶骁眼观鼻鼻观心,他说得着实自然,“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前一后牵着走,谭逸辰停下来看着她。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你才不会不开心”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了他的袖子。
谭逸辰笑了。伸了空闲的那手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大拇指的指腹像蝴蝶煽动的翅,“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笑”他的声音低沉轻缓,说不出的吸引人。
叶骁被他领着去了广场的购物中心,碍于面部形象,小鸟依人地倚在谭逸辰肩后。谭逸辰嘴角微微漫上一丝笑意。
木石前盟,金玉良缘,多少人心向往之。谭逸辰也是偶听得这地儿,遂一早想好了带她来。
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是不够爱你的,所以爱与被爱皆不公平,我们称之为和谐的那些爱情里总有一个人很在乎对方,而另一个没有那么在乎,彼此都特在乎的爱注定是一场折磨。他谭逸辰渴望并热衷这一场追逐。
巴山夜语
石刻坊在一楼,不同于斜对面珠宝大厅的装潢风格,古色古香的招牌,别具韵味的汉隶,倒也算是辟了蹊径。
进到里面,径直找了研磨石头的老板。老先生压低镜架,上翻眼睛瞥了来人,遂归置好手中的活计,
“二位,”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领了他们来到一处。
“有没有喜欢的?”谭逸辰低头询问。
“嗯”叶骁眼睫扑闪了两三下,“你呢?”他们现下立身的是店里的里间,没有用门隔开,只似掏了一面墙,不禁让她想到供奉神像的地方。的确,这方柜台虽小,可里头的石头任拿一块出来都真真不一般。
谭逸辰右臂松松搭在她的胯骨,一手将一只盒子奉到她眼前,“这对挺合眼缘的。”叶骁只得接过来,还用的着说,好东西当然入得了你眼。跟在外公后头,这些也零星地知晓一点,凭此色泽与造型,怕是这一屋子的加起来方可抵得了。
叶骁面上仔细观摩,心下实则来来回回倒腾几圈了。要搁在平时,她也是不会收了他甚贵重,况且这当口,她可没忘了两人战火纷飞的时候还有婚事这茬呢。谁知道谭大神会挖个什么坑,这会子糊涂钻了,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撇撇”叶骁喊过他,将细看的石头原样放回盒中,双手捧还给柜台后面微笑着打量她的慈祥的老先生。“那边的倒是称我现在这个年纪呢,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瞧见了那款粉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临了,叶骁像小孩子一般攀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软声问他“好不好”。这番话在老先生听来是得体的,至少她识货,至于为何不接受,他一个外人不必知道。但谭逸辰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她话刚出,好比小狐狸扬起了尾巴,他个老狐狸怎么会不清楚她要干嘛。
爱一个人,就给予她所想要的,而不是给她你想给的。对待叶骁,谭逸辰深谙这句话的真谛。
“麻烦给我看一下这款”谭逸辰循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是粉晶簇。颜色淡淡半透明的样子,柱身相黏,顶端分开,各自伸展,宛若生长的海藻。叶骁略同玉石,却对水晶之类的没有研究,何况这粉晶簇产自巴西,量稀少,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甚至鲜少见的。谭逸辰心想贾六这次倒是靠了谱,这地儿不赖。
店员与她说着,谭逸辰从旁和老先生低语了几句便回得身来。她难得起了兴致,欢喜地诉与他:“原来水晶有磁场的呀”说话间又回头听忽悠。
粉晶主人际关系,在漫长的形成过程中包含了微量元素,可使人平心静气,舒缓紧张。当然,最最惹人的在于它受爱之女神的庇护,对于增加异性缘,是二话不说的有效。若有情侣者,可以改善与另一半的感情;若不幸地另一半闹翻了,它也可以某种程度治愈你的创伤,减轻烦恼,教与你把握爱情。
谭逸辰原先哪里悉知这些神神道道,听了店员这番介绍,不免有些心痒。所以呢,谁说恋爱中就女人智商下降的,谭逸辰脑子看来也不大灵光了。
从石刻坊出来,两人并肩走着,叶骁歪了头,似笑非笑地作他:
“谭一撇,你今天翘班啦”
谭逸辰驻足,她戏谑的眼眸微微肿起,看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眼里更不是滋味,他从来想的都是让她快乐,可不在预期的伤心钻进他未填上的罅隙。他有些卑微地期望那些已然充溢其中的欢乐没有被泪水覆上抹不开的印痕。
“某人都翘课陪君子了,咱也得地道些”
“哼,”叶骁一哂,“那什么,君子,白丁先行告退了”折出搁在他臂弯里的胳膊,欲走。说时迟那时快,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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